国庆长假,八天时间,我记住了一个人,向羽——海军陆战队兽营的向排。
初见向羽时就印下他那脱了有肉,穿上很瘦的身板。穿个四角内裤神出鬼没,在荒岛上一个人把一群新兵收拾得嗷嗷的,然后他就被蒋小鱼抓住倒挂吊在树上,然后又被小鱼一棍子打晕。最后被小鱼当俘虏押到武钢面前,虽然只穿着个四角内裤,身上被绑了几圈,但他依然散发着骄傲。
说实话,我刚开始并不是很喜欢他,觉得他太严厉了。我喜欢的是那种谦逊,含蓄,像《士兵突击里》史今那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人,但渐渐地被他的魅力所折服,那凌厉的眼神简直可以瞬间秒杀一切。后来我才感觉出,向羽的骄傲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他的不屈,不折。和鲁炎比武胳膊受了伤,他咬牙自己接骨,豆大的汗珠滚落,我看得心惊肉跳,可是他没有屈服,因为他是战神,从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开始喜欢上向羽。
向羽骄傲,可是那并不是虚荣,要面子。和乌云过招,乌云误伤了他,被踢中重要部位,在他的兵面前他被踢伤了。一个兵在众人面前打伤了排长,很伤面子吧,也许兽营里和向羽不对的人正好看了笑话。可是向羽不去计较,他还去找武钢替乌云求情,很潇洒地对武钢说了句死不了。
向羽骄傲,但是他更看重中国军人的骄傲,在绝望岛上巴郎说得对,只要解决了蒋小鱼鲁炎张冲,他就能去国际侦察兵大赛了,巴郎说自己也不愿意向他们下手,他们都是自己带出来的兵,可是向排你啊,你不能被淘汰,你的前途,你的未来。可是向羽当机立断打响了自己的信号枪,他不是因为不愿趁人之危对小鱼他们下手,本来选拔赛的规则就是这样,干掉身边的人,自己留下来。而是向羽他知道自己的伤势,他的胳膊受了重伤,就算去了国际侦察兵大赛,自己已无能为中国军人赢得荣誉,赢得骄傲了。看见向羽打响自己信号枪的那刻,我好想哭,我好像又看到伍六一瘸着腿拉了自己的信号弹,他笑着说:我“弃权了,跑不动了。许三多,跑啊,你看我都这样儿了你跑啊。。。。”
向羽骄傲,但是并不狂妄,他只是骄傲,可他骄傲得完美,武钢要给他提干,他不要,他反而要求退伍。我这才明白向羽的骄傲,他不允许这样残缺的自己留在兽营,留在海军陆战队,他的胳膊伤得太严重了,他已经不能是战神了。可是向羽,你才是真正的战神!当你在跪在沙滩上单手推着油桶时,你的坚毅告诉我你是战神!当你笑着告诉乌云,你八岁的时候和自己父亲还有那些水手的尸体呆在一起时,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是战神!当你退伍时用你受伤的右手向军旗敬礼时,你的颤抖告诉我你是战神!你把战神的精神给了小鱼,你知道在马尔斯的时候小鱼说的那句全力保九队吗?你知道小鱼在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时候还死死抓着对方的裤子不放手,不让他去阻拦九队吗?你知道当时赵子武脸上的神情吗?那神情告诉我你是战神,你把战神的精神带给了七队,七队如今又带给了九队,向羽你是真正的战神!
小鱼他们去火车站找你,你不愿意打开窗帘。巴郎拿着照片想送你留做个纪念,你却不忍心再看他们一眼,我知道,如果看了你肯定会哭出来,你那样骄傲,你不想弄得哭哭啼啼的,火车开始缓缓启动,巴郎追在你的车窗外,他多想再看一眼你,多想把手上的东西给你。我知道你也多想再看一眼他们,所以当火车驶出去的时候,听不到巴郎他们的声音了,你猛地站起来拉开了窗帘,墨镜下你已是泪流满面,你回望着他们,你带出来的兵,你的战友,你的过去,你深爱着的军营,都在远离;火车带走的是你自己,也是那些随风而逝的曾经。又一次想起七连长高城说的: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我想象着你是否也像史今退伍时那样在火车厢的洗手间里一次又一次大声啜泣,然后自然干;再一次看着窗外,又一次大声啜泣。忽然你停住了,看着窗外,大片的田野、原野和山峦被夕阳铺成光辉的世界,农人在归家,道工在望闲,护栏外的车毫无目的地对火车按着喇叭,中年男人企图看见前边骑车女孩的裙下,菜老板追着黄脸婆试图从她篮子里拿回个地瓜。你看着,似乎第一次看见这一切,脸上渐带了笑意,忽然看见一个穿军装时未曾见过的世界。
那种笑意该是苦涩的,也该是坦然的。向羽——从地狱来的战神,你带着能洞悉地狱的凌厉眼神,散发着战神的骄傲气质,穿云雾跨海浪,斗志昂扬,就这样走进每个观众心里。
你是战神,无上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