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胜,你不觉得最近一直都没见到我,有点奇怪吗?”
张贤胜一接起电话,听到声音就想摔话筒,不知道那个混蛋怎么弄到他的电话号码的。 发现自己平时无论怎么善于控制脾气,一遇到那个人就容易自爆。
“没感觉。”
鬼才会想见到你!没见到你的生活才是正常的好不好!而且……谁准你“贤胜贤胜”叫得那么变态,拜托正常一点叫我“学长”,不要搞得我们好像很熟! “事实上,我最近正在忙著做慈善。”
张贤胜连哼都懒得哼一声。龙俊亨显赫的家世,他念书的时候就知道了。 钱太多,当然只能拿来做慈善,不像他,要自己辛苦赚钱讨生活。
他做慈善人品高尚,他打无德官司人品低劣,龙俊亨打这个电话过来,不就是为了说明强调这一点吗?真有劳他费心。
“但是有些忙不过来了,你要不要帮个忙?” “呃?”张贤胜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时间排不过来,”那边好像的确忙乱,背景声音颇为嘈杂,龙俊亨的声音拔高了, “帮我接个CASE好不好?打完了官司我请你吃饭!”
张贤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帮忙嘛,贤胜,他们很可怜的,出不起律师费,就请不起好律师,莫名其妙就会被丢进监*狱,太冤枉了,偶尔打一、两场免费的官司,就当做公益嘛。” 找我辩护想不给钱,这家伙是不是脑壳烧坏了,“喂,你……”
“哦,好,你答应了是吧,好,小舞,你去找张律师,他很厉害的,这是地址。”声音越来越模糊,然后电话就卡嚓一声挂断了。
张贤胜目瞪口呆。这个混蛋,我根本什么都没说,他想来强的啊! 很快,内线电话就进来了。
“张律师,有人找你,说是你好朋友介绍来的。” 谁会是那个变态的好朋友!
他刚冲著话筒说:“跟他讲我很忙,现在没空!”办公室门就被打开了。 “你就是张律师吧?”
张贤胜悻悻地放下电话,动了动眉毛。 面前的少年很清瘦,正在拔高的细长身材,戴著两、三个简单的耳饰和眉钉,脸色苍白,不知道是因为畏惧还是疲惫。
嘴唇胆怯似的微微向里撮,涂了厚重眼影的薄眼皮,因为过于瘦削,往上拾起的时候,就有道很深深摺子。 看他的打扮,就大致可以猜出他是做那行的,
眼皮底下的黑眼珠,完全找不到那种无所谓的轻浮大胆,反而满是小动物一样的惊悸。 眉眼似乎还算清秀,就是妆太浓了一点,仍很难看得出本se。
“是。” “抱、抱歉!打扰你……”一对上张贤胜的双眼,少年的脸突然就涨得通红,开始结巴,“是龙律师叫我来找你的……”
张贤胜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微微往后靠在宽大的皮椅上,和少年拉开距离,信手翻著他带来的资料:“颜舞,十九岁……有人控告你卖yin以及袭jing,要起诉你,哦,原告还是个JC呀……抱歉,这种案子我想不适合我……”
原来是“舞”,他还以为是“武”。男孩子叫这么的名字,果然是…… “我是冤枉的!”颜舞忘了尴尬,激动地抓紧了桌沿,“我根本从来没做过那种事!”
“哦?”张贤胜挑高眉毛,“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颜舞又憋红了脸,“我只是负责跳钢管舞的而已……”
张贤胜扫了一眼他裹在鲜艳的紧身T恤下,那长长的、柔软的水蛇腰,“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说实话,谁也帮不了你。”
“我真的是无辜的,颜舞很紧张,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多了丝愤懑,“我在店里就只跳舞,有时候陪 酒,但从来不跟客人出场的,你问店里做事的那些人,他们都知道。”
“那天是我当班,那个JC来喝酒,就想带我出去,他是常客,大家都知道他有nue待倾向,我本来就不是卖的,怎么肯跟他走,争执起来,他就打人,乱砸东西,我气不过,揍了他……结果就这样……” “哦……”
“那个JC很嚣张的,每次来店里都点最贵的酒,随便叫人陪他,还从来不买单,动不动就说怀疑我们藏齤毒、卖yin,要调搜 查令和逮 捕令。”
“你知道我们这种地方,是最怕和JC打交道,所以都只能忍著,那天我实在是没忍住,一时冲动……后来朋友也叫我去跟他道过歉,还送了笔钱给他,可他就是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