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移，望着那看不出脸上神色的黑袍青年，苏千低声喃喃道。

鞋子
眼泪很值钱
我前面说了肖张，爸妈原本想叫我什么来着肖张棒，╮(╯▽╰)╭幸好两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在去报户口的时候，忘记了棒字怎么写，真是感谢祖宗，感谢上苍。
所以我的名字变成他两个和姓，肖张，高端大气上档次。
我父母后来在我出生没多久就车祸死了，家里的只留下我和奶奶两个人，得了一笔所谓解决费，什么你问我多少？那可是我爸妈人命换的，多少都不值钱。
话是这么说，奶奶最后还是狠下心，带着这笔钱，带我来到上海投靠亲戚，当然他们住址早换了，我记得当时奶奶看着眼前一片废墟，一只手拎着个麻袋，一只牵着我，坐在街边哇哇大哭。看着奶奶呼天抢地的样子，我心里也很难过，随即也哭了起来。
街边，一老一小穿着破破烂烂，哭得肝肠寸断，很快就聚集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纷纷议论着
“是不是骗人的？”
“好像不是，是不是家里遭难了。”
“要不过去瞧瞧。”
“唉……别过去。万一被恶上了怎么办？”
就这样大家看大戏看着我们，没有一个过来。渐渐我哭累了，奶奶也哭哑了。她泪眼婆娑地擦去自己脸上鼻涕眼泪，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站了起来，顺道也把我给拉了起来，对着我愤愤不平地说道“宝儿，记住以后不要随便乱哭了。”
“可奶奶，我们从乡下上来，投奔的亲戚又不见了。我们以后该咋办啊？”
“该咋办酒咋办，大不了，我们到政府大门口一躺，总有一条出路。“她用袖子，擦去我脸上泪痕。
随即对着看热闹的骂道“滚，滚，滚，说啥呢？什么骗子啊，什么讹人那，站着说话不腰疼，光看事，不管闲事的囊中。”
“哎，你这位大妈，好好的怎么骂人。”人群中有人不服地说道。
“我呸。”奶奶朝着骚动的人群，像喷气式飞机似的乱吐唾沫星子，嘴里还骂着“滚，滚，我们祖孙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旁人来议论。”
很快人群就散开了，或许他们更是害怕脏吧。人们嘴里说着不甘的话，愤愤不平地离去。
“奶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扯着他的衣角问道。
“自己想办法。还有奶奶和你说的话记住没？”她认真地问道。
我懵懂地问道“为啥啊？”
老太太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因为眼泪很值钱，不能随便乱挥霍。别人看了或许会同情，或许会嘲笑。但只有自己吞下去，才是硬道理。”
许多年后，我回想起这位文盲老太太的话，真的很谢谢她，因为她说出了一个世界，只是我们看不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