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吧 关注:38,475贴子:780,387
  • 81回复贴,共1

【清凉短打】【南北朝】多段子,多CP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这系列是江山论坛的夏日活动的产物……将码一批短文,共(也许不止)5篇,题目是抽签定的(分别是“瞬息”.“指间沙”.“制服” .“心有所属” .“牢”),主要人物涉及北周,北齐,梁朝等= =(CP比较多,每篇的主要CP是不同的)


1楼2013-07-22 00:10回复

    【心有所属】
    (CP主要是庾信/宇文招,庾立打酱油,含有隐藏CP【狗血向】)【575】
    “殿下来的不巧,大人应至尊所召,进宫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庾立面对眼前的贵客,陪着笑脸道。
    宇文招倒似乎更不好意思似的,“是我事先没有约好,其实没什么紧要事,有人跟我提起华林园的桃花正开得茂盛,就想请令尊一起去赏花,我等他吧……嗯,你也一起来。”
    庾立想想此人与父亲的关系不比寻常,把他这么放在客厅似乎不妥,就引他来到书房,“殿下请在此稍息片刻。”
    庾信的书房他再熟悉不过了,宇文招小时候跟着庾信学文,虽然后来外任分别了八年之久,却并没有影响二人之间的情谊,“藏书似乎比上次来的时候少了一些……”
    “是,有些道教的书籍,大人前阵子都捐出去了……”庾立解释道。
    “哦?……”宇文招不由困惑。
    庾立隐约能够猜到父亲的心思,一辈子经历那么多生离死别颠沛流离,渐渐对佛道二教提倡的信仰都不抱有期望了,不想再看所以才处理掉那些书籍的吧,但这些要他解释却又无从开口。
    “在下也不知道大人他怎么想的……”
    “这是……?”宇文招被案前一份文章草稿吸引了注意,从规格来看,应该是高级官员的碑志。“纥干弘?”
    最近去世的襄州刺史田弘灵柩归还长安,其长子田恭便携礼金请庾信为其父写神道碑,因庾信的文采当世无人能及,周朝贵胄们家人去世都以能请到庾信撰写碑志为荣。
    “是的,好像还没写完……”
    宇文招不算是很有好奇心的人,但只要是庾信写的作品他都有很浓厚的兴致,当即凑过去细看起来,“太祖在同州,文武并集,号令云:[人人如纥干弘尽心,天下岂不早定。]”不由叹了口气,默默在心中勾勒起先君形貌,虽不至于当场流涕,却也微微伤感心酸。
    后面的很快看完,果然是还没完成,欠最后一章结语,“这是……”突然发现什么地方有些不妥,细看纸面,有些地方皲皱,似乎是沾过水迹又干涸的样子,
    “……这个人是……谁……名字很熟啊。”
    又默读了一遍,“梁信州刺史萧韶、宁州刺史谯淹等,犹处永安,称兵渔阳。公受命中军,迅流下濑,遂得朝发白帝,暮宿江陵,猿啸不惊,鸡鸣即定。”梁信州刺史前后几个字,字迹有些异样,似乎写的时候手抖导致,“先生……你……究竟……”
    心头陡生疑惑,而直觉告诉他有些事不能问不能提。
    庾立看他突然沉下脸,不明就里,窘道,“前朝这些事,好多我也是不懂……”
    宇文招回过神来,“没关系,我就是随便看看,碑志这些,都是歌功颂德的,也没什么意思。”
    “是故交吧……”他似乎在宽慰自己,“先生真是重感情的人啊!”
    一时间心如乱絮,突然萌生一些奇怪的念头,如果……先生要在文章中提及自己的话,不知他会用怎样的言辞?以后总会有这样的机会吧,一定要得到先生的认可,这是他一直渴望的。他还很年轻,有许多时间可以等,可是……先生还有那么多时间吗?
    他努力驱散突然间心头浮上的阴影,暗暗责备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那么不吉利,其实这些不重要吧……在先生有生之年……自己做到全心全意对他好就够了吧……
    然而内心却有一股悲哀的思绪蔓延开来,“这又是何苦?”他自嘲道。
    “殿下……”庾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破这样的僵局。
    好在这时候庾信下朝归来,见儿子和赵王在自己书房内,不由大惊拜倒,“让殿下久候,下官实在失礼了……”
    宇文招扶起他,就势挽住他手臂,“先生总算忙完啦,我也是才到不久……华林园的桃花开了,本来是想邀先生一同赏花,但先生今天似乎也很劳累了……要不就改期?”似乎刚才的小插曲并没有过于影响心情,他努力让自己的笑容自然一些。
    “殿下邀请乃是下官的荣幸,全凭殿下安排。”庾信也是一笑,未置可否。
    fin


    3楼2013-07-22 00:27
    收起回复

      【瞬息】
      (主角:贺兰祥→宇文护,宇文觉)【557】
      “盛乐,才带这么几个人就够了?”宇文护掩饰不住惊讶的语气,但在贺兰祥听起来那也许是关切也说不定。
      “嗯!放心吧。禁军全部遣散了,天王身边不会有人在……”
      贺兰祥深深吸了一口气,朝内殿走去,跨过一重宫门,对着紧闭的内殿正门举起右手,用力一挥,在他身后待命的六名甲士抬着攻城用的圆木,奋起全身之力猛向前冲,“哐”的一声巨响,木渣四溅,内殿的木门就直直的飞了进去。
      “大胆贼子!”主座上的少年君王立刻站起来,饱含愤怒的语音夹着一丝惊恐,“你们!敢弑君吗?!”这时候宇文觉有些恨自己表现不够镇定,虽然他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这一刻了。待他看清楚为首之是竟是贺兰祥,突然睁圆了双眼,“表兄……你……”
      光亮陡然临到众人眼前,众人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室内的灯火通明,一时间被君主的怒吼吸引了注意力,也意识到他们正在做的是何等大逆不道之事,但并没有人因此动摇。
      贺兰祥快步上前,对宇文觉跪拜行礼。“天王陛下,请放下兵器。跟臣……移驾别邸。”
      宇文觉冷笑,“要杀就杀!我身为周朝天子,受制于乱臣贼子,未能够诛乱除暴,治国安民,愧对先君。如今也不求苟存,动手吧,贺兰表兄!”略微发抖的手臂举起了御刀,狭长刀刃上反射着点点烛光,鬼火一般。
      贺兰祥听到“先君”二字,脸色就变了,他自幼丧父,由舅氏(宇文泰)抚养,恩情十分深重,思及舅父不由内心沉痛,重新跪下去,叩头道,
      “我朝初立,人心尚不安稳,百废待举,大冢宰行事专制实在迫不得已,而陛下不能够分辨是非,误信小人之言,猜忌重臣……大冢宰受先人重托,忠于社稷,不得不……”贺兰祥话没有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宇文觉见他哭着说这番话,先是吃了一惊,随即觉得十分荒谬,“这江山是宇文护的吗?要不是看在先君的份上,朝中谁人服他?为什么他才是周朝的主人,我只能是他手中的傀儡?!”
      “……是因为陛下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器量来承担这个重任,”贺兰祥双手握紧了拳头,声音有些哽咽,只好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音不要过于激动,
      “还企图杀害目前唯一一个能够担当这份责任的人!”一个君主,如果最基本的审时度势的眼光都不具备,只能被认为不合格,也许继续容忍年幼无知的君主胡作非为才是更对不起先人的吧!?思及此处,声调不自觉抬高了,甚至忘记了用谦辞敬语,“所以我不能放任陛下继续这样——哪怕得罪陛下、从此背负骂名!”说完这番话,手心几乎握出水来。
      贺兰祥起身,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陀罗尼,放下兵器吧。”
      一步步迎向年轻的君主……他手上没有拿武器,虽然腰间配着长刀和弓箭,但似乎并没有使用它们的意图。
      “别过来!”宇文觉举刀指着他,二人已经不知不觉拉近到一个十分危险的距离。
      “来,把刀给我。”贺兰祥伸出右手,轻声道。
      从前他们一起练武的时候,他经常说这句话,同样轻松的语气,这时候听起来并没有不同。
      “除非你杀了我!”宇文觉突然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白刃划过,一道烛光骤然熄灭,腾起一缕青烟。
      眨眼间,那冰冷的刃峰停留在贺兰祥颈旁。
      “将军!”随行的军士纷纷上前,围住二人,兵刃出鞘,之前没有统帅的命令,都不敢轻举妄动,这几位士卒也是身经百战,倒是能够处变不惊,不至于慌乱失措。
      “别动!”宇文觉冷笑,“你们不想看着贺兰将军死掉吧?”
      “退下!都退下!不可伤害陛下!”贺兰祥低吼,军士们一时不敢过分逼近。
      转头望向挟持住自己的天子——已经许久不曾如此近距离端详过的面庞,光滑的下颚还没有长出一根胡须,过分的年轻,眼神却异常凌厉,就像凶猛野兽的幼崽,明明尖牙利爪都没有长出来,却会虚张声势吓唬人。
      不由苦笑道,“陛下啊,你可以杀了臣,……这几位军人随臣出生入死多年,就算他们肯放过陛下,此时大冢宰就在门外,臣不认为他有什么理由放任陛下离去。就算他放走陛下,宫外谁敢收容陛下?陛下今后何去何从?难道如丧家之犬一般投奔南朝?日后一旦有战事,再来攻打我朝?”
      “不要再说了!这些,难道我不知道吗!只是……只是我……连怎么死都无法选择吗?!”宇文觉声音竟不自觉有些发抖。
      贺兰祥不答,面上再次布满泪痕。
      宇文觉沉默了片刻,似乎全身力气突然在这一刻耗尽。其实他刚才见到前来逼宫的人是贺兰祥的时候突然有种模糊的想法,他料宇文护必在离此不远处观望,而这位表兄跟宇文护从小十分亲爱,如果能成功挟持住他,或许可以逼宇文护放他出宫,可是出宫之后何去何从?支持他的乙弗凤、贺拔提等人已经全部被收捕,甚至可能已身首异处,还有谁敢收留他?
      ……天地如此广大,却没有一处可以给他容身!仅有的一丝希望已经被冷酷的言语打破,瞬息的时机错过去之后,再没有什么支持他继续坚持下去了。
      突然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他弃了刀,伸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
      “走吧。贺兰将军。”
      目送宇文觉登上油布遮挡得密密实实的马车,贺兰祥正要上马跟去,却被人扯住了手臂。
      不用回头也能猜到除了宇文护不会再有别人,“大冢宰还有何吩咐?”
      “你……没事吧?”宇文护一瞥之际已经注意到他眼角的湿润。
      “萨保!你到底想说什么呀!这个时候,别婆婆妈妈的!”贺兰祥突然不耐烦起来,他不清楚这焦躁心境的由来,也没时间容他细想。
      “没事就好,你辛苦了……要不,换尉迟(纲)来走这一趟?”宇文护转头望向不远处站立的一位全副武装的将领。
      碰巧这时那人也正关切的望着他俩。
      “得了!我不想半途而废。不用麻烦别人了!”贺兰祥翻身上马,又回头深深望了宇文护一眼,轻声道,“放心吧。”
      凝滞的幽暗中,一行人渐行渐远。
      fin


      5楼2013-07-22 00:39
      收起回复
        【制服】
        (主角:宇文护→宇文泰,配角:宇文邕,宇文直)【572.3】
        后颈穿来的剧痛使他无法集中心神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只能凭借多年征战的经验举起手臂抵挡迎面砍下来的御刀。
        砍自己的人居然是个宦官,宇文护觉得有些好笑,意识迷糊智中扭住他手臂,眼看就要把刀夺过来了……
        一人冲到他面前,用力之猛令二人同时向后摔倒,宇文护只觉得前胸发凉,低头一看,赫然一把匕首没入心口。
        对面的人露出扭曲的神情,似乎极其欣喜又似极其痛苦。
        “阿叔……”喉头呢喃不清的吐出这两个字,他顿时感到荒谬绝伦,那人已经死去十七年了,眼前的人仅仅是与他长相相同而已。
        罢了,这样的结局,真是最好的。
        “有些事,我别无选择……”泪水突然涌了上来,他想一直看着那熟悉的容貌,无奈视线渐渐模糊了……
        宇文邕伸脚狠狠朝他踹了几下,见他毫无动静,确认他已经死亡,不由喊道,“……十三年了!父亲啊!兄长啊!你们看到了吗!?”
        宇文直从一旁闪过,挥刀砍下了宇文护的首级,道,“陛下是不能亲手杀大臣的。”又对宦官何泉厉声道,“大冢宰晋国公宇文护,是我斩杀的!记得了吗?”
        何泉惊恐的回答,“是,是,是殿下斩的。”
        宇文直哼了一声,“这什么时候啊,陛下竟然发呆!四哥,赶快下诏处理他的余党啊!”
        “嗯,” 宇文邕如释重负的点头,“传召神举他们按照原计划行事。”
        这一天,他已经等的太久了。
        fin
        (这篇的脑洞开的有点大了……史书神马的都被吃掉了…………考据党轻拍……OTL顶着锅盖遁)
        Fin


        7楼2013-07-22 00:50
        收起回复
          还有一篇“指间沙”木有说其实是卡文了(命题作文啊……OTL)…………大概不会坑……捂脸遁


          8楼2013-07-22 00:53
          收起回复
            终于最后一个段子了
            一楼的预告里有“北齐”,但写的时候没有写到北齐,怪我没有统一构思,变来变去(很惭愧捂脸)
            【指间沙】(主角是萧韶,CP是和庾信)【南朝.梁554.5】
            (梁 承圣三年五月)
            山城在云雾缭绕中,朦朦胧胧恍如仙境。
            峡江两岸壁立如削,巍峨峥嵘,云天一线,气象萧森。
            “瞿门天险,果不虚传!”(西)魏军的使者赞叹着造化神奇,语气却似乎含着轻蔑。
            萧韶暗暗皱眉,没有接话。
            使者盯着他的脸,继续说道,“我军出师以来,所战皆捷。巴、濮之民纷纷款附,前日巴州刺史牟安民已归降。”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萧韶的神色,果不其然,在那张无可挑剔的精致面孔上找到了一丝动容,也许可以称之为慌乱,不由得意起来,
            “天数有违,江山难恃,望萧使君以本州(信州)苍生为念。”说完,象征性拜了一拜。
            萧韶见使者之前,本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听完这番话却依然不免心头震恐,暗自收敛心神,回了一礼,道,“上游诸将贪生怕死望风而降,这才使巴蜀轻易为魏朝攻占。……我身为宗室,因偶然的际遇受到皇帝特别的恩典,出任本州,又奉皇命讨伐不臣,身居边陲要地,担负着捍卫京师的重任,唯有尽忠报效而已!明公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说到最后语气不由转为激昂。
            使者不再多言,傲然离去。
            萧韶回头,面对身后的长史,叹道,“此战,在所难免了。”
            长史低头回道,“殿下可有何御敌良策?”
            萧韶双眉紧锁,语气却是镇定的,“敌军在上游集结,兵势极盛,如今正值水涨,敌军如果顺江而下,我们无法抵挡……,我已经派人往江陵求援,信州据荆楚之上游,为巴蜀之喉吭,藩屛下游,不容有失,至尊想必也不会坐视。白帝城距江陵顺流不过二日……”
            “恕下官直言……援军恐怕是……等不及了。”长史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发抖,“倘若此时敌军来攻,我等如何应对?”
            萧韶沉默片刻,回道,“惟有立刻溯流进击……我宁可战死,也不降北虏。”
            萧韶一直认为自己是比较幸运的人,当年侯景之乱,他受太子(萧纲)所托,带着密诏逃出建康,向上游(荆州)藩镇的萧绎求援,萧绎让他做《太清记》叙述在京师的见闻,他就隐瞒了宗室们隔岸观火倾轧争利的丑事,从此得到萧绎的信任,仕途平步青云;首次出征,他就轻易攻克了巴州……也许上天会继续眷顾他,这一战,未必就没有胜算吧?
            那天的江面与晚霞同色,天地间赤红一片,这是被他最后映入眼中的景象。
            萧韶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闭上眼,渐渐回忆起那场一面倒的战斗,梁军将士刚到敌阵前就被拦击,魏军势不可挡,汹涌如洪水,他眼看着身边的士兵纷纷倒下,竟只能不断地后退……听着敌军不断叫喊“活捉萧韶!”完全无计可施,混乱中被护卫的亲兵推搡到江边逃生的小船上,顺流而下,才免于被俘。
            “就剩下我一个了吗?”失败的耻辱铺天盖地的袭来,或许还夹杂着后悔和自责的情绪,他伏在船舷上痛哭起来,不可遏制。
            “还有什么颜面见至尊(萧绎)……”
            最失意懊丧的这一刻,不知为何就忆起了过往。
            好些年之前,他还没有任何官职的时候,东宫经常举办奢华的宴会,参与者大都是当时最有令誉的文人,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美得炫目,而他和某个人常被同时邀请……
            突然惊觉,回忆中绝大部分甜蜜与忧伤的画面里,都盘桓着那个令他迷惑的身影,清晰如在眼前。
            “子山……”他不由抽噎起来,“如今的我,再没资格嘲笑你弃军而逃了……我终于明白了,那个时候,你也并不想……”
            泪水一滴滴落到江里,了然无痕。
            “等我回到江陵……就算你还恨我,我也要……见你!子山,子山……“
            萧韶凝视着江水,喃喃自语。
            (承圣三年四月十一日,萧绎使散骑常侍庚信等聘于(西)魏。 )
            Fin


            11楼2013-08-02 23:36
            收起回复
              @windnore 偶发完了………………很纠结啊,木有整体构思= =题目什么的真的没办法了,就这么散乱一堆了= =


              13楼2013-08-04 18:02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