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开始放晴了,阳光也慵懒的晒进了KEITH的OFFIC,桌上的咖啡丝毫未动,KEITH仍然在翻看著当日ALEX提供的录像。
KEITH,可以出发了。MAVIS敲了敲门,走进来说。
OK。我洗下脸。说著KEITH走出了房间,他没有看MAVIS。
MAVIS回头却只能望见空荡荡的门口,大C离开的这些日子,KEITH几乎没有跟她直面交流过,他只是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从来不是一个那麼不积极的人,但是MAVIS知道,大C的离开,真的给了他太大的打击。
在MAVIS的坚持下,KEITH放弃了自己开车去灵堂的念头。坐在的士里,KEITH望著窗外不说话。积水的地面已经泛白。
MAVIS侧过脸看著KEITH,他的面容憔悴,几夜未睡,让他的眼睛深深陷了下去。
KEITH。MAVIS叫道。
KEITH转过头,这是大C死后,KEITH第一次这样直直的望著MAVIS。你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我觉得这个徒弟好像有些喜欢我。但是初初的时候,我还是决定由她去,直到有一次,我记得那次我跟你约好一起去看萧褔的孩子们,我跟大C说,可以载她一起,你猜她怎麼回答我?她说,有你陪我一起去,她可以不用去。傻瓜都听得明白她在吃醋,所以,我在她还没有表白的时候,就婉转拒绝了她。我记得那晚星光很亮,我记得那晚我特地带她去吃了日本料理,餐厅中可以望见整个维港的景色。我一直以为大C是的很坚强的女孩,因为当时她真的什麽都没说,还笑著说明白了。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拒绝她,只是让她一直抱有这个期望,是不是她就不会喜欢江洛汶,她就不会死了。
KEITH啊,不管你的事情!你不要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套。如果要这麼说,那我的责任不是更大,前一晚她明明是应该有事跟我说的,但是我偏执,我一心以为她想要劝我接受她和ALEX,所以我骂她,不听她说。如果我愿意,有那麼点点的愿意听她说,她就不会死了。KEITH,应该怪我。
不是的。MAVIS。KEITH激动的抓住了MAVIS的手,不是的,当时我心里的念头是,要快跟大C说清楚,我不想让她有任何误会,不想让她有任何期待,因为我心里已经有另一个人了,我不想那一个人误会。KEITH直直的望著MAVIS的眼。这样的眼神,她记得,在那次电梯事故中,她见过,她见过他如此温柔的眼神,像是要把她融化般的宠溺。只是此刻,这样的眼神中,却带著一丝的绝望。
KEITH,面对KEITH这样的对望,MAVIS避开了他的眼神。她心里很清楚,KEITH说的那个人是谁。
SORRY。KEITH放开了紧握著MAVIS的手。这是MAVIS不止一次的避开他了。他和她之间的默契,惺惺相惜,也许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想法。
一个急刹车,车子骤停。
啊。MAVIS一个不经意,人往前一冲。
没事吧。KEITH拉住了MAVIS的手臂。
没事。MAVIS坐正身子。深吸了口气。差点就撞到前面座位的椅背了。
正是对不起啊。司机开口。哎,你过马路不看的啊,自己要死也不要连累人啊。随即司机便往窗口外大叫。
KEITH和MAVIS顺著司机的声音往窗外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他们眼帘。
KEITH一个急速,马上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KEITH。MAVIS见KEITH冲了出去,马上跟了出去。
你这个人渣。KEITH冲上去,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你说,你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
KEITH啊,你冷静点。MAVIS上前去拉他。
KEITH没有放开手,还是拉著那个男人的领口。
先生,如果你有点良知,有点人性,我都希望你说出真相。被你撞死的女孩今天就在前面条街的殡仪馆设灵,她原本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女孩,还差三个月,还差三个月她就可以正式成为大状了,但是现在?她就躺在那里。她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她再也不能为自己的梦想前进了。
那个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很对不起。我……他有些语无伦次,却挣脱了KEITH的手。你们不要逼我。男人迈开双腿,往远处跑去。
KEITH的眼里噙著泪,他是不愿给MAVIS看见他的泪的。但是,在这一刻,他再也不能压抑了。
KEITH。MAVIS看见他的眼中含著泪。自己何尝不是。MAVIS上前,泪眼朦胧的看著KEITH,她伸出手,轻抚上他的脸庞,擦拭著他的泪。我希望你明白,失去大C,我跟你一样的痛。
KEITH忽然一个用力,将MAVIS紧紧抱在了胸前。他任由自己的泪流下来,那麼多天的压抑,终於释放。他感到MAVIS在他的怀中抽泣著。他将双手摆在她背上,轻抚著她颤抖的身体,像是在安慰她,也更像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