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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顾西凉 《时光凉透初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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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它么,最初的地点】
单行道。十二条斑马线。一个蓝色的垃圾筒。还有,一棵老樟树。
故地重游。一条街道,一栋私人小楼,一块陈腐的牌子,甚至于院中一丛无名野花,我都可以看得入神。
我在这个无限凝愁的萧色傍晚里认识苏甲这个如画的男子。彼进他捧着相机对着小楼全方位多角度扫拍。然后拉信我,指着楼体上的字迹说,没看见吗?险楼。
对啊,的确行危险。
他的脸,白无瑕疵棱角分明,细细的长眉温顺的趴在大眼睛上面,手指洁净细长,就连急争说话,也可看见大的酒窝。若不是心中有了淡淡的人影,会不会,只这一面,就倾心于这样的男子?
我们就在马路沿上坐下,吸着烟看车的轮子压过沿尚青的绿叶叹息。他把相机里的照片一一翻给我看,听说这以前是私人办的福利院,一个老人收养了十多个孩子,我也是听别人说起才有了兴趣。你看这边,楼角垂下来的爬山虎,逆着光,我拍的还好吧?
他说搞乱,我来不及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下。已经失了色彩的小楼,露出褐色的木窗,拉着厚厚的窗帘,空过郁郁的岁月,仿佛有个男孩正在后面,无比忧伤的看着我。我的眼泪一下子就落在屏幕了。


1楼2011-12-29 08:47回复
    【还记得那块三棱镜么,它可以照出你我】
    流光在树影中徘徊,这单行道剩下唯一的树木让我感伤起来。苏甲蹲下身沿着石缝寻找,他说那只蛐蛐很讨厌啊,扰乱祥和。
    也没啊,我说你不觉得它在唱一首歌吗,那是它自己的表演方式。我的解释听起来那么面天真而白痴,我说你还是去找些另的场景拍照吧,这个小楼被你拍得体无完肤了。
    苏甲拒绝了我的的提议。他重新坐下来,打开相机看看,说这栋小楼是我拍摄的最后一组景色,况且相机又没电了。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吧,等班车来吧。
    苏甲悠闲的坐在一边,我却突然起了兴致。我想起自己曾把最喜欢的三棱镜藏在了墙的裂缝中,它有没有离开过?
    说起那块三棱镜,本来就是件稀奇的小物件,骆永先从院长的卧室把它拿来给我,生怕被别的孩子看到。他短短的头发黑黑的脸浓眉大眼的出现在镜子里,嘴巴一咧说你到底看没看到,我变成什么样了?
    骆永先的样子,我无法忘记。但你知道么,美好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
    收养我的女人中等身材,戴着大墨镜,围着厚厚的围巾,周身散发淡淡的香水味道。她拉着我的手跟院长道别,在孩子们的羡慕和悲痛的眼光中拽着我飞快的向大门口走。
    我摆脱她的手,跑回去抱了骆永先一下,听他在我的耳边说,赵小南,你就要去过好日子了。那些字像虫子一样钻进我的耳朵,经年相声,经年疼痛。
    我飞快的从他的耳边跑回来,把手放在了养母的手中,而她再不迟疑,带着我离开。
    后来,我时常梦到这个场景,梦到有人跟我说,你要过好日子去了。当然我也梦到骆永先找到那而小三棱镜了,那时候我还在傻乎乎的想,他也会从里面看到我的吧。

    


    3楼2011-12-29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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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人顶一下呢。都发得没兴趣了。。


      4楼2011-12-29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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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那个人吗,他叫爱情呢】
        我的养母是个优雅的女人。她自己是很有名气的舞蹈家,终身未嫁。长大后我从仰慕者的嘴里听说过她的故事,那人是个有妻儿的编导,虽然对她有真爱,但不舍得小孩子,这才真情随了浮萍。
        彼时,她把我带进了私人练舞室,对手扶着我的肩并在一起。她说小南,你会有个很好的人生。但是你要知道,好的人生前提是,你要吃很多苦。你,愿意跟我练习舞蹈吗?
        我皱着眉头笑,好哇。
        如你所见,我不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那时的我,不知道身为一个舞者首先要有美好相貌,我只知道我必须得跳。与同时,我的脸渐渐变得很白,但总透露着青色,显得寡淡。
        相熟起来,我们互相依赖,生活得很温暖。她陆续教给我一些道理,她说我的人生不是你的范本,你会比我好很多,真的,你一定要好很多很多。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爱情令人悲伤到此,不愿被复制。我只听说每一个人,遇见所爱的人,都心有余悸。乃至他们如农夫遇缰绳,都以为是遇到蛇。
        后来最后一班车来了,苏甲推开车窗对我笑,他说你不必开口,我已猜到半分,你一定跟这小楼有关。下周我还来,你要等我哦。
        我冲他摇摇手,笑得比哭难看。我在这里何尝不是为了等人,可是那人不会来了吧。

        


        5楼2011-12-29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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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那些执着么,可凉透心窝】
          玉兰树被砍掉了,没关系,我还有老樟树,老樟树也被规划掉了,我还有一丛木槿花。当我又一次的来到福利院的门前时,我清楚的告诉自己,回家的路我始终记得。
          骆永先后来的事,我渐渐知道。因为院长在国外定居的子女接他去养老,所以所有的孤儿便在短短几天内被人领养去。领养他的是一对年经很老的夫妻,所以当他长到十多岁时,便开始照顾他们。他没读过什么书,但他知道天地君亲,亲排在第四位,于他来说,便是最大。
          童时的遇见,少时的遇见,他在我18岁的年纪里扎下了根,等在我校门左右,一见我出来便追上,说我们才是一家人,赵小南,有一天,我会接你回家的。
          我不将他的话当真。一条大马路,通向四方,我随便招招手就打了辆的士,塞上耳机听两首歌就会把他忘掉,更何况命运如此委婉。而今他平头,额头有伤疤,长得短粗相,穿得很土气,跟我实在不搭。
          养母不喜欢他,生怕他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波澜。聂兴海也不喜欢他,他喜欢如今这个光彩照人的我,不想把我的从前和现世联系起来。但他们都未将骆永先放在心上,不重要的便不需记。
          可是,要我怎么来相信他呢。我在市文化宫排练节目,在那橡木地板上洒我的汗水烙我的脚印。十二年艰辛,推得我走向人群的目光中。我回不了头的。
          骆永先在学校门口空等了一天又一天,像傻子似的给我的同学样打招呼,末了不忘问一句,赵小南没来吗?
          我不知道他问过多少人,问了多少遍,我只知道那个给我温暖的男孩渐渐的被世人冷落,他连连叹气,黯然离去,然后第二天又揣着希望来。如果时间可以倒数,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出现在他的身后,哪怕只看一眼夕阳晚照下他的孤单背影。他的背影也是那么凉的。
          可是现在我只剩下记忆,我想把这个故事讲给苏甲听,我要问他,当一个孩童把抢到的一块鹿型饼干塞到别人的嘴里,而他只能舔舔手指,仿佛上面有粮的味道,那是不是说明他很喜欢那个人。
          可是,苏甲没有来。我的失落更重了。

          


          7楼2011-12-29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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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了。。没会支持,,明天再继续算了。。累死了。


            8楼2011-12-29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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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1-12-30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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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我挺你


                IP属地:江苏11楼2011-12-30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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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那些温暖么,相互依偎】
                  苏甲终于出现了,仿佛我也在等待他这样一个可以话说往事的人。他笑着跟我说,果然不假,我洗好的照片有人看过后说你好像相识的一个人,他还送给了我这个。
                  喏,他说着递来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的我皱着眉毛拉着院长的衣摆站在最中央,还有骆永先,所有的人所有的记忆都在里面。苏甲说送你好了,我就像没事人似的再次隐下自己的心事,把它塞到自己的背包里。
                  那一年骆永先身上的血,不是捉蟹时伤到的,而是被聂兴海他们打伤的。他们终于看他不惯,不许他再近我一步。而聂兴海又嫉妒我和骆永先飞眼神,所以他少年冲动,敢冒天下人之大不韪。只是他不知道,那会间接害去两条人命。
                  而后聂兴海活得也很痛苦,他退学患上恐惧症,跑来跪着求我原谅。
                  我也变得精神恍惚起来。不顺心的事太多,先是我的表演资格被取消,说若是我登台表演,好不容易掩盖过去的殉情案又会再次成为人们的话题。他们说得很对,尊重我的养母,我也无法不尊重他们。然后就是学籍问题,如不能因为是特长生,那么我的成绩实在不能为学校所接受。
                  好在骆永生真的来照顾我,他每天都给我煮一个鸡蛋,说这叫好运滚滚来。并在我哭醒时,哄着我睡觉。他给我唱歌,唱外婆桥。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大雨冲不走大风刮不跑,弯弯小石桥青山绿水照…………
                  骆永先的肩膀很宽,他身上的土味让我觉得安全。但那段时间没人安慰得了我的痛,我的是带着原始性的狠。我使劲地咬他的肩膀,咬出了血,咬得我的牙齿没了力气,咬得那块肉有些泛白,仿佛随时会掉下来。我才哭出声来,我说我好希望我妈活过来啊……都怪我,什么都对别人说……
                  骆永先给我擦掉眼泪,轻声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那次之后,我的情绪真的像北回归线一样,慢慢回到原位。我还养了一只叫洋洋的狗,在某个午后抱着它和骆永生第一次回到那个福利院。
                  骆永先像当年教我一样,他握着洋洋的前爪,十分有耐心的对它说,这花是粉色的,姐姐最爱粉色的花。
                  我看着他平和敦厚的模样,看着他低头顺眉的表情,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他拉着我的手让我泪水止于一瞬之间,我突然想我从来不知道他的事。他是怎么来福利院的,在新家的生活怎么样,他喜欢穿什么类型的衣服看谁演的电视剧……
                  我只看见他揪下了那么一大朵花别在自己的耳朵边,摸点泥土在嘴边一点,说南南,你看我像不像一个男媒婆啊……

                  


                  12楼2012-01-01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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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最后一章,下午贴,,
                    喜欢的顶一下吧。。


                    15楼2012-01-02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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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那句话吧,你就要去过好日子了】
                      骆永先,你在天堂还好吧。
                      当我记忆回到那所年迈的福利院时,我记起也他的样子。他总是笑眯眯的望着我,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他坐在我的身旁,我们很紧张。
                      后来我们熟悉了,我也学会对他笑了,再后来我被人领养。那时他已经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已经过了讨人领养的好年纪,福利院的老爷爷帮我们照了最后一次想,我记得他站在最后一排的最右面,而我拽着老爷爷的衣服站在最中央。
                      那以后,我总是在梦里梦到他,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很多轮回后的样子。但是他们都叫骆永先。我很想抓住他,可是我连自己都掌握不了。我就像是一个线控木偶,我的生命会一直的向一个方向走,再也回不到当初。

                      


                      16楼2012-01-02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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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楼2012-01-02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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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篇没看到过呢!


                          19楼2012-01-30 19:47
                          收起回复
                            昨夜东风西凉透,小楼月明时光嗅。


                            20楼2015-02-06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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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6-12-23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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