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队及角色AU二十篇-01.强吻《《《
CP：Bucky/Steve
背景：在美队1故事发生之前，两个人正当少年。
分级：PG-13家庭友好版
1. 强吻
Bucky强吻了Steve。
这天夜里，他刚满1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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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座小山的斜坡上，点了一堆够两个人取暖的篝火，远远地眺望着夜里星星点点的灯光。
在城市巷道里生活惯的两个人，四处奔跑，打闹，总是在小巷的墙壁上撞到鼻青脸肿才肯回家。Steve喜欢去那些恶棍孩子手里救被欺负的女孩，他顶着他瘦小的肩膀，想用正义的力量把他们吓走，结果这股强大的信念令他每次都灰头土脸地睡在要么街边，要么垃圾坑旁。Bucky也总是那个发现他，并扛他回家的人。
“我说了多少遍”Bucky将Steve扔在他家磨掉了头层皮、露出几根绒线的沙发上，“你有挨揍上瘾症吗？说好了我们是一个团队，要你等我来再动手”
“可是他对那个女孩——”Steve揉了揉发紫的嘴角，声音痛苦，“你没看到，该死的恶棍对她动手动脚。”
“拜托！”Bucky叹了一口气，从浴室里扯下毛巾，用冷水淋湿，帮他边擦嘴角，边说，“我求你别再掺和这档子事！整个布鲁克林都知道他们相好几年了，打个架动个粗不都是家常便饭一样么。我说你还是——”
“Bucky——”Steve从他手中夺过毛巾，既拒绝了他的照顾，也拒绝了他的好心，“我给你添麻烦了吗？你知道，我不害怕他们，我绝对——”
“Ste——ve”Bucky叫他的名字时，在第二个音节那儿拖了长长的音，叹了一口气，抢回毛巾，继续为他擦拭可怜的嘴角，“我的意思是——你不必这么强出头，毕竟你的体格”
他耸耸肩，嘴撇得像座拱桥。
“我在锻炼”Steve不服气地打断道，“每天早晨我都出去跑上一个小时——”
“学校可没有长跑这个考试项目”Bucky插嘴道。
“等以后——”
“你还是会挨揍”Bucky泼冷水道，“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待着么，Steve？像其它男孩一样。像生物课上的John那样待着，戴副边框伸展到嘴边的眼镜，把头埋在实验室或者书堆里，当个书呆子。”
“我不是那样的人！”Steve不高兴地辩道。
“那么，”Bucky的声音渐渐升高，他有种责任感，这种强烈的感觉正迫使他去说服Steve，“你数数看有多少人感谢过你！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你离他们远点，别插手他们的生活”
“你错了，Bucky”Steven倔强地咬咬牙，“人人都需要帮助！”
“你就是第一个！蠢蛋！”说完，Bucky生气地撤回手中的毛巾，用力摔在沙发上。
“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Steve毫不示弱。
“混蛋！”Bucky两只手狠狠地砸向Steve，将他整个后背推撞在沙发背上。
“我知道你厌烦我了！”Steve立马从沙发里抽身，站在Bucky面前大吼，“有我这样挨打的朋友一定让你很没面子吧！是不是因为有我在你身边，害你找不到漂亮的姑娘。”
“妈的！闭嘴”Bucky想不到Steve会因为自己好心的劝阻而生气，心里的火更是不打一处来。
“我才不需要你给我收拾！”Steve叫道，“我挨打，我心甘情愿！”
“随你怎么说，混蛋！”Bucky比他叫得更大声，他费力地吼，音量能将屋顶整块掀开，“那好吧！美国英雄，很抱歉今天晚上你没有收到我生日宴会的邀请！！！”

他知道Bucky躲着他的理由。
Steve一个人闷闷地、低头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手里还捧着送给Bucky的礼物。可是，现在怎么看，这玩意注定要留在他这儿了。他刻意张大鼻孔，吹了一口气，一边踢着路面上的小石子，一边为自己的固执后悔。
当察觉到路灯越来越暗时，他已经离开了寂静的街道，来到了黑乎乎的树林边。
这几年，留在纽约的自然景观越来越少，这片林子便成了他和Bucky躲藏的地方。每当考试不理想，或者同父母发生了可怕的争吵，他们俩人就会相约到这儿呼吸新空气，清洗大脑。
Steve抬头，目光往深暗的林间射去。
【Bucky当然不会在这。】他想道，【说不定他还在生我的气，或是早已睡下了，明天还有体能训练课】
“Steve！”当他正揣测时，熟悉的声音唤道。
“Bucky？”他听到了前方的人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的确是Bucky，他从山坡上走了下来。
淡淡的月亮的光芒撒在他们脸上，Steve连忙将拿礼物的手弯到身后。
“我不知道”Steve耸耸肩，“我去了你家，你妈妈说生日会取消，你已经睡下了”
“是的”Bucky平静地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听着”Steve走上前，迎住他一半失望，一半受伤的目光，说，“我不是故意要那个样子的，Bucky，我知道你为我操心，可是——你知道我很难改变自己。我没法在那种情况下无动于衷。”
“你喜欢那个女孩吗？”Bucky再次没了耐心，不由分说、粗暴地问。
“我？”Steve被对方问得一头雾水，只笑着说，“怎么可能？”
“你为她挺身了三次”Bucky说的是事实。
“这不能说明什么，Jim——”Steve走上前一步，拽住Bucky的左手袖口，笑眯眯地说，“现在，就你和我，就在这儿，给你过生日，好么？”
“你真的不喜欢那个女孩吗？”
“你为什么总是要提她？”
“那别的女孩呢？”
“这个嘛”Steve像个蠢蛋一样提起右手，从前额起，顺着耳廓，尴尬地抚过自己的一边脑袋，“如果你有合适的人选，我——”
Bucky没再允许他出声，一把抓过Steve的衣领，将他按在立于他们中间的粗树干上，狠狠地把自己的嘴唇递过去。
Steve吃惊地睁大眼睛，脑袋里发出一声划破寂静的尖叫。
Bucky的嘴唇在他的嘴唇上蠕动，他张开的唇瓣刮蹭过Steve柔软饱满的地带，在那儿留下了湿润的馈赠。Steve的心脏跳得太快，比得上每天晨跑后的节奏，他的脸微微涨红，胸腔被Bucky挤压着，呼吸在对方的呼吸里寻找一席之地。
“Bu——”Steve想要奋力推开他的伙伴。
“嘘——”Bucky提起嘴唇，腾出一刻短暂的空隙，供他补充肺里急缺的空气。
之后，加倍恶狠狠地出击，不给Steve任何逃跑机会。
起先，Steve牢牢地抓住Bucky的衣领，往反方向推他走。可当意识到自己瘦小的身躯不是Bucky的对手后，Steve只得不情愿地任他摆布，随Bucky的嘴唇在自己的嘴唇上恣意徜徉。
他不得不接受他带着怒意、却又无比柔软的攻击。在Bucky的胁迫下听话地放下手，等待他自己撤回去。
“对不起，Steve”半晌后，Bucky才勉强同意离开他的皮肤，他望着Steve无奈的眼睛，垂头丧气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做这个。”
“我知道你喜欢我，Bucky”Steve耸耸肩，摊开手把Bucky搂在怀里说，“我也知道你关心我，比关心你自己还厉害”

“我的吻会让你误会吗？”Bucky脑袋耷拉在Steve肩头，壮实的身躯快要把对方压垮。
“我也关心你”
“你知道，当你为不在乎你的女孩子出面”Bucky受伤地说，“看着你被揍得浑身淤青，我快要哭了”
“好Bucky，我不会有事的”Steve伸手，想抚摸他的头发，却只能够到他的后背，于是拍拍Bucky，说，“因为我有你在。”
“你能原谅我刚才做的事吗？”Bucky直起腰，不再倚靠着Steve，像认错的孩子一样问。
“这一次可以”Steve耸耸肩，“谁让我们是好兄弟。”
“谢谢你”Bucky偷偷地看了看Steve被咬红的嘴角。
“今天是你的生日，Barnes少爷！”Steve故作深沉地问，“你想干什么呢？”
“这天气真是冷得要命”Bucky跺跺脚，指指鞋边的柴堆，说，“我们点一堆篝火吧，就我俩”
“我以为你打算请很多人来庆祝”
“有你在已经足够了”Bucky抿嘴笑笑。Steve已经跑开到另一边找干燥的木柴，而Bucky的脑袋里尽是刚才亲吻情景。
它就像一座大摆钟，在Bucky的身体里不停地摆啊摆啊，直到Steve的身影远去，又直到他的身影清晰无比——
那对挑得他心神不宁的嘴唇竟然还能平静地同他谈话，谈话……
【01.完】

第二篇有点长

》》》美队及角色AU二十篇- 02. say something《《《
背景设置：《美队2》后冬兵被Nick Fury带回神盾局的秘密基地。他打算强行对冬兵进行洗脑。Natasha极力劝阻，但Fury一意孤行，于是她只好联系仍在外寻找Bucky、毫不知情的Steve。
配对：Bucky/Steve，少量Steve主动拥抱Bucky
分级警告：NC-17 虽然没有直接的Sex描写，但文尾部分有近1000字强烈的Sex暗示，dirty talk，请慎之又慎！
“你这么做，跟‘九头蛇’有什么区别？”Natasha双手抱在胸前，望着冷冻舱里沉睡的面庞，质问道。
“我看上去是在向你征求意见吗？”Fury一脸不快地提高嗓门。他的这名部下鲜少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但并不意味着那就可以置他的权威不顾。
“你至少等他醒来。”她不耐烦地说。对给低温冷冻的冬兵直接进行洗脑这件事，Natasha从上个星期二，也就是他们抓到他开始，便极力反对。
然而，Fury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却异常强硬。
“噢，”他苦笑着，认为Natasha的提议不仅荒谬，还充满了理想化，“是不是还得问问他‘先生，您愿意洗洗脑吗’？”
“你知道我的意思，”Natasha并不气馁，“我们需要时间，他也需要时间。”
“我只有现在，Natasha。”Fury无不现实地答道，“现在就是一切。我不会再把所有的不确定交给下一秒或是明天，这东西太缥缈。即便我计划好一切，事情总不会完全按我的意思去发展。你看，我负责了局里的一切，还不是照样换来今天躲在这个该死的地下迷宫搞秘密活动的下场。”
“我只是——”Natasha瞥了身旁那张苍白的脸一眼，转向Fury，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对这些事情越发不确定。人家说我头脑聪明，手段多样，可到头来却还是在给错的人当帮凶。我只是希望你做出正确的决定。”
说完，她没再等待Fury改变主意，自己一个人走到训练室，取了手机和车钥匙，往地面行去。
看到天空中久违的云彩和平整桌布似的蓝天后，她舒了一口气，拿过手机，先选好一条加密的通讯线路，才拨出电话。
【嘟——嘟——嘟——】
Natasha耐心地等待着。
对方在拨号等待即将结束时，才接起电话，但Natasha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是我——”她语速平缓，声音里多是犹豫和试探。
“Natasha？”对方的疑惑却并未消减，“你怎么——用了加密线路。”
“即使是加密线路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听到他的声音，她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仍对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有一丝怀疑，“听着，不论你现在在哪儿，马上回来。”
“有任务吗？”
“Fury找到了冬兵，”直到说出口，Natasha提着心终于降下一半。但另一半依然充满担忧，她顿了顿，想到对方也许不太喜欢她对那个男人的称呼，于是改口道，“Nick和我，我们安排人抓到了Bucky。”
“什么？”Steve在电话那头吃了一惊，像是被刺蛰到似的，语气立马升了几个调。
“上周二的事。”Natasha松了口气，现在她确定自己做了对的事，但她依旧感到抱歉，“对不起，Steve，一直告诉你错误信息。”
“你们！你！”可是抱怨无济于事。Steve试图平静自己的思绪，他在电话里做了几次简短的深呼吸。Natasha则像做错事的孩子等待大人训斥一样等待着Steve对她发飙，可Steve只是认命似地叹了口气，问道，“是不是现在出问题了？你和Fury无法解决的问题？我真他——”
Steve按捺着心头燃着的怒火，努力把脱口的脏字吞回嗓子眼：
“我真，真拿他没办法，受够了给他收拾残局——”
“不，不，现在还没有发生任何事，可是我很担心。”
“怎么了？”
“他打算给Barnes洗脑，”Natasha的声音有些焦虑，“在低温冷冻的状态下。”
“那会要了他的命！”
她能想象到Steve在电话那头有多歇斯底里，可他依然保持四十年代时的风度，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言行。
“我们也不确定这样做会给他的大脑带来多少损伤，”她无奈地摇摇头，“可是Fury已经决定了，我只好给你打电话。幸运地话，如果Barnes能挺过来，他兴许会非常需要你。”
******

他睁开眼睛，屋子顶的吊灯安静地悬于中央。白色灯光并不刺眼，甚至还有些暗淡，像是人为调过，为了催促他适应新环境。
从床上坐起身后，对面长方形的镜子几乎占据了整面墙。他缓缓走过去，上身被剥去衣服，米黄色的长裤套着他的两条腿。除了难以控制的眩晕和间歇耳鸣外，他几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异样。
然而，当他越向镜子靠拢，他的视线就越发清晰。
他先是注意到了自己垂在脸侧的长发——这使他看上去像个成天在巷子里惹事的流氓；随后，他的目光开始接触那条闪着银光的手臂。他以为它不会动，可当他抬另一只手想要触摸时，银色手臂居然自动地迎了上去。
左臂，他感觉不到左臂，却能看到那条冷冰冰的金属手正随着他大脑里的意识上下晃动。
紧接着，他在镜子里对上了自己的眼睛。
它们冰霜一样的神态叫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好像那双眼睛曾经和无数具尸体放在过冷冻柜里一样，他看不到一丝一毫由心底发出的惯常的柔和——
他记得自己是个柔和的人。脾气温和，性格坚强，喜欢帮助别人。可现在镜子里这个与他长相相同的人，却显现出与他内心大相径庭的外貌。
“好消息是——”Natash站在镀膜玻璃后，双手抱在胸前，说，“他挺过来了。”
“他记得多少？”Steve并没有那么乐观。他们俩一同站在房间的另一头，对面射过来的隐约灯光抹掉了两个人脸上的阴影。
“可能记得所有，”Natasha摇摇头，表示怀疑，“也可能什么都不记得，连你也不记得。”
“老天——”
Steve俯下身，两手拄在玻璃上，双腿向后无奈地退了两步，沮丧地对着地面叹了一口气，尽可能将胸中的失落一次性吐出。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Natasha左手轻轻地拍他的背，转身意欲离开，“也别给他。”
“你去哪？”他现在的确需要个伴。
“总不能把他永远关在里面吧，”她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回头说，“我想，他现在很需要你。”
“我没把握，Nat——”Steve显得很焦虑，尤其当他看到玻璃后面那个人一脸疑惑的表情后，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直起腰，转身请求得到更多帮助。
“不要担心——”Natasha看到他像个孩子那般束手无策的窘态后，又走回到他面前，鼓励道，“别跟个傻瓜似的。想想看，你等这一刻等了多长时间。重要的是，不论他记不记得你，记不记得他自己，记不记得过去，你都会待在他身边，不是么？直到最后——”
“直到最后——”Steve重复起她的话来，脑海里浮现起了Bucky第一次说这句话时的情形，可时间过去了该死的七十几年。
“你就像即将与分散多年的爱人见面一样紧张。”Natasha望着他的脸打趣道。
“得了，”Steve低下头，收拾好自己的局促不安，又撵她离开，“你不是说还有一大堆事么？”
“我在监控室，”Natasha抬起头，指指房间里的摄像头，边走边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对着那儿说，或者比个手势我就过来。”
“谢谢你，”他诚恳地说，“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做。”
“你要继续和我磨叽还是——”她耸耸肩，在门外做了个少见的调皮表情，又撇嘴道，“好好照看你的心吧，队长。”
******

Natasha走后，Steve关上了房门，现在只剩他和Bucky。
他们中间隔着一堵墙，一面玻璃，一扇门，和，七十几年的空白——
他依然把手拄在玻璃上，身体回到Natasha走前的姿势。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胸腔内的震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到他的心跳。这股巨大的声音撞击着隔膜，撞击着他左右两边的肋骨，撞击着七十年来被他埋藏在心房之外的内疚与惦念。
抬起头时，他的两只手和眼睛居然与玻璃后的那个人连成了四条线。Bucky也和他用相同的动作撑着玻璃，与他手掌对手掌，眼睛对眼睛。那一瞬间，仿佛两条相错的铁轨终于找回了连结的方式，交连进他们原先的轨道。
只是，Bucky看不到他。
Steve深吸了一口气，离开玻璃。为了防止自己再犹豫后退，他不加思考地走到两个房间相连的门前，转动门把手。
再清晰不过的景象，他曾在脑海里设想过无数次，连说什么话，做什么动作，都千百次地演练过。
然而，往时的一切，却止于房间里那个人错愕的表情。
“Buck……”才张开口，Steve就后悔了。
Bucky用孩童般天真的眼睛看着他，像看到新奇好玩的事物一样充满好奇。
“嘿——”Steve放下想要开始的话题，转而轻松地打招呼，像是第一次与对方认识一样。
“嘿。”Bucky也回道。
“你，呃——”Steve略显生涩地说，“你感觉好吗？”
“有些怪怪的，”他坐到床上，脸对向镜子，说，“左手。”
“痛吗？”Steve的音调弱得仿佛是在凑着Bucky的耳朵说话。
“手不痛，”他摇摇头，“只是脑袋像被人劈开了一样，一会儿嗡嗡叫，一会儿又堵得难受。”
“你需要些时间恢复。”他试探着将手伸到Bucky脊背后，说。
“我感觉自己像活了很长很长时间一样，Steve。”
“什么？！”Steve心里一惊，“你叫我什么？”
“Steve——”Bucky转过头，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他抱起Steve的头，在对方左颊上轻轻地啄上一个见面吻。
“我以为你，Bucky——”Steve陷入了狂喜，他激动地抱紧Bucky赤裸的上身，嘴唇在他脖子、耳廓和额头间来回轻蹭。
“以为我死了么？”Bucky被他用力的拥抱挤得快喘不过气，“我现在真该揍你一顿！你不知道那条山沟有多冷。”
“山沟？”
“嗯，列车驶过的那条山沟，我掉下去的地方——”
——
Steve轻轻地松开Bucky，他知道，做解释和自圆其说总不是他的擅长，幸好今天只碰上了一样。
“Bucky，”Steve拍拍他的肩，担忧地说，“你记得怎么掉下去的吗？”
“是的”他眼里闪着光，“别说这些了，让我看看你。”
说完，Bucky把手伸到他胸前，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滑向他腰间：
“你还是一样结实，这回我算是放心了。”
Steve的眼睛被他的话熨暖，温热的眼泪熏红了眼底。
“怎么了？！”Bucky不解，“见到我真有这么高兴么？”
“的确。”Steve点点头，哽咽的喉咙阻止着他表达自己。
“过来！”Bucky再次将他揽入怀里，一寸不离地让他贴紧自己光滑的前胸，嘴巴凑向他耳垂，柔声问，“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去找个姑娘陪陪你。”
“嗯…哈…”Steve努力抑制着笑声，“我没有太多时间。”
他的心脏几乎要撞开身体，撕破他的棉杉，跳跃而出。
Bucky移动着他粘在Steve后背上的右手，攒到对方后颈上。他把尖尖的下巴搭在朋友肩头，安心而亲热地寻找着多日不见的默契。可这在Steve身上，却成了火烤般的煎熬。
Steve不受控制地硬了，他为此感到羞耻。
而Bucky仍毫不知情地凑近他，以为自己是在履行朋友间的亲密而多次亲吻他的脸颊，抚摸他的后背，紧缠他的腰。
“Buck…”Steve不得不想办法让自己脱身，再这么下去，他会羞死在监控探头下，“你想喝水吗？”
Bucky直起身子，点点头，却在低头的瞬间发现了Steve下身的异常。
“伙计，你——”

“噢，对不起——”Steve懊恼地站起身，猫着腰，好像他能把自己的尴尬掩盖过去似的，“我，呃——”
“你不用这样子。”Bucky笑了起来，“你这个样子，让我有点拿你没办法，不过挺可爱。”
“见鬼！”Steve真想冲上去用自己的嘴封住他的淡然。
“参军以前我不知给你找过多少妞，可惜你都搞砸了——”Bucky摇摇头，大笑道。
“好了好了！我们别再说这个了！”Steve想借话题的转移尽量掩盖下身不合时宜的调皮，于是他提议道，“我们出去走走，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而且，现在，跟以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嗯。”Bucky点点头，站起来准备往外走，可刚向前迈出步子，他只觉眼皮有些沉，上身又回到起床前的坠涨感。
他抬起头，原本静止的屋顶吊灯像游乐场里的旋转木马一样开始转动，弄得他头晕眼花，想要呕吐。
“Bucky？”Steve见他歪着身子立在原地不动，赶忙迎上去，关切地问，“你还好么？”
“Steve——”Bucky只觉得灯光渐渐变得刺目，像天空的太阳般戳得他的眼睛不敢上扬。他举起一只手臂，想要挡住它射下来的光芒。
“看着我，嘿，嘿，”Steve接住Bucky倚向地面的肩膀，并随他的重量缓缓蹲下身。Bucky两条腿横在地上，左手轻触水泥地板，Steve仍一只手扶着他的肩，另一只手抱着他的头，轻声又焦急地唤道，“Bucky，你感觉好点吗？Bucky——”
可是仰卧在他胸前的人，依然不管不顾地合上了眼皮。
Steve跌坐在地上，心里升起的欢喜突然同Bucky睡下的身体一起落入了疲惫的渊井之中。他叹了一口气，失望地把手指挪到Bucky鼻孔前——好在，他仍呼吸着。
***
“你还好吗？”Natasha走到Steve的房门前，担心地问。
“他呢？”Steve头也不抬。
“他们给他做了基本检查，身体上没什么大碍。”虽然没得到允许，Natasha还是走进房间，坐在他床边，同他说话。
“为什么，还会昏倒？”
“也许是经过太多次洗脑，”她猜测道，“再加上见到你，大脑的负担有些重。”
“你的意思是他还不能正常活动？”Steve的问话里带着试探，Natasha听得出。
“医生那边，”她不得不直起身子，好让话语更具说服力，“建议恢复对他的低温冷冻——”
“什么？！”Steve睁大眼睛，从床上跳下来，“他们疯了！Fury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了？实验品？嗯？还是说他根本就是Fury想毁掉的武器。”
“别这样！”Natasha拉住他结实粗硬的手臂，劝道，“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他。”
“该死的！”Steve一边咒骂，一边冲出房间。Natasha挡在他前面，试图说服他放弃现在想要做的错误举动。
“我们都还不确定，Steve，”Natasha说，“他的记忆很不稳定，有可能下一次醒来时什么也不记得。”
“你让开，Nat——”
说话间，Steve拉过Natasha的左边手臂，一个过肩摔，将她放倒在地。
“别做傻事，Rogers——”Natasha还没来得及起身，Steve的脚步已将到达走廊尽头拐角处。她恳求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墙壁间，从一面墙弹向另一面墙，Steve头也不回，焦急地冲向医疗区。
***

***
这儿同他平常习惯的训练场有很大不同。
首先，无论过道还是墙壁，医疗区干净得连一个黑点也找不到。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胶漆地面，白色的灯管和医生们白色的装束，很容易让他想到多年前Bucky拉他参加过的某个“白夜派对”。
他们那群刚成年的孩子，趁父母不在家的夜晚，穿上白衣服白袜子，把家里的黄色灯泡换成白色，用蛋糕上的奶油把自己的嘴唇涂白，名曰“借白色的光明抵挡夜晚的黑暗”——
想到这儿，Steve狂乱的心渐渐收住。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五指曲成拳，整个人如受了打击般停在了雪地般的过道上。
正是那个不寻常的夜晚，Bucky将嘴唇凑向了Steve。
他还记得那时他已十分疲惫，打算与主人家告别，回自己床上去。Bucky跟了出来，将他拽到黑漆漆的马路边，站在树下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说话。
“Steve，你真扫兴。”Bucky五指掐进他瘦削的肩膀，“为什么要急着回去，我们才刚开始呢。告诉我，有姑娘在哪儿等你吗？”
“没有。”Steve只觉得眼皮重得抬不开。
“那么你为什么不留下？”Bucky向他的身子前靠了一步，小心翼翼地说，“是不是我不该带你来这儿？”
“不，不，”Steve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Bucky，我喜欢同你在一起。只是——”
“只是什么？”他等待着。
“只是你的朋友们，”Steve垂下头，声音哑哑的，Bucky听得出他心里藏着失落，“他们并不觉得你应该有我这样的朋友，即不英俊，也不高大。”

“你为什么觉得必须要变得英俊高大才能做我的朋友？”Bucky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不知道，”他把手插在裤兜里，耸耸肩，头歪朝一边，“也许这样我才不会落单。”
“落单？”Bucky不明白。
“就是，”Steve想解释，可无论怎么说，他心里的嘀咕只会让他说出话后变得可笑而幼稚。
“是什么？”Bucky等待着，眼睛诚恳地望着他。
“你知道——”他故意把声音压低，头转向马路边，不敢看身前人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就是，你不再同我说话，不再看着我，就好像，你不再是，不再是——我的……”
“…朋友”说这个词时，他的声音已经回到了喉咙里。
“我从没想过你会这么傻。”Bucky无奈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Steve有些不耐烦自己的自制力，他知道本不该说这种话，只好圆场道，“所以我现在准备回家了。”
说完，拔腿就要走。
Bucky一把拉住他的衬衫领将Steve按在路灯下的灯杆上，借着微黄泛旧的光线，把自己的唇齿送上去。
他含住Steve的唇角，舌尖扫过下唇，仿佛饥饿的狼在吞吃自己的猎物一样贪婪又用力地吻他。
Steve感受到这股猛兽般的狂野后，他的下肢已瘫软成稀泥。他的手攀上Bucky的肩膀，像猿猴吊住树枝一样，把自己的平衡交给了对方。他脸红地接受着Bucky给他的一切，尽管Bucky把舌头伸进他的喉咙，因表示想要更多而弄疼他时，Steve心甘情愿地吞下了这股欲望捎来的轻柔的刺痛。
“噢，Buck…”远处传来的汽笛声迫使对方不得不离开他，Steve害臊地收回手。
“你说的是这个吗？笨蛋。”Bucky拍拍他的背。
***

桌子、椅子、仪器、手术工具与地面撞击时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响声将Steve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听到几个医生急促而恐慌的交谈，可因为相隔太远，实在听不清他们口中的话语。Steven迅速跑向了声音的来源地。
透明玻璃隔间内，连接医疗机器的电线散作一地，医生们个个抱着头，颤抖地蹲在地上。他环顾四周，发现Bucky手里握着手术刀，落寞地挤靠在墙角，还时不时地用刀尖指着投降的医生，说出一连串没人听得懂的俄语。
“Bucky！”Steve冲进去，站在医生们与Bucky中间。
“走开！”他紧靠墙角，像只受伤的狮子，蜷成团，吼道。
“你们快离开这儿！”Steve转过身，对后面的医生说，接着慢慢向Bucky移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Steve？”
“我们刚才不是很好吗，Bucky？”他试图安慰道。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Bucky有些歇斯底里，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惨痛的争斗，与昏倒前判若两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Steve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尽管他的心早绞扭出苦涩的汁水，“但你必须听我解释。”
“我从火车上掉了下去！”他大喊道，眼睛涨红，额头上显现出因激动而鼓出的青筋。
“你回来了，你还活着。”
“不止这些——”Bucky绝望地摇摇头，眼泪在眼眶里转动，“我杀了很多人！”
“你现在很好，Bucky…”Steve屏紧呼吸，一个脚步接一个脚步，快要能碰到对方的身体。
“谁是Bucky？！”他的情绪忽然又激动起来，他大喊着，声音像火红的岩浆，自嗓子眼迸发而出。他重新握紧了刀柄，在空中来回挥舞，上齿与下齿死死地卡作一条线，不允许任何人向他靠近。
“是你——”Steve停下来，诚恳地说。
“我不是——”听到这话，Bucky好似个泄了气的皮球，脑袋耷拉在左右两边肩膀，两只手也垂了下去，嘴里哼哼哈哈时不时发出瘆人的怪笑。
趁这时，Steve抢上前去，揪起他的肩膀，将他护在怀里。
“你没事了，嘘，你没事了。”
“Steve？”Bucky的脑袋还是如先前那般昏昏沉沉，当Steve抱紧他时，他才感觉出那道体温的真实，一切已不再是梦境。
“Bucky，是我，Steve。”
“Steve……”Bucky喘着重气，掰开对方贴近的脸，想要看个究竟。
“果真是你。”他高兴地说，“我的小Steve长大了。”

说着，Bucky用力反过身，摆脱了Steve两条手臂形成的锁链。正当对方纳闷之时，他又将其推向刚才自己倚靠的、通向另一个房间的木门上，直至看到Steve乖乖地束手就擒，他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才是我的Steve。”他凑向他，不由分说地印上去一个吻。
“Buck…”Steve尴尬地推开他，“现在，现在不行。”
“怎么了？”
“那儿！”Steve脸红地指指监控。
而Natasha正躲在屏幕后悄悄地笑起来。
***
“我不得不说你今早看上去好多了！”Natasha逮到早起晨训的队长，意味深长地说，“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住在基地。”
“这个嘛，视情况而定。”Steve从墙角抱起沙包，挂在挂钩上。
“看来你渡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Natasha嘴角掬起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又仿佛在说，我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
“不要胡乱猜测。”他裹紧缠在手掌上的纱布，瞄准沙袋准备出拳。
“我在监控里都看到了。”她摊开双手，系好鞋带，做了一个“对不起”的表情。
“什么？！”Steve叫了起来，“你们竟然在我的房间里装监控？？！！”
“我说的是医疗区。”倒是Natasha，一脸轻松。
“你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我什么都知道。”
Steve专心地练起拳击，没再理会Natasha。至于头天晚止，他承认他和Bucky都待得有些晚。而对于分别几十年的挚友来说，还有什么比相聚后的促膝长谈更可贵呢。
他们或许做了超越朋友间的亲昵的举动。
Bucky吻了他，很多次，Steve记不清。同时他也硬了许多次，但并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躺在他房间的老友硬起的次数几乎与他不相上下。

“就是这样，”Bucky掐住他的腰，拇指抠住脊背，四指抓牢他凹下去的腰线，竭力与他贴得不留空隙，“就是这样，我骑在你屁股上，一下又一下，越来越深，越来越重，越来越快——”
“Bucky？”Steve已经忍不住，开始套弄自己的勃起，嘴里呢喃道，“Bucky，快来，Bucky。”
可是，他身后的男人依旧没有动作。Steve主动地向后挺，一次接一次。
“我想听你叫出来。”Bucky只是将手又一回伸到他屁股上抓了一把。
“啊噢…啊噢…”
“很好，”他的鼻息声传入Steve耳道，引得对方叫得更大声。最后，Bucky移开右手，将两根手指送到Steve嘴边，说，“含住它们。”
Steve像得到恩赐一样，又像被饿了很久的小兽，张大嘴吞下了Bucky给的两根手指。这一次，轮到Bucky发出享受的哼声。他闭上眼睛，体会着Steve滑溜溜又柔软的舌尖送来的香腻体贴的吮吸。他享受着，在Steve湿软的口腔里来回抠动，进入又退开，嘴里吐出一股醇厚的、疯狂的、企图占有的欲望气息。
当Steve吞下他的第三根手指，迫使指尖逼近舌根时，Bucky咆哮着射了出来，仅仅把手伸进那张妖湿的口腔，Bucky已如烈火烧身。假若真把自己的敏感部位递进去，天晓得他会不会立即就用白色液体封住Steve的整张嘴巴。
在感觉到自己两腿屁股上的布料被人弄湿后，Steve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前面也浸湿了……
想到这，正在晨练的Steve脸涨得通红，再低头看时，下身又顶起了帐篷。他有些生气地放下沙包，因为即便他再用力，也打不退身下的隆起。他必须去找Bucky，这是他昨晚作弄自己的下场，Steve得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来到房门前，Steve颤抖地扭转开门把锁。本打算把Bucky弄醒，好好训斥一番，却看到那个人腹前插着一把匕首，右手臂吊在床外，大滩血躺在他的五个指头下。
“Bucky！！！”
Steve一声惊叫，他怎么能相信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
“你干了什么？Bucky！”他冲进去，抢过Bucky的头，捧在怀里。
“老天啊，你到底在干什么？？！！”他冲脸色白如冰雪的男人吼道。
“Steve？”Bucky缓缓睁开眼，他的伙伴的嗓音吵醒了自己。
“看着我，Bucky！跟我待在一起！”
“Steve——”他虚弱的声音像是将近暮年的老人，“真的是你吗？”
“是我——”
“可是，刚才，刚才我看到你在房间里啊。”
“我早起出去了。”
“不对，我看到了你。你就在床边，你说我杀了很多无辜的人，你无法原谅我。”
“怎么了？！”Natasha此时也冲进房间，地上的血迹收紧了她的视线。
“你说不想看到我活着。”Bucky继续说，左手指指床脚立着的镜子，“你把刀刺了进来。”
“天哪，Bucky！”
“他产生幻觉了。”Natasha抢过话，抬手打开通讯器，呼叫道，“医疗区，这里是队长的房间，我们需要帮助，快一点，有人被刀捅伤。”
……
处理好伤口后，Bucky被立即送回了冷冻舱。Steve每天都会去上那儿几次，他从公寓里把大部分生活用品都搬到了基地，静静地等待着Bucky可以被安全唤醒的日子。
【02.完】

写多了自己发着也累，偏偏度娘又是小媳妇性格，发多了它就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