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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宁】断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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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给狗子赔礼道歉。


IP属地:上海1楼2017-01-30 21:50回复
    先祝吧里小伙伴新年快乐!感觉吧里冷清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看言宁文,不管了,自己写着玩。
    此文正经向,不甜,预计是个中短篇。有点存稿,所以一时半会儿不会弃。
    文笔有限,欢迎提建议。


    IP属地:上海3楼2017-01-30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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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屋内划过一道白光又迅速暗下,紧接着雷声炸起发出阵阵轰鸣,惊动了睡梦中的人。
      洛宁躺在床上不由地蹙起眉头,脸上满是被惊醒的不愉,等到她睁开眼的时候,已充耳都是雨水拍打窗棂发出的劈啪作响声,间或伴着几道雷鸣,心头掠过一丝烦躁,她伸出纤细的手用力抓了抓头发,忽而觉得有些口干。
      于是她起身随手抓了件外衫披上,趿拉着鞋子摸黑走到案几边给自己倒茶,途中撞到凳子险些被绊倒。隔夜的茶水早已冷透,味道实在是不好,喝下去只觉涩得发苦,洛宁一口气喝了三杯方才停下,而后她并未回到床上反是又朝前走了两步来到窗边,吱呀一声,推开窗的同时一股凉风夹着雨丝卷入一下子吹散了屋内的沉闷,也吹得洛宁一个哆嗦,她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寻到窗前的软榻坐下。透过窗户只见屋外夜色朦胧,四下无人,仅依稀辨得清不远处重重树影在风雨中沙沙摇曳,凭感觉应是到了下半夜吧,洛宁想着。风时缓时急不一会儿便吹得她的两颊冰凉,窗外飘进的雨丝不知不觉打湿了衫子,洛宁也不知自己的视线此刻落在了哪处阴影里,只觉得约莫是大雨的缘故使得眼前越来越模糊,同样的,还有渐渐恍惚的思绪。
      那也是个初春时节的雨天,但时辰尚早,天色虽阴沉却比现在要亮上许多。每到春天,就是洛家商行最忙碌的时候,洛宁的爹是洛家商行的管事,常年打理着洛家在盈辉堡一带的生意,洛宁趁着洛管事难得回洛家庄的机会好不容易磨着他此次去盈辉堡将她也带上了。
      那时的洛管事不过将将而立的年纪,洛宁尚且七岁差了两月。她记得雨是从中午开始下的,初时只是如丝的细雨,绵绵的一片,后来猛的狂风大作,黑云翻滚,雷电轰隆隆地劈开云层,雨便大了起来。她记得再清楚不过,因为那日整整一天她只做了一件事——等人。
      打从清早起,洛管事便告诉她本家的少爷今日要来盈辉堡商行,让她切莫调皮仔细点规矩莫让人看了笑话,她自是满口答应,又因着自己那点不可捉摸的小心思早早地便站在门口假装是被外头商贩小摊上摆着的玩意儿吸引,几次三番地垫脚朝外张望着,她想自己只是有些好奇罢了,那是每个人对于传闻中的人都会有的好奇,然而本该是中午时分就到的人,却迟迟不见踪影。
      随着雨越下越大,商贩们纷纷收摊避雨,渐渐地路上再也见不到行人,洛管事站在她身旁望着灰沉沉的天,眉目间萦绕上担忧:“这雨下的突然,少爷怕是给耽搁了,还望他路上一切安好。”洛宁焉焉地低垂下脑袋,两手把玩着衣带没有搭腔,心里只觉得春雨恼人。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她爹喊道:“少爷,你来啦。”洛宁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雨幕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暗色的身影正朝着自己这边快步走来,那人撑着伞,伞柄微微下压遮住了大半张脸,因隔着大雨和尚且有些距离的缘故,她只能模糊地看到伞下的人弧度优美的下颌和两片抿在一起的薄唇。
      似是听到呼唤,来人脚下步子一顿,墨色的油纸伞缓缓抬起,洛宁不由自主地跟着睁大了眼,然后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意料之中又有些不同的俊美面容,那人比她大上一点,已然是个十五六岁少儿郎的模样。余光里她爹拿起伞像是要去迎他,视线里他三步并两步地大步走来,她看到他的双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什么,可是她已经听不到旁的声音了,只有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动,一声比一声清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少年已入得门来。
      “抱歉,我来晚了,让管事您久等。” 少年收起伞,满是歉意地先一步道,他身上的红衣大部分湿透了,深一块浅一块的被雨晕染成朵朵绽放的墨花,长发规矩地束在脑后,但因着被雨打湿使得脸颊两侧的发丝黏在脸上,明明该是狼狈的模样但他偏是神态自若、举止大方,与洛管事侃侃而谈着。
      “小宁妹妹。”洛宁正在那儿一寸寸地打量眼前的少年,冷不防听得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在唤自己,下一秒,她对上了一双碧绿色的眸子。少年生了一双好看的眼睛,他的眼神明亮又清澈,像是浸在泉水中的祖母绿,在阳光下褶褶生辉。
      她有些惊讶,或者说是受宠若惊:“你认得我?”
      “嗯,认得的。”他的嘴角向上勾了勾,嗓音有些独特却极是好听,“总是听洛管事提及自己有一名乖巧伶俐的女儿,在洛家庄时也远远见过你几回,却一直没能有机会和你打招呼,说来都是我的不是,只是不知你可认得我?”微微上扬的尾音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地挠过洛宁的心头,认得的呀,她其实见过他好多次了,只是没有一次能像现在这样离他那么近,是一个伸手就可以触及的距离。
      外面是气势磅礴的大雨,眼前是干净明媚的春阳,洛宁没由来的就有些慌乱,她从对方的双眼里看见自己此刻正不停地绞着衣带,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僵硬,兴许还有些脸红。她想大声地告诉对方,她知道他好久了,她知道他是族中长辈们口中赞赏有加的英姿少年,她知道他将会是他们洛家未来的家主,可是过了良久,她才听到自己极为微小的声音,小到她不禁怀疑自己到底是否发了声:“……我也认得你的。”
      好在下一秒这份怀疑就在少年清亮的笑声中驱散了,一并被带走的还有自己的紧张,“如此,真是荣幸。”
      洛宁心里忽然就平静了不少,想了想,她又鼓起勇气补充了一句:“我也听族中很多人说起过你。”这次声音大上了一点,不料对方听后缓缓摇头:“虽是这样,可听旁人所说与自己亲闻终是不同,之前是我的疏忽,便在今日补上吧。”
      洛宁尚未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就见那乌发红衣的少年突然朝自己拱手弯腰,认认真真地作了个揖。
      “初次相识,在下西域洛昭言。”


      IP属地:上海4楼2017-01-30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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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洛掌柜?”双耳嗡嗡作响,似是有人在耳边说话,又过了片刻,不知是谁的手轻轻拍上她的肩膀,那一瞬间神志倏地清明起来,洛宁猛的抬眼,喉间发出的清冷沙哑的声音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何事?”视线轻扫,她看到长极抱着一撂账簿站在下首,便想起了自己此刻正在对账,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洛宁往椅背上靠去,一边示意对方继续。
        长极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脸色,待望见洛宁眼下的青黑时,有些迟疑地问:“掌柜的,是否需要歇上一歇?”洛宁面无表情地摆摆手,长极遂也不多说只稍稍加快语速继续着先前的账目一条条对下去,如此又是过了半个时辰,好容易将帐都清点完毕。
        “近日马贼猖獗,好几家商行的货都被劫了。”收起账簿,长极对洛宁说道,“官府前后派了几批人都没什么成效,虽则我们商行的人皆是经过精心挑选个个身怀武艺,但为保万无一失我已联系了西域最有名望的镖局,待今日将货装运完明日一早就能出发了。”他在洛宁手下做了好多年,熟知她一贯利落的行事作风,便也不问是否要因马贼的缘故将这批货延期而是将一切细致周密的安排妥当后再向洛宁禀报,果然洛宁听后点点头,只叮嘱道:“多派些人手,货必须如期送到姑墨。”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踏出了屋子。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雨后特有的泥土气息,甫一进入庭院,洛宁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身后的长极也笑了,抬首望着放晴的天空颇是感慨:“昨夜的雨极大,在西域倒是少见得很。”他的语调轻快,透露出了满满欢喜之情,西域水源稀缺,没有什么能比一场大雨更能让人心生喜悦了。
        洛宁不可置否地唔了一声,今日的她比往常更少言些,长极对于她的冷淡习以为常,商行里甚少有人知道洛宁的来历背景,只知她年纪轻轻却有家财万贯,身为女子手腕更比寻常男子果断凌厉,十年前她孤身一人现身南城并在此建立商行,长极因与洛宁相识得早所以对她的来历隐约知道一二,余下的便是凭着早年的传闻拼凑出来的,时至今日每每想及仍不免心中慨叹万千。
        两人默然无语一路行至前堂,清晨的商行尚且清闲着,两名伙计正偷懒躲在角落里低语,一人当先说道:“你听说了吗,这几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伙马贼接连抢了好几家商行的货,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儿有马贼。”
        被问的那个伙计年纪稍长些,听后只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那是你孤陋寡闻!十五年前的西域马贼横行,每日不知有多少商队遭罪,连官府也束手无策。”
        “啊?那后来呢?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事?你莫不是唬我,我在商行里干了那么久也从没听过马贼抢货的事。”先前的那人一脸不可置信连连追问道。
        “你才干了多久?十五年前你才几岁?怕是还没出生吧。想你也没听过昙华洛家的大名。”年纪稍长的那个伙计哼了两声,又被对方催问了两句方才摇头晃脑地卖弄道:“十五前,昙华洛家家主洛昭言一人横扫大漠十三匪帮,确保商路安全,名震西域,是以这十余年来西域匪类绝迹。”
        “竟有那么厉害?”那个伙计听后,又惊又疑,“等一下,洛昭言……这名字我好似在哪儿听过?”他歪头想了想,有些不大确定,“幼时我娘曾用差不多的名字吓唬过我,好像也是姓洛吧,具体记不清了。”
        “那便是他了。”年纪稍长的伙计压低了声音道,“十年前洛昭言兄妹施展邪法,杀尽洛氏族人,随后洛昭言更是与妖物勾结残害盈辉堡居民,致使当年西域最为繁华的盈辉堡于一夜间摧毁殆尽,自此洛昭言这三字可谓人人喊打叫骂。”看着对方听后瞠目结舌的表情,他满意地眯了眯眼。
        震惊之余,对方像是想起了什么,“说来,我们掌柜也姓洛,该不会……”
        “猪脑子啊你。”年纪稍长的伙计狠狠的往对方脑门上拍了一记,骂道:“这种邪乎的灭族之事,旁人尚且避之不及,何况昙华洛家的人,饶是族中有幸存者也纷纷改名易姓迁往中原去了,哪还会留在西域顶着洛家的名号出来行走?想来掌柜的只是凑巧也姓洛而已,啧倒是倒了霉了。”
        “在这瞎聊什么?没见客人来了吗?是不是都不想干了?”忽的一道怒斥声在背后响起,两个伙计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只见长极板着脸正站在他们身后,一瞬间冷汗淋漓,赶忙连声告罪,紧接着又是被劈头盖脸的一番训责。
        待见两人被训得双腿发软不住打颤后,长极暗忖差不多了方才挥挥手让他们下去干活,收回手时瞥见掌心微湿,竟是不知不觉间出了一手汗渍,当即不由长叹一声。回身转到门帘后头,洛宁正站在那儿低头把玩衣带,她的面色沉静叫旁人辨不清喜怒,于是长极不禁又暗暗叹了口气。他有些摸不准洛宁的心思,先前两名伙计的话他听见了,与他在一起的洛宁自然也是听得分毫不差,本来话头刚起的时候他便想上前阻止却被洛宁拦下,无奈之下他只能一边听着一边偷瞄洛宁的脸色,打算一有不对劲就冲出去将话题止住,然而从头至尾洛宁都显得异常冷静,神色间没有丝毫起伏,他正要松口气的时候,不料洛宁在听完盈辉堡被摧毁后忽的又转身撩开帘子走了出去,于是那口气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稍后,我会寻个由头将他二人打发了。”长极低声与她说道,洛宁闻言点点头,一副你随意的样子,心思浑然不在那些不相干的人身上花费分毫,她清了清不舒服的嗓子,火辣辣的疼得她难受极了,于是连带着心情也极差。


        IP属地:上海5楼2017-01-30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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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昭言是仙剑历史上,后宫最强大的人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1-30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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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商行外,三十余人连车带货已整装完毕。长极最后一次清点完货物正要下令出发之际瞥见一道纤瘦的人影从商行门口走出,当下一愣。
            “掌柜的?”他迎上前,带着明显探究之意的视线在洛宁脸上逡巡,反观洛宁却是神色不改,言简意赅地道:“我一并去。”
            长极对她此举摆明了的不认同,“此行虽带足了人马,可难保路上不太平,您还是……”后面的话在洛宁一瞬不瞬地凝视下又悄然咽下,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这不是洛宁第一次随商队出行,在他们商行成立之初人手短缺时,她曾用大半的时间随着车队来往于城镇之间,而等到商行有了一定规模后,洛宁除仅有的几条路线外很少再会亲自运货。这一点,长极自然知道,他只要略想一想就能明白,可今日当目光触及洛宁苍白到有些病态的脸色时还是忍不住心头一惊,是以才会出言劝阻。但洛宁从来就是个一意孤行不听劝的,扔一下句敷衍至极的“我知道”后便钻进马车,把眼睛一闭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留下马车外的长极摇头苦笑,便也不再迟疑当即发令出发,没多久,车轱辘缓缓地转动起来,大队人马浩浩汤汤地载着货物自南城驶出。
            路上是枯燥乏味的,一连行了数日,饶是多次休整依然让大伙儿感到疲惫不堪,洛宁更是如此。此刻的她正精神不济地靠在车壁上,从头发丝儿到脚趾都懒得动弹。直到有人递了一个水囊过来,她方才微微抬了下眼皮子看向坐在对面的长极,“喝点水罢,这儿干燥的很。”长极与她说道,见洛宁没有接便转而将水囊放于她手边,自己则起身撩开帘子向外远眺,过了片刻后说:“前方快到金翠洲了,行了许久的路便在此稍作歇息吧。”说着,难得不等洛宁作答就径自下了马车,只余洛宁一人坐在车内。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长极下令休整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咕噜噜地大口喝着水,有人拿出干粮吃起来,还有人骂着燥热的天气,但这些都和洛宁没有关系,她的喉咙像在被火烧着,脑子也混混沌沌的,全身绵软无力心里却反反复复地想着金翠洲怎么会干燥呢?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1-31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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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宁闭上眼,金翠洲的景色便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清澈的河水潺潺流过,游鱼在水中嬉戏,两岸挺立着枝叶茂密的胡杨树,走在那里时不时地还可遇见在此栖息的飞禽鸟兽。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余晖之下有人策马而来,忽似发觉了什么,马上的人“咦”了一声。
              “小宁?你怎会在此。”少年的唇畔扬起笑,将缰绳一扔侧身下得马来,他身后背着一把长柄大刀,刀身如镜,上面刻有赤色纹路,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华光。
              “昭言哥!”她听到自己毫不掩饰的雀跃之声,“我在等你呀。”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当家主洛昭言横扫十三匪帮的消息传回洛家庄的时候,族人欢欣鼓舞之余又把他狠狠夸了一番,洛宁也在为他高兴,而当庄内人人都在提及他时,洛宁想见洛昭言的念头就愈发的强烈,于是她一个人偷偷跑来金翠洲等他,金翠洲是去洛家庄的必经之路,她想在第一时间看到他。
              “一个人来的?”洛昭言的眼底划过一丝讶异,不由环顾四周,待确认真真确确只有洛宁一人后,神情便有些严肃了,“下次不许这样了。金翠洲经常有野兽出没,你一个人太危险。”
              可洛宁仍旧对着他笑嘻嘻的:“我可不怕,你总是派人来这查探的,再说有大名鼎鼎的洛家主洛少侠在,马贼尚且不足为患,何况野兽呢?”
              “凡事都有例外,我不可能每日都……”洛昭言板起脸,正要一本正经的说教却被洛宁打断,“昭言哥,我好累啊。”她睁着圆溜溜的杏眼,瘪瘪嘴,故意将尾音拉得老长。
              洛昭言见着她这副模样,好气又好笑,最终无奈地朝她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回去。”
              “骑马吗?”洛宁先是看了看朝自己伸出的那只指节修长节骨分明的手,又偷偷瞄向洛昭言身后的骏马,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有些不大确定。
              洛昭言挑起好看的眉毛,打趣她:“不是累吗?放心,洛家主洛少侠是决计不会让你掉下去的。”她才不怕呢,洛宁小声嘀咕着,将手递了过去。
              她在洛昭言的搀扶下先上了马,下一秒便感觉背后一暖,有一双手从她的腰侧穿过挽起缰绳,“坐好了,我们回庄。”含着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轻轻嗯了一声又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头顶隐约传来低笑,又好像没有,洛宁尚未来得及辨别,就见缰绳一抖,身后的人双腿往马腹轻轻一夹,“驾!”轻风蹭过脸颊,周遭的景色由缓及快的倒退起来,马儿如箭矢般朝洛家庄的方向急奔而去。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1-31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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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一发!楼主文笔很棒!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2-01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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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伴随着几声马嘶,洛宁张开眼,外面有人惊呼一声:“不好,有马贼。”紧接着一片喧哗,夹杂着兵器交接声。长极趁乱靠近马车,却没有进来,“来了十余人,莫要担心,我们人数比他们多。”他在马车外低声道,安抚的语气中掺杂着一丝紧张,虽是极力掩饰但洛宁还是听出来了,便知道外面的情形不大好。不一会儿,空气中便添了几分血腥味,“情况如何?”她问一直守在车外的长极。
                  “死伤对半,对方讨不得好。”他这话更多的是在宽慰洛宁,这些马贼比长极想象中还要彪悍些,他心里清楚眼下这看似打平的局面不过是仗着自己这边几近一倍的人数优势罢了,若是对方还有支援的话……
                  洛宁也想到了这一点,眼下最好的情形便是双方僵持不下,那多半只要条件谈拢各退一步便好。于是长极和洛宁都在等,不同的是长极站在车外捏了一手汗,而洛宁则气定神闲地坐在车内,左手屈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座位,右手则轻轻搭在了腿上。
                  约莫过了半盏茶功夫,终于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让你们这儿能做主的出来。”闻声,长极吁了一口气,暗自瞧了眼不知不觉已将四周围成一个圈的马贼们,做出一番强装镇定的模样说道:“在下便是商行的管事,几位有事同我说便好。”洛宁听着外面的动静,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动。
                  为首的那个马贼估计便是这伙人的头领了,只见他打马上前行了两步盯着长极上下打量一番,方才不屑地哼了两声,粗着嗓子道:“我也不说废话,只要你们把货都留下就可以走了。”
                  “阁下这话未免太过强人所难,大家生活都不易,在下也不过是做些小本买卖赖以糊口,若是货都没了和要了命又有什么区别?”长极面露难色,沉吟一番方带着些讨好道:“依在下看,出门在外多一个仇人不如交一个朋友,如此日后彼此也好有照应,我们这儿拿出五箱货全当孝敬您可好?”
                  “我呸!二三十来箱货,拿五箱就想打发老子和老子的弟兄们了?”那头领狠狠啐了口唾沫,瞪着长极挥了挥手里的大刀,余光却是在暗地里瞥了瞥持着兵器严阵以待的商队伙计和镖师们,知道自己今日讨不着太多好,但也容不得糊弄,当机立断就说:“十五箱货,一箱不能少,要不然你们就把命留下。”凶狠的话音刚落,余下的马贼便一个个举着刀呼应着叫嚷起来。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2-02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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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极蹙眉,还待开口,那边有人噌的扔出一把刀,不偏不倚砸到他跟前,霎时脸色一白,连连答应道:“好说,好说,我这便让人去把那十五箱货拿来。”于是转身招来伙计们取货,而在背过身的那一刻长极已是神色如常哪还有半分先前的担惊受怕,三十箱货损失十五箱,以洛宁的财力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就怕这富甲一方却极度爱财的姑娘被占了便宜后心里憋气,早知道应该再多带些人来才是,长极叹息着自己的失策,而一直坐在车内的洛宁咧咧嘴露了个嘲讽的笑容,不大爽地心想迟早找人把这伙马贼一锅端了,眼下损失的钱便先扣在长极月钱上好了。
                    十五箱货很快被取出分成三排整齐的置于空地上,四五个马贼翻身下马当即开箱验货,待确认长极没耍什么花样后,马贼头子昂着下巴扬了扬手,围得严密的圈子就开了一道口子,长极立马换上一副劫后余生即担惊受怕又如释重负的样子,朝对方感激淋涕了一番,坐上车板子下令商队继续前行,一边暗暗示意众人留心变故。
                    然而有时候老天就是跟作弄你玩似的,商队本是缓缓地行进着,本来一切顺利,可当马车正要驶出包围圈时,一阵风刮过好巧不巧掀起了车帘一个角。
                    “等一下。”当粗犷的声音再次传入双耳里无疑犹如一道惊雷当空劈下,长极心里一个咯噔,这次是真的慌了,“车里头坐着谁?”
                    “那是……”他本能地要去挡住车门,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策马上前的马贼头子粗暴的甩了下去,长极不顾满身尘土挣扎着要爬起,下一瞬两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脖子上,马贼头子已然掀开了帘子,“呦,居然还藏着个俊俏的大姑娘。”洛宁一直留心着外面,当变故一起,一直搭在腿上的手立马从靴中抽出一柄匕首,同时飞快地藏进袖中。
                    “瞧瞧,这模样这身段,兄弟们今天有口福了。”他赤裸裸的目光不怀好意地在洛宁身上游移,面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随意把车帘一扯洛宁便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商队的伙计和镖师们见状也都纷纷抽出武器,却面面相觑着没有动作,此时洛宁和长极两个能主事的人都落在了对方手里,事情着实难办,救谁,怎么救?
                    只见马贼头子伸手轻而易举地就把洛宁从车厢里抓了出来,转手捏住洛宁的下巴,于是洛宁被迫半跪在车板上,半个身子向前倾着,饶是如此却一声不吭只是淡淡的冷眼看着对方。
                    “居然还是个烈的。”马贼头子也不生气,兴致更是高昂了几分,“老子就是喜欢烈性的娘们,越烈的滋味越好。”余下的马贼们哄然大笑,直勾勾地盯着洛宁身上看,目光大胆而露骨,更有甚者大喊道:“等头儿你尝过瘾了,也让弟兄们也尝尝呗。”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2-02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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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牢牢牵制在地上的长极猛地失声朝伙计们大喊道:“都愣着干嘛,快去救小姐。”
                      “闭嘴。”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自马贼头子,一道来自洛宁。洛宁被捏住下巴而不得不抬着脑袋,这个角度让她略有些吃力的垂眸瞥向神情慌乱的长极,倒是有许多年没见过这么狼狈的他了,即便如此还是不忘改口叫她小姐,既是为了保全商行的名誉又表明了自己为仆的身份好提醒旁人先来救自己这个主子,洛宁一边想着一边紧了紧握着匕首的手。
                      “我也不贪心,把这人给我,货物我只要五箱,如何?”马贼头领居高临下的回头对着长极道,虽是用着询问的语句,但言辞间满是势在必得。
                      “休想。”长极毫不犹豫得地就拒绝道,看也不看那头领一下,一双眼只死死瞅着洛宁。刀面紧紧挨着他的脖子递来一股子冰冷,可让他冷得不住颤栗的是洛宁平静得犹如死水般波澜不惊的眸光,他是真的怕极了这个不拿自己命当回事的人。
                      马贼头领自鼻间哼出一口气,狞笑一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然后一挥手,拿刀抵着长极的两个马贼便要将刀一抹,洛宁神色一凛,趁着对方转头之际正待抽出匕首刺上对方颈项时,忽然又是一道马的嘶鸣,有马蹄声由远而近急促破空而来,速度相当之快,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就听到咣啷两声,前一刻还架在长极脖子上的刀已落在地上,而那两个持刀的马贼此刻正抱着发麻的手臂,面上布满惊愕。众人此刻心下皆是惴惴不安,因不知是敌是友,又见对方能在疾驰中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神不知鬼不觉见卸下两人兵器,不由得牢牢握紧手中兵刃严阵以待,深怕一不留神被便暗算了去,一边努力辨识着来人。
                      洛宁背对着身子,无法知晓身后情形,只能从其余人的神色间揣测一二,见众马贼忽而惊慌失色,便知人来至少与他们不是一伙的,于是将已经快要拿出的匕首又收了收,但依旧握得紧紧的。
                      “来者何人?”马贼头领扬声问道,却无人回答,眼看着一人一马快速移动而来,倏忽之间已近在咫尺,众马贼纷纷作守备状态,只待对方一靠近便将人拦下,却不料,马上的人忽俯低了身子,骊马扬蹄腾空跃起,下一秒已是飞过最外围的马贼头顶来到里面,那马贼头子见状不好,猛地放开一直擒着洛宁的手,提刀就要往来人身上招呼而去。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2-02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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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吧的排版,看着真难受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2-02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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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昭言要登场了吗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7-02-02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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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宁被重重地摔在车板上,没了桎梏的长极眼明手快地爬起身将她扶住,洛宁被摔得有些狠正手撑着车板喘着气,突然余光间捕捉到一抹红色,她下意识地抬头追寻而去。却见一人身着红衣头戴帷帽坐于马上,拖在马身右侧的长刀一挥,划出一道凛然的圆弧,洛宁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风声掠过夹着一声低语:“闭上眼,别看。”不是长极的声音……
                            洛宁下意识的合上眼,连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顺从。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里,身子微微打着颤,扑通一声似是有人从马上跌落,然后是惊呼声,求饶声,奔逃声,一声声纷乱错杂,最后是长极由衷的感激道谢声,“多谢阁下救命之恩,不知阁下贵姓高名?”
                            那人摇了摇头,淡淡道:“无名小卒,不足挂齿。”长极却是不免一愣,对方的嗓音很是独特,略有些低沉却轻柔温和又隐隐透着凛然,先时只是惊鸿一瞥,现下再定眼细细瞧来,只见对方丰神绰约,说话间已下得马来,一把墨柄大刀负于身后,虽看不清面容,但观其周身气度不凡、身姿挺拔,如此飒爽英姿竟是名女子,惊讶之余长极更是从心底油然生出一股敬意来。
                            那红衣女子视线微转,移到洛宁身上时语气陡然生了几分犹疑:“这位姑娘……”
                            恰在此时,一直垂头不语的洛宁缓缓抬起脸来,双眼直勾勾地凝睇着对方,然后她如愿看见了帷幕下那双碧色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猛然放大,不知怎的她就笑了起来,笑声嘲讽而凄厉,她跪坐在车板上,挑着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那个站在马车下微微仰头望向自己的人,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又捕捉不到,有风吹过,她看到对方身上的长刀刀柄上系着一根白条,上面画着几个稚嫩又好笑的图案,她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在那一瞬被抽空,她的喉咙似被火烤着,她的脸上越来越热,直到眼前一黑,她察觉到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于是她用尽残存着的最后一丝力气死死的揪住了对方的衣袖。
                            “小宁!”“掌柜的!”她听到有人在喊她,可是她的意识已经被无边的黑色吞噬。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2-02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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