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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抽风】《救赎》(P.S.他在用受的姿态和心理进行攻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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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包容的百度- -


1楼2009-09-15 22:24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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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正文- -


    2楼2009-09-15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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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1
      汗水,顺着细细的一股股痕迹在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伤口般的银丝,湿透了的蓝色长发变得深而暗。
      月光没有温度,它清冷的光辉也在此刻一并收敛了为好。就让黑暗隐没他受尽种种非人折磨后残留的美丽,以及他微弱的生命气息。
      终于逃离了?
      还有力气继续逃么?
      他抑制住颤抖的急促呼吸,咬紧牙强迫自己从身体的剧痛和疲惫中拼命镇定。
      因为暂时安全而稍微松懈下来的神经使得之前拼命逃跑的精力消失殆尽;手腕,脚腕以及腰部因绳索的长期紧勒而使不出力气;身体上的各种伤口由于汗水的浸泡而疼痛难忍……
      他靠着墙壁,任由身体滑落,终于再次接触到干燥的地面,虽然仍旧冰冷,但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实在感,也让他在绝望中重获带着侥幸的契机。
      回忆起只看到微弱的昏黄光源,只听到种种折磨他的器具所发出的声响,以及执行者因施虐而快意异常的冷笑,只闻到自己的血液和那淫乱味道的绝望,他又禁不住一阵战栗。
      泪水汹涌着试图让眼眶决堤,伴着自怜和仇恨挑衅着他濒临崩溃的最后一点意志。他仰起头,咬着嘴唇,直到鲜血从咬破的伤口流出,眼泪总算是退了回去。可这又能挽回什么呢?他感到自己的孤高和骄傲几乎丧失殆尽,似乎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凭借和依傍去站立。
      不甘心。
      不甘心!
      不甘心……
      意识在渐渐模糊,必须在它消失之前找到更安全的地方。
      他拖着快到极限的身体,艰难地倚着墙站起来,摇晃着向巷子的深处走去。那个方向有树林,去到那里,就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了。
      在树林里晃晃悠悠而漫无目的地蹒跚着,只知道不能停下,仿佛一停歇下来,微弱的生息也会因为身体的放弃而消亡。
      隐隐约约闻到一种熟悉的幽香,很清很淡却格外分明。大概是太久没有闻到过,当他确认那味道时,不禁微笑----荷花。
      对他来说,荷花别具意义。
      凭借着稀薄的意识,循着花香走去,突然在视线的前方,树林的深处,出现了淡淡的光晕,是幻觉么?
      不,当荷花的幽香越发明晰,他立刻明白了那光晕的来源。
      果然。
      是一汪清潭,因月光的笼罩和微风的轻扬而泛着粼粼波光,荷花的影子柔美婀娜,气味沁人心脾。他停下脚步,确切地说是耗尽了体力。
      “神田优,你能死在这种地方也算幸运。”
      他的嘴角微微流露出自嘲的弧线,身体随即虚脱地倒了下去。
      清风带走了他的体温,渐渐冷却的躯体暗示着生命的消逝,只有终于从眼角滑落的泪,在月光的抚摸下映射出仿佛弥留般耀眼而脆弱的美丽。
      就在神田优逃出来的地方,一个身影站在窗边,望着空中的圆月。
      “伯爵,已经在全城进行搜索了,就凭他那副身体,相信逃不了多远。”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在敲门后走进屋,沉稳的语气和丝毫不多余的举止,让他仆人的身份平添几分不容侵犯的尊贵。
      “啊,这么有自信,真是太好了,”千年伯爵不紧不慢地转身,口气中有明显的嘲弄,“不过,我的小宝贝可是在你们的看守之下逃跑的哟。”他走近书桌旁的烛台,烛光从底部打上来勾勒出他诡异的脸部轮廓,确凿的笑容却分明流露出寒意,举重若轻的口吻也透露出几乎让人瞬间窒息的震慑力。
      “很抱歉!”仆人刚才的从容即刻被瓦解,他只得低下头。
      “被打伤的看守怎么说的?”
      “说是清楚地记得有锁上房门,可是却在门口看守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呼吸道而昏了过去。醒来时发现房门被打开,神田先生已经不见了。”
      “哦……那可真是蹊跷。”刻意感叹着,然而尾音不自然的一提却将这假装的严肃变成了直白的玩笑,千年伯爵不带一丝惊讶语气的感叹引人狐疑又让人捉摸不透。
      “请原谅我们的过失!”仆人深深地鞠躬。
      “哦哟,我让你紧张了么?真是抱歉啊。”
      “不敢!”仆人的声音禁不住微微震颤。
      “那么,我能抱着期望在天亮以前见到我的小宝贝么?”这次除了脸上的笑容,伯爵的声音中也含着笑意。然而听话的人却因为莫名的压力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请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3楼2009-09-15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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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仆人离开,重新千年伯爵走回窗边,俯视着月光下的城市建筑。站在高处,就能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并非是不允许有闪失的人,因为即使有闪失,他也相信对于他来说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的小宝贝哟,让你尝尝逃跑游戏的艰辛,你才会好好地待在我身边吧,”他眯缝着眼睛,唇线鬼魅地向两边扬起,“不过既然你这么顽皮,我可是会好好惩罚你哦。”
        窗外有鸽子飞来,伯爵从容不迫地伸出手,优雅地接住了雪白的鸽子,取下它嘴里衔着的一片荷瓣。他将鸽子交给仆人并下达吩咐准备马车。
        坐在马车上,将粉嫩的花瓣盛在手心轻轻摩挲,刻意地深深吸着溢着荷香的空气,千年伯爵的面具般的脸露出毫无真实感的陶醉表情。
        “小宝贝,这味道就像你呢。”
        借助鸽子的引领,一行人很快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小宝贝。”来到躺在荷花池边已经奄奄一息的神田优身边,千年伯爵蹲下身,脱下手套,用食指的指尖划过那苍白却美丽依旧的脸庞,露出满意的表情。
        “主人果然有办法,我们这就把他带回去。”
        “不不不,我可没打算把他带回家去哟。”
        “难道主人要……杀了他?!”
        “嘘----我怎么忍心杀了我的小宝贝呢----不过既然他让我着实伤了心,给点小小惩罚是必须的----将他送进监狱,把我设计的最特别的牢房给他住。”
        “主人,您是认真的么?那间可是一直给重刑犯用的,要是被发现……”
        “嘘----一切可是在我的掌握之中哟。别担心……虽然我也有小小舍不得,”千年伯爵用他那锋利的指尖沿着神田优精美的锁骨划过,那迷人的轮廓之下立刻留下了一道细长的伤口,殷红的血随即涌出,“但我的小宝贝实在让我痛心!”他用尖锐的声线急促地吼出,立刻又挂上那副伪善的面具,“走吧。”
        好痛,身体快要裂开。
        神田优恢复了知觉,却睁不开眼睛。
        是荷花,我还在那个地方?还没死?
        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铁链锁着,身体不自然地蜷缩着。
        这是一个阴暗房间的角落。
        好冷,潮湿的石头地面仿佛在侵蚀他的身体,房间里唯一的一盏烛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却足以让他看清高而窄的四面石墙。这地方他来过,因而立刻辨认了出来。
        是牢房,而且给那些最顽固不化不知死活的犯人准备的密室。
        他顿时陷入了绝望。
        几片荷瓣零落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是什么人刻意放在那里的,这就像在失去味觉的人面前恶意地摆上可口的饭菜,或是恶作剧般地让笼子里的鸟看到明净的蓝天,远远不是什么仁慈。而他敢肯定,这个人,就是将他送入地狱的凶手,那个总是挂着摸不透的笑容折磨着他的千年伯爵。
        连恨的力气也不复存在,神田优只是轻轻闭上眼睛。
        剩下的,仅仅是麻木。


        4楼2009-09-15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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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2
          暗而幽闭的密室,滞凝的空间。
          时间仿佛也只随着银色怀表中那枚精巧的秒针机械地流转。
          形如枯槁的中年囚犯还在絮絮叨叨喃着什么,眼皮放松地合在一起宛如梦呓的状态。而坐在木桌对面的一名衣着光鲜的青年却已经显露出百无聊赖的神情。
          囚犯似乎在追忆着他与妻子初遇时的美好光景,青年置若罔闻般用鹅毛笔杆撩起卷曲的额发,思忖着这个长度是否到了该去理个发的程度。
          房间的木门忽然被鲁莽地撞开,探员打扮的男人气喘吁吁冲了进来。
          “米、米克先生,他妻子的尸体果然被埋在那湖边……”上气不接下气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秒针“啪”地归至十二,囚犯一个激灵,眼神骤然清明起来。青年慢条斯理合上怀表,侧过身对着探员微笑得优雅,“探员先生,进来之前是否可以先敲门呢。”
          然而金色瞳眸中并无半分笑意,那低缓的声线包含的警告意味更多于温柔。
          探员没由来地感到背脊一阵恶寒,思绪方才从破获悬案的喜悦中回归冷静,记起了这监狱中一条不成文却人人必须遵守的铁则:米克先生审讯犯人的时候,任何人不得进入打扰。
          缇奇•米克,并不属于这监狱体系中的任何一个部门,人们所知的他的身份只是一位神秘的学者。因为与管理这座监狱的千年伯爵有不错的私人交情,每当出现硬气不肯招供而使调查陷入瓶颈的疑犯时便会作为外援介入审讯。
          神奇的是,往往不出一个钟点,那间密室中就能传出令人振奋的破案线索。因此也没有人再对他审讯时的特殊规定产生怀疑。
          对于警员们来讲,他的存在甚至与正义的化身无差。


          5楼2009-09-15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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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不起……”探员擦擦额角的冷汗,“都怪我太激动了……请千万……”破坏这规矩会有什么下场,他光是想想伯爵那阴恻的微笑都能感到没顶的恐怖。
            “嘛。”青年并不介意地挥挥手,“反正时间刚刚好。”嗓音低沉下来,仿若自言自语。
            “您说什么?”探员显然没有听清。
            “嗯?没事。”青年温和地笑起来,这次却是能让人感觉宽慰的真正意义上的微笑,“你辛苦了,现在请把犯人送回牢房吧。”
            “啊、是!”生怕青年忽然又转变态度,探员敬了一个礼立即架着囚犯走出密室。
            “啊列…人家有那么恐怖吗?”青年对着光洁的表盖摸了摸下巴,然后在听到身后传来新的脚步声时,微笑凝滞。
            “米克先生。”毫无起伏却训练有素的干练声线。
            缇奇转身,面向着出现在门外一身黑衣的男人。
            黑衣人走近几步,双手呈上一张精致的请帖,“伯爵大人邀请您今晚去参加他的宴会。”
            “诶……”他挠了挠头发,“可以拒绝吗?”
            “我想不能。”黑衣人仍然一层不变的冷漠腔调。
            “……我想也是。”唇角扬起无奈的弧线,缇奇接过那张卡片。“知道了,我会去的。”
            “伯爵大人期待着您的光临。”黑衣人鞠了一躬,转身迅速消失在暗长的甬道。
            “这是我的荣幸。”眼底浮起讥诮笑意,他随手将请帖插(百度西奈)进了风衣的口袋。


            6楼2009-09-15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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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还不够模糊么?缇奇在心里想着。嘛,应该是潜意识还在抵触。
              然而他的信心没有一丝动摇。
              “不错呢。”说不清是赞赏还是挑衅。他的嘴角扬起从容的弧线,眼神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对于缇奇来说,他已经接触了太多毫无挑战性的乏味案例,几乎在为将自己的催眠术用在那些神经脆弱的平庸之人身上而感到惋惜了。而此刻,面前少年颇有倔强意味的防卫让他的内心升起一股久违的激动----征服的欲望。
              缇奇用放在神田优额头上的手轻轻抚过他那苍白冰冷的脸颊,随后将食指停留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轻轻摩挲,那柔软的唇如同被截断枝干的花朵,虽奄奄一息,却仍旧保持着美好的形态和质感。
              “优……,真是动人的名字。”缇奇觉察到神田优紧锁的眉头渐渐展开,微微翕动的嘴唇仿佛在渴求着什么。这模样,秀色可餐。
              他俯下身,凑近那诱人的花朵,试图品味一下其中的美妙。而忽然从那里吐出的浅浅呻吟,让他猛地停住了。缇奇不禁微笑,重新将手放在神田优的额头上,用拇指拨弄那在脸上投下阴影的长睫毛。
              嘛,果然是巫师呢,差点就把我迷惑了呢。
              “优……”咒语般,这个声音一直敲击着神田优的耳膜。
              适可而止吧,该死的。
              他感到自己在深渊的洞口挣扎着,然而已经是极限了。
              “是。”
              这难道是自己的声音么?我居然在回答它?!在辨别出来之前,他的意识已经完完全全地坠入了那片充满虚无感的未知。
              怎么了?身上的痛楚瞬间荡然无存,眼前似乎有一团光晕,逐渐变大,变强。
              “优,听到么?”仍然是刚才的声音,只是,更加清晰了。
              “你是谁?”
              “睁开眼睛。”
              “混蛋,我已经睁开了啊……什么……也看不见。”
              “往远处看,很远的地方,沿着光的方向……”那个声音带着指引般的意味,神田的大脑已经如同被强行上着发条的钟,不可抗拒地按照那声音的传令扭动着。
              很快,他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听话的玩偶。
              面前少年的神情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于是缇奇长吁一口气,要知道,这么费力的“入境”他可是很久都没碰见过了。温存地抚摸着那渗满汗水却依然光洁的额头,缇奇感到心里的激越变成了热切的期待。这个让人不禁浮想联翩的少年,究竟会燃烧出怎样的火焰?那火焰无论是什么颜色,可以肯定的是,其光芒必定是绚烂的。
              “好孩子。”缇奇用手指捋了捋后颈的一簇卷发,稍微调整呼吸,准备开始这只有他才懂得的询问方式。这种状态下的询问,即使是意志力再坚强的人,也会束手就擒般毫无保留地吐露问话人想要的内容。
              “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身在此处么?”
              “被抓来的。”
              “被谁呢?”
              “千……千年伯爵……”少年的嘴唇微微颤抖,这说明哪怕仅仅是说出这个名字对他的精神也是一种极大的刺激。因为一般说来,在被催眠的状态下,人几乎是不带什么情绪的。
              “他是你的什么人?”
              “我要杀的人。”这么快就得到这样的答案却并没有让缇奇感到丝毫的惊异,毕竟,他太了解千年公了,只要这个没有谁能摸得透的伯爵乐意,他可以使任何人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
              “为什么要杀他呢?”
              “因为……因为……”少年抿紧了嘴唇,眉头重又锁紧。
              “别害怕,说出来,听从你心底的愿望,说出来。千年伯爵对你干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那个家伙,把我……”颤抖的声音,抿得发白的唇,紧锁的眉头,这样的神情写在如此唯美的一张脸上令谁也会心生怜悯。可缇奇却感到心底一种阴暗的物质在逐渐蔓延,他不记得自己曾为任何人或者任何事物而情绪波动,然而此刻异样的感受让他不禁严肃起来。
              “说出来。”
              “他……”有泪水从少年的眼角滑落,缇奇立刻就明白,这不仅仅是“恨”这么单纯的感情。
              “这是在揭开你的伤口,我知道这样会很疼。”缇奇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和语气,本该是驾轻就熟的程序,此刻莫名变得棘手了,原因,连缇奇自己也说不清,“这伤口现在在流血,我知道你很难受,但它之前并没有结痂,所以,如果不重新清洗它,它是会恶化的。”
              “即使如此,他也不会愈合了。”
              这样的回答是缇奇预料不及的,一个被催眠的人居然可以反驳自己?虽然缇奇平素是个任谁也觉得再温和不过的人,但在进行自己的研究和实验时,他的强势也是让人汗颜的。而面前少年的这句反驳或者说,仅仅是怀疑,在他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然而,他立刻又回复了从容,并越发觉得有趣了。
              “这里不存在消极的情绪,你看到眼前的光么?它在变亮。这是给你的提示,你往前看,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缇奇将之前散落在地板上的荷花花瓣拾起来放在少年锁骨之间的颈窝处,对于被催眠者,细微的气味变化和触感会在意识中随着引导者的意愿无限放大。
              “是……荷花……”少年的神情重新舒展开来。
              “看来是你喜欢的花。”
              “它对我有特殊意义。”
              “什么意义?”
              “荷花一样的生命……”这一次,面前少年的身体也颤抖起来,“现在……那个人毁了我……变得肮脏……”缇奇仿佛从那止不住滚落的泪水中感染到了少年内心的抽搐,他感到自己的内脏被灼烧着,而这陌生而确凿到令人发指的感受却并没有打乱他的思路。
              “现在当时的场景就在你的面前,那毁灭你的一幕。”


              8楼2009-09-15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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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景确实很熟悉,它已经成千上万次地在现实或者回忆中折磨过神田优的精神,此刻粉碎成了片段,却伴着仿佛就在耳边的声音,图片一样精确地在头脑中定格。
                “不要……求求你……”神田优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那恐惧,是他在亲身经历那些场景时也没有感受过的。
                “这些,是你必须要面对的。”
                “求求你……停止它!”
                神田优惊叫着,哀求着,荼靡的花朵般处于即将颓败的瞬间。
                “啊----!”神田痉挛着清醒过来,也仅仅只有三秒。
                就在他睁开眼的那三秒,眼前只有模糊的人影。
                “救我。”
                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抓住眼前人的衣襟,说出这个词。
                颓然地倒了下去,就在那一瞬间,缇奇握住了那冰冷的手。
                凭借对千年公的了解,加之缇奇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知识储备和敏锐洞察力,他知觉到发生在这个少年身上的是怎样的不幸。握着这在催眠中也几近崩溃的少年的手,缇奇怔在那里,良久。
                救我?
                这个词,这幕情景,停留在缇奇的头脑里,挥之不去。
                神田和缇奇在当时,以后,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词,是凭借什么脱口而出,又将会为他们两人带来什么。
                临走时,缇奇将外套脱下,仔细地为神田优盖上,伸出的手准备再一次抚摸那张几乎感受不到生气的脸,不知是因为不忍心还是本能地抗拒,悬在空中半天的手,终于作罢,转而捋了捋自己前额的头发。
                    
                “再见了,少年。”
                缇奇轻声说,慢慢关上密室的门,注释着门外的油灯在少年脸上映出的越来越细的光线,直至消失。


                9楼2009-09-15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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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4
                  离开监狱时不料与斯金•波力克擦肩而过。出于算是半个同僚的礼貌,缇奇向他点点头,“晚上好,斯金。”
                  高壮的男人反应迟缓地转过脸,“进行得顺利吗?”
                  “……诶、第一次看到你对甜食以外的事情产生兴趣呐。”上扬的唇角有几分戏谑,自己工作的事,并没有向无关的人透露太多的必要,更何况这次他的催眠可以说是失败了。
                  “我没有兴趣。”男人平庸无奇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千年公特别吩咐我下狠手,如果你什么都问不出也不能怪到我头上。”
                  “……”缇奇腹诽着这甜食党何时变得如此敏锐,却仍然保持微笑,“嘛、只要老板不怪罪我的失职就好。”
                  斯金沉默地点一下头,便径直朝走廊尽处走去。缇奇怔在原地,冷汗渗出脊背,刚才虽只有一瞬,却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此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那么稍微手下留情些、怎样?顺着斯金之前的话题,这请求并非没有成功的可能性,然而话到嘴边仍被生生扼住了。没有任何囚犯得到过他的怜悯,或许他自身根本就缺乏类似的感情,而这一点正被千年伯爵所深知。
                  “……哈、好危险。”
                  那个少年,真的是巫师也说不定呢。
                  唇角扬起有些艰涩的弧度,缇奇走进了浓重的夜色中。
                  报告书铺在面前经过几个小时仍然只字未动,笔杆轻敲着颧骨,缇奇走神地望着那片刺眼的空白。
                  “这个样子简直就像为写不出作文而苦恼的小学生呐。”忽然响起的声音,隔着门有些沉闷却很洪亮。
                  “……”对于那男人的突然造访亦不会感到任何奇怪,缇奇认命的搁下笔,整理好衣襟站起身来。
                  “嘛,不过校长先生应该会原谅这偶尔的词穷吧?”房间虚掩的门被推开,缇奇向着来人露出谦恭的微笑。
                  “当然。”出现在门边的伯爵毫不介意地笑着挥挥手,“我最欣赏的就是小缇你的坦率呢。”
                  男人的镜片逆了光因而看不清他的眼,不过应该远不是像那嘴角弯起的和善。
                  “那么、能让我听听‘词穷’的原因吗。”
                  “他……戒心很强,”缇奇斟酌着词句,又补上一句,“不会对任何人产生信赖。”
                  “噢,即使是小缇你?”伯爵戏谑地反问道。
                  “……即使是催眠术也需要具备不少条件才会成功呐。”
                  “这么说那只可怜的小猫咪是不会通过催眠吐露心声咯~?”
                  “也许是……”
                  气氛开始长久地静默着,缇奇再次注意到伯爵的唇角有细微牵动时,已经有预感接下来又会是什么让人头痛的任务。
                  “那就没办法了呐。”却不料听到这样的下文。
                  “……我可以再试一次……”也不料自己竟然作出这样的反应。思维再一次脱轨,而这次面临的将是真正危险的境地。与那少年相处不到一个小时,他的世界,秩序就已经开始动摇了吗。
                  “呵呵,虽然看到难得这么有干劲的小缇很欣慰没错~”伯爵推了推圆框的眼镜,笑意叵测,“嘛、也难怪。那是一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孩子呢。”
                  “……”
                  “可是呢,也是一个会蛊惑人心的巫师哦。”意味深长的缓慢语调,男人的目光一寸寸犀利起来,阴冷而诡谲。“你明白吗,小缇~?”
                  “您想多了。”这个时候缇奇反而冷静下来,不以为意的微笑是与往日相同的弧度。
                  “是吗。”
                  “我一切谨遵千年公吩咐,”正面迎着男人审度的目光,不卑不亢的从容,“以前是,以后也是。”
                  “那样就好。”伯爵的表情终于柔和了几分,“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哈。
                  他可不记得两人之间存在过类似“期待与被期待”的美好关系。
                  “神田优的事你不必再插手,”男人拿起礼帽已经准备离开,“最近也没有其他案子,你好好休息一阵吧。”
                  “啊拉~那真是求之不得。”
                  目送着伯爵的马车消失在清晨的浓雾中,昨日少年那空茫的瞳眸竟又浮上心头。
                  呐没有办法救你了哦,少年。
                  天光渐渐明朗,金眸有些不适地眯起。
                  然后他打着呵欠转过身,“嘛~休假首先从补眠开始吧~”


                  10楼2009-09-15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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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5
                    “嘛,又是无聊的一天。”
                    缇奇回到公寓,关上门,屋内的陈设都是他精心挑选布置的,他从来就是个不缺乏情趣的人,在闲暇时,悉心营造自己的生活环境,在他看来是善待自己的表现。但此刻,这些东西却莫名地显得毫无意义。
                    这种经过雕琢的刻板生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却没有点灯,似乎唯恐直面这突如其来的虚无感。
                    坐在书案前,却完全没有工作的欲望。他稍微放松地倚靠在皮质椅子里,哪怕是一个人休息时,也总是保持着一贯的优雅是他的习惯。但他却不是在每个时候都有如同外表这么完美的情绪,最近,这种不怎么让人舒心的时候变得多了起来。这其中的原因,是他有意避开了的。
                    右手托着腮,目光不经意地落到案头的众多文件中,放在最上面的那页只写了个开头的病例报告,让缇奇不禁轻轻叹息。
                    他自己也不清楚这叹息是出于什么,是因为失去了理想研究对象而惋惜,还是对自己没有探究出个所以然而失望?
                    或者是别的。
                    答应了千年公不再插手这件事是没错,不过这不是缇奇强迫自己放弃的原因。他还从来没留下未成功的案例,这在平时的他看来是不可容忍的,然而居然有一种更强大的力量阻止他去磨灭这个污点。
                    而让他有些许懊恼的是自己本能地在千年公面前掩饰了强烈的好奇心,还故作轻松地表示完全不在意。他知道这是因为意识到这好奇中包含了比单纯的研究欲望更复杂的东西,那东西的热度让他警觉出其中的危险。而这拙劣的掩饰,他知道,是逃不过千年公的眼睛的。
                    果然还是输给那个人了。缇奇苦笑,金色的瞳却闪出凌厉的光。
                    他想起第一次遇见千年公的情景,那次经历让他体会到了从容被搅乱时的惊慌。他已经过了习惯性叫板要争个高低的年龄,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他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莽撞少年的阶段。对那个人,是比单纯地想要赢回来更加复杂的欲念。他从未想过要报复,原因很多,利益关系,厉害关系……但主要是他觉得没有必要,一直这样和他保持着“合作”。
                    但是现在这种平衡被什么力量破坏了,一点一点,天平开始倾斜。
                    这砝码很轻,凭借一般人的触觉神经几乎感知不到它的存在,但它确实起了不可忽视的决定性作用。而这个砝码是出自什么力量,缇奇是清楚的,千年公也不会察觉不出。
                    既然如此,还掩饰什么呢?
                    缇奇来到卧室打开衣柜的门,那里面有他作为另一种身份所需要的衣物----粗棉布衬衫和工装裤的装束,真是久违了呢,这些东西。缇奇将手放在那整齐叠好的衣服上,粗棉布的质感让他不禁微笑了。
                    呐,缇奇米克,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啊。
                    虽然在大脑里这么告诫自己,但心似乎已经决绝地忽视了大脑的一切思考。
                    “嘛,对不起了,千年公。”
                    换好装,对着镜子看着一副矿工模样的自己,缇奇不经意的浅笑比之前那个黑色的身份多了些许坦然。


                    12楼2009-09-15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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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5(下)
                      神田优听到马的喘气变得不自然了,如果这头畜生比自己先倒下就太讽刺了。
                      到底要多久才可以到那里?
                      快啊……
                      只有到那里,才能够挽回……
                      挽回一切……
                      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大概是意识越发模糊的原因。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当神田优意识过来的时候,他的整个身心已无可挽回地陷入了那个深渊。
                      “这就是所谓的极限么?”
                      身体在灼烧着,胸口,腹部,大脑……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是什么?虽然在学习使用那个禁术之前就清楚地知晓过度使用它可能产生的副作用。
                      “复原能力减弱直至消失,接下来是被堕落的欲望腐蚀精神,最后以身心的糜烂作为终结。”
                      这就是堕落的欲望?
                      神田优听到不自然的喘息从自己口中发出,他羞耻地紧紧咬住嘴唇,身体此刻的异样,比起疼痛更让他无法招架,它在叫嚣着要什么。
                      可恶……
                      罗德的能力是让有实体的东西穿越空间,当然也包括人。
                      她站在缇奇面前,低头,闭眼,念着咒语。
                      缇奇虽然知道罗德的能力,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她使用。
                      “呐,缇奇,准备好了么。”过了一阵,罗德抬起头,“那个地方可是又冷又潮湿的树林哦。搞不好,你会被奔驰而来的马踩死的。”
                      “嘛,这样可是吓不倒我的。”
                      “讨厌!我是在担心你。”
                      “阿勒,实在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在诅咒我呢。”
                      “哈哈……呐,再见!”
                      罗德说完,缇奇消失在从地面发出的那束包裹着他身体的光芒中。
                      “祝好运哦,缇奇。”
                      重新暗下来的房间,只有罗德的眼睛透着鬼魅的光。
                      在那奇怪欲望的折磨下,不知过了多久,马忽然嘶叫着抬起前腿,恍惚中的神田优被猛地惊醒。但已经控制不住身体倒下的趋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没有想象中的痛。
                      缠绕着身体每个神经的还是那焚身撩人的感觉。
                      混……账……
                      “还好是湿润的泥土。”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神田抬起眼睑,只见到模糊的人影。
                      “啊……”神田除了不自然的喘息,说不出一个字。
                      “一个矿工被马踩也还好啦,这么美丽的少年坠马而亡就太可惜了。”
                      缇奇将手放在如弥留的小动物般的神田优头上,抚摸着他的额头----冰冷的潮湿的额头。
                      “你现在安全了。”
                      “啊……哈啊……”
                      少年的喘息,迷离的双眼,以及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带着某种缇奇轻易就解读出来的特殊意味。
                      少年抓着胸口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缇奇抬起那几乎冻僵的手,温柔地握在手里,撩开少年胸口的衣服----
                      一个形状奇特的咒印。
                      缇奇从来没有见过这符号。而迅速转移了缇奇注意力的,是那咒印下方粉嫩的凸起,那小小的,几乎透明的粉色,伴随急促呼吸着的身体起伏着,微微颤抖。
                      对方欲闭微张的眼睛看着自己,缇奇看出这张脸透出与上次不同的神色,而那不可思议地散发着光泽的红润双唇,翕动着仿佛想要说什么。
                      “呐,想要什么呢,少年?”
                      缇奇将神田优的脸双手捧起,那眼睛似乎张开了些,闪着欲把自己所有的元气都蒸腾出来,同时把那瞳孔中映出的人影吸进去的光。
                      “看样子,你现在很不好受啊,少年……”缇奇抚摸着对方发热的脸颊,“只要你好好说出来想要的东西,我可是会尽力满足你的哟。”
                      这是怎么了……
                      这个人是谁……
                      我想要他……为我做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种欲望……
                      不要……不能……
                      “想要……”
                      什么?这是自己的声音么?
                      “给我……”
                      分明是自己的声音,却是那么陌生,刺耳……


                      14楼2009-09-15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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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不好好说出来我可是不明白啊。”
                        就在缇奇的面前,这具已经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战栗着,从那空洞的眼睛里,透露出强光下的冰点般摄人心魄的色泽。惨白的修长手指狠狠抓着潮湿的泥土,留下一道道让人看得心烦意乱的痕迹。
                        此刻内心逐渐升温的躁动是缇奇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哪怕是在任何一个充斥着荷尔蒙气息的社交场所,哪怕最具诱惑力的人向他调情,他也从未失守过。拥抱着最美丽的躯体也不曾感到交欢的激荡与销魂,身体被欲望紧紧包裹也心如止水……然而此刻,缇奇仅仅是看着这张脸孔已经有些把持不住了。
                        嘛,是巫术吧?
                        “抱我……”
                        楚楚可怜的请求,却如同让人无法抗拒的指令,出于本能,缇奇猛地用力揽起神田的腰,那纤细得仿佛就要折断的触感令缇奇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抱……”含糊不清的音节从那呼着热气的口中流出。
                        缇奇用另一只手抚摸对方向后仰着的脸,食指和拇指捏住对方线条柔美的下巴,随后摩挲着那翕动着的嘴唇。
                        这算是对我冒险来“救”你的报答么,少年?
                        托住对方的头,缇奇试图从那双半闭着的眼睛里读出更多的信息,不料那原本空洞的光却捕捉到了自己。缇奇惊得猛然松开双手,清晰地听见那喘息着的身体因为突然重新接触湿冷的地面而发出的微微呻(MD)吟。
                        泥土褶皱起愈发明显的欲望痕迹,神田优抬起手,颤抖着抓住缇奇的衣襟,缇奇有些失神,但很快夺回了对自己情绪的控制权。
                        “好吧,少年,”嘴角扬起从容弧度的同时,缇奇也不再犹豫,“既然如此,如你所愿。”他抓住那只“失礼”的手,放在唇上摩挲一阵,温柔地将指尖含进嘴里,有沾染在那上面的泥土味道,但并不讨厌。
                        亲吻,抚摸……缇奇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慎重,他像精心呵护一株植物那样对待着几乎没有自我意识的神田优。
                        而在他的抚弄下,对方的呼吸渐渐舒展开,虽然偶尔会因为快(F%&百度)感而发出呻(我(#`′)靠)吟,但那副身体已经完全沉浸在缇奇的温存中,彻底地沦陷了。
                        目睹着自己的“成果”,缇奇自得其乐地笑了,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呐,少年,我可不是你的仆人哦……”他吻着对方的眼睛,一只手已经摸索到神田已经越来越硬的部位,“这个,可不能让你用……不过,让你舒服一下倒也无碍。”
                        缇奇观察着神田优的表情和身体的细微变化,手上的动作无不精准而恰到好处,手指的每一次碰触,制造的每一次摩擦,都让对方禁不住阵阵战栗,直到神田差不多要到达极限,缇奇却突然发力握紧那灼热的即将喷薄欲出的前端。
                        “啊~!”
                        神田因为剧痛而叫出声来,并惊醒般地突然睁开眼睛,虽然双瞳仍旧迷离而空洞,但闪出的泪光之中已经有了些许意识。
                        “醒了?真是可爱的表情呢。”缇奇继续亲吻神田的脖子,一直沿着那柔美的下颌线往上移动,最后含住柔软的耳垂。
                        “厄……啊……你……”神田抓住缇奇的头发,几乎没有任何力道地抓住。
                        “怎么?”缇奇故意用挑弄的语气问着,嘴唇停留在对方胸前小小的凸起上,舌尖有技巧地舔舐着,然后吸住。
                        “厄……”神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缇奇知道,他已经在逐渐恢复意识了。
                        “这样可不行。”他将手指放入对方口中,轻而易举地堵住了那点试图挣脱出来的倔强,“呐,少年,接受现在的事情,它是很美妙的哦。”
                        “美……妙……?”
                        “呐,没错。”
                        用力吻着,拥着对方的身体……松开。
                        “现在……差不多……”


                        15楼2009-09-15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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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2
                          暗而幽闭的密室,滞凝的空间。
                          时间仿佛也只随着银色怀表中那枚精巧的秒针机械地流转。
                          形如枯槁的中年囚犯还在絮絮叨叨喃着什么,眼皮放松地合在一起宛如梦呓的状态。而坐在木桌对面的一名衣着光鲜的青年却已经显露出百无聊赖的神情。
                          囚犯似乎在追忆着他与妻子初遇时的美好光景,青年置若罔闻般用鹅毛笔杆撩起卷曲的额发,思忖着这个长度是否到了该去理个发的程度。
                          房间的木门忽然被鲁莽地撞开,探员打扮的男人气喘吁吁冲了进来。
                          “米、米克先生,他妻子的尸体果然被埋在那湖边……”上气不接下气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秒针“啪”地归至十二,囚犯一个激灵,眼神骤然清明起来。青年慢条斯理合上怀表,侧过身对着探员微笑得优雅,“探员先生,进来之前是否可以先敲门呢。”
                          然而金色瞳眸中并无半分笑意,那低缓的声线包含的警告意味更多于温柔。
                          探员没由来地感到背脊一阵恶寒,思绪方才从破获悬案的喜悦中回归冷静,记起了这监狱中一条不成文却人人必须遵守的铁则:米克先生审讯犯人的时候,任何人不得进入打扰。
                          缇奇•米克,并不属于这监狱体系中的任何一个部门,人们所知的他的身份只是一位神秘的学者。因为与管理这座监狱的千年伯爵有不错的私人交情,每当出现硬气不肯招供而使调查陷入瓶颈的疑犯时便会作为外援介入审讯。
                          神奇的是,往往不出一个钟点,那间密室中就能传出令人振奋的破案线索。因此也没有人再对他审讯时的特殊规定产生怀疑。
                          对于警员们来讲,他的存在甚至与正义的化身无差。
                          “对、对不起……”探员擦擦额角的冷汗,“都怪我太激动了……请千万……”破坏这规矩会有什么下场,他光是想想伯爵那阴恻的微笑都能感到没顶的恐怖。
                          “嘛。”青年并不介意地挥挥手,“反正时间刚刚好。”嗓音低沉下来,仿若自言自语。
                          “您说什么?”探员显然没有听清。
                          “嗯?没事。”青年温和地笑起来,这次却是能让人感觉宽慰的真正意义上的微笑,“你辛苦了,现在请把犯人送回牢房吧。”
                          “啊、是!”生怕青年忽然又转变态度,探员敬了一个礼立即架着囚犯走出密室。
                          “啊列…人家有那么恐怖吗?”青年对着光洁的表盖摸了摸下巴,然后在听到身后传来新的脚步声时,微笑凝滞。
                          “米克先生。”毫无起伏却训练有素的干练声线。
                          缇奇转身,面向着出现在门外一身黑衣的男人。
                          黑衣人走近几步,双手呈上一张精致的请帖,“伯爵大人邀请您今晚去参加他的宴会。”
                          “诶……”他挠了挠头发,“可以拒绝吗?”
                          “我想不能。”黑衣人仍然一层不变的冷漠腔调。
                          “……我想也是。”唇角扬起无奈的弧线,缇奇接过那张卡片。“知道了,我会去的。”
                          “伯爵大人期待着您的光临。”黑衣人鞠了一躬,转身迅速消失在暗长的甬道。
                          “这是我的荣幸。”眼底浮起讥诮笑意,他随手将请帖插进了风衣的口袋。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
                          缇奇一手撑着脸,心不在焉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夜晚热闹的街景。既然再次收到请帖,就代表又有什么案件需要他的介入。
                          从来都不是因为所谓的正义感才会协助办案,那种情绪对于他毫无意义。他有一种能够诱导对方进入类似睡眠的意识恍惚状态的能力,而陷入那种状态的罪犯会对他提出的问题作出毫无保留的回答。
                          「真是美妙的能力,可是,教会里那群仇恨异端的卫道士会怎么想呢。」
                          那男人的一句话,成了自己不得不为他的监狱效力的理由。然而这并非是单方面的胁迫,探知罪犯们背离人道、扭曲而丑恶的内心,亦算缇奇的兴趣所在。或说是,恶趣味。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被人捏着把柄的滋味,并不好受。
                          下车后,缇奇被引至那栋豪宅中最隐秘的房间。
                          “千年公。”他向着坐在房间尽处的那个身影恭敬地行了个礼。
                          男人闻声转过头来,微笑着举起手中剔透的酒杯,“小缇你来得很晚哦。”
                          缇奇也露出微笑的表情,“嘛、因为每次来参加宴会都吃不到东西,我就只好吃完晚饭再来啊。”
                          “呵。”男人站起身走到一个精巧的小桌边,往另外一只酒杯中斟上酒递给他。“这是嘉美洛特大臣最钟爱的葡萄酒,你们是兄弟,偏好应该也差不多吧。”
                          “……至少我不是罗莉控。”缇奇接过,浅浅抿了一口。“那么、这次又是什么案子?”
                          并没有立刻回答,伯爵的笑容忽然变得诡谲,半眯的眼中渗出残忍冷光。
                          “一个巫师。”
                          揣度着这骤变的气氛,缇奇却仍然冷静地问道,“那不是该交给教会处理?”
                          “可是他、杀了我的家仆哦。”男人风轻云淡地晃着杯中暗红的液体,“他们可怜的家眷可是哭着求我帮他们报仇呐。”
                          “……我知道了。”知道多说无益,缇奇放下酒杯,“明天就开始吧。”
                          伯爵满意地点点头,青年欠身告辞。


                          16楼2009-09-15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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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 2
                            暗而幽闭的密室,滞凝的空间。
                            时间仿佛也只随着银色怀表中那枚精巧的秒针机械地流转。
                            形如枯槁的中年囚犯还在絮絮叨叨喃着什么,眼皮放松地合在一起宛如梦呓的状态。而坐在木桌对面的一名衣着光鲜的青年却已经显露出百无聊赖的神情。
                            囚犯似乎在追忆着他与妻子初遇时的美好光景,青年置若罔闻般用鹅毛笔杆撩起卷曲的额发,思忖着这个长度是否到了该去理个发的程度。
                            房间的木门忽然被鲁莽地撞开,探员打扮的男人气喘吁吁冲了进来。
                            “米、米克先生,他妻子的尸体果然被埋在那湖边……”上气不接下气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秒针“啪”地归至十二,囚犯一个激灵,眼神骤然清明起来。青年慢条斯理合上怀表,侧过身对着探员微笑得优雅,“探员先生,进来之前是否可以先敲门呢。”
                            然而金色瞳眸中并无半分笑意,那低缓的声线包含的警告意味更多于温柔。
                            探员没由来地感到背脊一阵恶寒,思绪方才从破获悬案的喜悦中回归冷静,记起了这监狱中一条不成文却人人必须遵守的铁则:米克先生审讯犯人的时候,任何人不得进入打扰。
                            缇奇•米克,并不属于这监狱体系中的任何一个部门,人们所知的他的身份只是一位神秘的学者。因为与管理这座监狱的千年伯爵有不错的私人交情,每当出现硬气不肯招供而使调查陷入瓶颈的疑犯时便会作为外援介入审讯。
                            神奇的是,往往不出一个钟点,那间密室中就能传出令人振奋的破案线索。因此也没有人再对他审讯时的特殊规定产生怀疑。
                            对于警员们来讲,他的存在甚至与正义的化身无差。
                            “对、对不起……”探员擦擦额角的冷汗,“都怪我太激动了……请千万……”破坏这规矩会有什么下场,他光是想想伯爵那阴恻的微笑都能感到没顶的恐怖。
                            “嘛。”青年并不介意地挥挥手,“反正时间刚刚好。”嗓音低沉下来,仿若自言自语。
                            “您说什么?”探员显然没有听清。
                            “嗯?没事。”青年温和地笑起来,这次却是能让人感觉宽慰的真正意义上的微笑,“你辛苦了,现在请把犯人送回牢房吧。”
                            “啊、是!”生怕青年忽然又转变态度,探员敬了一个礼立即架着囚犯走出密室。
                            “啊列…人家有那么恐怖吗?”青年对着光洁的表盖摸了摸下巴,然后在听到身后传来新的脚步声时,微笑凝滞。
                            “米克先生。”毫无起伏却训练有素的干练声线。
                            缇奇转身,面向着出现在门外一身黑衣的男人。
                            黑衣人走近几步,双手呈上一张精致的请帖,“伯爵大人邀请您今晚去参加他的宴会。”
                            “诶……”他挠了挠头发,“可以拒绝吗?”
                            “我想不能。”黑衣人仍然一层不变的冷漠腔调。
                            “……我想也是。”唇角扬起无奈的弧线,缇奇接过那张卡片。“知道了,我会去的。”
                            “伯爵大人期待着您的光临。”黑衣人鞠了一躬,转身迅速消失在暗长的甬道。
                            “这是我的荣幸。”眼底浮起讥诮笑意,他随手将请帖插进了风衣的口袋。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
                            缇奇一手撑着脸,心不在焉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夜晚热闹的街景。既然再次收到请帖,就代表又有什么案件需要他的介入。
                            从来都不是因为所谓的正义感才会协助办案,那种情绪对于他毫无意义。他有一种能够诱导对方进入类似睡眠的意识恍惚状态的能力,而陷入那种状态的罪犯会对他提出的问题作出毫无保留的回答。
                            「真是美妙的能力,可是,教会里那群仇恨异端的卫道士会怎么想呢。」
                            那男人的一句话,成了自己不得不为他的监狱效力的理由。然而这并非是单方面的胁迫,探知罪犯们背离人道、扭曲而丑恶的内心,亦算缇奇的兴趣所在。或说是,恶趣味。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被人捏着把柄的滋味,并不好受。


                            17楼2009-09-15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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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所以攻受就是浮云啊……就算做了攻的事也会被认为事受的心理和姿态……(望阿C
                              于是这篇文彻底从ALL K转变成ALL T了= =


                              19楼2009-09-16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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