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爷爷!”白岚鸢惊呼,眼中血泪不止,但奈何此刻她已被身后的村民们拉到后面,想要救他,也是为时已晚了……
村民们额头上布满冷汗,但此刻,竟没有半个人要逃----村长都是如此,他们又岂能让眼前这所谓千傀教大能得逞!村长放弃性命救下了她,他们又岂能再让她落入虎口!
男子轻嗤一声,对他们此刻的团结显然没有上心,只是一脸嫌弃地看向那具尸体,一甩剑锋,将他弃之于冰冷的地面上。男子再一甩,剑上鲜血也随之洒落那尸体的身旁。
“可笑啊……刚才明明有机会抛下她逃跑,却非要循那死人之意去保护她……看来,你们的贱命,终究逃不过天道决意的审判!”男子双眼微眯,虽嘴上挂着浩然“正”气,但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白岚鸢似是受到打击过大,站在人群中央,沉默不语。只见得脸上阴沉如水,双拳死死攥紧,浑身不停地颤抖着……颤抖着……
男子眉头一挑,轻蔑之意四射,“蝼蚁啊,前来领死吧!”只见他长剑举起,便要向村民砍去。村民之中,一大汉一哎牙,一副视死如归之相,便是要上前挡下这一剑。
“休要欺人太甚了!”只觉一阵凉风掠过,一柄白色长剑与一个小女孩儿出现在眼前,硬生生斩断了自己手中的蓝晶宝剑。
剑刃飞落一旁,村民与那男子皆是一怔,但随即那女娃子嗜血的血眸猛地映入眼帘,男子心头一凛,身后众待命者也是欲要抽出长剑。
但不知为何,明明速度不是很快,男子等人却是没有反应好,男子刚刚从马上跃起,那长剑便如风一般袭来,剑尖直映入瞳孔。
“啊!”男子捂住了眼睛,连连后退,温热的鲜血不止于脸庞,身后跟随身旁的两个护卫脸色一白,忙扶持住他,此刻的他慌乱无措,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还……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脸上的痛苦转为狰狞,一声令下,身后群兵顿时发出震天动地的响应----“杀啊!!!”
原本怔着的村民们反应过来,为首之人嘶吼道,“就当是遂了村长的心愿,哪怕战死,也要保小岚鸢周全!”
“周叔……”白岚鸢鼻子一酸,但是此刻并不是感谢的时候,当误之急是解决眼前的困难。她摇了摇头,正要上前,却是一阵恍惚,逆血上涌,一痛苦之色。她抱住了头,不停地抽搐着,一道血箭自口中喷出----糟了!
自己连续几次解开白鸿剑的封印,纵然白鸿剑不会有事,她自己的身子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少说也会受到不小的创伤。但这来自精神上的创伤,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这种情况下,一有不慎,便要变成傻子;再甚者,香消玉殒也不无可能。
望着眼前尘烟滚滚,千军万马顷刻袭来,周叔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反应,“村长不在,就由我来!所有人,围成一圈,保护小岚鸢!”……
……
一老者步于密林之中,眉头紧锁,口中喃喃道,“怪哉,怪哉,方才寒星镜有了反应,我才亲自前来,可为何这缕本便不强的鸿兮之气却越来越微弱了?”但凡寒星镜感应者,皆身存鸿兮之气,但不横死,必成帝境。
这时,耳畔隐约传来一声声叫喊,虽说相隔数百丈,但凭修真者强大的感知,还是足以闻之。老者心念一动,嘴角一勾,“找到了……”言罢,一跃疾行向远方……
……
凡人终究敌不过修真者。
不过数分,村前鲜血如川,染红了大地。
白岚鸢此刻也是满身是伤,但都只是皮外伤,没有出血。她颤抖着握着手中的长剑,吃力地招架着他们接连不断的攻击,时而被划伤,时而被击倒,但她始终没有放弃站起----她,还要报仇。若还能看到那杂乱白发下的脸,你会发现,她的脸上尽是愧疚与仇恨,她用一个沙哑而又微乎其微的声音喃喃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若我还有生还的可能……此仇,必报!”
一声声无力的剑击传入耳中,耳畔传来的嗡鸣声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像是要消失似的。一剑又一剑落空,一刀又一刀滑过她的娇躯,似是无法破开,始终只能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印痕。但此刻她所承受的痛苦与压力,却是常人无法承受的,精神上传来的痛苦令她无法忍受,但她却又偏偏不能昏厥过去……她要报仇!此仇不报,枉我曾经身为村民!此仇不报,枉我曾被村长视若子女!此仇不报,枉我再活一世----报!仇!
与此同时,血液之中隐隐约约传来悸动,恨意入骨,杀意涛天,脑海中似有一缕黑气浮现,不断侵蚀着她的理智。稚嫩的脸蛋上,疲惫与不甘逐渐转为了疯狂,额头上白色印记突然燃起了黑焰,一剑剑入骨,血液飞溅,一抹抹腥红在眸中绽放。
正当黑暗即将战胜光明,疯狂即将侵蚀理志之时,她眼前一花,恍惚间脑海里传来一声惨叫,黑气散尽,一抹白光顿放,脑海一片空明,额头上印记再度化为白色。一道时而出现时而变化的模糊光影似是落入眼底,但奈何已是强弩之末,双眼沉沉,终是昏厥而去。
两个身穿铠甲的护卫将那男子架至她的面前,沉声问道,“少主,现在该如何?”
那男子依旧捂着双眼,闻言,心下一狠,脸庞再度狰狞起来,但却不小心牵动伤口,连连叫疼。他沉下脸,紧咬牙关,“拖回去,我要让这小女娃子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再用我们千傀教的炼傀之法,将她全身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