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张锦岚也顾不得被少年轻视的羞辱,惊到。
“这位少侠,不知道虎某以前什么时候得罪的你,要这般诬赖我和我的弟兄们。单凭你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让张捕头把虎某当做山贼,未免太瞧不起张捕头了吧。”“虎旌夫”很快冷静下来,笑道。
张锦岚听到这一番话,暗道有理,又对着少年说:“这位少侠,虎……呃,他说的有道理,单凭你一句话就让张某人相信他是山贼,不妥。”
“哈哈哈,不愧是胡来之后啊,心思缜密,遇事不慌,能屈能伸,真不枉费你爹培养你的那番心血,倘若你爹见得你今日之模样,九泉之下,也是安息了。是吧,胡自道?”
少年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眼神已经慌乱了的虎旌夫,或是,胡自道。
“嘭!”张锦岚一掌拍烂了桌子,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指着”虎旌夫“,问白衣少年:“你,你说什么?这个人,是,是胡来的儿子,胡自道?!!”
胡自道反而镇静下来,深深地看着白衣少年,冷笑道:“哼,了解地这么清楚。大老远的来这喝茶,又知道虎门镖局被灭队的事,还直接把我给认出来了,你应该就是虎旌夫的那个儿子,”胡自道顿了顿,坐下身来,喝了一口茶:“虎,清,竹?”
少年不置可否,吹了吹手中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哈哈,管他什么清竹浊竹的,老子不管!”张锦岚狂笑,扫了一眼已经拿起武器的那二十多号人,紧盯着胡自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当年杀了你老子,结果让你跑掉了,这十年我找你找得真是辛苦。没想在这遇上你了,还差点让你走了,真是老天有眼啊,哈哈哈!胡自道啊胡自道,既然这么有缘,那你今天就别走了吧!”张锦岚拔出刀,指着胡自道。
“哼,张锦岚,你不要太狂妄,你当真以为你很厉害吗?家父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本来准备今天饶你一条狗命,既然你现在执意找死,也好,今天先杀了你,再杀了这个虎旌夫的儿子!弟兄们,谁弄死这个张锦岚,马车上的东西给他一半!”
“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胡自道有多大的本事!”说罢,张锦岚一众捕快持刀砍了过去,胡自道一票人也杀了过来,一时间杀声震天,小小的茶馆里顿时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小二,看茶!”少年也不看这殊死搏杀的两拨人,晃了晃空了的茶壶。
“喜,喜子,快去给少侠倒茶!快,快去啊!”掌柜躲在台子后面,推了推被吓住了的喜子。
喜子回过神,深吸一口气,踉跄地走到少年跟前,哆嗦着给他的壶里添水。
面前一片惨烈,少年却置身事外一般,也不抬头看一眼,仿佛丝毫不担心不长眼刀棒会伤到自己。
张锦岚终究是济州第一捕头,即使对面是名贼胡自道,终究将一干贼人尽数绞杀。代价是,自己残了一只胳膊,手下的捕快死伤大半。
张锦岚砍下胡自道的头颅,像拿着战利品一般大笑道:“总算是把胡家贼人斩尽杀绝了!哈哈哈!”
“恭喜了张捕头,”少年起身拍手道:“凭胡自道的这颗脑袋,张捕头完全可以往京城的‘忠刑司’一去,说不定可以在京城混出一番天地。”
“哈哈,那是自然。”张锦岚朗声笑道,然后打量着这个少年,“你就是虎旌夫的儿子,虎清竹?”
白衣少年低头笑了一下,直视着张锦岚:“我不是虎清竹。”
说罢,也不理会皱眉的张锦岚,伸向怀中拎出一块牌子丢了过去,双手背在身后:“我是京城‘忠刑司’的特使,遏云。上个月在阆中办案曾与虎当家打过交道,因此知道这个‘虎旌夫’是假的。”
张锦岚狐疑地看了一眼自称遏云的少年,又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只见正面有一个“刑”字,反面刻一个“云”字,摸其材质,察其光泽。张捕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即双手将牌子奉至遏云身前:“原来是遏云大人!张某眼拙,未曾辨识,望勿怪罪!”
“无妨,无妨。”遏云单手捏过名牌,放回怀中:“张捕头今日为民除害,大功一件,择日去往京城可找遏云一叙,遏云自当为张捕头引荐给家师,到时候能不能顺利进入‘忠刑司’,就看张捕头的造化了。”
张锦岚听得此言,大喜过望,连忙深深作揖:“那张某先在此谢过遏云大人了!”
遏云点头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