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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上来心中的滋味,一板一眼毫无灵动的女子竟是如今的额宜苏氏。不是乔乔,是额宜苏。那个携着额宜苏一脉荣辱的女子,明明瘦弱不堪的削肩却似是背上了千斤重担,而身后却亦无雄厚的背景撑着,她只能走一步算着一步。几月前临近参选,是夜,记得额娘拉着我娓娓道着宫里头如何危机四伏,只想让我御前藏拙好远远地离开这地儿,却被我口口声声地以那明令禁止的可笑言辞止住。那会儿,若是我有意藏拙,也不会有人察觉,亦不会有如今的委屈了。保不齐同长姊一般指户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红袖添香琴瑟和鸣。想来,长姊是个极聪慧的人儿,她分明是才貌双全的,却偏偏撂了牌子,叫我狠狠地嘲讽了一般也不恼,倒是乔乔愚钝虚荣了。半晌两厢无言,巧姐儿似是同我一般心中盘算着这些惹人烦却不得不想的事儿,几时我们争锋相对了,那层窗纸不堪一击地被戳破,虽惋惜却更多的是舒坦,虚妄的笑靥常日里携着,累得可是自个儿。 】
【 这宫中,寻个牢靠靠山便是最好的保命法子,只是依着心高气傲的心性哪肯眼巴巴地主动贴上去,才叫那些奴才秧子看低连好声好气地回答一声也不肯给。偏生乔乔也算个不争气的主儿,自个儿坐不到那些高位子,便心下嫉妒着素日板着脸,寻思着多半是有人见在眼里,背后便放些不好听的。一时半会儿杵在一旁有些尴尬,那头不闻声响这处便不好应对了,只得端着方才婢子奉上的茗品细细抿着。只听她一再赞扬任是乔乔脸皮子再厚,也只得应承一下来。那泛黄的纸张不过是正常该有的模样,许是不久便面目全非也不准,那画上的妙人儿,我再也寻不着了,恰如岁月流逝一去不返。 】
:姊姊如此想,乔乔心里头也高兴着呢。
【 姊妹情谊?欢喜?心下不禁嗤笑,那何以会有口口声声的本嫔。她若当真把我当做姊妹相待,这劳什子的森严称谓还要来作甚。昔年尚且滞于闺阁,她便同娇娇姊姊更要好些,那会儿年少哪会想这么多,只是如今细细一想,大抵是娇娇可怜,乔乔便是可有可无的了。 】
【 淑妃娘娘只是定醒时远远一瞥罢了,闻说甚为得宠,年纪轻轻的便坐稳了妃位荣宠无限,很是羡慕便引以为目标,可乔乔做得到么?我也吃不准。片刻却见宫娥呈上吃食,索性摒弃了这些弯弯绕绕地小心思,一心扑在了那精致的糕点之上。笑眼眯得倒是看也看不着墨黑的眼珠子了。心情舒畅了看谁都是顶顶的美人儿,连连夸赞着那宫娥手巧模样也俊俏。巧巧姊姊这处的糕点同娇娇姊姊那处的不分伯仲,此刻心里只有这念头。可恍然间却觉得这糕点里缺了什么,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 】
:姊姊可最懂我了,这糕点也是我最爱吃的。
:原来的味道……似乎是差了点……许是这原料的缘故,内务府供应那些位高权重的还来不及,哪里顾得上姊姊这头。
【 之于吃食一方面,我总是实话实说。此刻喃喃自语却猛然觉察不妥便改了口,只是改了之后愈发显得不妥了,暗暗责怪着我的拙嘴,先前在娇娇姊姊那处也是,当真叫人不安心。 】
:姊姊莫介意,乔乔觉着这样也挺好的,多尝尝鲜才是理。
@温都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