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早餐铺
这条街上的河南人特别多,多操半标准的河南话,或操东北口音。在街口桥头处,有一家无名早餐店,清粥小菜免费,水煎包七个一元。也许是东西实惠,又是两所学校的必经之路,这家店生意格外红火。
早餐店老板娘叫秋菊,可不是样板戏中打官司的那个。她就是个普通的外省二代,默默无闻,确也勤勤恳恳,对于这名她也很少提起。他家男人在矿里做工,受过工伤,脾气不太好。每日凌晨,当星空未退,人们睡得正酣时,她便开始和陷儿、包水煎包、熬粥等活。待到六点多,早餐铺开始待客,她两个孩子也起床了,多了两个帮手,活也干得更快了些。第一锅水煎包出锅,客人此时倒也不多,多是些老人,不紧不慢地拌点蘸汁,夹点小菜,抽一个大的“撇啦碗”盛满玉米糊糊。只见他们第一口粥先用嘴在碗边吸溜一口,再开始吃饭。倒是有一老头儿,是每早的固定客人,不点包子,只盛一碗粥喝,稀饭免费,这饭蹭的也倒光明正大。秋菊心理有点不高兴,不过倒也没说什么,时间久了也就默认了。
7点,正是上班上学的时候,这家早餐铺也就迎来了全天客流高峰。水煎包一锅接着一锅出,先开始排队等还能勉强应付,过一会儿人越来越多,先来后到之法则也随着客流冲散,老板娘只得端着包子挨个桌夹。房间不大,店内乌乌泱泱满是顾客。两个孩子也该上学走了。倒是有位陈奶奶每天这时来帮忙,只见她麻利地收盘子,刷净再收,再刷,也就到了8点,人也多数散去。秋菊想给她些辛苦费,她也不要,坐一会儿也就回家去了。
那时的秋菊,芳华犹存,一头卷发盘地高高的,一身棕色的布拉吉甚是夺目,确也无法逃脱劳碌的命运。她也不解这操劳命何时能破,但一想到自己在那个计生委严抓的年代也能儿女双全,心中多少有了些慰籍。
下午,小城的太阳总是那么大,桥对面,马路两旁的槐树伴着风沙沙作响,桥这边却难觅一棵。街坊通常聚在这家临街的店面乘凉。她们的老公都是矿上的,聊的话题除了矿上那点事,也就是栽个南瓜,装个晒水袋之类的事。偶尔,对面修自行车的陈爷爷跑来坐会儿,讲些老家的古事,大家也都有一句没一句的听,似乎这些第二代阿姨对那几十年前的老家没多大兴趣,我时常望见陈爷爷的脑袋跟着马路上的车一次次的转。
这个小城的生活也实在无聊,傍晚,各家开始准备晚饭。秋菊也在店里忙乎着,偶尔有几个人吃碗馄饨,也就一边下馄饨一边做饭,过会儿卖馒头的叫卖声近了,便买个两块的共六个馒头,这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时间就这么静止不动,却又涌动着一场大变革。小城的矿逐渐停产,家属纷纷下迁,六小、一中逐渐关校合并。早餐店沉默了,整个城沉寂了,只有在周日夜晚,偶尔听到老人聚居区内传出河南台的“梨园春”,诉说着这里曾经的味道,他们和故乡的联系唯有这一曲乡音。年轻人离开了这里,曾经努力想要离开的地方,如今却有些许不舍。贺兰山见证者这里的一切,或平常,或辉煌。北风呼啸,卷起扬沙,与野草为伴。犹在这里生活的百十人,守护着大山,街市。曾经的朋友,你们在哪里奋斗?陈爷爷、陈奶奶、王爷爷,你们还好吗?
这条街上的河南人特别多,多操半标准的河南话,或操东北口音。在街口桥头处,有一家无名早餐店,清粥小菜免费,水煎包七个一元。也许是东西实惠,又是两所学校的必经之路,这家店生意格外红火。
早餐店老板娘叫秋菊,可不是样板戏中打官司的那个。她就是个普通的外省二代,默默无闻,确也勤勤恳恳,对于这名她也很少提起。他家男人在矿里做工,受过工伤,脾气不太好。每日凌晨,当星空未退,人们睡得正酣时,她便开始和陷儿、包水煎包、熬粥等活。待到六点多,早餐铺开始待客,她两个孩子也起床了,多了两个帮手,活也干得更快了些。第一锅水煎包出锅,客人此时倒也不多,多是些老人,不紧不慢地拌点蘸汁,夹点小菜,抽一个大的“撇啦碗”盛满玉米糊糊。只见他们第一口粥先用嘴在碗边吸溜一口,再开始吃饭。倒是有一老头儿,是每早的固定客人,不点包子,只盛一碗粥喝,稀饭免费,这饭蹭的也倒光明正大。秋菊心理有点不高兴,不过倒也没说什么,时间久了也就默认了。
7点,正是上班上学的时候,这家早餐铺也就迎来了全天客流高峰。水煎包一锅接着一锅出,先开始排队等还能勉强应付,过一会儿人越来越多,先来后到之法则也随着客流冲散,老板娘只得端着包子挨个桌夹。房间不大,店内乌乌泱泱满是顾客。两个孩子也该上学走了。倒是有位陈奶奶每天这时来帮忙,只见她麻利地收盘子,刷净再收,再刷,也就到了8点,人也多数散去。秋菊想给她些辛苦费,她也不要,坐一会儿也就回家去了。
那时的秋菊,芳华犹存,一头卷发盘地高高的,一身棕色的布拉吉甚是夺目,确也无法逃脱劳碌的命运。她也不解这操劳命何时能破,但一想到自己在那个计生委严抓的年代也能儿女双全,心中多少有了些慰籍。
下午,小城的太阳总是那么大,桥对面,马路两旁的槐树伴着风沙沙作响,桥这边却难觅一棵。街坊通常聚在这家临街的店面乘凉。她们的老公都是矿上的,聊的话题除了矿上那点事,也就是栽个南瓜,装个晒水袋之类的事。偶尔,对面修自行车的陈爷爷跑来坐会儿,讲些老家的古事,大家也都有一句没一句的听,似乎这些第二代阿姨对那几十年前的老家没多大兴趣,我时常望见陈爷爷的脑袋跟着马路上的车一次次的转。
这个小城的生活也实在无聊,傍晚,各家开始准备晚饭。秋菊也在店里忙乎着,偶尔有几个人吃碗馄饨,也就一边下馄饨一边做饭,过会儿卖馒头的叫卖声近了,便买个两块的共六个馒头,这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时间就这么静止不动,却又涌动着一场大变革。小城的矿逐渐停产,家属纷纷下迁,六小、一中逐渐关校合并。早餐店沉默了,整个城沉寂了,只有在周日夜晚,偶尔听到老人聚居区内传出河南台的“梨园春”,诉说着这里曾经的味道,他们和故乡的联系唯有这一曲乡音。年轻人离开了这里,曾经努力想要离开的地方,如今却有些许不舍。贺兰山见证者这里的一切,或平常,或辉煌。北风呼啸,卷起扬沙,与野草为伴。犹在这里生活的百十人,守护着大山,街市。曾经的朋友,你们在哪里奋斗?陈爷爷、陈奶奶、王爷爷,你们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