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长安,愿一世长安
再次被梦里的场景惊醒后,他平缓了一下呼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感受着手上黏糊糊的劲儿,想了想后爬下床,找了把凳子,他跑到院子里吹凉风。
他来到长兴戏团的季节是盛夏,午间天气热的不像话,只是到了傍晚,在泼洒了水的院子了吹风是一天中最凉快的时间。只不过这对他没差,就算是在最热的时间段,他都可以穿着长衫在热的就差把最后一件都扒的师兄弟间晃悠拉,一点汗都不留,把一干人惹得眼红不止。
等到唐瑾从沐浴完后。看到的就是自己捡来的人手枕在石凳发呆。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一直发呆呢?
说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唐瑾走到他身边,温和地开口:“这么久,你都没说过你自己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名字?”他迷茫地皱起眉头,“名字是什么,我……不知道。”
“那你的家在哪里?你来自哪里?你还记得吗?”
他想了一会儿,掩面道:“我不知道。我好像没有家……我不知道。”
唐瑾看着少年抿着嘴小声地说着,脸上迷茫一片,身子微微地颤抖,一种怜惜之情不由产生。他拍拍他的额头,笑得温和:“没关系,不知道就不用想。”不要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仿佛被遗弃的表情了……
“那你还记得多少?”
“不知道那些算不算。我梦见很多人,很多很熟悉的人。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和我什么关系。只看到他们都死了……有病死的,有老死的,也有被人杀死的……我看到很多人在笑,他们的脸上有血……他们的眼睛在哭……最后是好多好多的墓……他们……”
他还未说完,就被唐瑾拥在怀里。
唐瑾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
“我没有想,睡着了就梦见了。”
“那就不要多想,全当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吧。你叫长安好不好?”
“长安?”
“嗯。师傅要的不多,惟愿你能在为师的庇护下一世长安。可好?”
“嗯。”
“把这里当做家吧,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家人?少年,不现在要叫长安了。长安抬起头来,看着西边绚丽的云彩,沉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