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壹】
小船顺流而下,轻微摇摆着,船上众人随意聊着天,宁静祥和。她坐在船上角落,感受着这份宁静。她多么希望这份宁静能一直持续下去。“船家,把船泊过来,我们要搜船!”声音由远及近,她知道是时候了。她微微有些紧张,尽管这不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但毕竟,这次任务事关重大。 船上众人慌乱了起来,艄公虽有疑惑,但还是尽力解释着:“没事,这条水路我走了十几年了……”趁这时,她把那个香囊扔进了水里,恢复了那份柔弱无依的表情。
她被虏到了岸上。二档头心里暗暗赞叹:眼前这人他是识得的,是督主手下得力战将之一,在死士中名头很大。无论是武功计谋还是心性,她都是个中翘楚,羞煞了一帮资历比她长的男子。现在看来,脚步踉跄,神情凄楚,俨然一柔弱女子,演技也是十分了得。他对着香囊嗅了嗅,又在她身上嗅了一阵,道:“宫里跑出来的吧?”她慌张地说:“大人,我……我……”“吞吞吐吐的,看来这肚子里有玄机呀,剖开来看看!”
得令之人并不知情,拿过刀,比划了两下,不想她突然哀求起来:“不行啊大人……放过我的骨肉吧……”声音凄婉柔弱。他看着眼前这俏丽少妇梨花带雨的模样,竟不忍心,手中也停了下来。
“你就是素慧容?”
“嗯……”
“嗯。”三档头示意旁边的士兵可以动手了。士兵拔出刀,作势要斩。
“哗啦……”铁索一阵响动,黑衣人突然动了。如鹰一般俯冲下来,在苇枝上借力,拔剑,挥剑,落地,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好看,而又极快。等到那士兵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没了。黑衣人杀了一圈,速度之快竟无人可挡。他来到三档头面前,“唰唰”挽出几个剑花,一剑刺向了他。
“放开那个女人。”他声音低沉,略有些沙哑,像是刻意压着嗓子,听起来有股莫名的魅力与威势。他头也不回的说了这句话,听得身后没有动静,又把剑刺得更深了。
三档头心中一惊,故作恐惧:“放人!全部走开!”
……
“就饶你一条性命,回去帮我做一件事,向你们厂公雨化田报上我的大名,赵怀安。现在你爬上篷顶,两个时辰内不许动,做完了就让你走。”
看着平时在外喜欢摆架子的三档头如此狼狈的爬篷顶,她心里暗爽。黑衣人动了,只是趁二档头爬上去后扯下眼罩一回头的工夫,他就已经跃上篷顶,把剑架在三档头脖子上。“叫你上来是不许你动的,你看什么看?想看看我走了没有?”又是“唰唰”两声,竟是他在二档头脸上划了两下!二档头那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容貌,这下怕是真的毁了……啧啧……她在心里偷笑,已然对这个帅气潇洒的侠客有了崇拜之情。
黑衣人几步下来,没有像她想的一样马上带她离开,而是坐下,拿出了一壶酒,扯下了面巾。她走过去一看,那人露出来的脸,竟是……竟是一张面容姣好、英气勃勃的女子的脸!她心中一惊,她不是赵怀安!但是,她为什么要自称赵怀安?为什么……要救自己?算了,将计就计吧。
她走过去,说:“大侠,大侠……我们不赶紧走么?我知道你武功高,可是,此地不宜久留啊,啊?”“我还要等一个人。”“等人?等谁啊?”这次,她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杯子,倒了一杯酒,递给她,说:“良辰美景,嗯?”她下意识接过了杯子。大侠沉默着,只是大口喝着酒,不停地喝,眼底深处,有着不为人知的伤痛,以及思念、担忧。
素慧容轻轻抿了一口酒,皱着眉头扁了扁嘴,丁香小舌微吐出一点舌尖。这酒很是辛辣,但又带着些清冽的香甜,口感奇特。应该是大侠自己酿的吧?她想。又抿了一口,再喝了一大口,她不禁爱上了这奇特的酒香。
【贰】
她很快便把这杯酒喝完了,脸上也不由染上了红晕。“走吧。”见她喝完,大侠说着,收了酒。起身后又回头,望着她有些粗的腰腹间,微微颦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衣服笼紧些,歉疚而腼腆地对着大侠抿嘴笑笑。大侠似是思考了一下,又打量了一会旁边地势,说:“这边走。”说完不等她回应,便沿着河岸,向下游走去,她连忙倒着小碎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