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颂朝吧吧 关注:116贴子:21,855

风铃.马蹄.刀.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十余年前,我一人一剑步入江湖风雨,还对黄庭坚先生的此话颇不当真;反觉这话除了格律甚工,也没什么惊人之处。
——那时的我,不知人情世故,不管地厚天高;只想以手中刀剑吹花落雪,创下妇孺皆知的赫赫威名。
怀着我这样想法的人很多,能走到最后的却很少。时过境迁,我目睹了太多人倒在前往成功的崎岖道路,消失在江湖烟雨中不定的凶险。纵是真真儿地明白了黄老先生诗里的寓意,时间也怕是太迟了。
把江湖比之舞台,我只是匆匆露面的过场青衣;终不能越一步雷池,成为帷幕前翻云覆雨的刀马旦。
退出江湖的十余年里,我早不问世事;只在大漠西南开了间破败酒店,把一瓢江湖倾向路上的来来往往。我没有秘籍助推梦想,我没有剑气北荡天山;我只能斜倚明月,向每一个走向江湖的游子送上我的祝福。
尽管他们中没人回来过。
漠北风沙里勾出一轮弦月,照在檐上野草丛生的地方。瓦片在梁边层层起伏,偶然相接,便缓缓堆出细细的飞拱。摇曳灯火在后院晃开烛红,曲折回廊内漾出新词一曲;白纸粘成的灯笼在晚风中不住飘忽,像一滴嵌入江风萤火的眼泪。
——愿借你的名,化为所有未知路途的指引。照亮崎岖路上的光明与黑暗,照亮每一段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残存旅途。
——能怀揣着梦想死在半途已是再幸福不过了,至少不用目睹梦到尽头轰然倒塌的残忍。


1楼2013-06-21 19:15回复
    我觉得你的脑细胞又给回来了。


    IP属地:广东2楼2013-06-21 19:23
    收起回复
      度娘老子操你妈。先是给老子换账号,然后是神奇的发帖就卡死,私信就卡死,看提醒就卡死。
      ..第二章老子他妈往上发了三遍全特么发不上去啊!!!!!!!!!
      ..然后是现在,我小号的密码似乎都给换了。
      我觉得卡死的就要轮到我的输精管了。


      5楼2013-06-21 21:45
      回复
        ..去你妈内容过长无法发表。吃屎去吧。


        6楼2013-06-21 21:48
        收起回复
          二.
          与吴神相隔大半个客堂的人叫于阗,也是个有特点的人。
          在知道他是男人之前,我曾不止一次地以为他是一个美女。他常年挂起如瀑青丝,一根白色的发带随意地束起散乱的黑发,在深冬的夜晚被吹的零散;一身黑衣宽松单薄,只将一柄长剑悬在腰间。(向傅达致敬。
          ——每当斜晖挂上西南,他便就着南窗铺开长发;一头青丝随时光在风中来去,任流年四方荏苒,却毫不动容。那不染烟尘的飘渺笙歌,也爱从遥远江南的乌篷船上适时传来;在苍茫大漠上的落日斜城外翩翩响起,惊断声声归雁:
          满城烟水月微茫,人倚兰舟唱,常记相逄如陌上。
          隔三湘,碧云望断空惆怅。
          莲花相似,情短藕丝长。
          一声越曲吴腔优柔婉转,不知不觉地传遍了月落霜天;传向大漠尽头无边无尽的荒城古道,传向边城风雪外的一片荒芜。满堂烛红在一曲天籁间摇曳不止,引得满厅客人托腮凝望,竟是都看痴了。
          ——范蠡兄曾有过载美女泛五湖的风流韵事,那一叶扁舟里的如画西子也配得上不负苍生的美人;可是,我始终弄不清楚,那古之西施的容貌能否比及于阗的一半。
          我自问一生阅人无数,也见过不少如花似玉的姑娘;也曾心怀期盼,总希望下一个人就是梦中的那个。可是,这个世界总会用几近残酷的方式告诉你最后的答案。
          ..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人,居然是个男人。
          无论如何,拜于阗所赐,酒馆的生意还是红火起来;唯一的麻烦,是我不得不按时清理为他倒在地上的尸体。毕竟,想跟他上床、为他争风吃醋的家伙们,可绝不仅仅是几个女人。
          令人奇怪的是于阗的态度。无论别人为他如何欲生欲死,他只是默默观望着那抽出剑匣的半把长剑;看剑光如一泓水,冷落了陌上烟云里的秋光。
          如果黄森没有出现的话,我想这种情况是会继续下去的。


          7楼2013-06-22 02:15
          回复
            三.
            黄森是在一个晚上来到我酒店门口的。那是个塞外落满白雪的寒冬时节,天地间都是肃杀的白色,酒坛上也凝着冰凉的雪花。冰凉的空气偶然吹入窗口,窗内青灯悠悠,如风过乱林。
            黄森是以躺在我家院墙外的方式出现的,这并不怎么光彩。那天的漠北滴水成冰,墙里的封皮半落剥离,墙外的僧庐梵声隐隐;墙下是冰封数月的饮马河,河水入巷穿城,蜿蜒而过。
            黄森就躺在冰封的河面上,给打得不成人形。如实地讲,当时我真想把他丢入身边的饮马河,让他的生命就此报销了事。
            黄森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阳光斜斜地穿透窗户外的冰凌,洒在他肿胀如同猪头的半边脸上。
            黄森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大侠。我拥有过这个梦想,我的父辈们也拥有过这个梦想,我故乡街头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同样拥有过这个梦想。它曾坚定不移地铭刻在我们心头,直到铅华洗尽,才离开那颗细水长流的心。
            而黄森——他居然还能对这种扯鸡巴蛋的事情充满向往。在半生漂泊、浪荡成性的我看来,这还是十分难得的。
            我开了壶酒,拍了封泥,请他坐下。
            “你脑子是有病吧。跑去跟人决斗,还差点没给人打死。”
            “那混蛋太牛逼了,我打不过他。”
            闻言,一边把玩长剑的于阗竟转过头来,一眼扫向黄森;我不由暗生冷汗,拿酒杯堵住自己的嘴。窗外的飞雪在窗旁匆匆掠过,糊窗户的宣纸被扯得哗哗作响。几片暗香在雪中随意凋零,在朔风里漫天飘落。
            你知道吗,老板,明天我要去和冯菅那个王八蛋决斗——这会是我名震江湖的第一步。黄森说。
            哦。我说。
            第二天早上,给打得不成人形的黄森给人丢在大街上。也亏得冯菅那死胖子良心未泯,居然还给黄森留了条多日未洗、散发浓郁味道的内裤。
            我特意让他在路上躺了一天,才把他扛回来。
            ------------
            我。要。去。搬。砖。了。


            9楼2013-06-22 09:23
            回复
              边看边笑……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3-06-22 13:59
              收起回复
                我看懂了!!!!拿完经就滚


                IP属地:广东18楼2013-06-24 11:06
                收起回复
                  写得不错,我去你奶奶个嘴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3-06-24 11:41
                  回复
                    六.
                    时过境迁,有很多事情早就忘了,于阗说那句话时的脸却变得越发清晰。像记录黎明到正午的沙漏,爱在我不经意的指缝间涌现出来。
                    案头还是跳跃的烛火,在灯芯上划出模糊的空气声。掩盖了窗外漫天飘落的风雪,却掩盖不了客房里的春意盎然。
                    我单手扶额,突然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大的电灯泡。照亮了纷飞暮雪下边城的昏暗,也照亮了盛开在风花雪月里的一段爱情。
                    这事儿过去之后,生活又在原来的轨道上照旧上演。
                    有时候我会想,日子会不会就这样无声地过去。直到红颜见老,把我们的记忆变成无可挽回的空白。
                    黄森对那晚发生的一切始终只字不提。或许他早已忘怀,又或许是不得不装作遗忘;人世间总有太多无奈,让我们不得不假装忘记来面对彼此。
                    他还做着自己的大侠梦,日复一日地出去挑战已经成名的高手,年复一年地被扒光衣服丢在街上。
                    与以前不大一样的,冯菅这王八蛋开始兽性大发,经常连内裤都不给他留下。
                    另一件与以前有些不一样的事情,出现在酒厅的西南角。那个曾经被吴神眷恋的位置上,在那串响声清脆的风铃身旁,总有个长相与女人无二的男人握着剑等他。
                    直到深夜。


                    22楼2013-06-24 12:5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