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小爷,你没事吧?”章铭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身前的手缓缓松开,原本亲密无间的距离被一寸寸拉大。风,从我们之间的缝隙中穿过,微冷。
“没事。你呢?”在确定了章铭没有受伤后,我转头,看见淡笑着的华年。
“谢谢。”我对华年说。
“不客气!”华年收了笑,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三个字。
我一愣,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脸了呢。难道是嫌我麻烦吗?那不要抱我不就好了,干嘛要一副不开心的表情嘛……系着这个原因不明的问题,一直到练球结束。
“小爷,我要送大雪回去,苏小马跟琪岚学姐一起去行政楼……”章铭还没说完,就被大雪打断了。
“对呀,对呀。那你辛苦下送华年学姐回去吧。”大雪扯了扯章铭的衣袖,又对我打眼示意到。
我?这是演哪出?我的脑海浮出一连串问号叹号。
“嗯,你们路上小心。”我还没开口,华年先出声到。我抬头看向华年,她没有看我,只是微笑地跟远去的其他人挥手告别。
“走吧。”华年收了笑,淡淡道。说完,便向前缓步踱去。
“哦。”反应过来的我,连忙骑上一旁的自行车,向华年追去。
一路上,华年一直沉默,脸上更是面无表情。这个样子,像极第一次见面时,她的样子,冷漠、高傲。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知道这是她对陌生人一贯的态度。陌生人?这个可怕的念头浮出水面时,我慌了。为什么对我的态度会是陌生人呢?明明面对大家她会礼貌地微笑,温暖地鼓励。为什么偏偏对我,如此冷漠……
我抬起头,看向她的侧脸。试图想要从她的眼睛中找出一丝端倪。可笑的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抵抗力,也低估了她的诱惑力。原本只想停留片刻的目光,被华年那深不见底的眼睛吸引过去,再无法挪回。华年从不施粉黛,却拥有新生儿般细嫩的肌肤。她的琼鼻微翘,有着美丽的弧度,她的唇粉红饱满,性感的无可救药!华年的外在条件的确不错,但是更致命的吸引力在于她的气质。华年是那种处变不惊,做事沉稳,做人淡然的人。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打量华年,我也不知道自己注视了她多久。直到她传来“我到了。”的话语。我方才知道我刚才有多失态。
“华…华…”也许是因为心虚,我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她。我似乎没喊过她名字,也没喊过她学姐。那我应该像章铭那样叫她华年学姐吗?
“华年,我叫华年。”华年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开口说到。
“嗯,华年,我叫景瑟呢。”
“我知道。”华年似乎像在打量白痴一般的打量着我。兴许,是她没有想到我会接出这么白痴的一句话吧!
“那我先回去了,你上去吧!”我的脸在华年的注视下,羞耻得红了。我现在没有心思去看华年,唯一的心思就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好。你回吧。”华年看着我脸红的样子,脸上又浮出明媚的微笑。转身准备上楼的华年,似乎想起什么,又回头对我郑重其事地补一句:“谢谢!”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