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成一团吧 关注:69贴子:1,767

【抱团转载】惊梦(高桂ONLY)BY:流年湖岸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1L抱团~
再送我可爱的水姐~


IP属地:北京1楼2011-08-02 18:33回复
    前言:
    大家好,我是本文作者流年湖岸,其实叫水姐就可以了,因为湖也是水么。
    其实本文还没有像题目里写的那样完全写完,不过作者抱着完结的决心,毅然决然地不知羞耻地把文章发上来了,也希望看到人们的反应,好适当调整写作思路。
    绝不会是坑,因为这是银魂是我唯一看的一部动漫,而这篇是我唯一的作品。
    其实不算是高桂党了,但是写出了一篇高桂文。可能是觉得他们两只很和谐吧。
    灵感来源于:
    1,若干年后他们三个人对彼此的态度,很值得玩味。
    高杉对桂还算客气,刚开始甚至还有些仲间的样子,桂反而满口KISAMA,KISAMA的,这对一贯彬彬有礼的桂小太郎而言,有点反常。而高杉对银时那个态度压根就是找揍,干脆一口一个TEME,两个人一触即发的样子,好奇怪白夜叉降诞里他们好像交情匪浅呢,至于今日何也?反而是银时和桂,依旧温馨美好的老友关系,本来还觉得银桂有前途,不知为什么看了那句著名的左手表白,JQ仿佛反而淡下来了,觉得就是朋友,没别的。
    2,各种桂受的文章
    为了筹备写作,同人文也看了一些,发现好多人把桂写的有些柔弱呢,嘛,也是为了受的缘故,肯定的么。不过我总觉得假发其实很MAN的,论起温柔来,好像不如银时,大概是那副长相还有长发的缘故吧。那么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自己写一篇假发比较MAN的同人文试试啊。我就是这样想的,真正动笔才发现真的不容易,但是还是衷心希望可以写出我心里假发的形象。
    就这些了,马上粘文,见笑了。
    


    IP属地:北京2楼2011-08-02 18:40
    回复
      “这样呢。可是,两个小孩子,怎么说也不擅长照顾人的呢,所以说,银桑……”
      “啊—知道了—啊—好麻烦—我听见了啊—我说你烦不烦啊喂!”
      阿妙纹丝不动的跪坐着,一脸纹丝不动的温柔微笑,在长达十分钟的“老妈攻势”下,终于将背对自己侧卧,不时敷衍几句回答的银时慢慢推向了崩溃抓狂的边缘。
      “啊痛痛痛痛痛痛——”因为猛烈的翻身牵动了无处不在的伤口,银时支撑上身的手臂一软,又颓然倒在枕头上。
      “……所以说,银桑最适合的疗养地点还是小新家。”阿妙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微笑着,继续她的演讲,最后还像是提出了什么新鲜有趣的建议一样,笑眯眯的摇了摇食指。
      “……”银时两眼放空,看来在志村妙强悍的老妈模式面前,最淡定的东西就只剩下眼前的天花板了。
      “那,银桑这是同意了呢。”阿妙自作主张地站了起来,拿起来一个刚刚就放在阿银脚边的位置的小包裹。
      “……那是我的衣服吗?是我的衣服吧?谁收拾的?谁说我要走了?喂——”
      银时最后的挣扎在阿妙浩瀚的耐心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于是索性无赖的伸展开新伤累累的四肢,懒洋洋的仰躺着:“胸口好痛啊,肩膀也好痛啊,四肢都动不了啦,还要搬来搬去的肯定会死啦,谁把这个逼迫伤员的女人赶走啊——”
      和室的门应声爆开,下一秒钟一只小巧的脚便踹向了银时乱糟糟的卷毛头。
      牢骚声应声而息。
      “遵命阿鲁!”神乐飞速收起招式,一脸澄澈严肃。
      “啊咧?银桑刚才叫你做的……好像不是这样吧?”远处一堆松软的被子里,传来了这样闷闷的虚弱吐槽。
      “嘛嘛,女孩子还是不要太暴力比较好。”阿妙明显是赞赏地摸了摸神乐的头,然后把手中含义不明的粗麻绳抻出了清脆的爆响。
      “小银变成紫菜卷了阿鲁,米饭上一定都沾满大叔的味道了真可惜阿鲁。”神乐一边用厚厚的棉被把银时裹起来,一边抠鼻抱怨。
      “喏,这样子,就不会乱动了,对吧?”阿妙认真的用麻绳把棉被捆紧,仔细的抻了抻打好的结,然后心满意足拍了拍手站起身“现在好了,神乐,就由你把紫菜卷解决掉了。”
      “遵命大姐头!”神乐一只手把棉被卷拎起来甩到背上,另一只手敬了一个军礼。
      “还有”阿妙微笑着对被子卷顶端露出的银色卷毛说,“小新在家做了豆沙冷糕。”
      “……那个,啊,还是,厄,谢谢了”银时闷闷的声音。
      


      IP属地:北京3楼2011-08-02 18:42
      回复
        河上万齐走出船舱,向侍立门外的武市变平太和来岛又子微微摆了摆手。
        “晋助说,谁也不用进去。”
        言毕转身离去,耳机里依旧是嘈杂的声音,依旧是淡定无所谓的背影。
        “这家伙……”又子冲那个远去的背影瞪视着。
        “好了好了,”刚刚死里逃生的萝莉控大叔明显又是在打圆场,“他们不一直都是这样子么,还有啊,又子,你的大腿在流血……”
        “往哪里看呢?你个连剑都拿不稳的猥|琐大叔?要不要吃几颗子弹给你那【哔——】脑袋进进补?”又子咬牙切齿地转身揪住武市的衣领,提高了一个八度尖声骂道。
        “滚!!!”
        船舱里传来了言简意赅的浑厚吼声,令人不寒而栗。
        武市和又子匆匆逃开了,仿佛门里正在往外辐射致命的气息。
        “呐,伊丽莎白,发型很难看吧?”桂若有所失的胡乱扯了扯自己的短发,有一搭没一搭,就像是自说自话一样,跟他的宠物讲着话,伊丽莎白微微摇了摇呆萌的大脑袋,牌子也没有举,看来早就习惯了主人的各种唠叨。
        “伊丽莎白,人家都说,男主人公即使在上一集里被殴打的破败不堪,下一集也会容光焕发地向观众问好……”
        “就像什么来着?就像是……”
        “对,就像是用橡皮仔细地擦过了一样的,对,橡皮!就是它!”
        “所谓武士道,就是不管在经历了多少挫败之后,都可以整洁如新的继续战斗下去,就像是用橡皮擦得干干净净的漫画底稿一样,这才是美德,这才是不屈的意志。”
        “所以呢,话说回来,伊丽莎白”桂有些兴奋的坐直了身体,“我们都振作起来吧,哈哈哈,等到下一集的时候,我桂小太郎,毫无疑问,又是一头长发意气风发的LEADER啦,哈哈哈……”
        “啪叽”
        伊丽莎白手上的木牌不偏不倚的正好拍在桂的头顶。
        “……伊丽,我说错什么了吗?”
        被拍倒回仰卧状态的桂很认真地问,把手枕在脑后,看着那个圆头圆脑的白色背影。
        正面,伊丽莎白的嘴里伸出一双大叔的手,笨拙地把面条从冷水里过滤出来,盛在粗瓷面碗里。
        好久,除了桂毫无意义的漫天瞎扯和伊丽莎白做饭的轻微响动之外,屋子里静悄悄的。
        好像声音反而更加衬托这种静悄悄的感觉。
        奇怪的安静。
        吃完饭之后,伊丽莎白继续安安静静地洗碗。
        “伊丽莎白,你的木牌是不是用完了?”
        那个白色的背影依旧了无趣味的摇了摇头,重复着手上的劳作。
        “嘛,不愿意说话也罢,最近你好奇怪呢。”
        “不想吃荞麦面了么?没有带你出去散步么?想家了么?恋爱了么?……”
        ••••••
        


        IP属地:北京4楼2011-08-02 18:42
        回复
          躺在潮湿的土地上,被自己昔日的同学战友暗算,用刀在要命的位置上比划着。
          桂对自己讽刺的笑了笑,桂小太郎,尔亦能狼狈至此耶?
          狼狈潦倒什么的,先不要管了,活好眼下就不容易了。
          眼下……
          “假发,这是你要为你的圣洁付出的代价。”
          刀刃下滑,桂闭上了眼睛。
          就要,在这里死掉了么?
          就要,死在自己昔日最信任的人手下了么?
          就要,看不到想要看到的一切了么?
          那么,好吧……
          看着身下的人安详的表情,仿佛等待着神灵的判决,这个高贵的男人,果然到死都没害怕过呢。
          只可惜,判决你的,不是神明,而是修罗。
          “就是,失去它。”
          桂猛地睁开了双眼。
          刀刃在身侧流畅的划过,在快到几乎难以感知的瞬间,尖锐的刀尖挑断了根根纤维,完美地撕裂了层层布料和针线。
          “高杉你……”
          一下子觉得微冷,忍不住战栗了一下,桂愣了一下神,低头看了一下自己。
          “高杉……高杉你个混蛋……你干什么!!!”一只手支撑着颈间的长刃,另一只手揪紧了碎裂的衣物,桂清秀的脸一下子从赴死的从容变成了恼羞成怒。
          “咣当”高杉用桂的佩刀彻底毁掉了那些棉麻织物之后,反手一丢,长船清光被弃到了一个根本够不到的位置。
          “高杉……高杉!!!”
          扔掉了佩刀,空出来的手向空中一扬,纤瘦洁白的桂完全浸在了微冷的空气中。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桂的脑子彻底断路,一片空白。
          高杉一直没再说过话,他的眼中是一种令人畏惧的专注,他注视着昔日最好的伙伴,没有任何表情。
          就像是执行一个仪式。
          高杉的手,苍白消瘦的手,指尖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轻轻拂过了桂肋侧的光洁皮肤。
          指腹上常年练剑的痕迹,在这片绝对纯洁的领域上,引起了极其敏感的反响。
          桂的呼吸因为极度紧张而变得混乱,指尖所及的每一寸都在战栗和跳动。
          “你……”
          桂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极强的羞耻心像是火山一样在头顶位置喷发,震惊在每一根血管下突突跳动,仿佛可以听见呼呼涌动的血流声。
          反抗自然也是拼死的。
          “高杉晋助你这个变态!!!你要干什么!!!放开——”
          高杉跪在桂的两条腿上,压制住了他的膝盖,这个擒拿很专业,腿根本连动都动不了,桂一只手被扣在泥地上,攥成了一个愤怒的拳头,另一只手握住了刀柄,阻止那致命的薄刃切开自己的脖子。
          这时突然反而希望那刀刃干脆利落的砍下来了。
          桂在这个想法刚刚涌出的时候,松开了抵住刀锋的左手。显然高杉猜出了他在想什么,把自己的刀飞快的从桂的颈边移开,轻轻放在桂的身侧,桂的左手也被牢牢扣住,固定在了根本够不到刀柄的位置。
          这下彻底没有逃离的可能了。
          高杉松开了对右手的禁锢,桂趁机攥紧了骨节发白的右拳,攒足力气准备给这家伙致命一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高杉的左手不轻不重地慢慢拂过了桂的大腿内侧,积蓄了力量的一拳一瞬间一麻,在空中划过了一个颓然的曲线,毫无杀伤力的落在了高杉的腰间。
          极为强烈的触感刺激一路传到了桂的大脑,桂倒吸了一口冷气,气息更加不稳。
          “美好的处子。”
          高杉讽刺的笑笑,欣赏着毫不保留的桂。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桂挣扎着躲开那铺天盖地叫人面红耳赤的目光。
          “果然单纯的就像是赤子一样呢,真叫人怜爱。没人告诉过你吗?我们正在做什么?”
          桂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周围的一切都有一种不真实感,可是,压在腿上的扎扎实实的触感,扣住自己手腕的蛮力,真实得不能再真实,桂一阵阵的惶急,好像置身于无法醒来的噩梦。
          “……你……喜欢男人?”
          “不,我只是想……毁掉你……”
          没有亲吻,没有抚慰,这一切都像是纯然的暴力,黑色与白色,纠缠在土地上。
          桂咬紧牙关,瞪视着高杉,男人的尊严让他感到生不如死,衣衫不整,被打倒在地上,强迫着做伤风败俗的事情,像一个女人一样无力的挣扎,像一个女人一样被人用暧昧的目光上上下下欣赏了个遍……果然刚开始自我了断就好了么?
          可是,刚开始谁会知道会是现在这样呢?
          谁会知道高杉这家伙……
          “啊————”
          


          IP属地:北京8楼2011-08-02 18:48
          回复
            “为什么是这种类似于惨叫声的反应?”高杉有点无辜地说,“只不过是抚摸而已么,在战场上你负了伤都一声不吭的,这算什么。”
            “你个……混蛋……”
            桂的脸涨得通红,他处子一样的白皙身躯,是一点体验也没有的,对这种陌生的情况,任何轻微的刺激都让桂觉得仿佛要窒息一样。
            从顶到底,翻江倒海的羞耻。
            “喔”高杉俯下身,不出意外地引来了桂的惊呼,但是他只是把头靠在桂的心房处,仔细倾听着。
            “你这里,跳得厉害。不要告诉我你一点经验也没有。”
            “你这畜生……谁会……有那种……经验……?”桂继续扭动挣扎着,避免高杉晋助的靠近。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高杉轻轻捏了捏那可爱身躯上的两粒粉红色,又一波强烈的战栗传遍全身,桂已经放弃了用空闲的手做出反抗的想法了。
            “好像银时我们出去放松的时候,你都静静地呆在房里呢,在干吗?打坐吗?”
            桂好像缺氧一样张口喘息,吸吐的气息都是乱的一塌糊涂。
            “这身体,连女人都没留下过痕迹吧?你的禁欲主义……”
            高杉的食指和中指,像是小人的两条腿一样,沿着桂身体的轮廓线走过,交替的点触让桂有向侧边蜷缩的趋向。
            “……清净固执的生活方式……”
            高杉的另外一只手也放开了对桂手腕的禁锢,果然没有反抗,果然已经乱到连力气都麻掉了。
            “……让你因为一丁点刺激就溃不成军。”
            高杉纤长的手指在那个位置若有若无的画了一个圈圈。
            桂的眼前一黑,一种完全陌生的痒的感觉传遍全身每个角落,耳边都是像潮水一般的血流的声音。
            “呃……”原本还坚定的声线,一瞬间出现了可耻的颤抖,像是隐忍的呻吟。
            “这么可爱的声音,让我把它当成是默许吧。”
            挣扎的躯体已经遍布冷汗,高杉用手指一点点把汗液抹匀开,感受着这种潮湿柔软的弹性。
            “呐,真是干净呢。手指上什么都没沾上。你好像一直很爱干净吧?假发?”
            一只手把汗湿的黑色发丝温柔地别在耳后,轻轻抚摸着那精致美丽的耳垂。
            另一只手……
            “啊————————————————————”
            


            IP属地:北京9楼2011-08-02 18:50
            回复
              高杉在酒精的作用下,好像更能面对自己了。他毫不迟疑地摆正三味线,依着窗台,看着夜色,认真弹出了一支曲子
              蛮樯林立穿云处,独扶宝刀对日明
              孤生千里归乡后,每遇患难又思君
              遥远的正气的歌声,好像那夜的露水一样,虽然沉重,但是消失的很迅速。
              遥远的正气的感情,也消失了吗?
              本来一切都平息之后,高杉是打算一走了之的,既然本来就打算离开了,这种道别方式虽然出人意料,但也未尝不可。
              像是每次战斗后的休息一样,高杉披着修身风衣,坐在不省人事的桂的旁边。
              即使是在昏迷中,那张脸依旧的清丽白皙,仿佛可以自净的银器,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即使是经历了那样的侮辱之后,这个静静躺在这里的人,好像笼罩着他的圣洁光辉依旧未减丝毫。
              高杉冷笑几声,突然不打算走了,他突然觉得,想完成的都还没有完成,虽然他也不是很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
              没有毁掉,除了这家伙醒来之后会有点轻微的皮肉伤,还有难受的回忆,不过谁没有难堪的回忆呢?
              没有完成,这不是高杉最初打算朝向的方向。
              滴答,滴答,滴答,下雨了,从一滴一滴的小雨,到刷刷响的中雨,显然不久就会有大雨了。
              高杉还坐在原地,看着身边还没醒来的人,如注的水流清洗着新鲜的血液,血与水混合着渗进了桂身下的土地,沾上了泥水的皮肤被这雨荡涤的重新干干净净的,这白色,让高杉觉得刺眼。
              高杉从小就不喜欢素色,尤其是白色,那种颜色让他失去安全感,会目眩,会轻微的发抖,总之很讨厌就是了。所以他和银时一直吵吵闹闹的,大约最初是因为看不爽银时对白色的执念吧,这混蛋喜欢素白色也就罢了,连头发和眉毛都是银白色的。
              让人不爽。
              很莫名其妙的理由,不过喜欢或者讨厌一个人,那源头往往都是莫名其妙的。
              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喜欢假发的,即使假发也对素淡的东西有种执念,可是高杉晋助就是喜欢,而且是那种既霸道又羞怯的感情,纯到让高杉开始厌恶自己。
              这样的感情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不仅因为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孩子,而且因为,这种感情,已经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碍手碍脚很多次了。
              进也不可退也不得,说也不敢藏也不甘。
              这么纠结的东西长在自己身上,按着高杉晋助的脾气,早就一刀劈死了。
              黏黏腻腻畏畏缩缩的弱者的感情,少年高杉是这么想的。
              但是感情这个东西,如果能自己控制,那么人就不其为人了。
              何况,高杉向来是个放任自己感情的人,他早就不知道什么叫节制收敛了。
              于是这感情就一直存着,小心的遮掩着,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高杉若无其事地和假发朝夕共处,讽刺他的饮食口味,和他吵架,打架,互相帮忙绑绷带,彼此作为彼此的背后,在生死存亡的时刻互相鼓励,在绝望的时刻拍拍他的头,在战术分析的时候冷酷的反驳他的意见……
              高杉把那份几乎像是敬畏一样的爱慕藏得很深很深。
              可是敬畏有什么用?美好的东西,并不会因为高杉晋助的敬畏和留恋而逃开被毁灭的命运啊。
              松阳老师的离去给高杉造成的改变是不可磨灭的,那也是高杉的敬畏,可是却脆弱的就像是一般人的生命,敌不过很多可笑的理由。
              敬畏有什么用?迟早有一天,假发会离开,不管是肉体灭亡,还是心灵背道相驰,总有那么一天。
              话说回来,刚才在最激烈的时候,最害怕的人,恐怕不是被欺凌的假发吧?
              恐怕是自己吧?
              不愿意承认也没用,事实就摆在那里。
              好,好,非常好,我会让你永远的留在我身边,不需要你的形,只要你的神一直留下就好了。
              


              IP属地:北京12楼2011-08-02 19:00
              回复
                刺耳的诱惑
                山茶花的芬芳
                万里无云的午后
                我的修罗在骚动
                一瞬间烦躁突然达到顶峰。
                高杉一甩和服袖子,转身离开了吵闹的船头。
                来找假发的么?
                来错地方了。
                下地狱去找吧。
                别让我再听见那个刺耳的名字。
                别让我……
                难以言说的强烈感情在胸中翻滚,咆哮,杀气向手中集聚,剑柄开始微微颤抖……
                烈火一般灼热的狂怒,在心中慢慢转变成了冰一样的寒冷
                等走到了仓库门口的时候,高杉呼吸平稳,面无表情。
                狰狞的声音,在仓库的深处响起,那不是人类正常的生理反应,看来……
                “抱歉在你不舒服的时候打扰”
                懒洋洋的声线中毫无歉意
                “你有客人来了。”
                高杉倚在门边,细长邪魅的眼波在烟雾中显得有些吓人。
                伴随着话音的,是桂一派攘夷志士们叫嚣骂阵的吼声,还有炮弹轰击船只的巨响,人工掀起的巨浪拍打着甲板,还依稀有船员们的惊呼。
                先处理哪个麻烦呢?
                “托你的福在幕府来到之前,”薄薄的嘴唇皮,吐出了刻薄的话语,“必须要对付一群麻烦的货色啊。”
                不为人知的微微拔剑出鞘。
                “桂,听说被你干掉了。”
                平淡的语调
                “顺便还和银时打了一架。”
                依旧很平淡
                “村田也被你利用了。”
                还是毫无起伏的声音。
                吸了一口烟,吐出云雾,高杉低下头,带着一丝寒意不明的微笑。
                “那么,得到什么很不错的数据了么?”
                这大约是最蹩脚也最可能的借口了吧?
                “村田也很高兴吧,那家伙只想让自己的剑变强。”
                在烟雾中,静静等待回答。
                没想到……
                似藏偏过头,颇具挑衅意味的回道:“那你呢?”
                嘛,不是暗示了你尽量不要提这个了吗?
                高杉平静的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似藏。
                “以前的同伴就这样轻易的**掉了,很悲伤吗?”
                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看到了随随便便别再你后腰上的
                一束头发
                “还是说……”
                瞳孔猛然缩小,抽剑快得难以看清,一切都在一瞬间,杀意的集中点
                红缨上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人剑合一
                这狂暴的欲望被生生顶了回来,一下子将整个身体充满,高杉享受着这种感觉,飞快的收
                回了刀。
                “不错的手臂啊,看你们和谐共处我就安心了,就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一心同体吗?”
                刀入鞘,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
                


                IP属地:北京15楼2011-08-02 19:01
                回复
                  银时放声大哭,从坐席上向后跌坐,然后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后退了好远,在完全癫狂的状态中,连滚带爬地准备夺门而逃,最后一头狠狠撞上门板,疼昏了过去。
                  现在在温暖的烛光下,私塾里的孩子窃窃私语,围着昏昏沉沉的银时,桂小太郎早就帮忙把他的脸擦得干干净净,额头上也搁好了冷敷巾。而高杉也早就帮忙把银时最悲惨的经历普度给了众生,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那么”松阳老师伸手碰了碰银时额头上的毛巾,确认温度是不是合适,“下一个该你了,小太郎。”
                  桂没有说话,在同学们同情的目光中,一脸赴死一般的英勇表情,毅然决然地跟在老师身后,来到了刚才对于银时而言成了炼狱场的,老师的书斋。
                  这是武士养成必须的一部分,作为传统已经流传很久了,当小武士长大到大约七八岁,懂得了人世间很多事情之后,负责锻炼武士的人,就该摘下慈父的微笑,用瘆人的鬼故事,严苛的训练,毫不留情的打骂……把小孩子柔软的内心早早磨练的强悍坚定。
                  松阳老师最近每晚都会让学生单独来到他的书斋,然后要求他绝对端正的跪坐在自己的面前,不管发生什么,绝对不允许做出违反武士精神的反应,纹丝不动的坐着,也不要将内心的感情形于颜色。
                  然后就是各种离奇的鬼故事。
                  有的孩子压抑住颤抖,还能勉强微笑,听完,向老师道晚安,行礼,然后按着礼数转身离开;有的孩子的声音里掺了哭音,但是倔强地不肯让自己的行为有一丁点出卖自己,坐得就像是磐石一样安稳;有的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后来老师才知道他多次在梦里吓醒,尖叫声吓坏了同寝的孩子们……即使是这样,老师也没有停止这种无情的训练,即使是这样,孩子们也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向他们尊敬的松阳先生表达着自己的坚定。
                  银时向来是这些孩子里最坚强的一个,坚强到有些嬉皮笑脸顽劣不堪,实际上,经历了那么多悲惨的往事还能绽放笑颜的人,一定是有不同寻常的精神在支撑着,那才是一个伟大的武士所应该表现出来的素质。
                  不过万万没想到会出现刚才的一幕。
                  这世界上的事还真的难以预料啊。
                  那么现在端庄跪坐在松阳老师面前,眼神专注,表情坚毅的桂小太郎,又会表现如何呢?
                  “吱呀——————”书斋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一个把头埋在膝盖里的小小身影映入了眼帘。
                  “啊咧?晋助?你怎么在这里?” 松阳老师一脸疲倦和挫败,惊讶地问道。
                  “啊?啊……厄……那个……”向来伶牙俐齿的高杉晋助一下子顿住了,结结巴巴不知该说什么。
                  “松阳先生,请问我可以去叫高杉晋助来这里了吗?”
                  松阳老师身后传来了桂稚嫩的童声,一如既往的像水晶一样清澈见底。
                  “诶?”这次轮到高杉惊讶了,难道老师的鬼故事没有吓住桂?难道这家伙是个傻大胆?
                  不,高杉在心中默默吐槽,把大胆两个字去掉还差不多贴切……
                  突然一个念头在高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难道……难道……
                  “假发你没听懂老师讲的是什么?!!!”
                  “不是假发是桂啊你个混蛋!!!”瓷娃娃一样的桂突然凶暴化,从老师身后冲上前来,一个直拳揍在了高杉的印堂中央。
                  “啊好疼。”高杉一个不防备向后跌坐在了潮湿的土地上。
                  “桂小太郎!”老师的呵斥听起来都有气无力的,“赶紧回去睡觉,不许胡闹!!!”
                  “是”
                  桂恶狠狠地回头瞪着高杉,然后昂首阔步得意洋洋地走进了黑暗之中。
                  白痴怎么还能那么理直气壮?高杉除了翻白眼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好了,晋助,该你了。”松阳老师充满了挫败感的声音,但愿这个孩子正常一点吧……
                  夜凉如水,寝室里的孩子们睡得死死的,连银时都沉沉无梦,细微的鼾声此起彼伏。
                  


                  IP属地:北京19楼2011-08-02 19:03
                  回复
                    “你有没有感觉……最近夜间的训练太多了一点?”
                    儿时束发留头的阶段已经过了,现在十五岁的桂小太郎把已经可以覆盖肩胛骨的一头黑发梳在一侧,用细细的绳子绑住发尾,抱着一本书和一柄沉沉的剑,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周围黑暗的丛林,以绝对的态度对待着深夜的训练。
                    这跟他头顶上的家伙完全不同。
                    “大概是都睡在屋里面太热了吧?”树上的银时给了一个漫不经心的回答,他仗着自己惊人的平衡能力,坐在高高的树上翘着吊儿郎当的二郎腿,怀里抱着几乎不离身的爱剑,还有一本和桂手里一模一样的书,只不过封皮被揉搓的有些脏乱了。
                    桂叹了一口气,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背后的灌木丛隔着衣服,扎得背上有些疼。
                    “银时,我想不明白”桂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书,“如果是因为太热,为什么不在小河边打地铺呢?我们小的时候经常那样啊,而且,就算是因为这个,也不必把全私塾的人都派出来训练啊,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呢?”
                    “想让我们学学怎么有毅力地保持警惕” 一个不属于两个人中的任何人的声音在桂身后的灌木丛中阴森森地响起。
                    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两支利剑狠狠地劈进了灌木丛中,银时是从天而降,桂是原地回旋。
                    “呐,要是我真想下手的话,你们两个早就挂了。”
                    高杉在剑锋劈下来的瞬间向侧面滚去,干净利落的躲过了扑杀,然后在草地上站起来,摘掉了头上凌乱的树叶。
                    “是你!”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而银时则带着不加掩饰的恼怒。
                    “你小子,无声无息地潜伏到人身后干嘛?”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里也带了恼怒的成分。
                    “没什么,习惯。”高杉带着一点优越感扑了扑身上的土,目光向银时挑衅似的一扫。
                    银时翻了个白眼。这小子在前期的训练中就在偷袭,夜行这类东西上天赋独具,说实在的,他平时动作就习惯非常轻,再加上天生机敏灵活,的确是要比银时更善于此道。
                    “是武士就来明的”银时带着一丝鄙视,将怀中的书随便卷了卷别在腰上,似乎是欢迎来打一架的意思。
                    高杉似乎出奇的心情好,根本没有理睬银时的挑衅,反而反客为主的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把手中的剑深深植在身侧的松软土地里,以备随时支撑身体弹立起来,然后随手拍了拍身边的土地,好像是邀请剩下的两位也坐下。
                    桂和银时也以同样的方式坐下了。
                    “的确最近的夜间练习多的有点反常”高杉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威严,“你们是怎么看的?”
                    这次银时没有搪塞过去,而是有些凝重的表情。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真的认为这只是为了避暑,早就不是单纯的小孩子了。
                    银时,桂,高杉,三个敏锐聪慧的少年武士都觉得个中必有蹊跷。
                    “最近,那边……有什么情况吗?”桂有些试试探探的发问,气氛一下变得很凝重。
                    这是一个小范围内严格保密的事情,起源还要追溯到半年之前。
                    


                    IP属地:北京21楼2011-08-02 19:07
                    回复
                      半年前,在周围的同学早就换了一口坚固白亮的恒牙的时候,坂田银时很悲壮地得了很严重的龋齿。原因不必多解释,大家都懂的。于是乎银时每天唧唧歪歪捧着半边脸,好像稍有一阵冷风吹过他张开的嘴,他的牙神经就会发起一场翻天覆地的动荡。
                      “我再也不偷吃糖了,我说话算话,还不消肿么混蛋,阿银都发誓了啊。”
                      同学们都已经习惯了阿银每天吐字不清的怨念,连松阳老师也选择无视那个蜷缩在墙角种蘑菇的卷毛少年。
                      终于,在银时的小脸已经肿到肉眼可见的不对称的时候,老师认为惩罚已经够了,决定带银时进城拔牙。
                      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汇总在一起,造成了这次三盏不省油的灯一起出村活动的机会。
                      那就是,阿银由于牙齿问题,吃饭要极其小心,所以速度锐减,以至于根本抢不上第二碗,每顿都饿着,然后本着“节操是要建立在吃饱的基础上”这种奇怪的原则,阿银毫无悬念的偷吃了桂小太郎的布丁,桂发现布丁消失之后大发雷霆,一口咬定是高杉偷的,理由是银时正在蛀牙,不能吃布丁这样的偏甜的东西,而除了银时,有能力在桂眼皮底下把吃的神不知鬼不觉偷走的就只剩高杉了。高杉被桂的逻辑给气的半死,两个人扭打起来,结果两败俱伤,高杉碰倒了烹玄米茶的小炉被开水烫伤,桂扭到了脚踝严重影响了行动能力。第二天银时的脸肿得更严重了……一系列的变故让松阳老师认定倒霉的祸根就是银时那颗除之而后快的乳牙。
                      其实银时应该庆幸松阳老师会这样想,因为很明显祸根不是牙,而是他本人。
                      不管怎样,要拔牙的银时,大片烫伤需要大量紫草油的高杉,需要医生验看骨头伤况的一瘸一拐的桂……在松阳老师的带领下,踏上了通往新鲜世界的田间小道。
                      夕阳将几个少年的身影拉得瘦长瘦长的,一晃几年,这些孩子已经不比老师矮多少了。
                      可是还是那么白痴……
                      “如果不是银时偷吃的话,他的嘴怎么会肿起来,啊?假发?你倒是给个解释啊?”
                      “证据不足,驳回诉求。”
                      “你白痴吗?!!那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是我偷的?”
                      “因为你长得不顺眼……”
                      “给我永远闭死你那张嘴!还不是因为你!天然卷?拜托你了去死一死吧,让牙菌斑送你去死吧!”
                      “那是牙虫大人!不是牙菌斑!给我向大人道歉,立刻,马上!”
                      “你那里鼓鼓的很可爱嘛,来给本大爷看看……”
                      “你个混蛋往哪里戳,哇啊啊啊啊啊啊————————”
                      “吵死了你们两个!!!”
                      “你才吵呢假发!”异口同声
                      “不是假发是桂啊”拐杖打中脑袋的声音……
                      看来这个旅途,注定会很热闹了,松阳老师笑了笑,欣赏着绚烂的晚霞夕照。
                      等到进了城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因为不管怎样,步行那么远都会累的,倒不如躲过秋老虎的太阳,下午出发,到了城里正好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去办正事。
                      于是一个大人带着三个少年,敲开了一家看上去很朴素的旅舍的门。
                      开门的大叔看上去和吉田松阳像是旧相识,但是也没有像老朋友一样问候,反倒淡淡的,如果是不熟悉老师待人接物的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他们好像彼此认识。
                      不过这三个少年毕竟也只是孩子而已,一路上吵吵打打,胡乱耗费体力,等到了这所点着灯笼的传统旅舍的时候,早已是三双朦朦胧胧,见到卧榻就会发光的死鱼眼了。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差不多找个草垛就能扑进去睡一觉。
                      所以客舍的纸拉门一开,三个人就争先恐后挤进去,连衣服都懒得换,凌乱地倒在了松软的被褥上,没一会就传来了细细的鼾声。
                      老师在拉门外伫立了一会,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然而……
                      


                      IP属地:北京22楼2011-08-02 19:07
                      回复
                        “呃……”已经是十一点多了,银时在梦中的盛宴上正要大快朵颐,胃中的酸水却呛到了嗓子眼,疼痛和想咳嗽的冲动让他一下子醒来,坐直了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到一定程度了。
                        “唔……”桂小太郎依旧在沉沉的睡梦之中,睡相还算端正有教养,但是一双白净的手正紧紧攥住被沿,睫毛也急速地颤抖,不知道梦见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哼……”这里面睡眠最轻的就是可怜的高杉,自从隔壁一阵突然的说话声把他惊醒开始,身上火辣辣的烫伤和一种微妙的气氛还有预感让他碧绿色的眼睛再也没有合上过,一直以来他都是醒着的。
                        所以他是第一个对银时的行为作出反应的人。
                        “喂,怎么了?”
                        “……没,饿了。”
                        高杉嗤之以鼻,无神地瞪着纸拉门,继续着他的失眠大业。
                        银时看了看高杉瘦削的后背,用非常非常轻的声音说:“失眠了?”
                        高杉没说话,也没有动。
                        银时继续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高杉顿了顿,翻过身来看着暗夜里银时暗红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了眼睛。过了一小会,高杉也坐了起来,冷冰冰的笑了一下:“算你厉害,银时,你也觉得奇怪么?”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感觉真讨厌……我以为饿得心慌的人只有我一个呢。”
                        “别把我和你搅在一起说”高杉鄙视地说,转过头去又打算躺下,银时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结果高杉出人意料地发出了恼怒的回应,身体也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这一声压抑的叫喊吵醒了桂,他虽然意识模糊,可是却身体却异常精准的产生了惊人的反应,抓起身边的什么东西冲着声音的来源就砸了下去。
                        “哦哇哇,那是熨斗啊假发,你想杀人吗你?”银时和高杉飞速躲过这一击之后,异口同声地怒吼道。
                        “你拍到烫伤的地方了死卷毛”高杉咬着牙冲阿银低声吼,然后转向了桂,后者若无其事的扔出了凶器之后,正怅然若失的抱着膝盖看着地板。这个从残暴到忧郁的离奇变化让高杉一时有点不适应。
                        “你……”
                        “我梦见老师出事了。”
                        死一般的沉默。
                        桂仿佛口无遮拦的说出了这整个屋子里的人心底里最深的不安,他继续盯着自己的脚趾,声音里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总觉得,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你们都没觉得吗?好奇怪,明明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高杉和银时面面相觑,决定从这噩梦一样的气氛中摆脱出来,于是一起拍了拍桂的肩膀,带着哄的口气说:“就是做梦罢了做梦,你个白痴。”
                        “不是白痴是桂!”桂烦躁的随手抓起身边的什么再次砸向二人。
                        “话说老板娘究竟在这间客房里堆了多少私人物品啊!”高杉和银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叠被单砸中之后发出了愤怒的抱怨。
                        “那是因为”忽然纸拉门外面传来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声音“这里本来就是老板和老板娘的卧室。”
                        随后门被拉开了,一个身材算是高挑的身影映入了三个少年的眼帘。等到她走进昏暗的卧室,身后的灯光透进来,他们才看清了她的脸,清秀的轮廓掩不住岁月的痕迹,慈和的五官反而衬托出了眼神中一种难以抹去的抑郁,本来应该温柔伸展的鱼尾纹,却显得有些生硬,现在这个典型的五十出头的妇人带着一丝凉薄的微笑,好像努力想表现的亲切一点。
                        “你们这群小鬼,半夜不睡捣什么鬼呢?”
                        “没有啦,大婶”银时搔了搔头,躺回原位准备装无辜,“没有吵啦,我们要睡了。”那副样子就好像下逐客令一样牛哄哄的。
                        高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位大婶。
                        桂很有礼貌地在榻上跪起来,微微一低头,说:“抱歉打扰您了,金子夫人。”
                        银时把头飞快转向右手位的桂:“诶?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姓的?”
                        “啊,这个啊,进门时候听老师说的。”
                        


                        IP属地:北京23楼2011-08-02 19:08
                        回复

                          “哦”银时把头又转了回去“基本上老师说话的时候我都不在这个次元就是了。”
                          “还真是可爱呢,你们”金子夫人微微笑道“吃晚饭了吗?”
                          三双灼灼的眼睛像是鬼火一样,一瞬间被这重量级的一句给点燃了。
                          “嘛,果然,我就说总是不能把孩子放心交给男人们”金子夫人嗔怪的语气中终于带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温柔,她站起身来,轻轻捋了捋衣摆“跟我来吧小鬼们,给你们弄点宵夜。”
                          银时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飞起,特别没有下限地第一个连滚带爬跟出卧室,消失在了耀眼的灯光中,桂紧随其后,还喊着“银时老师说了牙没治好之前不许你再吃甜食你听到没有混蛋”,高杉因为不算极饿,所以没有那么迫切,走的时候还把翠绿色的眼睛四处轮了轮,打量了一下这个本来属于老板的临时“客房”
                          所以等他到了厨房的时候,那两个货早就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活跃在外面的小桌旁边了。
                          “荞麦面荞麦面荞麦面撮盐入水”
                          “奶酪蛋糕奶酪蛋糕奶酪蛋糕急急如律令”
                          高杉已经懒得吐槽了,默默地坐到了这两个煞有介事的白痴阴阳师旁边的小板凳上。
                          他自己对于吃什么是不怎么挑剔的,在有些方面他其实很淡漠。
                          最后老板娘端上来三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拉面的时候,高杉礼貌又冷淡地道了谢,然后提起筷子开动,那两个家伙纷纷失望之后,依旧像两只饕餮一样开始狼吞虎咽。
                          “话说”桂舔着嘴边的油光,从面碗里抬起头,一双澄澈的大眼睛望着金子夫人“为什么我们会占用您和老板的卧室?松阳老师呢?老师住在哪里?”
                          “因为房间不够了,你们老师和老板是旧相识,就把主卧让给你们了,我今天要值夜,老板出去了。”金子夫人一直都在注视着这三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那种惆怅的神情是根本无法掩饰的。
                          “哦,老师也和老板一起出去了吗?”
                          “嗯,你们不用管啦,松阳说照看好你们几个,你们好好去睡就可以了,老师还好好的呢。”
                          桂微微有些脸红,看来之前的对话都被老板娘听见了。
                          “我说你们呀,就是会为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一惊一乍的,不过小孩子嘛,都那样的,重助当年……”金子夫人顿了顿,没往下说,三个少年也没注意什么,呼噜呼噜喝饱拉面汤,沉甸甸的胃袋好像把上眼皮也跟着拉下去了,一股浓浓的睡意向他们袭来。
                          “去睡吧,老师明天就回来了。”这是他们意识里的最后一句话。
                          这一夜无梦,心情就好像那句话一样安稳厚实。
                          


                          IP属地:北京24楼2011-08-02 19:08
                          回复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老师确实回来了,一切看起来很正常,而且预约好了牙医,上午要带银时抓紧把牙的问题解决,下午还要带高杉去看医生,开一些治烫伤的内服和外用的药,感染了问题就大了,至于桂,虽然脚踝明显消肿了,应该是没伤到骨头,可是为了防微杜渐,留了裂缝也不是好玩的,也要看医生,确定了再说。
                            老师这样宣布安排之后,最萎靡不振的应该就是银时了,在银时的强烈反对下,高杉和桂成功从老师那里搞到了陪同看牙医的机会。
                            “哼,陪同?是想看阿银的洋相吧你们,话说回来,牙医是干啥的啊?只要是干医生的都是很擅长给病人制造痛苦的吧?”
                            “听说,就是要在人的牙齿上砸出几个洞,或者连根拔起什么的,大概也没什么吧。”高杉若有所思地看着银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所谓‘斩草除根’嘛……”
                            “喂你们两个混蛋,什么叫没什么啊,什么叫‘斩草除根’啊,除根?除的是我吗?是我吗?假发你引用俗语的时候拜托用得正常一回好吗?”阿银肿着半张脸在那边无比辛苦地吐这两个家伙的槽。
                            “不是假发是桂”松阳老师代替桂小太郎把那句话说了出来,然后安抚性质的摸了摸阿银蓬松炸毛的卷毛头,“好了,我们出发吧?”
                            最后在银时极为强烈的抗议下,高杉和桂两个人到底没能进诊所里面,只是遵照松阳老师的要求,在门外不远处的一家团子店乖乖待命,桂美滋滋的品尝着荞麦团子和白玉团子,而高杉看起来好像更享受刚才买奶油团子时银时怨恨的目光。
                            “这一里一外,还真是两重天呢,是吧假发?”高杉坐在门外的长凳上,一只脚踩在凳沿,另一只脚伸得远远的,不羁地晃动着,看起来心情相当好,可能也是因为好久没有接近这样热闹的人群和喧闹的气氛了。
                            桂一边大嚼,一边偏过头来好奇地看了一眼高杉,其实高杉喜欢热闹这件事情,桂不是很能理解,因为按着高杉平日的性格,肯定会很讨厌这种混乱的吵闹声和各色人等才对,可是,他眯得细长的眼睛里,那种愉快的神情可绝不是装出来的。
                            “嗯,高杉。”
                            “怎么?”高杉依旧很平和愉快,他转过头,在灿烂的阳光下,眼睛眯得比原来更细了,几乎快要闭上了。
                            桂突然觉得那两条细线非常可爱。
                            随后他就回过神来:可爱?自己是不是脑子抽了?最不可能用在眼前这小子身上的形容词恐怕就是可爱了吧?
                            高杉平静的表情突然一僵,一瞬间一个可怕的神情在他的脸上飞快闪过。
                            桂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的腹诽被高杉看出来了?不是吧?怎么可能?
                            高杉把手中的签子叮当一声扔进了盘子里,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准备向桂背后的方向走去。
                            “你……哦呜!”
                            高杉走过桂的时候,桂试图开口问他,结果被一脚踢到了小腿上。
                            “安静。”
                            留在桂耳畔的只有一声非常非常轻,然而很清晰的低语,那一瞬间桂小太郎觉得头皮发麻。
                            高杉动用了他最擅长的看家本领。
                            桂没有回头,他明白了高杉想要干什么,这个时候不回头是为了不增加可疑性。
                            高杉悄悄靠近了牙医诊所,神不知鬼不觉的快速飘了进去。
                            等到桂用眼角撇到的时候,正好高杉的衣角消失在门口。
                            “……”
                            “喂!!!高杉晋助!!!说到底你不就是为了去偷听吗你个故弄玄虚的混蛋!!!”
                            


                            IP属地:北京25楼2011-08-02 19:09
                            回复
                              “晋助?”金子夫人轻轻敲了敲纸拉门的木框,“晋助在吗?洗澡水准备好了。”
                              “哦,谢了”屋子里面传来了沉闷的回答声“松阳老师呢?”
                              “和老板一起出去了,还提醒你别忘找人帮你上药。”
                              “好的,马上就去了。”
                              金子夫人离开的脚步声。
                              高杉郁闷地收拾了一下洗澡要用的东西,动作故意很慢,好像是很不情愿面对要洗澡上药的事情,尤其是……
                              “我帮你上药吧,高杉。”
                              当高杉低头把一管药膏捡起来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了桂爽朗的声音。
                              “啊……啊?”
                              高杉一瞬间大脑没反应过来,他把药膏丢进毛巾里裹起来,站起身茫然的看着桂小太郎,后者毫不在意地伸出手,十足真诚热情的表情:
                              “正好我也要洗。”
                              等到高杉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突然一下子变得很慌,至于慌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死也不能让这个家伙去!
                              这就是他这一刻满脑子的念头,很莫名奇妙,然而强烈无比。
                              “啊咧?你怎么了,高杉?”桂把头靠近了一点,偏着脑袋很好奇的打量着快要出冷汗的高杉。
                              那张白皙精巧的脸就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还一脸白痴的表情。
                              一想到……
                              高杉像是被火烧到一样跳了起来,微微退后了一步,心里一股烦躁的小火苗嗖的上升,细细的舔着脑门。
                              “不用你。”
                              “……什么?”
                              一只手还在伸向高杉,好像试图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我说,你给我滚远点啦!!!”
                              高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么大的近乎怒吼的音量,冲口而出那么一句伤人的话。
                              一瞬间空气变得滞重。
                              桂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高杉。
                              一直在一边仰躺着,闭着眼养精蓄锐的银时悄悄翻身爬了起来,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气氛很尴尬,沉默一直在蔓延。
                              最后银时终于受不了了,张口开了个玩笑,试图缓和气氛。
                              “喏,假发,你把人家推到火炉里烫成这幅德行,还指望着帮人家上一回药就能补回来啦?人家领你的情才怪呢!”
                              高杉被这句话一下子从纷乱的思绪中叫醒了,心里面竟然微微感激银时给了自己一个这样的台阶下。
                              桂伸出的那只手慢慢的放下了,可是一双眼睛还在看着高杉,仿佛还残存着那么一点期待。
                              高杉忍着不情愿,转向银时。
                              “喂,你,来帮我上药。”
                              “啊?!!!”银时发出了一声惨叫,不过还是乖乖从铺上爬起来,一边走向高杉一边嘟嘟囔囔抱怨“要看见你那么多地方,真恶心……”
                              “你有完没完?找死么你?”高杉继续无视桂,冲银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就是你小子拜托别人的态度吗?你妈妈有没有……”银时本来打算继续斗嘴,却用眼角余光瞥到了桂的表情,一下子舌头打了结。
                              桂一个人站在咫尺,却好像被遗弃在了遥远的昏暗角落,那一副愧疚的要命的表情,微微颤抖的嘴唇,仿佛说不出什么成句的话,最要命的是,眼圈居然也是掩饰不住的红红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圈,勉强靠着自尊心的力量才没有让它大颗大颗的掉落出来。
                              麻烦了,银时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个笨蛋把我的话当成真的了,而且那眼睛跟兔子一样的怎么办?总不能让他真在高杉这混蛋面前哭出来吧?这让要强的假发以后还怎么活啊?
                              “啪!!!”
                              银时狠狠地掴了桂的后脑勺一大巴掌,毫无防备的桂被抽打得差点摔了一个跟头。
                              “啊痛痛痛痛,你干什么啊死卷毛?啊……”桂捂着脑袋蹲了下去,“好疼,眼泪都出来了……”
                              银时得意洋洋地收回巴掌,趾高气昂的说:“记住,以后跟别人打架,揍了就揍了,还能怎么样?”
                              “你在说什么呀!你是说我吗你个无赖?什么叫揍了就揍了,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银时刚准备在内心对这个听不懂话的天然呆扶额吐槽时,一直没吱声的高杉开口了:
                              “够了吧,你们两个白痴。”
                              银时在心里转而恨恨的把高杉踩得稀巴烂,好不容易营造的欢乐死蠢气氛,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被一句冷冰冰的话给驱散了。
                              桂把茫然的目光再次转向高杉,眼看着这个笨蛋又要再一次记起刚才的情绪,银时抓紧揪住高杉的袖子把他扯出了卧室。
                              在两个人推推搡搡骂骂咧咧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一个像游丝一样微弱的声音完全掩盖在了他们吵闹的声音里……
                              “对不起……晋助……”
                              银时的脚步微微顿了顿,高杉好像没听见任何其他的声音,兀自和银时斗着嘴一起走远了。
                              


                              IP属地:北京26楼2011-08-02 19:0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