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艰难选择
我总是在想,人们总在说爱啊爱的,爱到底是什么呢?承诺和责任么?可是如今我却发现,在无可逆转的时光之下,承诺是如此不堪一击,而责任总被更大的责任代替。
————飞廉自白
眼前是耀眼的白,视线中找不到一丝杂质,空虚的让人惊慌。似乎有什么叫嚣着要汹涌而出,睡梦中的人皱着眉,苦恼地努力想,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醒来阿,”冥冥中听到一个柔和而悲伤的声音呼唤他,“快点醒来阿……这个云荒快要毁灭了啊……”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固执地不想醒来,就这样安静地睡下去好了,不用想任何事、任何人。我累了,真的累了。思维渐渐消失,身体轻飘飘的感觉真好啊。
“飞廉,醒醒啊,焕儿他就要灭世了,他会将自己连着整个世界毁灭的。”那个声音焦急地喊,持续呼唤他。什,什么,云焕他……意识即将消失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令他惊愕的话语。
仿佛察觉了他的动摇,那个声音继续说道,“破坏神只有灭的力量,却没有护的力量。焕儿他将自己的灵魂献给破坏神,才最终换来了灭世的力量。他的意识很快就会被魔所侵蚀,最终不复存在。飞廉,醒来啊,只有你能救他了。”
“我,根本救不了他,”飞廉喃喃道,“我根本救不了任何人。云唤他,已经成魔了。”想到他在自己面前杀死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士兵,飞廉急剧颤抖,“我救不了他!”
“不,你能的。”一只手抚上他的脸,“我亲爱的孩子,这个云荒,现在就只有你能做到了。”
“告诉我,”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飞廉依然抬头,眼神清澈如水,“到底要怎么做?”
“好孩子,”轻柔的声音带了点笑意。飞廉这才看清眼前立着的女子,白莲般的面容上有着宁静的表情,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慈悲,在她的背后,有一双洁白不带任何瑕疵的翅膀,这,这是……
“翼族……”飞廉茫然地看着这个女子,“我曾经听云焕提到过。”
“是,”女子并不否认,“我是焕儿的师父,”并不意外地看到飞廉抖了一下,“虽然我可能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想问你一遍,你一定会去救他对么?为什么呢?我亲爱的孩子。”似乎是错觉,飞廉觉得女子望着他的眼中,有些悲哀
有些迟疑,但她还是缓缓开了口,“虽然不知道该不该问,虽然只是我的感觉,虽然此刻我们不能浪费任何时间,可是我亲爱的孩子,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喜欢焕儿,是不是?”
轰——飞廉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要怎么跟她讲呢?他死死的盯着女子,眼睛亮的可怕。
“唉……”看到飞廉如黑猫般警惕的模样,答案自然也就不用说了。单纯的孩子,一切都写在脸上。慕湮怜惜的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这样,后面的任务对他来说恐怕是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