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薰在医院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口,她又走向大仓洋子的重症监护室,看着监护室里躺着的大仓洋子,薰的心思飘向了两天前。
汤川学缓步迈向实验桌,“万事皆有因,我来给你介绍称为高斯加速器的简单实验吧。”
“和松木那个案子原理一样?”
汤川点了点头,又继续专注于眼前的实验器材,“把球放在轨道上,用同样大小的铁球互相碰撞看看。”
说罢将手中的小铁球顺着轨道推了出去,“像这样,只有最外侧的球会和被碰撞的铁球用相同速度滚动,这就是所谓的动量守恒原则。”
见薰似懂非懂的样子,汤川的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接着,又从实验袍的口袋中取出一块银色金属,“接下来再加上称为铷磁铁的强力永久磁铁来试试看,然后……”
刚才不过滚出几厘米的末端小铁球,再加上铷磁铁以后,末端小铁球飞出去撞倒了积木船。
“铁球在碰撞之前被铷磁铁所吸引的瞬间,会增加速度,所以被撞出去的小球速度也会加大,假设如果把磁力提高到最大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汤川拿起一颗小铁球,走向身后的超导电加速器,一边走一边继续向薰解释,“事实上,被撞出的小球速度将会加倍加速变成超高速,也就是说这小小的铁球,会变成来复枪的子弹!”
他又指了指身旁的特大仪器,“这是超导电加速器,利用了超导性电磁石的强大磁力,那么,来实验看看吧。”
说罢,汤川学拿起扩音器,“准备!”
待所有人员准备好,他将手中的小铁球滚入了超导电加速器的入口。
只听见几声“砰”后,仪器前一百来米处的轮船模型爆炸了,巨大的响声吓得薰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汤川见实验成功,微微一笑,“很好!灭火!”
薰赶紧走近汤川想问个究竟,眼前的场景的确够震撼,一颗小铁球竟能引起如此大的轰动!
“犯人也许是利用和这个实验类似的装置射击海上的巡逻艇吧。”还没等薰想好问题,正在整理实验数据的汤川便开口了。
“但是像这种装置一般人应该是做不出来的吧!”
汤川挑了挑眉,“超导性电磁石也被用在像核磁共振或是断层扫描等大型的医疗器械中。”
“梅屋的医疗系统中心吗?”
“梅屋的开发工厂应该是面对羽田湾。”
薰想了想之前调查的资料,点了点头,“可是为什么你知道?”
“电磁波干扰。事发当天,工厂邻近的住户不是有电视的影像变形,还有时钟停止的播报吗?那就是在工厂周围产生强大电磁波的证据。”
薰看了一眼那刚才停止又开始转动的时钟,又低头看向正认真工作的汤川学,“所以恐吓信是从梅屋发出的吗?”
“那是你们警方应该去调查的事,我对那个没兴趣。”
“是是,老师只对为何会发生这种现象有兴趣!”
“这么了解我的话,现在可以马上回去调查了。”
整理完实验数据,收拾好实验桌,汤川起身离开。
薰看着汤川的背影,放在大衣里的手握紧了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用科学无法证明的东西,老师就无法理解!”
汤川转身,抱有极大的兴趣,也有些疑惑,“有那种东西吗?”
“有的哦,比如说……”薰假装思考了一下,“爱!”
“爱?这确实是非理性的象征,比方说像这样的二次方程式,a2+bx+c=爱。”
“爱?!”
“这种题目谁都没办法解答吧。”
“当然。”
“如果三角形的面积底×高÷爱的话呢?圆的面积半径×半径×爱的话呢?这种题目谁都不能解答,所以说关于爱这种东西……”
“够了!我根本是在浪费时间……”
“知道就好!”
大衣里的握成拳头的手再次紧了紧,感受到强烈的痛意时,薰放开手,转身离开。
她想起那些冷冰冰的公式,想起那些话,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一点一点冷却了。
汤川看着薰的背影,再等等,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