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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好雨知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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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帖,没写完,重新编辑,发现自己还是很喜欢自己脑子里的这个故事,之前没有给好的结局,现在重新写,很多情节都会改动,只想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结局,大过年的。


IP属地:上海1楼2018-01-08 19:03回复
    第一章
    灯光昏暗。
    何雨盘腿坐在床上,有些犯愁的打量着跪在眼前一言不发的男人。
    他的头发干燥枯黄,但被一丝不漏的束在脑后,脑袋虽然低着,腰板子却挺着笔直,身上的灰色粗布衣裳包裹着颀长的身板,衣裳上沾染着泥土还有丝丝血迹。
    据说眼前的这位本是一默默无闻的奴隶,十六岁时,被名叫和玉的女人买走与其成了亲,原本以为可以安稳度日,奈何和玉这人心理变态加暴力倾向。
    按照剧情发展,和玉对他进行了各种惨无人道的身体以及心灵上的折磨,导致其不堪折辱小宇宙爆发,杀妻——逃亡——流放——起义——战争——登基,成为推翻奴隶制度的关键性人物。
    啧啧啧,
    本来这剧情和何雨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奈何这位推动剧情的关键性人物竟然提前死了!
    再说说这位关键人物---和玉,何雨只知道其父母双亡,心脏有病。
    于是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和玉在对肖节例行的实施暴虐的过程中,兴奋过度——暴毙而亡。
    死就死了吧,但剧情总要有人完成,于是何雨悲哀的被抓来顶包了,被告知没有完成任务是不可以回去的。
    何雨千百次的问:“为什么偏偏是我?难道就因为自己的名字和这个叫和玉的发音相像吗?如果这个世界有这种不靠谱的设定,能把一个未知的灵魂抓来充数,为什么不能复活和玉岂不是皆大欢喜!!!!!!!”
    可是,何雨连她是被谁抓来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她被困在一片无边的黑暗里,有个声音问她:“你想回去么?”
    “废话,当然想!”何雨简直要被气疯:“可是对于这种不靠谱的设定,我怎么能完成?”
    “不是你能不能,而是如果你不能我就不会送你回去!”
    于是何雨现在唯一能回去的办法就是-----继续这个世界里完成和玉未完成的革命事业,对肖节进行百般虐待,各种虐身虐心一起上,不怕虐就怕不虐,一定要逼得他手刃自己,成就霸业!
    到那时何雨就可以魂归故里了。
    虽然何雨的内心是拒绝的,这应该是她平生以来遇到的最憋屈的事了吧,可她别无选择,只能催眠自己,这不是自己的世界,所以原有的三观也不需要了,只当是在打一个游戏副本,只求通关。
    何雨深深的叹口气,抑郁之情溢于言表,目前除了按照剧情走,她也没有其他办法啊。
    她咳嗽两声,给自己壮胆,嘴巴一歪,一秒进入角色,努力的摆出自己最凶狠的眼神,甩向跪在自己眼前的人:
    “嘿嘿,肖节是吧,算你倒霉,如今落到我的手里,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雨将脸悠悠的靠近对方,伸出双手,五指张开再用力捏紧,阴森森的说道:“地狱大门即将为你打开!你怕是不怕啊?”
    明显感觉眼前的人身子僵了僵,没有回答。
    何雨意外的有点小爽,原来做坏人的感觉还不赖么,随即她用手指勾住对方的下巴,轻轻挑起,对方顺从的抬起脸,平静地望向何雨。
    目光交汇!
    叮————————————————嘭!
    何雨只觉得有谁拿着筛锣,用力的在自己耳边用力的敲了了一下。
    Game over!游戏结束音乐在耳边响起。
    酝酿了半天的气势在看清了肖节的脸的一瞬顿时化为须有,何雨本能的别开眼,皱眉小声嘀咕道:“太犯规了吧,这样还怎么进入角色啊,竟然顶着那么一张我喜欢的脸。”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何雨,你醒醒,你是要回家的人!必须要记住自己的角色,要千方百计的虐…..待……他!
    “你,你,你今晚睡地上!”何雨突然大吼道,这就是她想出的虐待肖节的第一件事情。
    吼完何雨自己身子颤三颤,心脏一窒,顿时一股刺痛从心脏蔓延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咬,呼吸不畅,不由的一手捂住闷痛的心口,一手支在床上,粗重的喘气,痛痛痛痛!
    何雨身体痛苦之余,有一双厚实的手掌不断的给自己顺背,从上至下,一下一下,力道均匀。
    没一会儿,何雨觉得心口不再那么难受了,艰难的说道:“别碰......别碰.....我!”只觉得从那宽厚的手掌传来的温度让何雨无所适从,瞧瞧,自己刚刚才让别人睡地上,别人就不计前嫌的给自己顺背,这让她很是羞愧啊。
    背后的手很听话的拿开了。
    哎呀妈呀,在“虐待”肖节的时候,同时也要考虑下自己的身体,绝不能重蹈覆辙。
    何雨神色复杂的看了肖节一眼,不巧肖节也抬起头。
    四目相对。
    何雨又愣住了,对方有着一张干净利落的脸,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眉尾飞扬,眼睛细长,内双,瞳孔接近眼角,眼尾上翘,眸色深沉,无波无澜,出奇的平淡。
    到底要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平静的双眸,对方只有十六岁吧,说来还比自己小两岁呢。
    欺负小弟弟啊…..何雨转过脸,有些心虚,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愧疚感。
    想到自己的任务,她又矛盾了,何雨在原本的世界就是个纯良老实的孩子,欺负人这样的事情想都不愿想,可是回家是她目前最热切的盼头,她只能说服自己,善恶终有报,反正自己最后会命丧于他手,那现在自己稍微过分一点也没关系的吧?
    想到这里,何雨心里又平衡了些,只身躺下,她刚进入这具身体,感觉头脑昏沉,急需睡眠,随即将床上的被子裹住自己,鼻腔立刻盈满股霉酸味,何雨嫌恶的皱眉,回家!回家!我一定要回家!
    侧身的时候,发现肖节还笔直的跪在床边,如一尊石像。
    “你不睡觉么?”何雨眨眨眼,额,语气好像不够凶狠,补救道:“看什么看?快给我睡觉!”
    肖节麻木的起身,挑灭灯芯,依言顺从的就地躺下,地上的凉气丝丝将他裹住,即使全身上下每一处好受的,他还是强迫自己闭上双眼,他需要休息,他已三天没有进食,加之刚才又受到妻主的一顿毒打,他已筋疲力竭。
    再者,之前他只能睡在屋外的,不知为何今日,妻主会让自己睡在屋内,即使是地上也比外面暖和多了。
    睡吧。
    黑暗里,何雨睁着双眼,有些恍惚,这也许是个梦吧。
    夜凉如水,
    她感觉离着床边,有一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体,顿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反正地上已经很凉了,给他一床被子不算是对他好吧?何雨随手拿了床上的另外一条被褥,利落的盖到肖节身上。
    随后终于能够勉强入眠。
    被异物盖住的肖节身子一紧,被褥下的身子依旧保持着正面仰天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妻主是不会分他褥子的,
    ……
    肖节微微蹙眉,样貌一样,声音一样,但是眼神不像,语气,说话的用词,肢体语言完全不一样,就算妻主之前情绪阴晴不定,也不会变化如此之大,可今日他一直和妻主呆在一起,躺在床上的不可能是别人。
    肖节不禁回忆,傍晚,妻主心绞痛又发作,对自己一通发泄后突然晕了过去,之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他不敢造次,本能的在地上跪好,等妻主醒来,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妻主醒了过来,坐起身,在床上望着自己一言不发。
    随后就说了那样莫名的话,不知为何,肖节听了后没有一丝怕意,倒是之前妻主一言不发的望着自己时要骇人的多,至于地狱,自己又何曾走出来过,不过……
    反复回忆妻主那个神情,真的,有说不出的违和与滑稽。
    滑稽?肖节自嘲的笑了,自己有何资格评判妻主,这也许是妻主新的游戏也说不定,毕竟她将他买下也仅数月,不足以识得一人,况且这些日子,妻主几乎没有对自己说过什么话,有时眼神望向自己十分眷恋,她在自己的身上找寻另一个人的影子,但对于那人,妻主更多的是恨,她在通过折磨他的身体用以发泄,那么浓烈的恨意,让肖节感到身体的疼痛之外,更多的是心灵的震颤,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眷恋又恨着一个人,又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一切?
    微弱的呼吸声传入耳中,肖节艰难的坐起身子,有些莫名的看着床上已然入眠的女子。
    这就是他的妻主,在夜里,趁着月光,他看着她的睡颜。
    恨意悄然蔓延到心稍,慢慢扩散开来,他是无辜的,他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过她的事情,而自己却要一次又一次承受她的暴虐,再这样下去,自己将很快走向死亡……
    他还不想死!
    肖节复杂的看着何雨,
    此时她将自己蜷缩在被褥里,只留着个脑袋在被子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有许多不安,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一张稀薄的小嘴,唇色苍白,此时的她显得那么脆弱无害。
    当日,在奴隶市场上——那样瘦削的人儿,清淡的眉眼,在看到自己的一瞬有了神采。
    那样的话,她应该会好好待自己吧?
    可谁又能想象自己会落得如此悲惨的境地。
    如果,刚才,她没有再醒来.....
    早知道,自己刚才就应该动手!
    漆黑的眼眸,顿时闪烁浓烈的恨意,也只是一瞬又湮灭了……
    肖节为自己突然的想法感到震惊,刚毅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可笑,没有她,他的劫难也并不会结束,在这世上,哪有他的容身之处,他是最低贱的男奴,为奴者,同于物资,皆列入主人户下,可以买卖遗赠,主人死,殉葬!亦不可活!
    想到这里,肖节感到绝望,身体上的痛楚又不可抑制的蔓延开来。
    这世道,对于他,活着已不易,还碰上这样一个女子,真真是劫数难逃。
    逃么?
    他不是没想过,可是他逃怕了,即使逃离这里,只要他脚上的镣铐还在,还是会被…..
    他倒在地上,层层冷汗从额头沁出来,他咬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似乎在和自己较劲,不能死,他还不能死……
    可是
    死也许是他唯一的解脱......


    IP属地:上海2楼2018-01-08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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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何雨是被冻醒的,被褥里冰凉一片,湿气甚重,加上这副身体本就不适,透心骨的凉意搅乱着何雨的思绪,再加上人在晚上的时候神经尤其脆弱,想起自己被困在冰冷黑暗中的那些时光…..
      何雨将头埋在被褥里默默的抽泣起来。
      良久,
      “妻主,为何哭泣?”清冽的声音从床边传来,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更加悦耳。
      何雨迷迷糊糊的回答:“冷......”
      她真的太惨啦,要知道她刚熬过苦逼的高三,接到了985大学的入取通知书,家里一片喜气洋洋,家庭地位一举超越老妈,成为家中至尊VIP,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正在度过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个暑假,每天玩游戏看剧与死党时不时聚会happy,她真的觉着自己好幸福,可是有一天她一觉醒来就被关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中,被人威胁要做什么狗屁任务,她也坚持了,但最后还是在黑暗面前败下阵来……
      肖节自然是不知道何雨背后的故事,这是他头一回看见妻主哭,终究让他忍不住问出口,可原因竟然是因为冷?在他的认知里,女人是这世界的强者,她们得天独厚,被上天垂怜,骄傲独断,从不会轻易哭泣,因为哭泣是软弱的象征。
      肖节起身,将身子上的被子拿起,盖到妻主身上,他为自己无意义的行为感到可笑,也为矛盾的自己感到可悲。
      肖节,你怎么还不死心?
      何雨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像是不满足的小孩,带着鼻音抱怨道:“太重了!为什么唔不暖,被子唔不暖。”
      “!”肖节被妻主如孩童般撒娇的声音震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何雨的抽泣声渐止,脸上还挂着泪痕,眉心微微蹙着,鼻头抽动着。
      肖节不禁伸出手,向她的眉心慢慢靠近,未触及,脑海中的过往如潮水般涌来。
      ......
      肖节鼻腔微微哼了一声,嘲笑自己刚才的行径,眼前可是头危险的野兽,而自己却被野兽牵动着,竟觉得她可怜。
      肖节已无睡意,坐直了身子,背倚着床边,内心荒芜,看向窗外的月光,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何雨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已经透亮,她习惯性的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
      手掌一通乱摸,
      直到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什么怪东西啊,放在她的床上?
      她睁开朦胧的睡眼,哎呀!一个黑糊糊的脑袋搁在床头!
      何雨倒吸一口凉气,腾着坐起身子,环视四周,良久。
      整个身子又垮塌下来,是了,她不在原来的世界了,美好的暑假变成了噩梦。
      何雨想起自己的任务,无精打采的看向肖节,发觉他正将头搁在床上,闭着双眼,还没有醒来。
      而自己的身上又多了一床被子,心一下子乱七八糟。
      何雨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心里嘀咕:你是不是傻,你晚上不盖被子不冷么?你别对我好啊,你这样我可怎么办?
      见他不醒,何雨加重了手指的力度:“醒一醒!喂喂,肖节,醒一醒!”
      只见肖节的身子顺着何雨手指的力道突然向后倒去,“砰”的一声,摔了个结实。
      何雨顿时感觉不对劲,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来到肖节身旁,跪下身子,摇晃他的身子:“喂,喂,你没事吧!肖节!肖节!!肖节!!!!”
      哎呀,何雨觉得自己的心脏又不好受了,恐惧让她的指尖发颤,探了探肖节的鼻息。
      还有气!但是有一下没一下的......
      何雨直觉的冲出门外,找医生啊!
      医生在哪里?这里有么?
      何雨环顾四周,这是个小村落,屋子着落的不算密集,但离自己都有些远,于是她先跑向离自己屋子最近的一个民草房,屋门是开着的,一个孩童正坐在门槛上,见到何雨,一脸惊吓,瘪嘴,三秒便嗷嗷大哭起来。
      这时屋子里传来急忙的脚步声。
      一个粗布女子一把抱起孩童,拍着孩童的背,颠了几下:“皮崽子,一大清早的就哭魂!”
      说完调转头看向门外,也是一惊。
      语气不悦似乎又有些害怕的抱紧手里的孩童:“灾门虎!来做什么?”
      “请问.....请问......大夫在哪里?”何雨只是稍微跑动,呼吸便不畅了,唇色有些发紫,再加上披头散发,赤着脚,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了。
      女子愣了片刻,瞥了何雨一眼,嘴里叨念了一句,何雨没听懂,但她明显看出了女子的嫌恶。
      只见女子抱着孩子,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何雨心塞,不管不顾的开始挠门:“大姐,大姐,你快开门啊!我只是想问大夫在哪里啊,人命关天啊!”
      “滚!灾门虎!你命硬,哪里需要什么大夫,滚滚滚,别克着我家人!”
      “?!”何雨虽然不明白灾门虎是什么,但是她没时间在这里跟她废话。
      于是何雨盲目的四处找,逢人就问,奈何许多人都躲着自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但还是有几个好心的,为自己指了个方向,就逃走了。
      ....
      于是,在何雨好不容易摸到大夫的屋子里时,已经大中午了。
      顾子颜见到何雨也是一惊,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一双赤脚满是泥泞,此时她正捂着胸口,扶着门框,脸色差极。
      医者父母心,她听过和玉这丫头的一些事迹,但大多是村子里的人添油加醋乱说一通,这么多大人偏偏和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孩子过不去,还在背地里一个劲的诋毁,真是让人看不过去,顾子颜上前扶着何雨,脸上不经流露关切之色。
      “小丫头,你怎么啦?”
      何雨就近看了看眼前面容和蔼的中年妇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拽着她往门外走。
      “大夫,快,快跟我走!救命,救命!”
      ......


      IP属地:上海3楼2018-01-08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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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顾子颜大概的检查了倒在地上的男人后,解开了男人的衣裳,差点惊呼出声!
        是她错了,和玉这丫头根本不是人!
        那身上,全是伤痕,胸口的地方肿的老高,青一块紫一块,结痂的没结痂的,没一块好的皮肤,还有被利器划的地方,血肉往外翻着,手臂上还有很多被尖细的东西戳的血窟窿,手和脚满是冻疮,有几处都化了脓......
        但一张脸是好的。
        良久。
        顾子颜平复了下心情,再看向何雨的眼色顿时变了:怎会有如此狠毒的丫头,虽然这男奴地位低下,但好歹也是条人命啊,没见过能如此糟践的。
        而此时何雨脸色苍白,似乎比自己受到的惊吓还要大,捂住嘴,已退到墙角,倚靠着墙才能勉强站立,一脸惊慌而又无辜的眼神望着自己?
        “我看你买个新的吧。”顾子颜声音冷冷的,帮肖节合上衣服。
        何雨也是第一次看见肖节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胃里翻江倒海,可这些竟然都是“和玉”的杰作,这事要是搁在她那时代,一定能上个微博头条,和玉肯定会被人肉出来,吃好多年的牢饭吧。
        “我说,你买个新的吧,这个废了,救不了,准备好埋了吧。”顾子颜见何雨没反应又说了一遍。
        何雨反应了好久,突然激动的上前说道:“不行不行,我不要新的,大夫,我求求你,救救他吧!”
        医生的嘴里好似肖节不是人而是一个物品玩具,这让何雨很不舒服。
        顾子颜皱眉,和玉声音急切又真挚,似乎十分在乎眼前的男人,但如果再看一眼男人身上的伤口,只觉得讽刺。
        人,真是这世界是最可怕的动物,一旦没了人性,比任何**都凶残。
        “救了又有何用?还不如早些让他解脱,往日见你这丫头闷声不响的,没想到却是个人面兽心的!”顾子颜义愤填膺,合上男人的衣服,扭头就要走。
        “不会不会!”何雨一把抱住顾子颜保证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再这样对他了,如有下次,我就肠穿肚烂,天打雷劈!”
        何雨连连发誓:“大夫,求你了,我没有他不行!救救她吧。”
        顾子颜对和玉的誓言感到诧异,抱着自己的手臂也在发抖,而眼前的丫头显然急的快哭出来了,一点不像做戏的样子。
        真是太奇怪了。
        顾子颜转过身,细细打量起和玉,一脸纯良的样子,据说这丫头是家里赶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算是个病秧子,好歹是个女娃啊,这世上女子本就稀少,生个女娃还不好好养着宠着,把小小年纪的孩子仍在这穷乡僻壤,无人照顾,也不知道她爹娘是怎么想的,而这村子里的村民也大多愚昧的很,谣传这孩子是灾门虎转世,孤克六亲死爹娘,因为这,这女娃没少被欺负,也许因为这样才弄出了这么残暴的性子?
        不过,顾子颜又看看眼前的和玉,真的一点都不像残虐的样子啊。
        “罢了,伤成这样,我也无能为力。”顾子颜软下声音,无奈道。
        “大夫,你可以的,不管能还是无能都要救,只要你救他,他就绝对不会死的!”
        何雨信誓旦旦,拜托,他可是主角啊,主角怎么会轻易死掉,若是他死了,何雨可怎么回原来的世界啊。
        “可伤口面积如此之广,我那儿的草药全部用上也不够了。”
        “没关系,您教我识别草药,可劲的使唤我去采,只要能救他,你什么事情都可以使唤我去做。”何雨听见有转机,顺着顾子颜的话往下说。
        顾子颜那儿的草药其实还够,但是她就是想让这丫头体会到——这人不是那么容易就救活的,况且她真的没有把握。
        “那诊金方面?”
        钱?何雨愣了三秒,首先看看自己身上,什么值钱的都没有,随即答道:“大夫,您先救人要紧,您看这屋里有什么你看的上的,您尽管拿去吧,就算整间屋子都搬走都可以,实在不行,我给你打工,不,当苦力也行!”
        顾子颜蹙眉,看来这丫头是真的是诚心救这男人。
        “那我救活了,你可要爱惜些,再弄成这样,我不是……”
        “绝对百分百爱惜!疼惜!”何雨没等顾子颜说完立马保证!
        于是顾子颜这才再次走向男奴……


        IP属地:上海4楼2018-01-08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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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肖节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是盖着被子躺在榻上。
          房间里弥漫着药香,他周身的伤口也好像敷了药,还裹着细布。
          他感觉身上没有衣服,棉被柔软的触感包裹着身子,没有了霉酸味儿,反而有一股久违的阳光味儿,恰好阳光柔柔的洒在脸上,肖节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适,他有些怀疑的环顾四周,没错,这还是原来的屋子,但变得更加整洁温和,靠门的墙壁上还画着些奇怪的图案。
          他确定,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那么到底是谁救了他,给他敷药包扎?
          这些天,他不是一点知觉都没有,他迷迷糊糊中感到是她很轻柔的给自己擦洗身子,时不时的用勺子给自己喂水,会将手覆在自己的额头,还会…..用手指触碰自己的眼睛,鼻子,眉毛……有时他能听到她在嘀嘀咕咕的说话,有时又听到她在啜泣…..有时又是歇斯底里的嚎哭…..
          突然,门吱呀一声响,肖节悠的闭上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闭上眼睛,也许他怕被人知道他已经清醒,就必须离开这个温暖舒适的床,这是他记忆中很少有的机会能盖着被子睡在床上,就算渴着饿着一动不动,他也想再多躺一会儿。
          进来的正是何雨,话说这肖节一躺就是大半个月,而她也在这半个月里大概适应了一下这里的环境,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马桶,没有厕纸,没有速冻食品,没有味精调料,没有老妈!
          想要食物都要靠双手,这让基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何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除此之外她还要照顾一个病人,喂粥喂水,擦身换药,简直难上加难。每天累得像狗一样,情绪崩溃时,一边做一边哭,哭也没用,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这半个月来,她也更了解一些这个世界的设定,比方说,女人的力气似乎比男人大很多,即使自己这样的病号,力气也是不容小觑的,干力气活很轻松。但……这个力气似乎有个界限,如果用力过猛,心脏就像被无数的小针扎一样的痛,超过的力气与痛感成正比。
          所以经过半个月的磨合努力,她已经差不多找好这个界限,不会让自己额心脏处在难受的状态了。
          另外她还在这个家里找到了一些书籍,带字的她看不懂,有一本带图的画的都是些兵器武器制作图,画的超级精细,何雨在里面找到了稍微简单一些的弓弩的制作图,弓弩由弓片、弓弦、弩身三部分组成,根据图中的样子她用砍刀砍伐了些木头,韧性较强的竹片,找了弹性好的绳子,由于不能用金属,所以她想到用动物的硬质骨头代替,但她目前还没有,所以这弓弩估计要很久才能做好。
          回到屋子里,她放下今天在山上找到的竹片和草药,先是习惯性的坐到床边看看肖节,发现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你准备什么时候醒过来?”这是何雨每天都要问的问题,此时她正探着身子扶在肖节的正上方,欣赏沉睡中的美男子,这现在是她每天唯一的乐趣,可谓精神食粮。
          没想到听在肖节的耳朵里像是已经被发现装睡的事实。
          他赶紧睁开双眼,一个挺身。
          “碰!”
          两个脑袋就这么硬生生的撞在一块!
          肖节是个能吃痛的。
          但何雨就不一样了,此时她正捂住脑袋,疼的趴在床上直哼哼。
          肖节的双腿被何雨压着,不敢动弹。
          待疼痛渐渐消散,何雨粗喘着气责怪道:“你这样会吓死人的,这幅身体的心脏吓不得的。”小眼神往肖节身上一瞥,话题一转:“你醒了?”
          肖节见何雨从他身上爬起来,立刻掀开被子,直挺挺的就那么跪倒地上去了。
          速度之快,动作之迅猛,简直了。
          “......”何雨呆傻片刻,抚额:“你给我躺到床上来!立刻!马上!”
          你妹的,衣服都没穿啊!!!!虽然这身子,何雨早就在给他换药的时候看个遍了,但是那是挺尸版。
          肖节忍不住抬脸望向和玉,随即又低下头,不能,他不能冒险,即使他对妻主的转变再怎么疑惑,他也不能表现出来。
          何雨见男人一副不确定的样子,软下声音:“你现在身子弱,给我先养好伤再说。”
          养好伤?妻主竟然要让他养伤?
          肖节愣住,随即想到:
          也许,妻主还舍不得他死?至少他清楚,妻主对自己的脸十分满意,平日里再怎么伤害自己,也绝不会动自己的脸,所以之前的照顾也只是为了这张脸?那如果自己的伤好了,是不是意味着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何雨自然不知道肖节的心思,她见肖节没反应,便亲自将他抱起,好轻松!力气大真是好,何雨颠颠怀里的重量,感叹:真是太瘦了,瘦的只剩骨架了,不过即使这样,还是这么好看,正所谓美人美在骨么?
          何雨控制住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想,将肖节轻轻搁在床上,随后盖上被子。
          对于肖节这些天她也想了很多对策。
          这个肖节,都被人虐待成这样了,都不反抗还手,可见奴性深到骨髓了,她是绝对不可能做到和玉这个程度的,甚至开始反感恶心和玉这个人,这个人渣变态!
          所以这些天最让她绝望的就是-----她已经确定她是无法继续和玉未完成的事情了,消沉了几日后,她突然觉得她可以另辟蹊径从本质上下手,比如正面的,积极的,改变他的三观,让他学会反抗,学会脱离奴性,学会自尊自爱,学会保护自己,然后呢,再有些野心抱负,到时候,自己再稍加刺激,也许能达到事先的剧情效果。
          反正只要他能称王,她就能回家不是么?
          可这事情哪有她想的那么容易,这对何雨来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又虚幻又飘渺的事情,这样耗下去,要多久才能完成?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凡是历史上的开国皇帝大多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最年轻的西晋武帝司马炎也要三十岁吧,可这也是有家底的情况下,而肖节有什么呢?啥都没有啊!
          那到时自己也三十好几了吧,难道要把人生最好的时光都耗费在这里?
          何雨叹了口气,怎么想都是很惨,看了看床上的肖节。
          好吧,他要更惨一些,如果不是自己穿过来,还不知道他还要遭多少罪。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何雨起身将炉上煎好的药倒到碗里,再将碗里的药用勺子一勺一勺喂在他口中。
          肖节也不多问,顺从地配合,丝毫没有因为那药的苦涩皱眉或者抗拒。
          漆黑的眼眸时不时不确定的望着何雨,似乎有很大的疑惑,那双眼望的何雨的心都快化了,好乖好乖又可怜兮兮的,太惹人疼了,何雨内心的母性一下子被唤醒。
          喝完药,何雨用布巾为他擦了嘴。
          接着,何雨便例行公事般为肖节换下细布,擦拭身子,上药,再包扎,肖节也任由摆弄。
          一通忙活下来,何雨满脸通红,额头上已经沁出密密的细汗,阳光给她的周身镀上一层金光,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柔和。
          肖节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幻觉了,因为他刚才分明从妻主的眼中看到了怜悯,同情以及担忧,他紧紧握住拳头,妻主这种怪异的转变让他更是紧张,神经更是绷紧一刻也不能放松,不能出错,怕一旦出错,妻主就会立刻转变。
          而何雨只觉得这个肖节缺少些人的活气,太可怜了。
          “你饿了吧,我再去给你端一碗粥来。”何雨说完便又去端粥。
          “不用!贱奴自己来。”肖节条件反射般拒绝,从他醒来的那一刻,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作势又要下床,可立马被何雨按了回去。
          “乖,不要动,你要养好身子。”何雨抿嘴,心里又默默加了一句,没看到老娘看你赤身看到面红耳赤,浑身充血了嘛!浑身躁热,这也是何雨半个月来发现的,发现这里的女人好像好像欲望更强更容易发…..发情!
          乖?
          肖节只觉得浑身都刺挠起来,太匪夷所思了,等回过神,何雨已经端着一碗白粥坐在床边,舀了一勺粥送到嘴边。
          肖节机械的张嘴咽下,整个心都是悬着的。
          “你知道么?这里烧饭不太方便,我之前没有烧过,这些都是顾大夫教我的,除了她,这个村子里其他人都蛮讨厌我的。”
          何雨觉得自己和肖节之前的气氛有些尴尬,努力的找些话题,另外她自己也蛮想和他说话的,他的声音如磁石般,她第一次听到整个人都酥了一下。
          可肖节根本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妻主是在抱怨自己?口气不像,妻主很介意村子里的人的讨厌?为什么?
          “嗯,你是不是很怕我?”何雨见他没搭理自己,又问了另外一句,顺便再将一口粥送过去。
          肖节思量许久,咽下粥,轻轻点了一下头。
          “那你以后不用怕我了。”何雨温声说道:“有没有觉得我不一样了?”
          递粥。
          喝粥。
          点头。
          见肖节没有开口说话,何雨竟有些小失落,但一看到他那张脸,这种小情绪立马又不见了:“那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吧。”
          好好相处?
          肖节……整个人都是茫然。
          怎样才算好好相处?


          IP属地:上海5楼2018-01-08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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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随后的日子,何雨白天进山采药找食物,留下肖节在家中养伤。
            开始的时候肖节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总是在何雨走后,下地农作,洗衣服,然后再做好了吃食。
            结果到了傍晚他就无一例外的看到何雨阴沉的脸,听到她喋喋不休的念叨:“我不需要你做这些事情,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齐全,要是崩开了,我还不是要继续照顾你,还有天气这么冷,你的手不能下水了,冻疮要是不治好,年年都会有的,总之你给我养好伤就谢天谢地了!”
            可这些事情都是男奴该做的事情,总不能让妻主洗衣烧饭照顾男奴吧?
            结果他惊讶地发现就算他真的什么都不做,妻主不仅能把自己照料得很好,还能照顾自己,甚至主动操持一般女子都不会碰的琐碎家务,打扫房间洗衣烧菜样样都能干,有时候还能带些猪肉回来,有些日子她也闲暇在家,不上山,这时候她就一直在摆弄一推工具在制造什么。
            肖节有些害怕,觉得妻主在制作折磨他的新工具,毕竟这些日子妻主还没有动过他一下。
            但是妻主也有能做但做不好的事情,那就是烧菜,他怀疑这是妻主新的折磨人的方式,可她自己也是吃的,虽然每次吃饭妻主都会摇头,叹道:“这个味道还是不太对,和我想的不一样,下次我再试一试其他的。”
            他不知道妻主在试什么,只是他在提出做饭还是他来的时候,妻主没有拒绝,似乎默认了。
            于是当天晚上妻主给他带回了一套新衣服,还有一双鞋!
            “这是给我的?”
            当肖节震惊不确定的望着何雨的时候,何雨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酸酸胀胀的,化作一滩水,恨不得再买个十件八件给肖节轮着换着穿,可惜她现在是个穷鬼。
            “恩,”何雨摸摸鼻子:“天气越来越冷了,如果要下地,你不能光着脚,如果光脚脚上的冻疮更好不了,所以我还给你买了袜子,先来试试鞋合不合脚,我和老板说好了不合脚可以换。”
            见肖节呆呆的坐在床上,何雨母性大发,心里又开始咒骂和玉,人渣!连双鞋都不给肖节买!将衣服放在桌子上,提着鞋几步上前就要给肖节穿上,吓得肖节又是一个本能跪在地上。
            只听膝盖撞到地面咚的一声,两人之间气氛顿时僵了一秒。
            “你干嘛又跪我!”何雨吓的一个机灵,随后又恼火的将鞋子扔在床上,双手按住肖节两臂将他提起来,提到床上坐好,随后又去拿床上的鞋。
            “贱奴,贱奴自己来!”肖节意识到何雨的意图连忙出声制止,但是又不敢触碰何雨的身体,只能无助的将双手托起摆在头上,像是等待赏赐一样。
            “噗”何雨忍不住笑了一声,肖节现在的样子真是又可气又好笑。
            “坐好!”何雨命令道:“我给你穿好鞋的时候不许动。”
            说好,随后将肖节的左脚托在手心,慢慢将鞋套进他的脚上,柔声道:“很疼吧,你看脚上的伤还没好,别下地了,还是再躺几日吧。”
            随后再将另一双穿好,用手按了按鞋的顶头,发现只有一点点空隙,大小正好,其实在肖节睡着的时候她就量好了。
            肖节看着脚上的黑色布鞋,,脚心第一次触到柔软的布面,有些凉,但过一会儿,脚尖就暖和了,随着脚尖慢慢向上,心脏被什么熨烫了一下。
            也是一瞬而已。
            看着还蹲在地上看着自己脚腕的妻主,肖节只觉得浑身发毛!惊悚恐惧也形容不了他现在的感受!
            妻主竟然给男子还是男奴身份的他穿鞋!
            她究竟要做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啊?”
            就在肖节陷进恐惧不可自拔的时候,何雨用手指敲了敲他脚腕上的象征奴隶的镣铐,好奇的望着自己。
            “!”
            “看起来好像还蛮值钱的样子。”在何雨的眼里这是一个玉质的脚镯,还是黑色的,黑的透亮,这是黑玉么?上次她在家里找了一块白色的,给顾子颜当药钱了,顾子颜一副占了大便宜的表情,那这块黑玉是不是也能换点钱?不怪她老想着钱,她现在真的太穷了,当家才知柴米贵,再加上今天刚花巨款给肖节买了行头,需要回血。
            “我们把它卖…..”
            何雨一抬头看到肖节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剩下的话消音了。
            “当然如果是祖传的,或者是有意义的东西是不能卖的。哈哈哈哈。当我没说过啊。”何雨尴尬的笑两声。
            就在何雨放弃的时候,肖节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
            “妻主,这是奴环。”
            “什么?”
            “奴环。”声音里慢慢渗透着绝望。
            “奴环是什么?值钱么?”
            “…...”肖节仔细的看着何雨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她是真的不知道么?
            “奴环,是奴隶戴的,没有人想要买这个回去。”肖节的声音依旧缓慢冷静。
            “……”这下换何雨无语了。
            几秒过后,
            “那我们把它拿下来!”何雨蹙眉,立马激动的说。
            “!”还没等肖节说话。
            何雨就上手掰玉了,只见着黑玉与肖节的脚腕十分契合,只有一丝空隙,撸下来是不可能的,只能掰断了。
            “妻主!”肖节终是被和玉怪异的举动逼得忍不住伸出手按住她的手:“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它拿下来?”肖节反问。
            “……”何雨再次抬头也反问:“肖节,我做的不够明显么?”
            “……”明显什么?肖节没敢问出口,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好自己的语气。
            何雨突地站起身,十分认真的看着肖节的脸一字一顿很用力的说道:“因,为,我,不,希,望,你把自己当做奴隶!”
            “……”肖节被何雨的话震得愣住,随后又茫然的小声问:“那妻主希望贱奴当做什么?贱奴会努力做好的。”
            肖节想也许这是妻主新的癖好么,或者难道是要他扮演那个人?
            “你!”何雨听到肖节又称自己为贱奴,句句与自己划开距离,顿时无力感丛生,是了是了,短短数日怎么能从根本改变一个人,不要揠苗助长,只能适得其反,慢慢来慢慢来,不要着急,毕竟和玉的伤害还摆在那里。是自己要求太高了。
            “你还是先养好伤吧。”何雨给这次谈话画上句号。


            IP属地:上海6楼2018-01-08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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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随后又是半个月的日子,肖节的身体在妻主的照顾下一天天的恢复,他觉得妻主似乎是换了一个人,变得很喜欢说话,很多时候她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她似乎遗忘了自己,也遗忘了怎么折磨自己,而他也是魔怔一般,目光总是忍不住追随着她,想要捉住一丝漏洞,因为那是太过干净明媚的神情,喜怒都写在脸上,太好捉摸,反而让他无所适从。
              他现在每天的事情就是烧饭,妻主很爱吃他做的菜,一到饭点,妻主就会满脸期待的坐好等着开饭,一边吃一边夸:“太好吃了,肖节,你真的是烧饭天才啊,我看我们可以开饭店,一定赚钱。”
              可是肖节觉得自己就是烧些寻常的饭菜而已,谈不上有多好吃,对了,其实不止做饭,只要他做什么妻主都会跟在后面夸。
              “你看你,铺个被子都铺的这么整齐。”
              “哇塞,你将家里收拾的这么干净啊!”然后妻主会用手指摸一下墙壁,“连墙上一点灰都没有,你真是天才啊。”
              天知道,他怎么会去擦墙。
              “种地?你连地都会种啊,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恩,肖节,你知道么,你走路都与寻常人不一样,有一种独步天下的气势!”
              ……
              听多了,肖节也麻木了,也许这真的是新的折磨。
              除此之外,
              只要闲下来,妻主就喜欢坐在门槛上晒太阳,顺便也拉着自己坐在她身旁,一个劲的给自己讲故事。
              “肖节,你知道么?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个奴隶,他叫朱元璋,他小的时候家里非常穷……”
              “肖节,我今天要给你讲另外一个奴隶的故事,他叫赵匡胤…..”
              “对,今天我要讲的故事的主角叫勾践,没错,他也是个奴隶…..”
              “啊,我又想起来一个故事,这是属于奴隶刘邦的故事…..”
              故事很多,情节各种古怪离奇,但结局都一样,故事中的奴隶一律都做了皇帝。
              肖节不知道妻主为什么这么热衷编这些故事给自己听,肖节一开始并不在意这些故事,但是慢慢的他发现自己似乎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就是,在看到讲的眉飞色舞的妻主时,他的胸口那里似乎钻进了一只小虫,特别痒又胀,他想将这条小虫赶出去,又舍不得。
              妻主也许是疯了也不一定。
              但如果,如果,日子能这样过下去,也不错…..肖节不止一次的想。
              另外,让肖节不适应的就是晚上睡觉的事情了。
              家里只有一张床,他是没有资格睡的,但是妻主自从他昏过去那次后就打定主意让给他睡了,而她铺床自己睡在地上。
              这是他万万不敢的,所以在他的坚持下,妻主不睡在地上了,她也睡在床上,只不过要分褥子睡觉。
              那天晚上他有些恍惚,这是他第一次和妻主同床共枕,他记得那晚,妻主眼神飘忽,脸上有红晕一闪而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是了,要和他这么低贱的奴隶睡在一起她一定气的不轻,脸都气红了。
              可是即使这样,妻主也没有再打过自己一下,除了那次给自己穿鞋,好像连碰都没有碰过自己。
              肖节时而觉得妻主一直这样疯也好,时而又觉得她是等他伤好以后怎么和他一起算账,这难道是另外一种折磨方式?
              直到有一天晚上,
              何雨晚上睡觉怕冷,而随着入冬,天气越来越冷,之前她一般背过身子面朝墙壁睡的,但是和肖节同床许久后,胆子也大了起来,人也放开了,入睡后,身体本能的往肖节身边靠。
              进而,转过身子从她的被窝里伸出冰凉的四肢往肖节的被窝里钻。
              肖节被她冰凉的四肢碰触的时候,身子是僵直的,一动也不动,他认为是何雨在暗示他,满足她的欲望。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自从为他养伤后,妻主再也没有碰过他,想必她也压抑了很久,肖节闭上双眼,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而何雨感觉四肢像是碰触了温暖的火炉,进而整个身子都往肖节的被窝里钻,直到将整个身子都贴到这个温暖的火炉上,还满足的砸了砸嘴,冻凉的脸蛋直往肖节的手臂上贴,冰冻的双脚塞进肖节的小腿肚下面,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在温暖的躯体面前,她选择不要脸。
              这是她来到这里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良久,肖节发现妻主只是抱着自己,胸部熨帖着自己的手臂,似乎已经睡着了。
              肖节的夜视能力很好,月光下他侧过脸,眼神不禁落在何雨满足的脸颊上。
              她的表情是如此柔和,鼻息有节奏的呼出于他的手臂上,有点痒。
              肖节知道,她肯定是睡着了。
              她竟然就这样搂着他睡着了。
              肖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双眼茫然,他现在的身体在恢复,但心却似乎更加不安,妻主最近对他真的太好了,这种好让他觉得恐怖,恐怖之余他又有些期待,却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他只能反复的提醒自己,这都是假象,你要清楚你的身份,你这辈子只能是个卑贱的奴隶,即使你对别人再好,别人也不会同等的对待你,这世上已经没有人再会对你好了,没有人有必要对你好,而她现在的温柔只是另一种折磨你的方式,又或者这是她以对待另一个人的方式对待你,肖节不会忘记那个人的名字。
              叶淮清……


              IP属地:上海7楼2018-01-08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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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何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异常满足,好久没有睡着这么沉了,尤其一大早就能闻到粥的香气。
                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一个人影跪在床头。
                “肖节?”何雨有些不确定,又揉揉眼睛,确定是肖节后,眉头紧蹙,心情顿时不悦:“一大清早的,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妻主,贱奴服侍你更衣洗漱。”肖节声音低沉而卑微,他想了一夜,觉得要尽快让一切恢复正常。
                何雨见肖节穿回了第一次见到的破衣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标准跪姿,不知跪了多久。满脸问号?他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自己最近的脑白洗了?
                “坐过来,”何雨没好气的坐起身子,压低声音,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在身边。
                肖节抬头,听到他语气的不悦,却不看何雨的眼睛,并不动作:“贱奴的身体已经恢复。”
                “你什么意思啊?”何雨有些恼火,之前不是好好的么?她明明感觉两个人关系融洽了许多,但肖节这一跪感觉两个人的距离又远了。
                “妻主不必再顾忌贱奴的身体,可以肆意使用。”肖节淡淡的回答。
                何雨眼皮不禁跳了一下,这是使用的含义有点深啊,原谅她不纯洁了。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啊,我没有要使用你的意思啊,”何雨说着下床,肖节熟练的轻轻握住何雨的小脚,要帮她穿鞋,何雨吓了一跳,抽出脚掌。
                “我自己穿!”
                肖节拿着鞋的手滞在半空,何雨灵敏的夺过他手中的鞋子,穿好。
                这阵仗真的有点吓到她了。大脑迅速转啊转啊转啊!
                糟了!难道是自己昨晚把他当暖炉抱了一晚上惹他不高兴了?怪自己身上太凉了不舒服么?一早就给她整这出?
                想到这,老脸一红,灿灿的说:“你快起来,我懂啦,我今晚自己睡行了吧,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了,你别给我闹情绪。”
                闹情绪?!
                “贱奴不敢,”肖节急忙解释:“贱奴只是想让一切恢复正常。”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正常?”何雨反问。
                随后又站在肖节的角度上想了想:“你是不是觉得我变化太大了?不太适应。”
                肖节不语。
                何雨大脑迅速运转,当他默认:“是了是了,都怪我之前没给你解释清楚,但我原本觉得用行动更有说服力。”
                说完便蹲下身子将肖节扶起来,拉着他坐到床边,柔声道:
                “你,知道人格分裂么?”
                肖节头一次听到这个词,摇摇头。
                “人格分裂就是因为受到了外部环境的刺激,产生了不同的性格。”何雨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过去的那个我是一个特别糟糕的人格,对你做出很多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的事情,不过好在我突然清醒过来了,那个人格已经消失了,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但我不是要给自己开罪啊,你可以恨我,将来报复我也可以的。但眼下我们先好好相处,可以吗?”
                所以说现在妻主才是真正的妻主?肖节捕捉到妻主话里的信息。心中竟然有一丝喜悦,但随即又被恐惧给覆盖了,真的有人格分裂这种说法吗?那之前的妻主真的不会再出现了么?
                肖节莫名的看向何雨,露出疑惑的神情。
                “肖节,”何雨唤他;“你别光看着我,有什么疑问就问出来。”肖节真的很少和她说话,基本都是将唇抿的紧紧的。
                肖节闻声眉头微蹙,
                妻主对我好是因为那个人么,可是最近妻主叫的都是自己的姓名,那么可以问这个么?
                “妻主,淮清是谁?”刚要开口,肖节随即又将唇抿的更紧,不能问,就算妻主真的把自己当做那个人也很好,所以如果戳破,妻主不再对自己好,又或者变回原来的人格…..
                何雨见肖节还是一副麻木的表情,抚额,这,这就是这个世界未来的帝王么?
                何雨无奈: “其实我以为我做的已经够明显了,肖节,我想好好对你,毕竟我在这里,只能指望你了,我没有将你当做奴隶,也希望你不要将自己看轻,所以你以后不必自称自己为贱奴,更不用跪我服侍我,刻意迎合我,做你自己就好。”
                何雨诚恳的看向肖节,努力的微笑:“肖节,你说,可好?”
                回应何雨的依旧是肖节那张麻木的脸与那双如同死水般平静的眼眸。
                “我说了这么多,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么?”
                肖节垂下眼眸,淡漠的答:“妻主说的,贱奴不懂。”
                如果不再将自己做低,他该以何身份立于世,如何安放他那颗隐隐不甘的自尊与希冀,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想以什么身份存在就能存在的,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及注定了他的命运,只有认命才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些。
                “这有什么不懂的,我的意思就是我们是平等的,你不要再自甘贱奴的身份,不要整天贱奴贱奴的,用我自称,也别叫我什么妻主了,叫我的名字就好,懂么?”何雨再次解释道。
                ……
                “好,我知道了。”肖节想反驳,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要按照她所说的做就可以了。
                顺着她,不要刺激她。
                何雨见他很爽快的就接受了,并以“我”自称,以为他听进去了,很是开心,鼓励性的拍拍他的肩膀:“没错,就这样,听着舒服多了。”
                何雨目前的打算就是先让肖节摆脱奴性,成为一个有自我的人,见他这么快就摆脱了贱奴的自称,顿时觉得他还是有救的。
                只是她不知道,肖节只是习惯性的服从而已。
                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从肖节记事起,他所遭受的所有都在告诉他,人生来就是不平等,而如今妻主却告诉他不用再自称贱奴,也许只是听腻了而已吧。或许,是妻主玩腻了主仆的游戏,现在想扮演正常人,又想要一个“人”的陪伴,而他从这刻开始需要扮演人。
                他牢牢记得她曾说过:“你只需服从!这样你会活着轻松点。”


                IP属地:上海8楼2018-01-08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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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随后两人一起用了早餐,饭后,何雨将一个物件背在身后,肖节定睛一看,这是妻主看的书里的物件,这些书妻主都拿给他看过,还问他识字否,他当然摇头否定,也不愿多看。
                  何雨今日想到山里去试一试自己新做好的弓弩威力。拿了几只削好的竹剑,放到剑篓里准备上山去。
                  不过见肖节身体已经活动自如了,便对肖节说:“你今日也同我一块上山吧。”
                  肖节眼神落在何雨的背后,试探性的问道:“妻主,这是什么?”
                  “不是让你别叫我妻主了么?叫我的名字就好。”
                  “妻主,叫什么名字?”肖节假装平静的问。
                  这下换何雨吃惊了,感情这肖节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何雨,我叫何雨。”何雨温和的回答,随后指着身后的东西说:“这是弓弩,你没有见过么?”
                  肖节摇摇头,眸色暗了暗,他只是试探的问了一下,其实买卖当天他就在卖身契上看过她的名字,和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亲自问一遍。
                  这下换何雨纳闷了,弓弩这种武器应该很早在战国时期就出现了,是很早的狩猎和打仗的武器,制作难度不高,在这个世界难道没有?算了,也许只是肖节没见过吧。
                  “走吧,今天就是要试一试这个弓弩的威力如何。”
                  肖节默默记下,不再多言。
                  他有些担心,妻主到底要怎么试这个弓弩的威力。
                  如果何雨知道肖节在想什么,她一定会定义肖节是个重度迫害妄想症患者。
                  山林中,
                  只见竹箭“咻”的一声飞向空中,在还没有触及猎物时,已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从空中落下.....
                  “唉,”何雨顿时耷拉下脑袋,弓弩的射程远,她的力气也够,可惜她的瞄准技术太差了!
                  眼看着只剩下一只竹箭了,何雨瞄了眼立在一旁的肖节。
                  “肖节,你过来。”何雨招招手。
                  肖节上前一步,何雨说着将手中的弓弩递给他,自己绕到他身后,踮起脚尖,手把手教他使用。
                  “这样,这样,你看这样,你看这三个孔要瞄准,透过这三个孔能看到猎物的时候,就说明已经瞄准了,看到猎物时,松手的时候要快知道么?”
                  何雨说着拍拍肖节的肩头:“你太高了,低下来一点,对对,就这样,”时不时凑过脑袋亲自确认:“会用了么?”
                  弓弩这种东西操作性实在太简单了,关键就是瞄准性比传统的箭要好太多了。
                  肖节点头。
                  “那你试一试,能不能射中一只。”何雨说着指向空中刚飞过的一只白色飞行物体,有些着急的望向肖节:“快,快!”
                  肖节站直身子,眉心微蹙,将弓弩对准,拉紧弓弦,右肩继续加力,同时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张开,动作一气呵成,只见箭咻的的一声,白色物体应声而落。
                  “!”何雨有些晃神,肖节流畅的动作,挺拔的身姿,配上刚毅的侧脸曲线实在是太他妈完美了。
                  其实她第一眼看见肖节就知道他长得好,一双剑眉飞扬,细长凤眼,眼角微微向上吊起,唇部总是微抿着,脸上从没有多余的表情,这样的人应该配个嚣张跋扈的性格才对。
                  而最让何雨满意的是肖节挺直的鼻梁,嗯,高鼻梁的人一般长得都好看,何雨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知道么,自己第一次在湖中看到和玉的倒影时吓的差点掉进水里,因为和玉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这太诡异了吧。
                  “.....”
                  肖节见和玉突然安静,转过脸望向她,何雨顿时感觉细碎的阳光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类似圣光的东西,闪的何雨有些晃眼头昏,直到两人的目光对上,何雨小心脏一收缩,酥麻的要死。
                  “好了好了,”何雨双手不停的轻拍自己的脸蛋,她可不能走花痴这一路线,就算再喜欢这张脸,也要克制些,镇定镇定,再次抬起脸时,何雨又恢复了往常的温和表情,拍拍肖节的侧膀:“你看你比我厉害多了,你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厉害啊,这弓弩就送你了。”
                  何雨逮到机会就夸。
                  “送我?!”肖节端正的脸庞难得出现了一丝惊诧,这应该是件武器,而且非常神奇,他只是稍稍用力,竹箭竟然能飞出这么远,他知道为做这东西妻主磨了好久,花了不少力气,可如今妻主竟然要把这件武器送给自己?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情。
                  “对呀,你用实在太帅了!”何雨肯定的说道,发觉自己又有些花痴,连忙转移话题:“愣着干啥,我们去捡猎物啊。”说着就向猎物的方向跑去。
                  肖节连忙跟上,不知道帅是何意,小心翼翼的将弓弩举着。
                  何雨一转头,就看一副这么搞笑的画面,只见肖节双手举着弓弩,一颠儿一颠儿小心的迈着步子跑着。
                  “你干嘛呢?”
                  何雨说着走向肖节,伸手,肖节连忙将弓弩还给何雨。
                  “你,蹲下来一点。”何雨一边说,一边将弓弩上的布条拉开,见肖节蹲下来,便将弓弩上的布条套过他的右肩挂到他身上:“这样背着就好了。”
                  肖节又站直身子,何雨冲他笑了笑:“像个勇者!”看了看身上有些陈旧的衣裳:“不过需要换身行头,等有钱了我们再一起换身衣服。”
                  我们?
                  肖节又莫名了,这样的笑让肖节有些恍惚,妻主从没有称呼过“我们”,这样亲切的样子,几乎快要让他忘记她从前施加于自己身上的痛苦。
                  可肖节不是那种别人对你稍微好些就感激涕零的人,那些太容易消逝了,他冷静,内心荒芜,不知快乐为何物。
                  待到两人兴冲冲跑到猎物边上时,是只白色半米多长的鸟类,中箭躺在地上,何雨的罪恶感一闪而过,让肖节拿起猎物,便要下山去。
                  殊不知,
                  猎物身上的血腥味引来了深山中不祥的王者——银环梦蟒。
                  此时它正潜伏在丛林中,也在慢慢靠近它的猎物。


                  IP属地:上海9楼2018-01-08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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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随后两人一起用了早餐,饭后,何雨将一个物件背在身后,肖节定睛一看,这是妻主看的书里的物件,这些书妻主都拿给他看过,还问他识字否,他当然摇头否定,也不愿多看。
                    何雨今日想到山里去试一试自己新做好的弓弩威力。拿了几只削好的竹剑,放到剑篓里准备上山去。
                    不过见肖节身体已经活动自如了,便对肖节说:“你今日也同我一块上山吧。”
                    肖节眼神落在何雨的背后,试探性的问道:“妻主,这是什么?”
                    “不是让你别叫我妻主了么?叫我的名字就好。”
                    “妻主,叫什么名字?”肖节假装平静的问。
                    这下换何雨吃惊了,感情这肖节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何雨,我叫何雨。”何雨温和的回答,随后指着身后的东西说:“这是弓弩,你没有见过么?”
                    肖节摇摇头,眸色暗了暗,他只是试探的问了一下,其实买卖当天他就在卖身契上看过她的名字,和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亲自问一遍。
                    这下换何雨纳闷了,弓弩这种武器应该很早在战国时期就出现了,是很早的狩猎和打仗的武器,制作难度不高,在这个世界难道没有?算了,也许只是肖节没见过吧。
                    “走吧,今天就是要试一试这个弓弩的威力如何。”
                    肖节默默记下,不再多言。
                    他有些担心,妻主到底要怎么试这个弓弩的威力。
                    如果何雨知道肖节在想什么,她一定会定义肖节是个重度迫害妄想症患者。
                    山林中,
                    只见竹箭“咻”的一声飞向空中,在还没有触及猎物时,已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从空中落下.....
                    “唉,”何雨顿时耷拉下脑袋,弓弩的射程远,她的力气也够,可惜她的瞄准技术太差了!
                    眼看着只剩下一只竹箭了,何雨瞄了眼立在一旁的肖节。
                    “肖节,你过来。”何雨招招手。
                    肖节上前一步,何雨说着将手中的弓弩递给他,自己绕到他身后,踮起脚尖,手把手教他使用。
                    “这样,这样,你看这样,你看这三个孔要瞄准,透过这三个孔能看到猎物的时候,就说明已经瞄准了,看到猎物时,松手的时候要快知道么?”
                    何雨说着拍拍肖节的肩头:“你太高了,低下来一点,对对,就这样,”时不时凑过脑袋亲自确认:“会用了么?”
                    弓弩这种东西操作性实在太简单了,关键就是瞄准性比传统的箭要好太多了。
                    肖节点头。
                    “那你试一试,能不能射中一只。”何雨说着指向空中刚飞过的一只白色飞行物体,有些着急的望向肖节:“快,快!”
                    肖节站直身子,眉心微蹙,将弓弩对准,拉紧弓弦,右肩继续加力,同时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张开,动作一气呵成,只见箭咻的的一声,白色物体应声而落。
                    “!”何雨有些晃神,肖节流畅的动作,挺拔的身姿,配上刚毅的侧脸曲线实在是太他妈完美了。
                    其实她第一眼看见肖节就知道他长得好,一双剑眉飞扬,细长凤眼,眼角微微向上吊起,唇部总是微抿着,脸上从没有多余的表情,这样的人应该配个嚣张跋扈的性格才对。
                    而最让何雨满意的是肖节挺直的鼻梁,嗯,高鼻梁的人一般长得都好看,何雨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知道么,自己第一次在湖中看到和玉的倒影时吓的差点掉进水里,因为和玉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这太诡异了吧。
                    “.....”
                    肖节见和玉突然安静,转过脸望向她,何雨顿时感觉细碎的阳光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类似圣光的东西,闪的何雨有些晃眼头昏,直到两人的目光对上,何雨小心脏一收缩,酥麻的要死。
                    “好了好了,”何雨双手不停的轻拍自己的脸蛋,她可不能走花痴这一路线,就算再喜欢这张脸,也要克制些,镇定镇定,再次抬起脸时,何雨又恢复了往常的温和表情,拍拍肖节的侧膀:“你看你比我厉害多了,你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厉害啊,这弓弩就送你了。”
                    何雨逮到机会就夸。
                    “送我?!”肖节端正的脸庞难得出现了一丝惊诧,这应该是件武器,而且非常神奇,他只是稍稍用力,竹箭竟然能飞出这么远,他知道为做这东西妻主磨了好久,花了不少力气,可如今妻主竟然要把这件武器送给自己?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情。
                    “对呀,你用实在太帅了!”何雨肯定的说道,发觉自己又有些花痴,连忙转移话题:“愣着干啥,我们去捡猎物啊。”说着就向猎物的方向跑去。
                    肖节连忙跟上,不知道帅是何意,小心翼翼的将弓弩举着。
                    何雨一转头,就看一副这么搞笑的画面,只见肖节双手举着弓弩,一颠儿一颠儿小心的迈着步子跑着。
                    “你干嘛呢?”
                    何雨说着走向肖节,伸手,肖节连忙将弓弩还给何雨。
                    “你,蹲下来一点。”何雨一边说,一边将弓弩上的布条拉开,见肖节蹲下来,便将弓弩上的布条套过他的右肩挂到他身上:“这样背着就好了。”
                    肖节又站直身子,何雨冲他笑了笑:“像个勇者!”看了看身上有些陈旧的衣裳:“不过需要换身行头,等有钱了我们再一起换身衣服。”
                    我们?
                    肖节又莫名了,这样的笑让肖节有些恍惚,妻主从没有称呼过“我们”,这样亲切的样子,几乎快要让他忘记她从前施加于自己身上的痛苦。
                    可肖节不是那种别人对你稍微好些就感激涕零的人,那些太容易消逝了,他冷静,内心荒芜,不知快乐为何物。
                    待到两人兴冲冲跑到猎物边上时,是只白色半米多长的鸟类,中箭躺在地上,何雨的罪恶感一闪而过,让肖节拿起猎物,便要下山去。
                    殊不知,
                    猎物身上的血腥味引来了深山中不祥的王者——银环梦蟒。
                    此时它正潜伏在丛林中,也在慢慢靠近它的猎物。


                    IP属地:上海17楼2018-01-08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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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肖节最先察觉到了异样。
                      顺着声音,肖节赫然发现那条五彩斑然的东西,此时正蜿蜒在何雨脚下,整张脸瞬间崩了起来,他本能的抓住何雨的小细胳膊,猛地拽了她一把。
                      殊不知,蛇对运动的热血动物更加敏感,何雨哎呀一声,觉得左脚腕像被刀割般的剧痛,甩了下脚,低头一看,眼神都直了。
                      妈呀,蛇!有蛇!还是有碗口那么大的蛇,她可害怕这种没毛的动物了,吓得都不知作何反应,叫也叫不出来,血压陡然升高!心脏难受的开始绞痛。
                      只见那条蛇已经高高的昂头,吐信,早就把身子卷曲,为的是能更好的集聚能量,蓄势待发!
                      千钧一发之际,
                      肖节再次用力拽住何雨的胳膊将呆滞的她甩到一边。
                      何雨顺利跌坐在草地上,只见那条五彩蛇先前卷曲身体像弹簧一样射出去,嘴巴张开,转而攻击肖节,在接近肖节的时候嘴巴已经张开得最大,足以吞下肖节整个脑袋。
                      而肖节,则是快速用双手掐住蛇头下方,往外使劲,阻止蛇口的靠近,而蛇的反应更加迅速,整个身子都缠到肖节的身上,进而环住他的脖颈,越绞越紧。
                      肖节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极力想要咳嗽,双臂越来越使不上力,蛇头越来越近,吐出的信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黏在肖节的脸上。
                      情况紧迫,
                      呆滞在一旁的何雨这时突然晃过神,不知哪来的力气,拿起身后的箭篓,冲上前去,套住蛇头,大小正好卡住,只是蛇头将口闭上后,箭篓就余有空间,何雨连忙扯下腰带,三下五除二的捆住箭篓,扎了个死结。
                      被罩住蛇头的五色梦蟒立刻剧烈挣扎起来,绞在肖节的蛇身越发用力。
                      何雨见肖节脸色由红转青,暗道不妙。
                      情急下操起地上的石头就往蛇头上砸,而肖节终是失去气力,身子瘫软,双手徒然的想要掰开环住脖颈的蛇身,喉咙传来滋滋的声响,他大张着口,发不出声响,目光涣散。
                      生命危在旦夕。
                      “肖节!”何雨大叫出声,她吓坏了,按住蛇头拼命砸,嘴里念叨着:“**!快给我放开他。”
                      蛇头被砸的左右摇摆,被砸的地方已经凹陷,可就是不松开身子,显然何雨这种攻击不够致命。
                      何雨急红了眼,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忍住心脏的剧痛,用尽全身的力气上嘴咬住蛇头下方脖颈处凸起的一处。
                      “噗呲!——”
                      血溅满口!
                      何雨吓得松开口,只见蛇身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渐渐瘫软下来。
                      ....
                      得,得救了……
                      何雨连忙去掰扯肖节身上的环住的蛇身,一脸紧张:“你没事吧?肖节?你没事吧?”
                      能够重新呼吸的肖节,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声咳嗽起来,躺在地上喘息了好久,面容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涣散的双目随着视线渐渐的清晰,他看到了那张五官全都揉到一起的小脸。
                      “你没事吧?”声音是如此急切,何雨跪坐在肖节身旁,神色紧张。
                      “你流血了?”肖节声音有些嘶哑,只是见她嘴角的鲜血,觉得有些刺眼。
                      可听到何雨的耳朵里,确认为这是肖节在关心她,心就那么一缩,一股酥麻蔓延开来,眼泪直往眼眶外涌。
                      她急忙摇摇头:“这不是我的血,你呢?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事啊?”
                      肖节摇摇头,支起身子,等待力气慢慢恢复。
                      何雨这才舒心的呼出一口气,心脏的疼痛顿时炸裂开来,果然不能用力啊,除此之外,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想要站起来,却又跌坐回原地。
                      肖节见她这样,眉心蹙起。
                      何雨茫然的看向肖节:“肖节......我.....我的左腿好像.....失去知觉了。”
                      何雨这才想起左脚腕似乎被蛇咬了。
                      而肖节则迅速的抬起她的左脚,撩开她的裤脚,发现脚腕早已青紫一片,暗道糟糕。
                      何雨见到脚腕惨不忍睹的模样惊叫道:“完了完了,我中毒了!这是条毒蛇!”
                      肖节莫名的看了何雨一眼,扯下自己衣服上一角,勒住何雨的伤口上方。
                      “没用了,血液循环,我刚才又那样剧烈运动,毒应该早就循环个遍了。”何雨冷静的说道。
                      肖节愣了一秒,没想到妻主竟然这么镇定。
                      “我带你去找大夫。”说着便横抱起何雨。
                      何雨惊呼一声,双手不禁环住肖节的脖颈,其实刚才面对毒蛇时肖节挡在他身前时,她就觉得肖节太男人了,帅呆了,当下从这个角度看他,何雨觉得肖节更加帅了。
                      她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保护主人是奴仆的必须的职责,这一切是出自肖节早已被驯服的本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毒,肖节低首看妻主时,看到的就是这么张红扑扑的脸,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嘴角咧开冲自己傻乎乎的笑着。
                      “肖节,你真好。”
                      妻主又开始夸他了,但好像有点不对劲…..
                      肖节顿时觉得时间紧迫,加快了步伐。
                      “肖节,你真好,”怀里的人糯糯的唤着,肖节打了个冷颤。
                      “妻主?”肖节疑惑的问,不知道妻主叫自己何事。
                      “肖节.....”何雨继续唤:“这样我会舍不得你”。
                      舍不得什么?
                      肖节蹙眉答:“妻主?”
                      “不是妻主,我叫何雨,是雨,不是玉,肖节.....”
                      “......”
                      “肖节啊…..”
                      “肖节,念你的名字我心里会痒痒的……”
                      “肖节…..”
                      一路上,何雨就这样一声一声念着肖节的名字,时不时还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肖节呀.....”何雨的声音越来越弱。
                      不知为何,肖节的心情越来越烦躁,不知道是讨厌妻主这样不厌其烦的唤自己的名字,还是讨厌因此而心烦意乱的自己。
                      “肖节..恩...好舒服。”何雨终于闭上双眼,脸颊熨贴着热乎乎的东西。
                      那是肖节的胸怀。
                      肖节再次低头,确定何雨的情况。
                      只见何雨安静的偎在那里,嘴里还在念着他的名字,气息透过薄薄布料,呼得他胸口发烫,既暖又热,麻木的心就那么漏了一拍。
                      是了,她刚才为什么没有逃走?在他被蛇缠身的时候,她明明有机会逃走,她为什么没有逃?!她为什么要救自己?
                      肖节想不通,可是见何雨在自己怀中这样迷乱的唤自己名字,他似乎感觉了什么但是他不敢想。
                      他按捺内心的烦躁,小跑起来。


                      IP属地:上海18楼2018-01-08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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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肖节抱着何雨踹开顾子颜家大门时。
                        顾子颜手中的药扇被惊落在地。
                        肖节二话不说,将怀里的人儿置于顾子颜的床边上,谁知何雨背脊才沾上床,立刻侧滚一圈,抱住衾被,砸吧砸吧嘴,躺着不再动,稚气的动作,让在场的两人傻眼了。
                        肖节坐在床侧,将垂落她鼻前的鬓丝撩至她耳后。
                        “大夫,她中毒了,救她。”肖节声音沉沉的,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顾子颜嘴角抽搐,这世道真是变了啊,这男奴竟然敢踹自己家的门不说,说话也这么没有尊卑,再看看躺在床上睡得很香的那位,怀疑道:
                        “她哪里像中毒的样子?”
                        肖节这才抬头看向顾子颜,眼神似乎透露出一丝不满,快速撩起何雨的左裤脚。
                        顾子颜的嘴巴顿时张的能吞下一个鸡蛋,结巴道:“她这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一条五彩,这么粗的蟒蛇,额头有个白色的圆圈。”肖节比划了一下。
                        顾子颜脸色更难看了,手脚利落起来:“乖乖,是被银环梦蟒咬了,这种**一般不出来的,就算出来也不攻击人啊。再说我们这地方没有银环啊。”
                        虽说疑惑,但她还是起身便去拿了只小匕首,对着何雨的脚腕,就要下刀。
                        谁知肖节却一把抓住顾子颜的手腕,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顾子颜瞥了肖节一眼,呵斥道:“我是大夫,你说我做什么!你个贱奴,竟然这样和我说话!”
                        一句话如同当头棒喝,肖节的眸色暗了,收回手,随即跪下,静静的呆在一旁。
                        凡是为奴者,除非主人命令,否与人言都跪走于世,视为低人一等。
                        顾子颜顿时觉得自己说话有些重了,但是她特别讨厌别人妨碍自己行医治病,再一想,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又是医者,更没必要顾忌一男奴的感受。
                        说着她将伤口切开排毒,命令肖节端一盆清水过来,说着用清水反复冲洗伤口;再用鱼腥草、仙人掌等草药敷在伤口处,拿干净的布条包裹好。
                        起身又去拿了几颗雄黄解毒丸,喂何雨服下。
                        何雨迷蒙中睁开眼,寻找肖节的身影,看到地上的身影不满道:“你怎么又跪了!起来!”
                        说完就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
                        顾子颜和肖节皆是一愣,
                        “看来没事,说话还利索。”顾子颜下结论道:“这中了银环梦蟒毒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从脉象看似乎没有中毒的症状,真是好生蹊跷。”顾子颜冷静道:“不过被银环梦蟒盯上的猎物,必然被其生吞,你们是怎么从它口中逃脱的?”
                        肖节垂眼,简单将经过说了一便。
                        顾子颜听后,却是震惊万分,良久,意味深长道:“没想到这丫头还是有些魄力和本事的,不过是她好像真的改过自新了。”
                        “你妻主都不让跪了,还跪着干啥,起来吧。”顾子颜看肖节现在温顺的摸样,顿时气消了。
                        她打量着眼前已经痊愈的男奴,显然这丫头将他养的不错,与她第一次见到的样子天差地别,人结实了点,面色好了,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啧啧,脸长得确实耐看,难怪这丫头喜欢,那我就再促进一下?
                        紧接着,顾子颜便把之前何雨怎么赤脚跑着过来求她来救肖节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与肖节听。
                        “那丫头见我不救你,吓得是一个劲的哆嗦,使劲抱着我的大腿不让我走,求我呀,那个恳切啊,说是以后一定要加倍对你好,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混账了。”
                        肖节耳朵里听着,心里说不触动那是假的,他紧紧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动摇,他不敢相信,为何凌虐他数月有余的妻主突然就转了性子,难道真如她之前所说,是人格分裂所致?那么这次呢?这次醒来的还会变么?
                        “你看,这就是她上次付给我的赏金。”顾子颜亮出手腕,只见手腕上有只白色透亮的镯子:“这玉还真不错,想来这丫头原本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否则到哪弄这么好的货色。”
                        肖节见到这镯子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有多少个夜晚他看见妻主拿着这玉镯对着月色着魔般一看就是许久,看完就藏好,似乎是她唯一的宝贝,怎么会连这个都不要了?
                        “想来这丫头也挺命苦的,凭空出现在这个村子后就被人欺负,说她是七月七日子时出生,这个时辰出生的人是灾门虎转世,孤克六亲死爹娘的命。”
                        顾子颜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劲的对肖节絮絮叨叨的说她所听到的和玉小时候的事情。
                        “你看,她今天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了,足够说明你在她心里的地位。”
                        “作为男奴,你可真算是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了,你赶快带她回去,好生伺候着,这个药煎两个时辰,每日三次清清余毒。”
                        肖节这才站起身子,横抱起何雨,依然是那双平静的眼眸,对于顾子颜的话,他很快便消化干净。
                        只是抱着何雨的手臂微微收紧,走到门口时。
                        “记得和丫头说别忘了诊金啊!如果还有上等的玉器,我还要~~”
                        肖节微微颔首,脚步坚定,回到家中,将何雨轻置于床上,给她掖好被子,深觑她的脸庞。
                        思绪又远了:人难道真的会变么?
                        而且,她一直叫着的是分明自己的名字!
                        鬼使神差的,肖节抚上何雨的脸颊,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她,她的脸小小的,皮肤光滑暖润,暖呼呼的,这个温度从指间一直传递到他荒凉的内心。
                        是那么烫。
                        他蹙眉,随即收手,月光下,他无法看到自己那张顿时充满阴戾之气的脸。
                        心中头一次冒出了一种不该有的欲望。
                        想靠近却更害怕受到伤害。
                        伤害?他什么时候开始害怕什么时候又不怕了,他已经麻木了,没错,他不需要,需要?他需要什么?这世上没有属于他的东西。
                        太痛苦了,肖节努力将脑海中繁乱的思绪统统赶走!
                        肖节困惑的将脸扭开,
                        脑海里顿时又浮现出那张明媚的脸:“你看你比我厉害多了,你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厉害啊,这弓弩就送你了。”
                        肖节想起那张弓弩,这才发现,弓弩还一直背在身上呢。
                        解开身上的弓弩,对着弓弩,肖节又发了好一会儿呆。
                        “肖节......”熟悉的呢喃又响起,肖节立刻转过脸,发现何雨还没有醒,在梦里还在叫自己的名字。
                        “咯咯咯,好帅......”何雨随即傻笑起来,肖节好奇她在做什么梦。
                        他的脑海突然就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肖节随即将何雨的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将她的侧过身子对着自己,而自己也侧身躺下,面对面,他不知道何雨什么时候会醒,就这样静静看着何雨的脸,发现她一直咧嘴笑着,时不时嘴里还蹦出几个词,他听不懂,但是他的名字他可是听得真切。
                        “咯咯咯,”何雨又笑出声:“老公,不要嘛.....”
                        老公?肖节被何雨娇羞的声音激起一生鸡皮疙瘩,但是她的笑声感染力很强,肖节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不自觉的嘴角也扯出一丝笑意。
                        过了一阵,何雨突然羞涩的说:“我怀孕了.....”
                        “!”
                        银环梦蟒——中毒者昏迷不醒,在美梦中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直至无声无息。
                        可谓是世间最美的死法。


                        IP属地:上海19楼2018-01-08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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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翌日早晨。
                          何雨的眉头微微攒动。
                          肖节知道她要醒了,他便闭上眼,假寐。
                          何雨迷迷糊糊的张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跟个女流氓似的一直在摸肖节的胸肌。
                          手上触摸的肌肤手感可真好啊,何雨砸吧砸吧嘴,对梦中的情节意犹未尽。
                          梦中
                          肖节在自己的世界里变成了浪漫深情男,和自己演着八点狗血档电视剧的情节。
                          偶尔还有少儿不宜的情节出现,对自己那是一个百依百顺,情深意重啊,想到这里,何雨又咯咯咯的笑起来。
                          虽然知道是梦,但还是会暗爽。
                          梦里自己和他的小孩都已经上小学了。
                          她又跟受到诱惑似的往肖节那边多蹭了一会儿,梦中的情感还没有消散,那是何雨一心想要的生活,找到一份喜欢的工作,再找一个温柔善良的男人,谈一场以结婚为前提而谈的恋爱,组成一个温暖幸福的家,父母身体健康,又有个可爱懂事的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无病无灾乐开怀。
                          ......
                          摸着摸着,何雨碰到了肖节身上的结痂,手劲顿时轻柔了不少,脑袋也清醒了一大半,现在她活脱脱的一个猥琐***青年呀。
                          不过,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本来就是虚假的,而在这里自己本来就是他的妻主嘛,应该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干嘛要管那么多,再说她对于肖节的长相还是相当满意的,有时还会有赚到了的念头。
                          说着,她坐起身子,撩开肖节的上衣,检查了下他身上的伤口情况。
                          发现他的恢复能力真不错,那么深的伤口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看的差不多了,何雨便放下他的衣服,趴着身子,用胳臂撑着脑袋看肖节的脸,忍不住偷偷抚摸起肖节的脸颊、眉眼、嘴唇。
                          好看,太好看了,好像体内又有什么躁动了,好想…..
                          好想……
                          肖节感受到温暖纤细柔滑的手指贴上他的肌肤,轻轻抚摸他的脸孔,妻主轻轻呼出的鼻息,近在咫尺。
                          刚才何雨在撩起自己衣服的时候,肖节神经都绷紧了,想到之前妻主是如何粗暴的使用他的身子,他觉着自己装睡这一招实在不明智,但是他迫切的想到知道什么,想要抓住什么。
                          而妻主并没有做什么,她之前有保护自己,而现在她正温和的抚摸自己的脸庞,肖节从这一刻才开始相信,也许妻主真的变了,不似从前那般残虐的性子,不过她实在没有必要这般忍耐,女人的需求肖节是明白的。
                          想着,肖节睁开双眼。
                          何雨哪里想到肖节会突然醒,也就是趁他睡着,她胆子才这么大,而现在被他平静的眸子逮个正着,一股热血顿时从脖子一直冲上脑袋顶,停在肖节鼻尖的手指灿灿的收回,立马撑起身子,坐的笔直。
                          肖节见妻主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粉嫩的红色,难道生气了?他有些不确定的将脸靠近何雨通红的脸颊。
                          就像父亲伺候母亲那样,先用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唇,随后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做完便觉得自己的胆量超乎自己的想象!他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刹那
                          何雨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没有九成也有八成全冲向脑部,炸出炫目的花火。
                          其实在肖节凑过来的时候她就有直觉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没有躲,反而跃跃欲试,她没有接过吻,所以特别想知道接吻是什么样的感觉,尤其是被肖节这样的美男吻。
                          然而当肖节真的将唇靠上来时,除了脑袋,她的心脏也快炸开了。
                          肖节见何雨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也不动,好像并没有生气,于是鼓足勇气小声说道:“你无需忍耐,我的身子已经无碍。”
                          说着牵过何雨的手,要扯开自己的腰带。
                          “停停停停停——————————————————————————————我要下车!”
                          何雨抽出手,捂住跳动不止的心脏,我滴妈呀,不是她没胆子做下去,是她的小心脏快难受死了,现在她明白为什么这具身子原主子会早早死掉了。
                          再说,她既然要回家,是不是不要和他发生什么比较好,可是真的好想发生一些事情啊。
                          理智,克制!要负责!
                          何雨愁眉苦脸的看向肖节,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很难想象那样的话从他的口中那么平静的说出来,好像没什么感情似的。
                          差点忘了,这可是未来的王啊,她还是对他正经点比较好。
                          车?哪里有车?
                          难道是嫌弃自己么?肖节的心顿时凉了,从未有过的羞耻感爬上心头。
                          何雨眉头紧锁,一时沉默,一时叹气,也不怪肖节误会,这大白天的对人家摸来摸去的这么久,要说没那方面意思是什么意思?
                          “妻主......”肖节压下心头冒出的羞耻感,小心翼翼的唤她,
                          “叫我何雨......”何雨拼命揉心口。
                          “何雨,”肖节有些失落,其实他现在更喜欢叫她妻主:“是嫌我脏么?”
                          “没没!你瞎想什么,你昨天不是刚洗过澡,身上这么香,”何雨忙捂嘴,自己才是瞎说实话,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呸呸呸!不是,不是,其实我就是受不了刺激,再说,你还未成年吧。”
                          “刺激?未成年?”肖节咀嚼,刚才他是在刺激妻主么?他已经十六岁了,怎么是未成年?
                          再看到何雨面红耳赤的样子。
                          不会是……
                          不可能是……
                          “妻主……你…..”
                          不过还没有待两人沟通这个的事情。


                          IP属地:上海20楼2018-01-08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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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发了好几次都发不了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8-01-08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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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何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脖子上的伤口被缝合起来,缝就缝吧,可关键是竟然没有麻醉!
                              “怎么没有麻醉!为什么没有麻醉!!你们的医术怎么可以这么落后!!!!”何雨嗷嗷大叫,实在不怪她抱怨,你试一试用针线穿过你的血肉像块破布被缝起来的滋味!
                              再后来,何雨疼的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用牙咬着唇,蜷起身子,闭上眼睛,只能从鼻腔里哼出几声,冷汗直冒。
                              “死丫头,有本事挨刀,没本事受针啊,麻醉是个劳什子东西!老娘从没听过!今天的事情是你活该!”顾子颜嘴里虽然数落着,但还是加快手上的速度。
                              何雨闻言斜着眼瞪了顾子颜一眼,好不吓人,顾子颜哭笑不得:“瞪什么瞪,再瞪我把你那双眼睛也缝起来。”
                              这下不止何雨,连肖节看向顾子颜的眼神也冷了三分,此时他正帮助顾子颜固定住何雨的头与脖子,手下的黑发已被汗水浸湿黏腻在何雨的额头,鼓噪着肖节心口也是强烈收缩。
                              看着此时躺在床上的女人,他心绪复杂,他怨恨过她,诅咒过她,甚至诅咒这世上所有人都要尝尽他一样的凄苦,挣扎,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慢慢想不起来怨恨她,而就在刚才,她还因为他与官差发生了冲突,她究竟要做什么?除此之外她还告诉他,奴隶的存在是不对的,这个世界的规则是错的,她要改变这个规则,他的心又不可抑制的跳动起来,看向何雨的眼神随之也越发热切。
                              也许,也许,她是真的在乎他。
                              缝完针,何雨整个人都不太好,指尖疼的都麻了,闭上眼睛,将身子蜷缩在一起,肖节将她额上的发丝撂倒耳后,扶在床前,用湿布擦拭她脸上的汗水。
                              擦着擦着发现妻主眼角也有许多!
                              她竟然哭了!
                              一定很疼吧,但会比之前的他更疼么,他顿时又烦躁起来,对她的情绪越发的矛盾。
                              “我想回家。”何雨神智有些不清,小声凝噎:“我讨厌这里,我好想家。”
                              她活的好好的,从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却被整到这鬼地方,受这种委屈,心脏痛,脖子痛,各种痛。
                              “好,妻主你再等一会儿,等大夫配好药,我就带你回家。”肖节轻声回答,出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可以这么温柔。
                              “呜……”何雨闻言哭的更凶了,她说的不是那个家,那才不是她的家。
                              “……”肖节内心更加烦躁,转头望了一眼顾子颜,心想配个药为什么这么慢,但他却不能如实说出心中所想,就连催促的话都无法开口,也再次为自己的身份感到无力。
                              看着床上受伤的妻主,他试探的用指尖触碰到她的手,见她并没有拒绝,进而大胆的握住她的手,想要安慰她,却没有任何安慰的词语,他突然想起,从没有人安慰过自己。
                              而何雨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不可自拔,对肖节的小动作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感到对方的手真的很暖,于是将脸也枕到对方的手上,将眼泪鼻涕统统抹在上面。
                              “哎呦喂!”顾子颜配好药看到就是这副情景,震惊到:“女孩子家家,竟然哭成这样,连个男人都不如!”
                              说完将药塞给肖节,继续数落何雨:“你看看,这个男奴受重伤的时候可以一声都没哼哼!”
                              “呜,”何雨听见了,带着哭腔回答:“那是因为他知道哼哼也没人心疼他。”

                              肖节闻言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捏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的看向何雨。
                              “哟,那你现在哭是有人心疼了。”顾子颜觉得和玉这丫头有点意思,说话总透着一股可爱。
                              “那是,”何雨肯定道;“你自己看不到吗!”
                              说完,何雨轻轻对着肖节微微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别皱眉了,我没事,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了。”
                              肖节的心脏顿时漏了一拍,她这是,在安慰自己么?
                              为什么她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示好,她究竟要从自己的身上获得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这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好?


                              IP属地:上海23楼2018-01-08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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