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的演出之后,有据说是经纪公司的人找上了他们。
虽然组乐队的初衷只是打算聚在一起玩,但是能够得到出道的机会,都暻秀还是很高兴,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上门的时候,却被告知那边只打算签他一个人。
“以你的条件,打造成优秀的solo歌手是没问题的,但是带上整个乐队就很难讲了,实力不均衡,创作不突出,也没有什么特色。”对方是这样说的。
抱着共同进退的自觉,都暻秀拒绝了经纪公司。
“总觉得好像放弃了很重要的机会,我是不是很傻?”都暻秀一边踢着石子,一边忧心忡忡地问。
金钟仁并不答话,双手插在兜里默默往前走了几步,又忽然把手抽出来,捏着一支棒棒糖递到都暻秀面前:“兜里有这个,吃吗?”
习惯了和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相处模式,都暻秀很自然地接过了这根突兀的棒棒糖——芒果味的——然后连撕带咬地弄下包装纸。
芒果特殊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的同时,他心里的怀疑和焦虑好像也被分散了一些。
都暻秀叼着棒棒糖,一边吮一边扭头去看金钟仁,这人还是双手插兜的姿势,耳朵上挂了耳机,望着斜前方的地面慢慢向前走。
忽然就控制不住地回想起了一些关于他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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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导员有个坏习惯,总是在事情截止的当天才把消息传递给大家,都暻秀的奖学金申请表格需要重新提交,他在截止的2个小时之前才知道。
在宿舍里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要找谁求助的时候,却见床上躺着的金钟仁默默地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走吧,现在去找主任签字应该来得及,”穿好衣服的人不容分说拉上他的手,“我刚才上网查了,他早上第二节有课,现在一定在主楼。”
然后就被他牵着去打印表格、签字盖章,在12点之前即使送去了教务处。
回宿舍的路上都暻秀心情很好地絮絮叨叨,而戴着耳机酷到不行的人只是默默地附和着点头,并不怎么搭话。
即使都暻秀感谢的话让他有些高兴地牵动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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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课的午后,大多数时间他们都去操场晒太阳。
睡不醒的那个人一沾草地似乎就进入了状态,都暻秀躺在他旁边,眼睛直直地看着天上飘来飘去的白云。
近来很少看见这么干净的天空,在金钟仁轻轻的呼吸声里,都暻秀感到睡意渐渐袭来。
讨厌的是中午的阳光太强烈,即使身上非常暖和舒适,也还是因为眼前一片发红而无法入睡,尝试了各种姿势都不能有效地遮挡阳光,都暻秀焦躁不已。
他辗转反侧了一小会儿,忽然恼人的光线就减弱了,大脑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意识到这件事,就已经自动进入了睡眠状态。
醒过来的时候,抬眼就看到身边背对他坐着的金钟仁。
“什么时候醒的?”
“不太困,就没睡。”金钟仁闷闷地说。
“来一起看云吧。”都暻秀有些调皮地扯了扯金钟仁的手肘,拉他一起躺下来,金钟仁倒下的瞬间,强烈的阳光又猛烈地扑过来。
在那瞬间他似乎意识到了金钟仁没有睡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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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要不要找女朋友的问题,他们进行过深入的讨论。
“所以,女朋友的好处都有哪些?”
“帮她提水,给她占座,替她上课。”
“你不要这么消极,”都暻秀从锅里夹起一筷子牛肉放进金钟仁的盘子,“至少帮她做这些事可以让你感受到照顾一个人的快乐啊。”
“我照顾你就已经很累了。”
“真欠打。”都暻秀挥舞着筷子作势要敲,金钟仁缩了缩头,把盘子里都暻秀夹给他的牛肉拨到一起然后夹起来塞进嘴里。
“不是有人说吗,夏天太阳很大的时候,和女友打一把阳伞,就有了光明正大避免被晒的理由。”
金钟仁把不小心夹到盘子里的一坨金针菇挑去都暻秀那边:“可是夏天的时候你不也一直在打阳伞,我蹭你的就好了啊。”
都暻秀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话是这么说,其实以你的肤色也已经是晒过度的样子了吧?”
然后被金钟仁无情地弹了脑门。
最后的结论是,除了一小部分的生理需求,女朋友的大多数功能他们都可以相互提供。
“我们这样的觉悟,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节奏呢。”
金钟仁挂上耳机,双手插兜迈出火锅店门,嘴里嘟囔:“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