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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Kohen(绮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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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ki小天使的神父X战地记者梗
写的有点颠三倒四请不要嫌弃
Kohen
“主啊,请赐予他们永恒的安息,让永恒的光辉照耀他们。”
低沉绵长的男音萦绕在简陋的教堂,棕褐的长凳反射出银白寒光,男女左右分跪、垂首聆听。间桐雁夜不由得放轻了脚步:他迟到了。
雁夜明白参与弥撒前应需提前进入圣堂,但在来时他所乘的车遭受了炮火袭击;他在教堂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虽然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但也勉强听出了这似乎还停留在弥撒咏唱的前段。雁夜整了整遇袭躲避时弄乱的衣褶,轻轻地推开了门。
他猜的没错,这的确才是弥撒的开头:身着黑衣的男女们依序跪成几排,最前面的踏板前则放置着一排木板——每块木板上都盖着白布,隐约能看出人的轮廓。
老旧的木板发出吱呀之声,雁夜尴尬地收住了脚,但没有人回头看他。这些男女,不论老幼,只一昧聚精会神的跪坐聆听着,肃静的气氛甚至让人不敢呼吸。神父站在踏板上,背后是绘着圣母玛利亚的彩色玻璃,透出大团暧昧的光。
雁夜不知道自己该继续走还是坐下;他其实觉得坐下似乎也不妥,但在这种肃穆的环境下,他也不好意思继续向前。踯躅了片刻,雁夜还是停留在了原地。
这模样一定看上去非常傻。间桐有些颓然地弓起了背,将整个人都包在了风衣里。他背着一个不符合他瘦小身材的巨大的行军包,里面是他所有的衣物用品;腰侧斜跨着他的相机,边上还卷着皱巴巴的笔记本。
“间桐先生。”
有些生涩的低语从身侧传来,雁夜慌乱地直起身子,涤纶的摩挲显得格外大声,雁夜不由得羞红了脸。
“对不起。”
他小声道歉。
“主可怜宽恕所有人。”
身着黑色长袍的修士微微俯身,划出一个十字。
“神父正在追思,主怜爱所有的羔羊,为他们布下圣泽。请先在椅子上静候。”
他低低吟诵了些什么,雁夜听得并不真切;事实上,雁夜觉得哪怕对方一字一句地对着他完整的说上一遍,他大约也明白不了。这些词晦涩难懂,雁夜动用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所有英语词汇,也只勉强听懂了最开始的几句。
“可以吗?”他颇有些艰涩的用英语小声问道,带着明显的日式发音,“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
“请坐。”修士对他做出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绕过长凳轻轻的走向了前面的讲台。雁夜小心的捏着相机的跨带,在最后排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离木板最近的几个身影晃动了几下,雁夜凝神看去,只看到她们都支起了手臂捂住了脸,或掏出了手绢,在脸上擦拭着。旁边的祷告者适时地扶住了她们的肩膀,做出安慰的动作。没有一个人哭泣出声音,这静默的悲哀似乎影响到了所有人,雁夜几乎从心底涌出一阵悲伤和失落。
讲台上的男人大概是唯一一个不受影响的人,两条浓眉蹙起,眼梢低垂,彩绘玻璃下的光晕与阴影交错在他身后。雁夜看不太清神父的脸,但却微妙地觉得神父身上带着与他背后的圣母像相似的情态:玛利亚低垂着眼眸、神父蹙起双眉——看似悲悯却又好似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下的羔羊们——那些即使痛苦着,依旧挺直着背,虔诚的期待着天主的恩典与救赎的人们。
他仍和之前一样低声读诵着,整个教堂里只能听到他沉缓有力的讲解祷告之音,他用的应该不是英语,雁夜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说话的音调带着一股奇特的韵律,不急不缓、拿捏有度,犹如包裹在深海中一般的祥宁温和。
时高时轻、轻缓地犹如浪潮一样的语句不带有任何侵略性地冲刷了雁夜的心房,那股不知名的低落情绪在神父的吟诵中迅速地被卷入深海。
雁夜小心翼翼的抽出了卷在相机包旁边的笔记本,在这奇异又令人感到安心的语调中修改起之前的稿件。
没有人说话,只剩下隐忍的眼泪和虔心的祷告。外面的隆隆炮火声变得格外遥远,带着硝烟的寒风被抵挡在外,神父明明祷告着,却又像是沉默着——在这和圣母画像如出一辙的无动于衷中,那些死亡和悲伤都成了一种暧昧的、捉摸不定的调子,混合在这场弥撒里。



IP属地:北京1楼2013-03-30 18:24回复
    ><期待后续!


    3楼2013-03-30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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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见面就没了,期待下文+1


      4楼2013-03-30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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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棒www坐等下文


        IP属地:广东5楼2013-03-30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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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等后续!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3-03-30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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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等下文~小天使请加油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3-03-30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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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绮雁好开心!!文也很赞,期待呢~!!


              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3-03-31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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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废酱来发文了,好顶赞
                话说这个题材……怎么想出来的?


                9楼2013-03-31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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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被报社指派到战场上后,雁夜从未睡过一次好觉。
                  先是不习惯西方的饮食,上吐下泻还要坚持跟随部队行军赶路,晚上则需要整理路上见闻、洗印相片,找机会将这些新闻报导发回国内。雁夜不知道其他组的记者如何顺利完成这些事,但他自己的确感到力不从心。
                  而这份力不从心从他的同组搭档死于疟疾后,又慢慢成了一种变相的解脱。
                  欧洲战线全面吃紧,派去前线的人越来越多,战前所做的关于未成年人的保护政策也成为了一纸空谈。报社并没有委派新的记者过来,亦没有表示出让雁夜回国的意思,雁夜也闭口不谈此事,仍跟随着先前的部队,一步步深入战场中心。
                  雁夜唾弃自己的软弱,但又不得不承认,当搭档死亡、报社毫无表示的那一刻,他觉得一直桎梏着自己的枷锁松开了。
                  雁夜不愿意回国,也不想再遇上与之前的他有一丝一毫关联的人或物;他宁愿离那个地方、离那个被叫做“家”的污秽之地越远越好。他甚至觉得与其这样狼狈的回去,被间桐脏砚讥讽嘲笑,随后再被国家送上战场,不如就这样带着纸笔相机,忠实详尽地记录下战场所见所闻,直到自己死去的最后一刻。无论怎样,他也终是怀揣着自由,能够保留一丝在家里所没有的尊严。
                  他很久没有想过这些事了,彻夜不眠的赶路行军消耗了雁夜大量的体力,让他根本无心去思考除工作前进以外的任何事。而刚才能够回忆到那么多……雁夜摸了摸鼻子,大约是刚熟睡过,且这教堂的氛围实在太适合思考的缘故。
                  原先参加弥撒的人都散了,教堂里又装的是彩绘玻璃,雁夜不好意思抬手腕去看表,只能依照那些模糊黯淡的光团揣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实在无法在另一个陌生男人身边再睡下去,在这沉默的等待中,雁夜还是选择了找些话题聊聊。
                  “刚刚真是太抱歉了……我已经很久没睡好了……”虽然这么开头颇有些狡辩的嫌疑,但这的确也是雁夜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您讲得非常好,似乎静止了的冰面,但又能看到薄薄的光……如呼吸那样、舒缓地、”雁夜停顿了一下,“……仿若身处大海。”
                  这种语焉不详、小说里也不会使用的词句。雁夜被自己噎了一下,却又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他的大脑反应似乎比嘴要慢上许多,那些细腻莫名的感触随着他喉管声带的震动变得苍白无力。雁夜有些埋怨起自己的笨嘴拙舌。
                  “我大概表达地很糟糕……”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期间神父一句话都没有说,雁夜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嘟囔道:“因为听到感觉太舒服了……所以才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神父仍旧一动不动,雁夜沮丧地垂下了脑袋。
                  “言峰绮礼。”神父忽然说道,雁夜茫然地抬起头,过了一会儿才反应到这是神父在自我介绍。
                  “这并不需要道歉。”言峰的语气一如之前的温和,“您能感到舒服,这反而是帮助了我。”
                  不知为何,雁夜听到他用“您”这样的敬语称呼自己时,突然觉得十分羞耻,他不由得小声打断对方:“间桐雁夜,我叫间桐雁夜。”
                  “我依靠主的恩典与能力,使结出善果,叫人得蒙益处。”言峰摩挲了下拇指,“教会因此在地上不断增长,神之名更得到荣耀。”
                  对方十分西化的语言使得雁夜萌生出了自己听的大约仍是英语的错觉,他有些费力的思考了一下,才迟疑问道:“您指的,是我听着弥撒睡着的事吗……?”
                  言峰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扫了雁夜一眼。
                  这一眼带着些赞许,雁夜宛如是课堂上被老师要求继续说下去的学生,顺着自己理解的意思慢慢说道:“恩典指上帝无条件救赎罪人的恩赐……还指是神与人而来的礼物……行善积德、教导劝勉皆是圣灵所赐的恩赐。”
                  “我很久没有睡好,按你们的意思,我在聆听弥赛时好好睡了一顿。”他斟酌了一会,失望的发觉自己还是说不出和对方一样的句子,“这是你们帮助了我,将主的福泽给了大家。”
                  “你很好。”言峰点了点头,雁夜觉得这句话的效果就和僧侣对着自己说“颇具慧根”一样。
                  “我既领受了神所赐救赎的恩典,便要在每日生活里将恩典活出来,人人可领受配得。”
                  言峰将雁夜的意思补充完整后又归于沉默,这次谈话又短又艰涩,但言峰看上去并不像是会主动说话的人,雁夜不得不继续着这个话题。
                  “我其实对这些并不太了解。”雁夜用力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裤子,“我这次的采访就是想要了解言峰先生您的工作,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希望能够深入了解一下这个安全区。”
                  TBC
                  我发现阻碍我的不是摸鱼……而是我啰里吧嗦的语言表达方式……OTL


                  IP属地:北京10楼2013-03-31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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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超棒的!后续期待~!


                    11楼2013-03-31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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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棒!绮雁一生推!!!!这篇好棒!!!背景也喜欢!楼主加油!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3-03-31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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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堂曾去过一次,没赶上做弥撒的时候,因此也没见到神父或者修女,但只是置身其中,便足以安宁。而雁夜也是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能安睡一次,难能可贵


                        IP属地:广东13楼2013-03-31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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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短小的我……嗯_(:з」∠)__之后的更新大约要等到清明后
                          本来以为五千能完结的……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成真了……
                          大概写到03一定能完结
                          02
                          在战时地带能够建立起这么大规模的安全区……雁夜打量着这个称得上小型社区一般的营地,不住连连感叹称赞。
                          除却基本的安置帐篷、食堂、医疗中心以外,在教堂旁边还有专供儿童活动学习的区域,几位女性站在小房外,眼神柔和地看着六七岁的稚童们在沙地上玩耍。
                          说是玩耍,也不过是三五个聚在一起揉捏泥巴或是追着一个褪色的旧皮球,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子跌倒了,立刻有名长发女子急急赶了过去,把她一把搂住俯身安慰。那小孩委屈地挣开了女子的手,看上去十分温和的女子又重新拉住了女孩,抱起她坐在了自己腿上,轻轻帮她揉起了膝盖。
                          ……葵。
                          极其相似的身影让雁夜想起另一个人。
                          葵小姐……他在心底嗫嚅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仍定在那位长发女子身上。
                          时臣应该会将葵小姐保护的很好吧?此时的樱和凛应该好好的在房间里安眠吧?就算心中嫉妒不甘,但雁夜也不得不咬着牙承认那个可恶的混蛋——远坂时臣比自己更加有能力、更加有条件的,能在这个硝烟弥漫的时候将妻儿好好安置保护。
                          “愿主与你们同在。”
                          忽然响起的人声让雁夜身体猛地一僵,他慌忙地转过头,才发现走在他前面的言峰又折了回来。
                          “愿全能的的天主,圣父、圣子、圣神,降福你们。”言峰在前胸、额上划出一个十字,然后顺着雁夜刚刚凝视的方向看过去。
                          长发的女子已经带着女孩走了。
                          雁夜吁了一口气,心中却说不出这到底是失望还是侥幸。
                          他并不想将这份感情摊开给别人看,除了平添失落和伤心,收获那些廉价的唏嘘和同情外,再无用处。过去的已经过去,再抓住不放恋恋不舍也改变不了半分现在,雁夜不想让葵看见自己卑鄙阴暗的一面,也不想让时臣看不起。
                          这样就足够。雁夜暗暗告诫自己。他转向言峰,故作轻松道:“我们继续吧。”
                          神父黯淡无光的深色眼珠转了转,视线在雁夜脸上停留了一两秒。
                          “她们很好。”
                          “啊?”
                          先前言峰都是用的英文,又一下子换成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日文,雁夜一时无法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只好疑惑地望向言峰。
                          “主的福泽降遍世间万物。”言峰顿道,“远坂葵,她们很好。”
                          “是吗、那……”雁夜像是被突然扼住了喉咙,“你说、什么?”
                          “家父与远坂家是旧识。”言峰面无表情的说道,连眉毛都没挑动三分:“我所学习的神学院也是经由远坂先生资助的。”
                          他一直面对着雁夜,但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雁夜越来越惊讶苍白的脸,依旧缓缓沉声道:“前段时间,时臣师曾发电报提过有位记者故人也许会经过这里。”
                          远坂时臣……
                          雁夜麻木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脸颊也变得惨白。


                          IP属地:北京14楼2013-04-02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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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3-04-02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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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大战啊,难道世界要毁灭了?


                              16楼2013-04-02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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