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的所有东西已经开始记不大清。
只是,那人突然开始陪着他,一步不离。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百年不相见?”他的语气冰冷得着实令人生寒。
“如果你不想让我来的话,可以点明,我自会离去。”
一句话让他接下来的话全都哽在喉咙里。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这个约定已经无所谓了。”
那人微笑,随后看向他打理的花海:“还不错,挺漂亮的。”
而他,也开始尽身为骑士的责任,站在其右后方半步的地方默默守护着。
“是,不错。”
远处,白花灿烂。看得那人眼中生辉。
“只有这白色,有这么意思?”
“谁知道呢?”
那人问,他答。
白花没有任何的意思,只是为了祭奠某人。
“这样的话,凝儿看着会生气。铁定会说:‘只有这一种颜色,怎么能算得上好看?’你说是吧。”那人笑着蹲下身子,抬手在花瓣上面一点,一朵殷红的花盛开在他的手下。
而后,那人的手指,开了个伤口,正往出溢丝丝鲜血。
“如果是她的话,可能不会让你自残。”他这般开玩笑。
“是吗?”那人起身,将被匕首尖划破的指头的手背在身后,“你什么都没看到。”
他不禁被那人的笑话逗笑了:“你真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儿了?”
“年轻点,没有什么不好的……”那人沉思片刻,开口,随后伸出了那只背在身后的手,“恶,替我包扎。”
他沉默半晌,最后微微点头:“好。”
二人相视一笑,谁都没有先开口。只是互相颔首,接着低下头去。
那人在看自己的伤口,而他在用心包扎。
“如果她看到你这样子,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当然劈头盖***一顿,然后给我包扎。”那人无所谓地笑笑,“难道你想劈头盖***一顿?”
他同样一笑,放下手中的白布起身:“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会。”
二人交换眼神,随后哈哈大笑。
“命运,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一点都没变。”
“你觉得我变了什么?冷酷无情?”
他斟酌片刻,从地上采起一朵白花:“不仅仅这些。”
双方心知肚明,只是都不开口。
只是,他有一件事情必须要说出口:“你究竟为何,背叛了议会?”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扶不起来,还拼命扶的人,是傻子。”那人淡淡开口,“所以我选择放弃,有什么不对?”
“没有。”他坚定反对了那人的话。
那人双手抱肩,冷峻的目光看向远方,接着化为温柔。
“你准备在这里待多长时间?”他询问道。
“多长时间?这可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看什么时候,某人过来能把我唤醒吧。”那人淡淡微笑着。
运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将自己硬生生封锁在精神世界。只有外界达到某一条件时才解开。这种行为也只有他……才能干得出来。
他看着那人,只能苦笑。
“限定了自己醒来的条件吗?而且还是世界范畴。”他试着开口。
那人仅仅是点头。
“你最后还是,把自己出卖了……”他叹息着,端起一杯茶递了过去,“而且还卖给了你最不想给的人。”
“这只是个正常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