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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惊悚灵异探险小说《道派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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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残桓断瓦中响了起来,虽然四周已经没什么可烧的了,但火却却并没有熄灭,而是在那些残断的朽木里星星点点地存活了下来,而从那个暗格里坐起来的人也一身是血的呆坐在那个隔断里,看着周围的一切。
  一身的青色道袍被已经干涸的血液染的如同一只花斑怪兽,那血虽然不是自己的,但那人的眼却已经被眼中的一切所染红。
  周围的一切都留有被烈焰燃烧过后所留下来的腐败气息,那些人已经走了,可他的师兄同门为了救他竟然把他敲晕后塞在了那个暗格里,代替他这个最没出息的人死去。
  曾经一脸的玩世不恭,此时此刻却被冰霜所代替,想起这些年来一起共度的岁月,虽然是世外的俗家弟子,可却从来没有被人所轻视着。
  还记得师傅一次次的严厉教导:“你为人轻浮,道心不稳,像你这个德行啥时候能像你其他的师兄弟一样得我道统啊。”
  可现在师傅没了,师伯没了,连带那些总是护着他的师兄弟也没了,全都残肢断腿的躺在这片残骸里,淹没在这大火之中……
实在不好意思,我发现我帖子中有连接的话 系统会封贴 所以请大家喜欢的话还是按着名字去往上找一下 当然我故事我还是会更新的 只是会比网站上慢很多


IP属地:黑龙江1楼2014-07-12 15:33回复
    卷一 崇禧秘境
    第一章 石室
      “啊!”一个挺身,李玉阳被梦中的情形吓的坐了起来,这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只知道这情形如同拉洋片一样,让他都能把每个让他惊恐地画面背下来。
      随手拿起了身边的报纸,在脸上胡乱地擦了擦,任凭粗重地喘息合着心头的血在胸腔里跳个不停。
      为了平复心头的悸荡,他想坐直了身子靠在**头上缓和一下,而目光却意外地停留在了报纸上的那张照片上。
      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异样感觉从心头涌起,好像有一种未知的东西在召唤着他,而他也像是被那张黑白照片里的景色勾去了魂一样,就那么的呆看着它……
      “柱子,你问清楚了,是这里没错?”李玉阳看了看四周的景色,不由的心下诧异,对着身边正准备拿出洛阳铲的柱子问道。
      “老大,我那能骗你啊,这是哥几个去那个报社直接找他们社长问出来的,嘿嘿。”柱子一脸得意,不由得和李玉阳吹嘘着。
      既然照片里的地方就是这里,那就干脆挖挖看,眼见这四周空旷得除了几颗树也没啥东西了,那一直让李玉阳心中升起异样的东西,估计就在这地底下。
      几铲子下去,柱子就发现不对劲了,一嗓子把李玉阳喊过来,用手一指坑里的一个东西,示意李玉阳是不是在找它。
      李玉阳听到柱子的喊叫也是心里直犯嘀咕,要知道他的这番感应都依托于梦境里的那些场景画面,如果这一切真是真的,那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暴露在土外面的,是一块巴掌大小雕有星辰图案的黑铁板,李玉阳双眉一皱,两手就开始下意识的拨弄铁板周围的土,想要看清楚那铁板上到底雕刻的是啥,而柱子见他这样也开始帮他,可没过多久,李玉阳的眉头不但没舒缓,反而越皱越紧了。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他们俩人已经把那雕了星辰图案的黑铁板上的土清理出大概三尺见方,可用脚蹭蹭,那黑铁板纹丝不动,好像这东西大的很,整个嵌在了这片土地下一样。
      柱子在那不停地忙着,李玉阳现在已经是半身趴伏在那块铁板上,关注起铁板上画的那些图案了。
      柱子好奇,一个劲儿的问李玉阳这是不是什么宝贝,要知道盛世古董乱世金,这铁板子要是个古物,全挖出来能卖多少块大洋云云,这时候李玉阳可没去关注他叨咕的是什么,而是用手细细地摸扶着这块铁板上的花纹,而眼睛却自始至终地紧盯着它。
      其实柱子不知道,整个时候的李玉阳就和着了魔一样,你就是用手去晃荡他也叫不醒他,没准可能用力过猛,把这时候已经被迷了心窍的李玉阳推搡出去。
      也不知道李玉阳划拉到那了,手指过后,一声细小的“哗啦”声响起,紧接着就是铁板下面传出来的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这声音惊倒了李玉阳他们俩人,一个个得都趴伏在铁板上细细地听着,可没过多久,俩人就觉得身子猛地向下一坠,顺着那刚刚从铁板下凸显出来的石阶滚了下去。
      也不知道多久,李玉阳就觉得有人推他,猛然间从地上爬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脑袋疼的不得了。
      身边的柱子见自己老大醒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可这心头的大石头才算落下,可两眼再向四周看去的时候,又被眼前的一切弄的紧张起来。
      “老大,棺材!”这个时候的柱子也没有刚才李玉阳醒过来时候的兴奋了,手指往前一指,连说出来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
      棺材?李玉阳揉了揉被磕得还在眩晕的脑袋,觉得稍稍有些清醒了一点,借着四面墙上的石雕灯散发出来的微光向前看去。
      可不是咋的,正对着他们俩人的那面墙角边还真的摆放了一口破旧发霉的棺材!
      李玉阳看了那口棺材也有点后怕,没办法北平城里缺德的事情也算干了不少,虽然不算伤天害理,但在这么个地界里,怎么说也能想起那些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道理来。
      “柱子,去把那口破棺材打开,万一里边要是有个什么好物件,咱俩也不算白来一遭啊。”李玉阳这个时候也不考虑他们俩人是咋进到这间石室的了,眼前的这个场景太过恐怖,使得他不得不捡起身边的洛阳铲,吩咐柱子去把棺材打开。
      其实说实话,冥冥中有一种像是声音的感觉一直在他耳朵里回响,那感觉告诉他,这棺材里装的,一定和他每天晚上所梦见的那些画面有牵连。
      “老大,我怕,你平时没事让我砍个人我还行,死人这活我没干过啊。”李玉阳的那两句吩咐把柱子的腿都吓软了,这时候的柱子抱着李玉阳的大腿声泪俱下。
      “他娘的,你不是说你有几个盗墓贼的朋友吗?怎么让你开个棺材你都啰啰嗦嗦得。”说到这里李玉阳伸手把手里的洛阳铲交到了柱子手上,然后自顾自的向着那口棺材走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可真是至理名言,是人都知道谁死了棺材里都会有点陪葬的东西,看这架势,这古墓大了去了,估计棺材里陪葬的东西也不能太过寒酸了。
      一想到这里,柱子的勇气也窜上来了,握紧了手中的洛阳铲,紧走几步跟上李玉阳,这个时候的他对那些冥冥中的东西也不觉得那么害怕了,就想着升棺发财,干完了这票兴许北平城的**里就少了他这么一号微末的狗腿子,多了一个地主爷。
      借着蒙蒙地微光看去,这棺材确实有年头了,腐朽潮湿,几个破裂的大缝隙就在棺材板子上,可就是这些偌大地缝隙,却偏偏没办法让人从外面看清楚这口破棺材里的情况。
      李玉阳这么多年在北平城里学会的就是狠字,眼前的棺材吓不倒他,就是里面真的坐起一位来,他也能狠下心肠随手抓起一样东西来拍他,可是现在他手里可没啥东西,这时候不免心里没啥底气。
      李玉阳嘱咐了柱子让他精神点,一会要是真有什么变故,马上给我反应起来,要是有谁真的折到了这鬼地方里,那光凭着一个人的力量可没希望走出这个鬼地方。天知道这古墓这么大,到底里面葬着多少鬼东西。
      “吱嘎”一声撕心裂肺的响声从这石室中传了出来,李玉阳由于用力过猛,这棺材板子也算糟的可以,用力之下那块棺材板子竟然直接从那口棺材上出溜下去,“嘭嘭嘭”几下磕打后,竟然还没到滑到地上就已经碎裂不堪了。
      俩人借着微光再往棺材里看去,就见棺材里雾蒙蒙一片,仔细地往下瞅去,竟然啥都看不真切,只能分辨出里躺着那位的大概轮廓,至于你想再看看棺材里面有什么宝贝?那还是等这雾气散尽才能知道里边有什么物件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一般的棺材打开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腐败的恶臭味,除非这主子趟的是上好的金丝楠木,里面也做了上好的防腐处理,但再看这口连薄皮都算不上的破木箱子棺材,已经糟粕成这样了,这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难道里面根本没人?
      不过这个想法马上被李玉阳他们俩的震惊否定了,因为那雾气稍散后,竟然隐约地在那口棺材里看见一个敞开衣襟裸露胸膛的人躺在里面。
      从那人的轮廓上看去,应该是个胖子,而裸露在衣襟外的胸腹处竟然插着几根触目惊醒的钉子。
      李玉阳做梦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人死了就死了,还要再追加这么残忍的事情,不由得下意识眨了眨已经稍稍干涩的眼睛,想要等雾气再散去点看看那人的头被弄成了什么样子。
      可等那雾散去后,棺材里的那张稍显腐败的胖脸竟然让李玉阳升起了一种异样地特殊感,那不是熟悉,因为这人他能确定,从来没见过,就凭他混遍了北平四九城识人无数,却没忘却一人的本事,可既然不认识那这棺材里的胖子,到底是谁?
      心里起了念想,这双手也下意识的把住了棺材沿,想要往里看得再清楚些,可手才把住棺材沿一股钻心的疼就从他手上传了出来。
      这股疼痛吓得李玉阳猛地把手往回带了一下,这举动把一直关注棺材里情况的柱子都下了一跳,视线也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他身上,可他俩谁都没注意,就因为这么一下,一滴血飞进了棺材里,砸在了那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IP属地:黑龙江2楼2014-07-12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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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虫身怪婴
        眼见李玉阳受了伤,柱子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他跟前,这个时候是他柱子心里想的最明白,俩人不知道怎么掉进这个鬼地方的,但是如果想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情。
        可他刚跑到李玉阳面前,就看见李玉阳脸色变得一暗,等他察觉有异再回头向后细瞅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向后一个趔趄,人差点没吓尿了裤子。
        原来那个棺材里躺着的胖粽子,现在正坐直了身子扭着胖脑袋看着他们呢,而且那脸上看似善意的微笑混合着一块块正往下掉的腐肉,怎么看怎么慎人。
        “柱子,拍他,快拍死他!”李玉阳大喝一声,这个情形太过诡异,连忙想招呼身边的柱子动手,可这个时候的柱子早被那个胖粽子吓得口吐白沫人事不知了。
        李玉阳心里一声大骂,一把抢过柱子手里的洛阳铲,头也不回看也不看的就直接轮了过去,可没成想用力过猛,那个粽子没拍着洛阳铲已经深深地砍进了棺材沿里,被边沿上暗藏的利刃崩的虎口一麻,手中的铲子差点没震飞出去。
        这个时候的那个胖粽子,已经跳出了那口棺材,脸上的腐肉也因为新生的皮肤掉的干净,正一脸戏虐地看着李玉阳呢。
        李玉阳暗骂一声丢人,往日烂仗也没少打,怎么今天竟然连人都没看准就慌不跌的回身砍人,还好那个鬼东西站的离他们稍远,这要是刚才贴近了给自己一下,那他和柱子今天谁都别想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
        李玉阳心里现在是清楚明白的很,柱子现在可是人事不知,如果自己因为和这个胖粽子缠斗害了他的性命,那纸可是包不住火的,传了出去日后还有谁会跟着他混了。
        眼见李玉阳擒着洛阳铲没啥动作,这个胖子粽子忽然双手连拍自己七下,把裸露在外的那七颗钉子全都拍进了自己身体里,原本已经恢复如初的胖脸也因为这几下变得狰狞异常,浑身颤抖的他不由得抡起胖手在自己天灵盖上又拍了两下,然后“哇”的一口吐了起来。
        一块块已经腐败不堪干瘪异常的烂肉从那张胖嘴里滑落而出,偶尔还会有些凝固的血块子从那张一直吐个不停的嘴里掉落出来。
        不到片刻功夫这胖粽子已经吐的差不多了,这粽子猛地一抬头,眼睛直视起李玉阳手上的那杆被他自己鲜血染红的洛阳铲来。
        那铲子已经被李玉阳的血弄得湿淋淋的,一滴滴鲜红的血顺着铁管子滑落在地上,已经在铲头下面汇聚了一小滩了。
        从打胖粽子看着李玉阳手里铲子的时候,李玉阳就觉得这胖粽子一定会对自己不利,可这胖粽子下一个举动竟然让他大跌眼镜,不由得从新审视其这个另类的粽子来。
        这个时候的那个胖粽子已经不顾眼前地上的肮脏,如同一只胖狗一样向着那摊血水爬了过去,伸出舌头就添了起来。
        李玉阳被眼前的情景弄的惊呆了,不过他知道这粽子现在恐怕急需活人的鲜血,如果自己不趁这个机会下手,恐怕再过一会他和柱子都要死在这。
        心动不如行动,想到这里手里的洛阳铲照着胖粽子的脑袋用力地砍了过去,可那铲子轮到一半,就让那胖粽子一把抓住了铲头,李玉阳就感觉洛阳铲那头有一股巨力,猛然一拉手中的洛阳铲就已经脱手到了人家手里。
        这个变故顷刻间就让李玉阳慌了手脚,情急之下只好捡起一块破棺材板子就要砸过去,可他的举动却在下一刻被那个胖粽子嘴里说出来的话惊得呆在了原地。
        “快住手,我是活人!”
        啥?你是活人?你是活人老子还他妈是神仙呢,想到这里,李玉阳嘴里大骂一声,双手猛地一舞,一块一尺见方的木板子就砸了过去。
        “哗啦啦”木板被砸的稀碎,可那胖粽子却如同一只狸猫一般纵身一跃,下一刻那胖大的身躯已经出现在李玉阳面前。
        李玉阳吓的大惊失色,情急之下一拳挥出直捣那胖粽子面门,可他再快也没人家胖粽子快,一把抓住了李玉阳的手,冲着敞开衣襟里的心口一按,口中大骂胖爷都说了是活人你还不信,你见过那个僵尸还会口吐人言的。
        手上的触感是真实的,温热柔软的皮肤,坚定有力还在跳动的心脏,这一切都证明眼前的这个胖粽子就是活人,那刚刚发生的一幕又是什么?李玉阳能否相信这像人又像鬼一样的胖子。
        胖子也看出了李玉阳心里的忌讳,一脸为难刚想要解释这其中的因由,可远处的甬道里就听见“哗啦啦、轰隆隆”地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让这个胖子的脸色不由得为之一变。
        “好像有东西要过来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胖子大吼一声,用手一拽李玉阳,胖大的身影如同风筝一样就飘落到了柱子面前。
        胖子不解释李玉阳当然是不会听信他所说的一切,急忙挣脱了胖子钳制的手跑到柱子的身边一脚踢在柱子腿上,而那双眼睛却自始至终地看着胖子,生怕他有什么其他的举动自己反应不过来。
        可这胖子也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看着他,可忽然感觉而后恶风不善,胖子暗叫一声不好,人一回身,身上青袍用力一甩,“啪”得一声,一个东西就被扫落在石壁上,一股腥臊的绿水弄的满那都是。
        眼前的变故太快,李玉阳还没反应过劲儿来,就见眼前一花,一个漆黑无比人头虫身的怪婴张着满是利齿的小嘴冲着他就扑了过来、
        李玉阳本能地用手一挡,耳边就听见胖子一声爆叫,低头!人下意识地一猫腰,头顶劲风一过,又一个撞击声在李玉阳耳边响起,李玉阳抬头一看,就见那只扑过来的黑色虫婴紧贴在墙上,直冒绿水,不用问一定是胖子刚才那一下的杰作。
        “这是什么东西!”刚刚缓过神来的柱子眼见这怪婴不由得声音打颤地询问道,可他这话才刚出口,远处就听见几声尖利的哭号响起,一阵细碎的“沙沙”声由远及近地响了起来。
        “什么东西好像过来了,哥几个快跑。”眼见形式不好,李玉阳大喊一声一马当先地向着传出声音相反的那个甬道跑去。
        跑动中柱子觉得奇怪,忙问起眼前这个眼熟的胖子是谁,李玉阳听了这话不由得身上一抖,一股没来由的惊恐从自己全身上下的寒毛根传了出来。
        身边这个死胖子刚才可还是躺在棺材里的粽子,怎么这会功夫跟着他们俩跑了过来。眼下他这个样子还算的上是人畜无害,这要是像刚才一样生喝人血,那一会可要了命了,黑色虫婴加上一个死胖子,那有他们俩能活下去的余地啊。
        这个时候说实话对他们仨谁都好,特别是柱子,还能有个心理上的防备。
        “这个死胖子就是刚才躺在棺材里的那个粽子。”李玉阳跑的气喘呼呼,不过说出来的这句话到是让身边一直紧跟不辍的柱子听了个明白,要是一会有个什么突发状况,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柱子听了这话,先是停在原地楞了一下,可是因为身后的“沙沙”和哭号声越来越近,不得已下又被逼迫得跟着他们俩屁股后头跑了起来。
        “哇,哇”一声声婴儿般的尖利啼哭从他们仨头上响起,借着微光向上看去,就见天花板上正吊挂着几只虫婴,那些虫婴正引颈哭嚎着,见他们仨过来了,一只只张开小嘴,一根鲜红的长舌头就从嘴里蠕动出来。
        “啪”的一声脆响响起,那条伸出来的猩红舌头如同花朵一般分成了四瓣,从下向上看去,那怪婴如同口中有口,舌头分裂出的四瓣肉筋上还长着几颗黑色的复眼和小齿。
        这些倒吊在天花上的虫婴见李玉阳他们仨冲了过来,一只只都面露奇色,瞪圆了那双小眼睛,冲着他们仨就扑了下来。
        李玉阳那可是北平四九城里有名的混混,乱仗打的多了,什么阵势没见过,眼见胖子刚才用衣服抽打的那几下子屡见奇效,不由得也依样画葫芦,脱下外套抽打了起来。
        既然已经有人做了表率,那剩下俩人也不会在原地坐以待毙,眼看李玉阳如同一只疯虎,抽动衣服横冲直撞身先士卒,后面的俩人更是有样学样斗志满满。
        一时间绿水喷溅腥臊气四溢,让这原本只散发轻微霉味的甬道顷刻间变得难以呼吸起来。
        不过柱子先天不足有些吃亏,前面俩人横冲直撞大开大合,而他却因为先前的情形吓得本来就已经畏首畏尾,现在是一个劲儿的脚踢躲闪,紧跟着身前的李玉阳,并没有用衣襟护住全身头脸。
        一连冲了几步之后吗,柱子就觉得肩头一皱,扭头看去,一张漆黑的婴儿脸这时候正大眼瞪小眼的趴在他肩头和他脸对脸呢。


      IP属地:黑龙江3楼2014-07-12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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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瑞兽石柱
          眼见这个平时一直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的柱子大发神勇,李玉阳心里一喜,就想着凑到他身边好好寒暄笼络一番,可能日后还有借助他的时候。
          可他才往前走了没几步,就让胖子一把拽住,直把他往后拖去。
          “你这死胖子拽我干嘛?”李玉阳不知道状况,眼见胖子一脸谨慎眉目清明,根本就没有要害他的意思,不由得心下诧异直问起拖拽他的因由来。
          “你好好看看柱子,你看他现在还算个正常人吗?”胖子冷冷一说,李玉阳这才有心向柱子看去,就见柱子耷拉着舌头双眼上翻,身上和脸上也如同打拍子一样不驻颤抖着呢,“噗”的一口白沫从嘴里喷了出来,身子慢慢向前前倾斜,像一只野兽一般。
          胖子双眉紧皱,不由得随手拿起一块放在隔断里的玉片仔细看了看,然后重重一声叹息后又一次把那块玉片如同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我终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这是孽冢,是专门封印邪祟的地方,别碰这些玉,柱子就是弄碎了这些玉片才被里面的邪祟冲了体的。”
          李玉阳听了胖子的话,原本还想拿一块玉片看看的手猛然缩了回来,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不由得张口忙问柱子还能不能救回来了,能救回来最好,不能救回来就赶快从这个地方离开。
          胖子这个时候声音都有点抖了,身体下意识的后撤,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不由分说拉着李玉阳就跑,而趴伏在地上的柱子猛然间就冲了上来。
          仨人在这间石室里不停地你追我赶,这个时候胖子也开口大叫说救他回来还是有希望的,只是现在身边没什么家伙,这事情有点难办,他们俩人只能分开跑路,一个人负责引开柱子,一个人去那堆碎玉片子里找块已经摔碎,但是却相对来说比较大的玉片来。
          这个主意一拍即合,不过柱子可能是跟着李玉阳比较久了,相对来说有一种浓重的恋旧感,俩人才刚分开,柱子想都没想就奔着李玉阳追了上去。
          李玉阳破口大骂,说你柱子有意识的时候跟着我还行,你说你现在都被冲了身了,怎么还和狗皮膏药一样跟着我,不去跟着那个胖子,要知道那个胖子可比自己肉多的多,自己一身排骨就是咬上几口也撕不下几两肉来。
          他那几句话逗得胖子哈哈大笑,紧跑了几步开始翻腾起地上的玉片子来。
          这时候的李玉阳急的是上蹿下跳,柱子就好像吃准了他一样,有几次他都跑到胖子身边停顿几下,可柱子连看都不看胖子,直接就向他扑来。
          其实李玉阳哪里知道,柱子之所以不去追那个死胖子,是因为他本能的对那个胖子有所恐惧,要知道柿子就要捡软的捏,即便是被邪祟冲了体的柱子,也不能免俗这个规则。
          李玉阳心里郁闷啊,本来是追着人砍的主,一下子本末倒置变成了被追的了,前面的那几次对手比较特殊就不提了,可现在的柱子也不能还手。
          这不是因为李玉阳顾忌柱子是他小弟就不忍心下手,而是因为刚才胖子说了,现在的柱子嘴里有毒,真要是被咬上,连把能拔毒的糯米都没有。
          李玉阳正全力奔跑躲避柱子的追逐呢,就听见耳后胖子一声大喊,玉片找着了!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了地,边跑边问下一步到底要干些什么。
          胖子大笑,说你先把他制住,然后我才能把这块玉片塞到他嘴里。
          李玉阳一听这话,不由得又破口大骂说你这个死胖子就会说风凉话,这事儿要是那么好干你来试试,不行塞玉片的事情就交给他办了。
          听了这话,胖子猛然几个箭步就冲到了柱子跟前,几下连点戳在他身上后,上身借势用力脚下也一个急扫,“啪”的一下就把柱子扔了出去。
          李玉阳可是被胖子这几下看傻了,这胖子行啊,这几下子干净利索,就是自己和这个胖子对上也怵头的紧啊。
          下一刻胖子已经骑在了柱子身上,并且示意李玉阳快点给柱子塞那块玉片了。
          李玉阳这个时候可又怵头了,要知道柱子嘴里那可是有毒的啊,一会万一往里塞玉的时候再给自己一下那可咋办。
          就在李玉阳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胖子已经咬破了手指在柱子的身上和脸上画了起来。
          “胖子,你这是干啥呢?”李玉阳伸着脖子好奇问道。
          胖子一脸专注看都不看他,只从嘴里挤出几个字道:别废话,快点塞玉片,再晚一会柱子救不回来了。
          李玉阳“哦”了一声,没别的办法,只有奓着胆子把那块玉片往柱子嘴巴里塞去。
          还真别说,这时候的柱子没给他制造多大的障碍,瞧准了机会之后还真的让他把那块玉片子安稳地塞进了柱子的嘴里。
          玉片一进嘴,柱子就知道情况不对了,这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感觉真是让他难受的想死。
          此时此刻不知道是因为胖子画的那些东西起了作用,还是那块玉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总之柱子不驻地想挥舞四肢,连那那张脸都憋的通红了起来。
          写画完了那些东西,胖子连忙一声大喝,嘱咐李玉阳脱掉柱子上身的衣服让他站起来背对着胖子,然后胖子闭起了眼睛默念了起来,只是几个呼吸后忽然睁开双眼,哇的一声爆叫,一掌就劈在了柱子的后背上。
          “哇”的一口腥臭粘稠地黑水吐在了李玉阳身上,俩人就势往地上一趟,这把李玉阳磕得,好半天才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
          柱子这个时候也缓过神来了,抚弄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嘴里还一劲儿的幸福**着,说什么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一天这胸口有这么透亮的。
          李玉阳破口大骂,说你他娘的这是吐的什么玩意,这味顶风都能臭三里,这下可好身上的衣服戏都洗不出来了,都得扔了。
          胖子这个时候才不慌不忙地走过来告诉他们俩,吐出来那些东西叫怨秽,是冲体的邪祟离体后残留在人体内的东西,这些东西如果不尽早的祛除出来,那会让被冲体的人郁结生病,最后很可能就因此一命呜呼了。
          柱子一听胖子这话,不免高兴的手舞足蹈,可这高兴劲正好触了李玉阳的霉头,啪啪两个嘴巴就让他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们仨才有时间四下看了看,除了来时的那道石门外,这石室相对的位置上还有一道石门一直处于关闭状态,不过眼下这石室里危险的因素是一个没有了,所以他们仨人才能安心地去寻找触发那道石门打开的机关。
          眼下已经有了柱子的例子,李玉阳可没敢再碰那些如同催命符般的玉片子,不过是在石门的附近找寻一些特别突兀的砖石试探着按按看,而柱子的视线则转移到这石室中唯一耸立着的那根石柱子上面。
          一只只道家瑞兽在这根石柱上被雕刻的活灵活现,除了某些传说中特别凶猛的瑞兽趴伏在石柱上,其他的石兽都是四脚镂空,做出攻击的姿态的。
          有个感觉让柱子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就是不管他从那个角度去看那些石雕兽,那些东西的眼睛好像一直都在盯着自己一样。
          一股烦躁感控制不住,柱子猛然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兴许是力道大了点,一下子就把那只石兽抽在了地上,这响声惊动了胖子和李玉阳,俩人回头看柱子到底干嘛呢的时候,那根石柱子已经开始出现轻微的抖动了。
          顷刻间噼里啪啦的石兽不住地从那根石柱子上掉了下来,一时间让胖子和李玉阳他们俩人都不好上前把柱子给拽回来,李玉阳还想问他你到底干嘛了,弄成现在这个状况,可耳边就听见“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只是一瞬间那根石柱子就被炸的粉碎,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那里跳了出来。
          柱子被刚刚的情形吓傻了,本能的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事,可腿却不听使唤,只能呆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那个血人从石柱里出来。
          不过还好,这石柱子可能就是触发开门的那个机关,柱子一炸,那道石门应势而开。
          眼见这个情形,李玉阳和胖子连忙招呼柱子快从这石门出去,谁知道一会它啥时候又关上了。
          不过等柱子缓过劲来再想跑向那道石门的时候,却觉得手臂一麻,身上一软,回头一看,自己的胳膊正攥在血人的手里,自己被抓的那个地方已经出了细小的红疹子,正从被抓的地方向身上慢慢扩散呢。
          李玉阳想要回身把柱子救回来,可却让身边的胖子一把给拉了回来,李玉阳大急,忙向问胖子到底要干嘛?可这个时候那个血人却忽然松开了钳制柱子的双手,柱子眼见有幸活命,甩开膀子就打算冲到李玉阳他们身边。
          可柱子却太过得意忘形了,要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血人会有什么好心眼。
          柱子只跑出去了一步,就感觉身后劲风袭来,千钧一发间他还能清楚地听到李玉阳大喊快趴下,可人却两眼一黑嗓子一甜,下一刻一口血就从他嘴巴里吐了出来。


        IP属地:黑龙江5楼2014-07-12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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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螺旋红文
            眼见这情形,李玉阳拉着身边胖子扭头就跑,他这举动把身边的胖子弄的一愣,怎么刚才还想着冲上去把柱子捞回来,就这么屁大的功夫连要报仇的话都不说,直接就拉着自己就跑啊。
            李玉阳看出胖子的差异,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胖子说柱子要是没死,那怎么着也要把兄弟捞回来的,现在既然死了,咱们俩打不过那个怪物,那还不快跑路走人,难道都要站在这里让他撕了吗?
            胖子听着这话也觉得有理,可心里头却不太赞同他刚才的话,别看只是一起相处了小半天的光景,但患难见真情,对于身边的这个李玉阳还是有着很客观的了解的。
            李玉阳这个人有点自私却不自负,有义气,但在为难的时候还是会衡量自身对于义气的准则,不盲目,,或许还知道积攒实力秋后算账的道理,他的这个性格让胖子想起了一个人,却又让胖子拿捏不准。
            别看俩人跑的快,身后的血人看似闲庭移步的踱着,但他那个微妙的步调虽然缓慢,却始终让他们俩人有一种无法摆脱的挫折感,你只要回头一看,他就在光与暗能见与不能见的交汇处,偶尔你高兴终于可算是摆脱掉他了,可下一次当你回头再看的时候他又一次慢悠悠地跟了上了来。
            “他妈的,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甩不掉他咱俩就得栽在这里。”李玉阳压不住满腹的肝火破口大骂,不过骂归骂脚下却依然没做片刻停留得跑着。
            可才往前没跑多久,就听耳边“哇哇”几声婴儿啼哭,俩人不免身上一抖,聚精会神的往前细瞅,就见前面的岔道口的阴影里“沙沙”声大作,一只只虫婴从那处岔道口里爬了出来。
            看那已经密密麻麻爬满墙壁的数量,已经是之前围攻他们的好几倍,这还是爬出来能看见的,看现在的这个源源不断的架势,那些还没爬出来的还有多少恐怕只有老天爷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还好,这些虫婴可能因为转角的便利只是爬满一侧的墙壁和天花板上,李玉阳和胖子这个时候瞧准时机奋勇前冲,不大一会就冲到了岔路口前。
            其实这短短的一段路并不好走,漫天的虫婴好像下饺子般噼里啪啦直往下掉,有的甚至并未等他们俩过来直接从天花板上跳下来打算和他们俩人玩个遭遇战,不过还好凭借着刚才对付虫婴的经验,两个人又踢又踹又扫又拨,虽然身上不免沾染了不少腥臊的绿水,可竟然奇迹般安然无恙的跑了过来。
            眼见旁边那条路上的虫婴如同潮水般扑了过来,没别的选择,俩人只能顺着那条安全的甬道玩命的狂奔。
            这个时候身后的血人也追了上来,那些虫婴可能是多年未见肉味了,竟然一拥而上,不大一会的功夫,那个血人如同披覆了一层诡异外甲,那些虫婴死死咬住就那么挂在他的身上,死活都不下来。
            不大一会的功夫那血人就被潮水般的虫婴压在了身下,而那血人可能是被折腾的烦了,趴在地上的他用力一扭,那些被挂在他身上的虫婴都砸在甬道的墙上,顷刻间甬道里变得绿水斑斑。
            李玉阳这边也不好过,不过由于血人分散了虫婴的注意力,虽然不免有些虫婴跟了过来,但那毕竟相对稀少,所以俩人只顾玩命向前奔跑,对身后的那些虫婴根本就不理不睬。
            其实他们俩偶尔还会抽空回头看看,那个隐藏在明与暗交汇处的血人已经不在那里了,但是那个感觉依然没变过,好像黑暗里那双血红阴狠的眼睛依然在一直注视着他们,只是隐藏在深处让他们俩看不见而已。
            俩人越跑越轻松,因为身后跟着的虫婴越来越少,最后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已经放弃了对他们俩的追赶,但又越跑越暗,因为前方的石雕灯间隔的距离越来越长,最后基本就是在凭借前方那一点点微亮的红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
            俩人走的小心仔细,因为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么在等着他们,贸然前进那基本就是找死,但后面那个揪心的感觉一直紧跟着他们,让他们虽然自始至终都很谨慎地防备身后的那片黑暗。
            可是没过多久他们就被眼前的奇景惊得呆在了原地,因为眼前的一切恐怕谁见了都会目瞪口呆的。
            那是一圈圈螺旋状向内环绕散发着红光的异样文字,而这些文字写满了前面的整个甬道最后才汇聚到一个点上。
            李玉阳对这些到没啥特殊的感觉,不多看表情,他身边的胖子应该是认得这些字的,因为此时此刻他已经颤抖着身躯跪在了这散发着红光的文字面前。
            “胖子,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啊!”李玉阳大惊失色,要知道在这个诡异的环境下,如果没有人家胖子,那自己早就和柱子一样被分了尸,根本就没有机会能走到这里。
            如果这个时候胖子出了什么事情,那他可真的就逃出无望,只有在这里祈祷满天神佛,让他尽可量的死的安详些了。
            李玉阳要去伸手扶胖子,却被胖子用手制止住了,就见他跪在地上拜了三拜,然后才虔诚无比的侧过身去,缓缓地站了起来。
            “我们有望逃出去了,这个甬道的尽头就是孽冢封印的出口所在,只是……”胖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下面的话被他生生咽了下去,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李玉阳这个时候可是真的急坏了,这明白着出口就在眼前,关键性的胖子却欲言又止,急的他抓耳挠腮,一个劲儿的说只是什么,你说到最关键的时候竟然不说了,难道你就不想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嘛云云。
            这个时候一直犹豫再三的胖子也开了口,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李玉阳也不由得迟疑了起来。
            “我们从这个封印里出去不难,难的是我们出去了,这个封印就会有所松动,这孽冢里的那些鬼东西很有可能会趁机逃出去。”
            那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停在他们俩人脑袋里打转,不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里的条件逼的俩人只有一条路可选,因为那个血人像是一只幽灵一样,仍然如同闲逛一样又出现在他们面前。
            俩人都被他突然的出现惊得呆了一下,要知道这么个几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如果刚才那个血人要是来个突然袭击那倒霉的可是他们俩人。
            借着地上那些字散发出来的微弱红光看去,那个血人嘴角一撇,一抹嘲讽的笑意就流了出来,只见他这个时候嘴巴的忽上忽下不停开合,好像是在说话,但是却完全没有什么声音,听不出来。
            这个时候胖子凑到李玉阳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死人没办法和活人交流,他们的话活人听不见。”
            李玉阳一脸诧异,原本还以为这血人光在那嘎巴嘴,是讥讽他们呢,可听完了胖子说的话,他心里不由的一惊,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
            死人没办法和活人直接说话,他们的话活人听不见,自己眼见的这是个啥啊,死人!鬼!
            一想到这里,李玉阳双腿一软差点没跪坐在地上,根本就不敢再去想了,这眼前是个什么状况,这是他娘的活见鬼啦!
            眼前那个血人好像是叨咕完了那些东西,大手一伸就要从这些散发着红光的文字里把李玉阳拉出去,可是那只手刚伸到一半的时候,就见满是血汁的胳膊上白烟一冒,一声“呲啦”声响起,那只手就想是融化了一样,冒起了一个个细小的气泡,正在用肉眼能辨的速度干瘪下去。
            那个血人眼见情况不好,只好猛把那只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不过说来也真奇特,那只胳膊收回来后,融化的现象消失了,并且刚刚异样的地方正慢慢地回复如初,顷刻间就和以前一样,啥变化都没有。
            不过对于眼前的一切,那个血人只是嘲讽的笑笑,忽然用力向前迈出一步,这一步正好踩在那些红文上。
            他这个举动让李玉阳他们俩连连后退,不过这地方本来就不大,再退又能退到哪里去?
            那个血人一脚站在这些螺旋状文字里,身上就冒起了白烟,出现了和刚才一样的现象,他的身体越靠近李玉阳他们肢体就干瘪的越快。
            当他走到距离李玉阳六尺多远的时候,原本在他脸上那些轻松的表情再难找到,有的只是痛苦的颤抖和无声的嘶嚎而已。
            慢慢地,血人承受不住那种煎熬了,只好不再用那种装腔作势的架势,飞快地退回了那片黑暗中,不过那双怨毒的眼神却留在了李玉阳他们俩的心里。
            胖子一声叹息,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至少人还活着,只要活着那就有无限的可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个时候俩人意见那是相当的统一,没有什么悲天悯人了,也没有什么该死的道德约束,跑吧,只有出去才是活着,留在这个鬼地方,就是不被那些东西弄死,也会饿死吓死。


          IP属地:黑龙江6楼2014-07-12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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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静守三天
              李玉阳和胖子不知道为什么血人要放弃杀他们俩的机会,要知道从刚才那个情形看来,血人还是有余力再往前走个几寸的,这可是要命的几寸,伸个手就能把他们俩从这红文的深处给拽出来,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干,只是装作撑不住了,又逃回了那片黑暗里去了。
              他有什么阴谋吗?
              是在等俩人把封印打开了,他好趁机出去,还是真的不想忍受那种痛楚放过他们?
              其实那种猜想对他俩来说都够郁闷的,生死掌控在别人的手里,这种挫折感真的很难让人振奋起来。
              不过怎么说俩人还是要从这个鬼地方出去的,只有出去了,才有机会借助外面的力量把孽冢里面的东西消除干净,鬼知道里面还有些啥玩意!
              胖子咬破手指,在螺旋的中心点上写画了几笔,顷刻间一个和那些红色光字近似的文字就出现在了那块巴掌大的空白处。
              这字刚写完,整个空间忽然光芒大盛,一个个光字就像是活了一样,遥相呼应忽明忽暗,李玉阳这个时候产生了个错觉,好像这些字都在动,就如同一个散发着红色光芒的漩涡一样在不停旋转。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几声凄厉爆叫声响起,俩人心里都明白这封印开了,惊动了孽冢深处的那些东西,只是这声音离的太远,听得太不真切,一时半会它们还过不来。
              不大一会的功夫,那种奇景就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噗”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石像般大小的缝隙轮廓就出现在了眼前,和煦的阳光照射进来,不由得让俩人眼睛发胀,头有点眩晕。
              胖子大喝一声快帮忙推,俩人齐用力下眼前的石壁被推出去几寸,两个能容人侧身出去的缝隙就露了出来。
              可俩人刚要侧着身子从这两道缝隙中钻出去的时候,忽然身后一声爆叫,一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就从黑暗里钻了出来,它们前仆后继得向着这片阳光窜去,可等它们进到那些红色文字的范围内后,身上白烟突起迅速干瘪,只是片刻功夫后就化成一堆脓水。
              李玉阳他们俩只是向后看了几眼,就见这红色文字在不断的冲击下,虽然阻隔了大部分的异类,但还是有些异常强壮的依然能挣扎着爬到距离他们几尺地方,不过眼瞅远处的那些文字因为脓水的遮挡变得失去了光芒,很明显那个红色的螺旋封印正在慢慢地失去它的效能。
              眼前形式太过危机,那些东西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涌了出来,李玉阳俩人从里面钻出来后,胖子伸手向内一抹,一把把刚刚写上去的那个血字擦掉后,俩人又一齐用力向里推去,一道细微的红光闪现,那道封印应声闭合,李玉阳这才松了口气有功夫去看看四周围的情况。
              这是间依山而建的废弃道观,而那个封印竟然是一座太上老君的浮雕石像,只不过现在看来那座石像是完全地契合在岩石里的,任凭你怎么仔细也看不出原本应该有的那丝缝隙。
              胖子这个时候嘱咐李玉阳让他站的远点,然后才晃动着胖大的身躯开始在这道石像前忙道起来。
              他先是咬破了手指来到石像的侧面,然后在石像雕琢的纹理里书写了起来,李玉阳眼贼,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胖子写的那些字和那些红色光字是同一宗源,于是就问胖子,他写的这些到底是什么,而胖子面无表情地回答他说:“这是殄文!”
              殄文,就是一种专门写给死人看的字,因为那些东西不能和人直接交流,所以古代的那些方术士(也就是道士)才会绞尽脑汁,创出了这种能和死人沟通的文字。
              这种殄文被应用在一些特殊的道术上,甚至某些内容在民间也得到广泛的流传,就比如说早年间有些大能的灵媒驱邪后烧的那些黄纸上,就有一些如同花纹一样的殄文在上面体现了出来。
              “胖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你究竟是谁?”李玉阳想了片刻才问出了这些话,而胖子最后用自己的血在太上老君的双眼和眉中个点了一下,才转过身来一甩敞开的衣衫说了起来。
              “在下张晔,字睿远,道号盘云子,是个道士仅此而已!”
              李玉阳心下诧异,一张嘴巴张开了闭上,闭上了又张开,最后哭笑不得的询问说,就你这样还是个道士?
              结果人家胖子整理完了身上的衣装再一看,还真别说,真是一个披头散发青袍质朴的道士,不过由于身材确实胖了点,所以怎么瞅怎么滑稽。
              可李玉阳又问胖子为什么被封在那口棺材里的时候,胖子却一脸忧郁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李玉阳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知道这个时候即便再问,恐怕胖子也不会说什么了,所以所以只好闭口不提忙问起他封印的事情。
              胖子说他在老君像上用自己的阳血书写殄文加持了一次封印,不过由于血液存留的原因,只是短期内不会出现状况,时间长了他就拿不准了。
              眼下这个情形只有在外面再等三天看看,三天后如果没有东西从里面出来,他才会安心的离开。
              李玉阳点了点头,作为一个万人烦的混混,其实他还是很有几分做人的原则的,别看他在孽冢里什么事情都先为了自己的存活考虑,可大义当前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对于打开孽冢封印的事情,他也有一份责任,于是他就和胖子说要陪他在这里一起等等,三天后如果真的没事了才可以心安理得的会北平城去。
              胖子对于李玉阳的做法只是点了点头,不过从他那嘴边的露出来的笑容就知道,对于李玉阳的人品他还是很满意的,最起码有担当,是个纯爷们。
              天色渐黑,俩人围着篝火吃着野味时,胖子才把注意力从老君像转移到李玉阳身上。
              李玉阳被胖子盯了老半天,直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才猛得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拿着半条鸡腿吭哧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你总看着我干嘛?”
              这个时候胖子才一脸怪异的问起李玉阳,说现在是谁在坐天下,怎么现在人都流行穿成这样吗?
              一听这话李玉阳噗的一下把嘴里嚼了半天的鸡肉吐了出来,然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胖子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胖子也没在意他的举动,而是目色平和地看着他,等着他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李玉阳见胖子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才告诉他现在天下大乱了,前几年八国联军入侵京城,大清朝刚被推倒,溥仪帝流亡海外,其后又改成什么中华民国了,现在是军阀割据,,这泱泱大天朝,到处是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的。
              胖子听到这里不由得依嘘感叹,要知道他心里的那个天下,也是这个德行,只是比现在只好上一点点而已。
              可他们俩都不知道,就在他们打开封印的那一刹那,在远方的一个暗室里,一老一少俩人忽然有所感应,猛然间跑到屋外几步之下跳上房顶向着北方一看,不由得相视一笑,那笑声中充满着嘲弄和期待。
              俩人就这么得在这间破道观里待了三天,最后三天期满胖子竟然被李玉阳的真诚所打动,就此决定和他去北平城,在他那个小院里住上一段时间。
              其实李玉阳可是有他的打算的,要知道他是见识过胖子的身手的,眼下柱子没了,要是胖子变成了他的小弟,那真好比刘皇叔得了赵子龙,再也不用为今后道上的事情发愁了。
              不过在这胖子身上还有一些谜没有解开,这三天里胖子始终不透露有关于他身世的那些事情,每次提起他总是说那些都是往事了,再提还有个啥意思,还有的就是初见胖子时,恍惚中在他身上看见的那几根钉子,只是李玉阳不敢提,因为他知道提了胖子也不会说的。
              等他们俩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了,摆在他们俩眼前的是萋萋荒草和一座安静的小村子。
              俩人走进村子想要找家人家讨碗水喝,眼见天色入夜甚至想运气好能找家人家借宿一夜,结果俩人从村头走到村尾,又从村尾走到村头都没看见一个人。
              李玉阳不免嘟哝说这村子也太安静了吧,怎么连狗叫声都听不见,不过这话刚说出口他就收住了嘴巴,因为他知道这个世道,草菅人命的事多了,人家活不下去打算换个地方过活也不算是个新鲜事。
              俩人打定了主意,想要随便找找个院子先度过这一宿再说,谁承想一阵风吹来,身边院子登时叮咚作响,等俩人走到近处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院里的架子老旧,年久失修下被风那么一吹竟然断裂开来,连带着架子上放着的几个咸菜坛子都掉落在地上。
              既然俩人走进这间院子,那就在这屋子里住下,晚上俩人吃过了身上带着的一些野味,就在炕上睡了起来,可这觉才睡了一半,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了起来。


            IP属地:黑龙江7楼2014-07-12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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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沦陷
                “他娘的,谁啊!大晚上不睡觉敲什么敲。”李玉阳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破口大骂道。
                这个时候一旁的胖子也醒了,忙问是不是这户人家回来了,李玉阳气哼哼地说不知道,忙准备穿了鞋子去把门打开。
                可他脚才一沾地,身边的胖子一把就拽住了他的手腕,然后用手一指窗棂纸,李玉阳没看还好,这一看好悬没把他吓过去。
                此时此刻无数有着镂空五官诡异笑容的影子在窗棂纸上婆娑着,看那架势是在往里窥探着什么,只是光凭这些还吓不着李玉阳,关键是那精薄的一层窗棂纸竟然向里凹了进来。
                这可是窗棂纸,那玩意说白了可是一捅就破的玩意,可现在这纸张就像是塑料布一样显示除了莫大的柔韧性,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这么高难度的动作,绝对不是人能干的出来的。
                门依然在敲着,那重重的敲门声震的门板都向里跳动不已,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外面那位只要再稍稍用点力气,那块门板就要被他砸得掉了下来一样。
                李玉阳咽了口口水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胖子,说胖子,这外面的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不知道?
                胖子冷漠地摇了摇头,用同样细小的声音对李元阳说,外面那些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子,不过从眼下这个情形来看,只要咱们不开门,外面的那些东西就进不到屋里来。
                胖子刚说完这话,窗户外的那些影子就有了异样的变化,先是那阴影稍稍变得暗淡了许多,然后一根根长满狭长指甲的手指就在窗棂纸上画了起来。
                那指甲画到哪里,哪里就会凹陷到一个极致的程度,可一根根手指这么戳着,这窗棂纸能坚持多久,天王老子估计也算不出来。
                就在外面那些东西在窗棂纸上写画的时候,胖子就已经目不转睛地开始专注地看着这扇窗子,可等外面那些东西画了十几下过后,原本还坦然自若的胖子的额角上就见了汗了。
                李玉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很明显外面的那些东西是通过那些错乱的勾画来告诉他们俩一些信息的,只是那些东西旁边的那个胖子估计能看的懂,自己却俩眼一抹黑啥都不明白。
                不明白不要紧,咱可以去问,不过细问之下的结果不由得让他目瞪口呆。
                胖子说了,原本以为他们俩遇上的就是普通的鬼敲门,眼下没得什么家伙在手,只要咱俩不开门,不出这间屋子,硬抗到明天早上阳光出来这么一晒那就啥事儿都没有了。可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屋外的那些东西太凶了,估计要不了多久那些东西就会进来。
                一听这话,李玉阳头皮都发麻,他是那种大活人十七八个站在他面前都能装横上去拼命的主,可面对冥冥中这些虚幻摸不着边际的东西,此刻的他完全没了章法。
                李玉阳刚想着问胖子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屋外的情形又变了,首先是那扇门敲的不那么剧烈了,那骨子轻柔劲儿就好像一个姑娘来偷会**那么温柔,不细听你还真听不出来有东西在敲门。
                而那窗子上的那些凸出来的指甲和影子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鲜红的液体,从窗棂纸的上沿划了下来。
                只是顷刻间上半截子窗棂纸已经淌满了那种红色的液体,而且那些液体大有从纸张上透过来的趋势。
                屋子里已经弥漫起一股淡淡地血腥味,俩人都知道,此时此刻再不从这里出去,那恐怕就要给人家包了饺子了。
                胖子压低了声音嘱咐李玉阳,一会自己第一个出去,而李玉阳一定要紧跟在他身后别离得太远,要不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胖子连要照应的机会都没有,别因为这鬼地方平白丢了大好性命。
                李玉阳也知道人家胖子是这行当的专家,你不听他的那真有可能折在这鬼地方,不过焦急间他忽然产生了一个非常模糊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匆匆一闪,就让眼前要命的情形给消磨的差不多了。
                既然打定了注意,那就快点行动,别等到真被堵在屋子里,那时候真的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胖子率先一窜靠在了门边,而李元阳则识相的躲在了门的后边,得到胖子三下示意后,李玉阳猛地一把拉开了那扇依然还在响着的门板。
                房门轰然而开,可那一刻李玉阳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怎么这门,根本就没有锁上啊!
                房门一开,一股阴冷的风就吹了进来,胖子手搭凉棚一个箭步就窜到了屋外。
                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去,屋外旋风浮动阴气逼人,胖子回身就想告诉李玉阳让他从屋里赶紧出来,可转过身形在看屋里的李玉阳时,不由得心头一跳,就见李玉阳一脸惊恐地用手指着他,嘴里还颤颤巍巍地念叨着:胖子,你背后,那东西在你背后趴着呢。
                胖子听了这话心里也不由得一颤,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了太多,直接默念法决一掌就向后拍了下去,可李玉阳告诉他,他再反应那就已经晚了,胖子就觉着眼前忽然黑光一闪,几绺毛发就要把他包裹起来。
                不过光是毛发那还是比较轻松的事情,胖子就觉得脖子后面一凉,一股极其浓重的腥臭味就从身后飘了过来。
                胖子心道不好,急忙下身扎马上身双手交汇胸前,无数道家法印不停变换下,一声巨吼从胸腔中一吐,就听见轰的一声轻响,背后的那东西就被震的飞了出去。
                李玉阳也没闲着,这个时候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一根木板,追上前来一声爆喝让胖子低头,木板猛然一扫下,胖子身后的那个东西就被扫飞了出去。
                胖子急忙问李玉阳看清楚刚才那个东西什么样子了没,可李元阳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没看清楚。
                胖胖重重地叹息一声,可这声音才从胖子嘴里发出来,俩人就听见身后头上一声猫叫,这叫声凄厉异常弄得俩人心里没来由的都是一紧。
                等他们俩顺着声音回头看去的时候,就见房顶上正趴着一只人头猫身前爪是两只人手的怪物,这怪物说来也真是奇特,黑猫的身躯上长着一个不成比例的女人头颅,而那双大手竟然像是男人的!
                “玉阳,你刚才看见的就是这东西?”胖子心下骇然不由得向身旁的李玉阳证实。
                可李玉阳只是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然后双手一撤,就要用手里的木板去砸那个怪物。
                可这板子还没等扔呢,那东西忽然又是一声怪叫,向后一翻消失在了夜色里。
                李玉阳心下奇怪,眼见那东西这么容易就吓唬走了,不免得意了起来,站在院子里放声大叫,说什么你就是躲在耗子窟窿里,一会也会把你拖出来泡酒云云。
                李玉阳得意的时候胖子的脸色却越发的阴沉,因为他知道事情不会来的这么简单,暂时的平静只是暴风雨的前奏,能不能平安无事地走出这鬼地方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一阵风吹过,连带天上的云彩也慢慢地把月亮遮挡了起来,眼见四下的光亮是越来越暗,胖子心道一声不好,就要嘱咐李玉阳别太得意,真正的大头可能马上就要来了,不过眼下他刚刚转过头来,不由得心下叫糟,原来李玉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眼瞅着人就要栽倒在地上。
                胖子大叫一声不好,伸手就要去扶李玉阳,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阴风大作,胖子就觉得背后被什么东西狠撞了一下,噗的一口鲜血就喷在了李玉阳的脸上。
                这下把胖子撞的那真是两眼一黑就要晕倒在地上,可胖子心里却明白的很,这个时候如果俩人都晕倒了,那他们俩人可真的连下地府见阎王的机会都没有了,急急忙忙咬破了舌头,让疼痛保持着仅有的哪一点灵觉。
                阴风一过地上的李玉阳双眼的黑眼仁一下子缩成了芝麻粒大小,不过这种现象只是持续了几秒钟,慢慢地眼仁又一次向外扩散开来。
                胖子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要上前救治李玉阳,可现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因为现在他已经被之前的那些黑色毛发包裹了整个脑袋。
                顷刻间一股肉被撕裂的疼痛从肩膀上传来,胖子哇哇大叫,双手抱头急的想把那个东西从他背上扯下来,不过那东西的牙齿是越咬越紧,任凭胖子怎么用力那东西死活就是不松开。
                一股粘稠的液体顺着胖子的肩膀淌了下来,不大一会的功夫胖子身后的袍子就因为那种粘稠紧贴在了身上,虽然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牙齿又往里钻了几分,不过那种疼却已经感觉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酥麻感。
                胖子知道那个东西的嘴里应该有毒,不过他知道的晚了,意识已经渐渐地模糊,双膝已经跪在了地上,等他察觉到他现在的处境时人已经在地上躺着了。
                渐渐地他的意识沉入了黑暗,可他不知道就在他意识沉睡的那一刹那,他的肚子上渐渐地冒出了一颗古朴的钉子。


              IP属地:黑龙江8楼2014-07-12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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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通天塔
                  李玉阳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站稳后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胸口发闷,一口腥臭的脓水就吐了出来,吐过后就觉得胸口和脑袋敞亮多了,这才慢慢借着月色打量起四周来。
                  胖子面目痛苦地并肩躺在他身旁,衣服上说不清是被什么的液体染得红红绿绿的,李玉阳试着摸了摸胖子的鼻息才安心了下来,这才发现有俩人正满脸微笑地看着他们,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俩人一个和尚一个道士,这么奇怪的组合怎么能凑到一块的?
                  “哈哈,和尚,你看我说的准吧,他醒过来了。”那年轻道士一脸得意地和旁边的那个年纪只比他稍大点的和尚吹嘘了起来。
                  “你有能耐把旁边那个胖子也弄醒啊,没能耐你在那吹个啥劲儿啊。”那个和尚完全没有个和尚的稳当样子,双手掐腰就和那个道士杠上了。
                  一下子被说中了,那个道士不免有些气急败坏,可眼瞅着李玉阳满脸担心的样子,只得解释说他中了毒,伤的又太重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是正常的,眼下毒已经解了,只要回去静养调理好身子就又是个好胖子。
                  李玉阳听了这话连连道谢,不过那个道士却说让他们趁夜快点离开这村子,这鬼地方实在太过凶险,他们俩人能晚上进来把李玉阳他们救了,那完全是他们俩命硬,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李玉阳也知道这个鬼地方凶险,可有这两位保护,那应该是很安全的啊,既然安全那怎么还让自己快点走,要只要现在胖子的状况不是很好,最好是能先就近找个地方休整一下,一切等他醒过来再说。
                  那个和尚看出了李玉阳的想法,一声叹息后,忙和李玉阳解释了起来,其实他们俩道行远远没有李玉阳想的那么高深,只是两天前这俩人就开始在村外布置,时至今天才有机会走进这村子,而且这时间也不会不久,他们俩再去村中确认点事情,就要马上撤出去等待援军。
                  两天前?一听这话李玉阳心里就好像想到了点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又抓不准。
                  那个道士可能是看出了李玉阳不想走,没办法下只有把实情给李玉阳交代清楚,由于今天晚上李玉阳也经历了那些常人一辈子可能都无法经历的诡异事,所以他不怕李玉阳不相信他的话。
                  “三天前,我茅山掌教观天象,得出就在附近有邪气如龙冲天而起,所以让贫道先来踩点查探,尽可量的控制事态的发展,而后续几天会有门人师弟前来协助贫道封住源头,算算时间他们也应该到了。”
                  三天前?那不是我和胖子从孽冢里出来的时间吗?难道真的有些东西随着我们俩的解除封印从里面逃了出来?李玉阳心下泛起一阵内疚,难道这村子里的人就因为他们俩打开了封印,才都变成了横死的阴魂了?
                  不过他的内疚却因为那个道士的话舒缓了点,因为道士说村子变成现在这样应该和那邪气无关,因为这个村子虽然风水不算好,但也不算坏,想要成为现在这样怨气极深的聚阴之地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成这样的,而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有果就有因,这村子里一定是藏着什么,才会把村民的魂魄困在这里,不能升天就会滋生怨气,恶性循环下才能培养出这种非天然的极凶极阴的鬼村。
                  最后道士还是那句话,不想死就快点离开,要不是有村外卸煞的法阵在,他们两个都自身难保,哪有余力去保护李玉阳和一个不省人事的胖子。
                  没办法,李玉阳只有扶起胖子往村外走,不过心里已经想清楚了,把胖子放在村外安全的地方后一定要回来看看,要知道道士除魔,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得见的,机会难得一定可不能放过。
                  处理好一切后,现在的李玉阳正趴伏在一处房顶上向下望着,而那条直通村头的路上已经摆上了一张桌子充当法坛,和尚说来也不客气,“哗啦”一下从他随身带着的破布口袋里倒出了一堆零碎,什么香炉、黄纸、铜铃、大印等就站满了一张桌子。
                  道士一见这和尚这么对待自己的物件,那真是怒从心头起,一个劲儿的喝骂和尚,说你这个臭和尚能不能放的清点,这些都是一会将要用到的的东西,你给弄坏了一样那一会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不好办了。
                  那和尚却嬉皮笑脸地走到桌子前面,对着那道士挑衅说你是个真道士,用的都是真家伙,如果我这么扔吧几下就把你吃饭的家伙弄坏了,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神棍。
                  听了这话,那个道士露胳膊挽袖子气急败坏地就要上来找和尚理论,可人家和尚这个时候已经宝相庄严地站在桌前唱了声佛号,说时间不早了,动作再不快点,一会村外法阵失效怎么就得被困死在这聚阴之地里。
                  正当和尚双手合适低头默念的时候,而那个道士也一改刚才的戏虐气愤,正色凌然地继续布置起未完成的法阵来。
                  就见他正背着长剑手拿罗盘,辨认着方位,每确认一处就在那个地方扔下一点什么东西,只是天色阴暗看不真切。
                  道士在村心处按不同方位转了一大圈后又回到了桌子那,把罗盘放在了桌子上,又在贴近法坛的四个方向各插了一面小旗,而和尚停下了默念在另一头的路口处燃起了一根蜡烛。
                  一切准备停当后,和尚才站到了道士身后,一脸凝重地目视这眼前的一切。
                  李玉阳在房上趴的久了,冷不丁双脚一动,一片瓦就从房上滑了下来,可这片瓦还没滑到房檐处,不成想顿时一阵阴风大盛,“呼”的一声把那瓦片掉落的声音遮挡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道士动了,一声剑吟响起,长剑往插在香炉里的供香上一斩,“噗”的一下那三株供香竟然整齐的燃烧了起来。
                  于此同时对面路口的那根蜡烛也光芒大盛,在这猛烈的风中不驻燃烧,大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那道士轻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身前香炉里的供香却在这猛烈地狂风里,打着旋的向天空盘绕不停,直到攀升到一尺左右的高度后才消散于无形。
                  眼前的这奇异的景象让李玉阳不免心下大骇,现在胖子不在身边,自己连个问的人都没有心里没底啊,只好眯起眼睛,忍着狂风割在脸上的疼痛,静静地注视下面的一切,以不变应万变。
                  就在这个时候那道士双眼猛然一睁,原本肆虐的狂风就因为他这突然的一睁眼,忽然停了一下,然后他猛然爆喝一声,双手持剑暴起身形,一跃之下竟然直挺挺地跳过了那香案,然后那剑猛然向地上一插,“轰”的一声巨响下来,原本最初那些个扔在地上的东西忽然被震起了近一米高,猛然看去,原来那道士先前仍在地上的东西,赫然是一枚枚的铜钱。
                  房上的李玉阳都看傻了,从来没听说道士开坛做法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完全就是超自然现象啊,不过就在下一刻原本还只是吃惊的他变得目瞪口呆,因为忽然间有一道由沙土组成的旋风在法阵中心冲天而起,而后就有一股子淡淡地腥臭味从那道旋风里散发出来。
                  眼前的这个情形和尚和道士也全惊呆了,和尚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轻声问道士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啊。
                  那个道士连忙摆手解释说自己可没这么大能耐,估计是这次是学艺不精捅了篓子了。
                  这话一说出来,俩人都额角上都见了汗了,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继续下去的问题,而是再任凭事态这么发展下去,俩人这次能不能保住性命的问题。
                  刚开始闻到这股气味的时候李玉阳就觉得胸口一阵烦闷,不大一会的功夫后,就觉得双眼一黑,胸口一闷,一个没留神就从房顶上滚了下来。
                  不过还好,人搭在屋檐正要往下掉的时候,忽然从黑暗里窜出一道胖大的身影,一手抓着李玉阳的后衣襟,像是拎小鸡子是的,几个箭步后就来到了法坛前。
                  “住手,快住手!”这人一声大喝把正在紧皱眉头看着眼前事态变化的俩人吓了一跳,而李玉阳却心里一喜,知道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了,是胖子张晔!
                  眼见来的这个人就是刚刚人事不知的胖子,道士和和尚俩人顿时目瞪口呆,可这个时候的胖子却看都没看他们俩,而是冷着一张胖脸,几句不客气的话就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下面应该是一座通天塔,你道行不够,行事法门不全,按你们那么弄,要是激怒了下面的东西,大家一定是必死无疑了。”


                IP属地:黑龙江9楼2014-07-12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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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封印
                    塔这种东西其实起源于印度佛教,起初的作用就是坟茔的一种,后来种建筑进入中土后才衍生出观景、风水等形式。
                    在风水上塔有着非凡的意义,塔的作用就和山一样有补全风水的用途,而风水学上也常有建一塔能抵一山之说。
                    那胖子嘴里说的登天塔又是干嘛的呢?可胖子不说,这个时候大家也没那个心思去问,因为在这个要命的关头,是这个胖子打断了那个道士起阵,如果那个和尚说的是真的,还有片刻光景村外泄煞的阵法就会失效,如果胖子真的不成,他们几个人可能都会栽在这里。
                    “玉阳,站我后面帮我护法,其他的人站在法坛后边听我指示。”
                    “呛喨喨”一声龙吟过后那把长剑就被胖子拔了出来,有剑在手胖子的气质一瞬间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长剑一指“噗”的一声,那原本还在风中挣扎着不停摇曳的烛火一下子随风飘了出去。
                    要说胖子这一手可把他身后的那三位吓得够呛,连带他身后的李玉阳都不由得暗暗咂舌,心里直骂他奶奶的,这是乩童上身,还是神仙转世,怎么在那个鬼地方没见他这么厉害过。
                    “噗”胖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同时手中长剑不住舞动,霎时间胖子身后的四人就觉得好像那血在空气中停顿一下,被那长剑刮起的剑风组成了一个不太真切的图案,然后胖子猛然间长剑向前一指,那空中的鲜血才如同尘埃,点点崩落在地上。
                    “这是血符箓?这东西都失传几百年了,他怎么会用这东西,这胖子是什么来路?”那个道士登时就被胖子这两手惊的呆在了原地,等旁边的和尚凑到身边细问他看出来什么没有时,才从震惊中恢复如初。
                    那道士一个劲儿的摇头说不知道,看不出这个胖子的路数,而且这个胖子用的招,又像是茅山的,又像是天师道的,难道是我们茅山宗那个辈分高的师叔祖恰巧云游到这里了
                    可这道士的话才从嘴里说出来,就遭到了和尚的无情大白眼,讽刺他是个厉害的人物就是你们茅山宗的,人家达摩祖师也厉害,你怎么不也说是你们茅山宗的。
                    这话一出就给那道士造了个大红脸,在原地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字儿来。
                    “空白的符纸有没有?”胖子目视前方一直盯着那道旋风中的动态,头也没回的就冲后面喊了一嗓子。
                    这话一出道士当仁不让地从袖口袋里掏出一沓裁好的黄纸,一脸恭敬地把那沓子黄纸压到了桌子上面。
                    胖子一手提长剑,另一只手轻握剑身,长剑轻轻往外一拉,一时间血光乍现,四颗赤红的血珠子就从指肚里流了出来
                    “好剑!”胖子吩咐身旁李玉阳从那叠黄纸中拿出四张来压好,然后长喝一声四指齐按纸上,只过了一眨眼的时间四张血符就画好了。
                    “你们几个人把这四张符按四个方位压在那道旋风的外边,每张符相距三尺。摆好之后马上回来。”眼见四张符画好了胖子大声吩咐道。
                    有胖子吩咐,仨人各行其是,迈步就向着那道旋风处走去,不过那仨人才走出没几步路,耳畔忽然幽幽地了传出了阵阵哭号之声。
                    眼见这风吹得他们四个睁不开眼,那哭声也弄得他们心烦意乱耸人不已,那就更别提要在指定的位置摆放灵符了。
                    “糟了,可能村外的法阵即将失效,泄走的煞气要倒灌回来了。这可咋办?”道士眼见眼前的情形越来越糟,不由得双目微凸,心惊胆颤,听了他的话和尚和李玉阳也失了章法,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了。
                    这时候的胖子面露平淡也不着急,全没有以前在孽冢里的怂样,只见他双手合实不驻在胸前幻化道家法印,而后猛然间伤指后缩用力一弹,一粒血珠子如同钢珠般直射进那道旋风里。
                    说来也真是奇怪,这当着血珠子飞进那道旋风里后,李玉阳他们仨的耳朵里忽然传出一阵惨叫声,然后些让他们心烦意乱的哭嚎声就弱了下来。
                    眼看着四个人还傻愣愣站在原地,胖子大喝一声让他们办完了事情快点回来,仨人这才心神大定,忙不迭的放完了符纸后紧赶慢赶的跑回了胖子身后,可他们才过胖子身边,却发现胖子这个时候虽然面色轻松,但嘴角处已然流淌出一小股暗红色的血。
                    眼见四个人都跑了回来,胖子一跃而起屈身在地,胸前法印猛地往地上一按,就见原本那个道士摆放的铜钱忽然如同着了魔般,“唰”的一下一个个竖立而起,眼前这个比刚才更超自然的情形让李玉阳他们双眼圆瞪,一个个呆若木鸡。
                    “嘭”一阵憋闷的敲击声在这荒凉的村子里响了起来,就见胖子刚刚按在地上的双手,轻轻地抬了起来,一瞬间变化了一次法印后又一次地向着地上按去。
                    于此同时那些周围本已经竖立起来的铜钱,却好似因为这下敲击,旋转间一震而起,向着那道旋风处跳了一小截。
                    一连九次,每次凝结法印过后,胖子都会吐一小口血,而那些铜钱也会相应的往前旋转着震跳一截,每次跳动后那道旋风都会小上一点,九次震颤一过,那些枚铜钱在那四道血符外环了一圈,中间的旋风已经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了,而这时候胖子却因为大口吐血瘫倒在了地上。
                    眼见胖子这时候的惨状,仨人不由得急忙跑上前去,想要看看胖子的情况如何,可胖子猛然间单手一轮,示意他们仨不要过来,身子从刚才跪地趴伏的状态变成了仰躺,那只抡出去的手指向法坛颤声道:“剑,把剑插到那封印的中心去。”
                    刚刚跑过来想看看胖子怎么样的道士也不多话,猛然回身,脚尖向上一挑,鞋尖刚好踢在长剑剑柄处,那剑随着力道猛然一弹而起,那道士伸手接剑,几个健步冲上前去把那长剑插进那道微弱的旋风里,入土足足半尺有余。
                    转身来到胖子身边再看,胖子这时候脸色苍白,惨兮兮的躺在地上,不过还好他告诉大家,救他们仨人的时候,他只是被那股阴气震伤了体内经脉,其实他的伤没有表面上来的重。
                    和尚不信,忙拉着他的手号了会脉,才长舒了一口气,对众人表示说胖子没事,他这个时候就是需要调养休息,静养个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眼见胖子没事,大家就开始七嘴八舌的围着胖子问起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那个道士还算冷静,眼瞅着封印中还有旋风挂过,虽然柔弱但那也是气息泄露的表象啊,眼见这事是关乎他们四个今晚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免开口问起胖子对现在的封印到底有几分把握来。
                    听了这话胖子不免长叹一声,吃力地开口说其实自己也没啥把握,如果刚才插进去的是把煞气极重的杀生刃还好,可道士那把剑一看就是带着漂亮,连血都没沾过的。
                    说到这里,胖子又重重地叹息了一下,可这声叹息还没吐出来,四人就听见身后“当啷”一声脆响,等他们四个屏住气息再往回瞅的时候,一个个面露土色心惊胆颤。
                    原来那长剑应声而断,而那剑身也慢慢的由白亮变得暗淡。
                    李玉阳一见此情此景,不由得俩眼一翻,心说话:哎,这他娘的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我这悲催的命啊,当初怎么不听那个和尚的话赶紧离开这是非地啊。
                    眼瞅这个性情,那个道士可真的抓狂了,抓着胖子的衣领子不住摇晃,抱怨说你这个胖子嘴太破了,怎么这还没挺过一刻钟的时间,这剑就断了。
                    这时候胖子也一脸苦笑,也没什么办法了,想了半天才吭哧吭哧的说,想要长时间封住这股邪气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是既没有时间也没有东西去摆弄那个阵法,不过短时间封住还是有点办法的,不过……
                    道士他们俩一听有办法了,连忙问胖子那个办法是什么,而胖子又一次重重叹了口才说眼下只有找一个大德行的人,依靠他自身的善念修为去断剑那个地方硬抗,不过即便这样也撑不了多久,无非是火中取栗,等时间一过该咋样还咋样,恐怕那个通天塔里的东西出来后会更凶暴,怨念也更深。
                    一听这话,道士可来了精神头,忙说只要撑过今晚,或者天还没亮他的那些师兄弟就会赶过来助阵,胖子一听既然有援兵来,那这种方法到是可以试试,不过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四个人中谁又能说自己是有德行的人呢。
                    听了胖子的话,和尚寻思了一会才深问胖子说和那道邪气硬抗有什么后果没有。
                    胖子大嘴一撇微微一笑说,无非就被孽秽冲体,并且用自己的意志却抗衡那些东西的侵蚀罢了,一旦救兵来了,就可以想办法把硬抗的人从邪气里拖出来,并且帮他驱散侵入的孽秽,那就没什么事情了。
                    说到这里,胖子喘息了一下,然后继续郑重说道:“期间和那些东西抗衡的时候会很痛苦,不是平常人能忍耐的了的,一旦让那些东西控制住肉身,那就……”
                    胖子不用说,其他的人都清楚他后面要说的是啥,猛然间和尚长身而起,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直木鱼和一本经文,坚定决然地向着那把已经乌黑无光的断剑处走去。
                    和尚的举动太过突然,众人还没寻思过味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那个封印的边缘了。
                    就见他回头淡淡瞅了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双手合实一唱佛号道:“佛家主镇,道家主降,要说大德行的人咱们四个里肯定是没有的,不过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今次侥幸不死,我愿发下宏源闭口不言苦行十年,衣不裹体食不饱腹,只求我佛慈悲,我弥陀佛!”


                  IP属地:黑龙江10楼2014-07-12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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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撞邪
                      和尚死了,死的那个凄惨让在场的人觉得好像做了场噩梦一样,那个惨叫声久久不散,长时间的徘徊在耳朵里,每当安静的时候那惨嚎声又会从耳朵里钻出来让你身体剧烈的抖一下。
                      他死的时候嘴唇边带着一丝嘲弄,就好像是在讽刺在场人的无能一样,什么三清大帝,什么佛祖耶稣的,你们谁有能阻止他死吗?
                      最让人挫败的是和尚连尸首都找不到了,打从大家要把他从里面拖出来的时候,只是一碰,他的身子就开始寸寸碎裂,最后变成了尘埃随着那道旋风冲天而上,洒落在这个杳无人迹的村子里。
                      分手的时候李玉阳他们俩才得知那个道士的名字,道士叫陶卫国,是茅山宗眭凤贤道长的亲传弟子,这次仨人也算是患难与共了,分别时陶卫国有点不舍,一个劲儿的要求胖子他们俩有时间一定要去茅山转转。
                      走在这繁闹的北平城大街上,胖子的心情也没好多少,或许他还是在自责,只是不说而已。
                      自从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李玉阳可活分了许多,一个劲儿的拉着胖子说要让他见识见识这老北平的花花世界。
                      不过自打融进了这一方水土后,胖子就有些不自然,李玉阳甚至发现胖子怕是连最基础的生活常识都做的很别扭,好多的东西似懂非懂,但他又不去问,只是默默地去观察周遭的一切,然后有样学样的变成自己的东西。
                      胖子学的很快,只是几天的功夫就融入到当前的生活节奏里,只是几天就忘掉了那些生涩,现在就连口音都操成了一口老北平味。
                      最近这段时间胖子又有了一新爱好,那就是跑到天桥上花几个铜板弄碗大碗茶去听评书,一听就是一天,直到晚上才满面愁容地回到李玉阳的小院。
                      每次他回来李玉阳总要上前调笑一下他:“胖子,今天你又听到那折啦?”
                      而他也总是落寞地回答说:哎别提了,岳元帅让秦桧那个狗贼害死了之类的话。
                      不过今天天都已经快入夜了胖子也没回来,李玉阳是真的挺担心他的,要知道这北平四九城可大了去了,胖子今儿要是换个地方,那还真不容易顺着原路寻回来。
                      要知道胖子连帮带救他可不止一次两次,而李玉阳是个道上混的,即便没有出于考虑身边有这么个强力的外援,就凭一个义字也够让李玉阳好好安置他了。
                      这不李玉阳才收拾精神准备出去找找胖子,忽然听见院子外面有人敲门,一个语气恭顺的人在院外问起来:“这是李先生家吗?”
                      “先生没有,闲人到有一个,也姓李,不知道你找对了没。”李玉阳打开了院门,上下瞅了瞅外头站着这位穿着小厮打扮的青年,嘴巴一列不由的面带不顺地回了一句。
                      来人一看开门这主这个德行,不由得心下诧异,连忙撤后一步仔细打量了下四周,又双手抱拳问这是不是李玉阳先生家。
                      李玉阳惊奇的很啊,要知道从小到大,许多人在李玉阳仨字后面加过各种你能想象到的问候他女性亲属的后缀,但从来就没人叫过他先生,今儿这戏是要唱哪一出啊?
                      既然有人已经有人高抬了自己一眼,那李玉阳当然不会让自己在看起来那么惹人厌,连忙整理了下衣襟问说:我就是,你找我干啥啊?
                      那小厮看眼前这个痞里痞气的主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下意识地嘴巴撇了撇,那意思好像是抱怨自己东家这次是真的目不识人,怎么让自己去请这么个主。
                      面前这小子的一切李玉阳都看在眼里,心里那个气啊,可嘴上还得陪着不是,谁让人家连来意还没说呢,先礼后兵的道理李玉阳可不是不知道的。
                      “是这样的,我们东家想请您过府一叙,顺便说一下盘云子道长也在我们东家那等您呢。”
                      盘云子?道长?那是谁啊?李玉阳对着这小厮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那个小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说李先生,你现在想不出来不要紧,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如果不认识你在回来就不行了。
                      李玉阳一听也是这么个理,所以吩咐小厮前头带路,自己关好了院门跟着这小厮走了。
                      等俩人走到这宅子面前,李玉阳可是真傻了,好家伙,感情请他这人恐怕全北平城的人都认识,感情请他这位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王大善人,自己就是一混混他请自己来是要干嘛啊?
                      不过人家王大善人是全北平城家喻户晓的人物,平时修桥铺路乐善好施,八国联军入侵北京过后,就是这王大善人,连同北平城里其他的大商号开粥放粮才使得这老百姓少了饿死街头的憾事。
                      小厮上前叩打门环,可门分左右,呼啦一下迎出来好些人,可为首的竟然是那个死胖子!
                      李玉阳大惑不解,连忙上前去问胖子,你咋从里面迎出来了,你不是去天桥茶馆听书了么?那个盘云子又是谁,找我干嘛?
                      胖子听到这里,气的猛然拍了李玉阳一下,李玉阳这才想起来,原来胖子就是盘云子,盘云子就是那个死胖子啊!而那胖子却意味深长地嘿嘿一笑,然后一拉李玉阳的衣袖穿堂过屋地就向着后宅走去。
                      一路上李玉阳都在不停地问这问那,而胖子是嘿嘿一笑却也没多言语什么,而是说你一会见了主人家,你就知道事情的经过了,至于为啥让你来?
                      嘿嘿,等事情都结束了再告诉你。
                      李玉阳满心的疑惑都不好继续问下去了,因为这些阵子他对于胖子的脾气他还是熟悉了,除非他自己想说,否则要从他嘴里泄露点什么东西?没门!
                      这时候王大善人夫妇俩都倚在后堂翘首以盼,眼见胖子来了,一个个激动万分地把他们俩迎进了后堂,分宾主落座后,李玉阳才收起了平时的**相,似模似样地询问起王大善人夫妇俩为啥要请他来?
                      不提还好一提起王老夫人就泪眼婆娑说不出一句整话,没办法最后讲述的任务就落在了胖子的身上。
                      其实事情说来也很简单,今天早些时候,胖子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在茶馆里喝着茶水听着评书,可这书刚讲到精彩的地方,就听茶馆外头忽然响起一声悲嚎,紧接着茶馆里的人如同潮水一样全都涌向了外面,把那个说书的艺人呆傻傻地扔在了馆子里。
                      “我这是造的啥孽啊,怎么摊上这么个事儿啊,想我王家一世行善,怎么就换不回我儿的命啊。”
                      听这话是个抱怨老天不公的,不过没法子,现在这个狗日的世道胖子也从李玉阳嘴里听到了不少,这北平城相较于其他的地界还算是太平的,胖子虽然不八卦但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主,既然外面哭的那么惨,那去看看也无妨,没准还真能帮点上什么忙。
                      谁知道胖子才从茶馆里出来,人群中就传出一声惊诧,紧接着人群中就一顿混乱声响起,几个女眷的尖叫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胖子此时不明就理,以为有强人要做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不免一时气血上涌,眼见那么多人围着,挤不进去不说,看都看不着,没办法回身几个箭步一冲,同时脚踩门板拧身一跃,下一刻胖子就已经落在了人群前了。
                      当然他显露的这手让围观的人不由得叫好连连,可胖子却完全没在意那些,等他举目细瞅眼前的情形,才知道自己想的完全错了,哪里是什么强人用强啊,是人家老夫人哭晕了过去,几个老妈子围着她正往马车里头抬呢。
                      眼见眼前这胖子如同大侠一样从天而降,这情形不由得让这些老妈子都看傻了,不过这胖子显然也没顾忌那些俗碎的东西,几个健步走上前去,胖手一挥就掐在她人中上。
                      还真别说,胖子这一手还真挺管用,只是掐了一小会功夫,这老妇人身上一抖,长出了一口气后幽幽地醒了过来。
                      只不过从打这醒过来后就没止住悲声,凄凄地谢过胖子后,又哭了起来。
                      老夫人开哭了,那这些老妈子自然连连劝念,三劝两劝下就有人气愤不过,把这事情的原委当着众人发泄般的交代了出来。
                      老太太她们家是北平城里有名的一个大善人,平时修桥铺路乐善好施,八国联军入侵北京过后,就是这王大善人,连同北平城里其他的大商号开粥放粮才使得这老百姓少了饿死街头的憾事。
                      王大善人老两口子老年得子,从打这宝贝儿子降生,那可真是当心头肉那么护着,谁承想几天前小少爷从打外面回来后就举止反常,常常半夜哭闹不止,找了好些郎中看了都说没事,只是开了些镇定安神的药后就告辞离去了。
                      眼见儿子一天天消瘦下去,老两口子俩人急啊,随后听一些下人议论说小少爷可能得的不是实病是外病,才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去找了个城里几个很有名的大仙看过后,才确定儿子真的是沾染了什么邪祟。
                      不过这些大仙都异口同声的说,你儿子这个病啊,我是真的没那个能力救得了的,王老夫人你别耽误了孩子的事儿,还是快点找别人看看吧。
                      这不今儿是这四九城里能打听出来的最后一家,在得到了同样的话后,王老夫人急火攻心才晕了过去。


                    IP属地:黑龙江11楼2014-07-12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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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病根
                        听了胖子的叙述,李玉阳是连连点头,不过听到这里他很诧异,因为把自己叫来根本就对整个事情没啥帮助,那还要叫自己干啥?
                        这时候胖子也征求了主人家的同意,说是要带着李玉阳去看看小少爷现在的情况。
                        现前胖子说自己有能力救治自己宝贝儿子,这不免又让二老重获希望,不过人家说要等李玉阳来了才会考虑,才会着手救治自己儿子的事宜,眼下胖子说要去看看,那自然是千肯万肯,二老乐不得地带着胖子他们俩去了自己儿子的小院。
                        一推开门,一股药香和体臭污秽混杂的气味就扑面而来,胖子眉头一皱,就和王老夫人说,要把孩子住的房间的窗子都打开,在这种环境下,就是没病也要憋出点病来。
                        可那些下人才刚刚打开了一扇窗子,内屋里就听见“嗷”的一声惨嚎,差点没把跟来的李玉阳吓坐在地上。
                        忽听这声音,胖子也没经过别人同意,几步之下就窜到了里屋,也真是邪了门了,那孩子好像是惧怕什么,眼见胖子进了里屋,刚才的哭嚎一瞬间就止住,一双暗淡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进来的胖子瞧。
                        眼见这孩子眼神不善,胖子忽然爆喝一声说小子你看什么,再看打你。吓得这孩子登时不敢再看他了,不过眼见王老夫人进屋后,这哭声又大了起来。
                        胖子伸手一拦,想要过去看看自己宝贝儿子的王老夫人就被挡在了外屋,然后自己几步来到床前,先摸摸孩子的头,又看了看了看眼睛,然后一甩身上胖大的衣物转身迎着众人就走出了房外,临走的时候还嘱咐那些仆人,注意通风,保持屋内的空气畅通。
                        一回到后堂,王老夫人就焦急万分的问起孩子咋样了,母子连心,自己儿子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当娘的咋能不心疼呢。可她这话才说到一半,就让被胖子伸手把挡了回去。
                        胖子这个时候一改平时的少言寡语,开口就说小少爷的这个事儿我能破,只是不知道病根在那,要不今天晚上就能治好他。
                        一听病根,王老夫人差异,最后胖子耐心解释说就是出事儿那天小少爷去哪玩了,干了些啥,回来才变成这样的。
                        一听这话二老就怵头,儿子大了,好动的很,平时都是和年纪稍大一点的随身跟班阿福在一起,谁知道他们俩那天去哪儿了,又干了些啥。
                        不大工夫一个面色苍白不带半点血色,身子还略微颤抖地半大孩子走了进来。
                        这孩子眼见王老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得,忽然跪在了地上,哀声痛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让人连问都不忍心在问了。
                        王老夫人心善,看见阿福哭的这么凄惨,自然就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了,忙示意身边老妈子给他送条手绢擦擦鼻子,然后才矮着声音和他说让他别怕,叫他来就是想问问出事那天他们俩都是哪里玩了。
                        “小少爷那天说想去城外看看,我就带他去了慈悲庵,谁知道回来就变成……”说到这里,这阿福哭的痛不欲生,没多大一会竟然昏了过去。
                        “去了慈悲庵?那旁边可是有一大片的乱葬岗子啊。”李玉阳猛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也没过过脑子,嘴巴里头就直接说了出来,可说过后又觉得这个时候在这里说这个不好,忙把嘴巴又给掩上了。
                        胖子一听有乱葬岗子,那八成问题就出在这里了,连忙告诉二老说,两位别急,眼下知道问题在那,那今天晚上就有把握救治这孩子,不过还要请二老帮忙准备几样东西才行。
                        一听自己儿子有救了,王老夫人高兴的差点没给胖子跪下磕头,嘴里还一个劲儿的说别说就准备几样东西,只要能救回自己儿子,倾家荡产都愿意,不过这个举动还是让胖子拦了下来,并且告诉他们二老说你们多虑啦,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忙要了纸笔写了起来。
                        一张桌子、一碗水、一双普通竹筷子、还有一把屠户常用的杀猪刀,这就是那张单子上所写的内容,王大善人看完了这单子,不免问胖子说就这么多东西,其他的就不用了吗?别怕花钱,为了救儿子自己啥都舍得。
                        而胖子却牵动嘴角微微笑了笑,然后一派神秘地说,就这么多东西,四更之前一定要一样不落地把这些东西摆在小公子屋外冲着正门的地方。
                        说到这里,胖子又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符纸,并且嘱咐这些符纸一定要贴在小公子那间屋子外面的门窗上。
                        事情到这了,李玉阳不免心中疑虑,把自己叫来这是为了啥,人家胖子能帮忙拔鬼驱邪,而自己这方面就是一废物点心,帮不上什么忙啊。
                        不过事情到了这里,李玉阳自己也揣测过胖子的用意,能不能是通过这事儿,让自己结交一下王大善人,以后万一遇着点啥为难事,那人家随便拉扯一把,自己就能缓解过来啊,
                        要知道这王大善人,那可不是他们俩这身份能接触的来的,万一人家王大善人一高兴,给自己弄个营生做做,那没准在人家的帮衬下,自己就能一下子起来。到时候在这北平城里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一号人物,这岂不是做梦也能笑出来嘛。
                        “当当当”一阵铜锣声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墙外面传来更夫的吆喝声,四更天了!
                        这锣声刚落,胖子两眼放光,“噌”的一声猛然站了起来,而里屋的那个小家伙,此时此刻也牙齿打着颤,缩成了一团,一阵呜咽声传来,让这已经只剩下月光的小院子变得越发的诡异一起来。
                        几步之下,胖子已经走到了外面摆着的那张桌子前,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不由得缓缓地用手挨着各的摸起来。
                        就在这时候,屋里的王家小少爷忽然坐起身子,双眼翻白下,张大了小嘴,好像下一刻有什么声音要从那嘴里传出来一样,那张小脸满是诡异的嘲弄和挑衅,像是有点看不起胖子的意思。
                        眼见这样,胖子也没在意啥,而是满脸严肃地开始用手蘸点碗里的水,在桌子上写起了字来。
                        李玉阳虽然不知道胖子写的什么内容,可是这些歪歪曲曲有别于常态的字他是见过的,殄文!没错就是写给死人看的字。
                        李玉阳心里头不免暗暗咋舌,乖乖,感情胖子这是在和屋里附着在孩子身上的那个东西交涉着什么呢啊。
                        刚开始还好,胖子写的缓和的多,桌子上出现的字儿也少,而那个王家小少爷却破天荒地从从床上坐了起来,下一刻已经光着小脚倚靠在内室的门框上,一脸嘲弄地张望这屋外的俩人。
                        那小家伙一脸恶毒的坏笑,时不时地从里屋鬼祟到外屋处,伸出一只小手想要触碰就站在门口的胖子,可那只小手刚伸出来,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缩了回去,瞪大地眼睛灵动一转,再次坐到床上,优哉游哉地看起了门外胖子他们俩人。
                        眼见这个情形胖子也没啥恼怒的神情,但手上挥洒的速度显然是增加了不少,不大一会,桌上已经快布满了大小不一毫无规则可言的殄文。
                        李玉阳在一旁可是看的很仔细,等胖子快写完的时候,他已经清楚地看清了桌上的一切,这哪是什么对话啊,明摆着胖子是阴了屋里那位一道,桌面上这道符现在已经画的快成型了。
                        这时候的王家小少爷也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了,就像是一条被蒙上双眼的畜生一样满屋乱窜,流着口水不住的在地上爬,那小嘴巴一开一合,不知道在哪叨咕着啥,可就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李玉阳间这情形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然后问胖子说这王家小少爷是咋地了?
                        那胖子这时候也停下了在桌上勾画的动作,回身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然后一声冷哼从鼻子里传了出来说,他身上的东西向要带着肉身从屋子里出来,就凭他的斤两也敢和胖爷我叫板。
                        听了这话,李玉阳不由的心下大定,稍稍往后退了一步问胖子那东西出不来吧?可这话换来的却是胖子一记爆谷,并且笑骂说那东西要是能出来,那他大晚上还在这折腾个啥。
                        眼见胖子给李玉阳解释的时候,屋子里的王家小公子已经折腾开了,嘴里头发出了如同野兽般的阵阵低吼声,并且大有要往房梁上爬的趋势。
                        “给脸不要脸!看来你是不想有好果子吃了。”胖子咬着牙骂了一句,伸手一把抄起了那双筷子,对着那碗水随便一插。
                        “噗”眼见不大一会的功夫,那筷子竟然自己在那半碗水里站了起来。
                        “嘿!”胖子大喝一声,随手抄起杀猪刀一个横扫,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再看那双筷子被拦腰斩断,那段裂成四段的竹坯子就那么散落在那半碗水里,再也没有要立起来的架势了。
                        再看那王家小少爷,这个时候也不爬了也不闹了,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睡得很是安稳。
                        “胖子,这就完了?”李玉阳不由得差异,这玩的也太过简单了吧,没咋地就完事儿了,完全没有他脑子里头想的那种舞马长枪如同乩童上身的打斗啊。
                        “哪有那么简单就完事的,如果我猜的没错,明天晚上我们还要去一趟那个乱葬岗子,那边还有东西等着我们收拾呢。”此时的胖子给王家小少爷盖好了被子,然后才低低地叹了口气。


                      IP属地:黑龙江12楼2014-07-13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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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斗尸
                          眼见胖子只顾躲在草丛里不住观察,李玉阳不免有些焦躁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忙问胖子,咱俩这是干啥呢?眼下正主就在眼前,咱俩人上去嘁哩喀喳地把她收拾了不就完了吗。
                          而胖子这个时候却扔给了他一记卫生眼说你急个什么劲儿啊,等那女尸把肚子里的尸丹吐出来再说,那个时候下手才是她最弱的时候。
                          啥?还要吐出来,李玉阳心下一阵恶寒,心说你这个胖子不干脆,直接冲上去风风火火地干一票不就完了,还要等人家最弱的时候才能下手,那她要是不吐,咱俩在这还要趴上几天不成?
                          不过李玉阳的疑虑很快就打消了,因为远处虽然看不清那女尸正脸,但聚神看去,那女尸面前黑光大盛,眼见无数雾气都在向哪里汇聚,不大一会一股黑气从她面前升腾而起,小风一过,一股浓郁的恶臭味就从那边传了过来。
                          李玉阳一捅胖子腰眼,忙示意胖子你到是上啊,现在那娘们面前已经异象频发了,你再这么在草稞子里窝着,那天都亮了。
                          胖子这个气啊,心里不驻地骂说你个李玉阳没事急个什么,一会是我上去对付这具女尸,你怎么反倒比我还兴奋啊。
                          可胖子不知道,自打从孽冢里出来,李玉阳见识的那些基本就都是大场面,但是昨天在王大善人他们家这胖子也没干啥就把对方摆平了,心里头不过瘾,正憋想看胖子恶斗厉鬼,想要再看一场比昨天晚上刺激的多的大场面,眼瞅着眼下从棺材里坐起来一位,李玉阳咋能放过这对于常人来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再者说了,即便有点危险,那危险也是胖子的,而对于见识了几次大场面的李玉阳来说,现下棺材里那具女尸那就是个小场面,胖子只要一伸手,分分钟就能搞定她,那还有啥危险可言。
                          就在这个时候,那具女尸好像也感觉出什么似的,猛然间头颅一转就看了过来,一双苍白干瘪的脸上毫无表情,那张小嘴缓缓一张,一团黑雾似得气体就从她嘴里喷了出来。
                          “这是尸气,快屏住呼吸。”胖子大叫一声迎难而上,这时候草稞子里只留下了一个掩住口鼻看的满脸兴奋异常的李玉阳了。
                          眼见那股黑雾就要到跟前了,胖子双手在胸前不停变换手印,同时嘴里大喝一声“破”,手印下急按,李玉阳就觉得面前劲风呼啸,一股罡气就以胖子为中心散发出来。
                          只是一瞬间那股罡气就撞在了迎面而来的黑雾上,而那黑雾像是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一样,顷刻间就被那股罡气冲的消散在了夜空里。
                          罡风势如破竹转瞬间就刮到了女尸面前,“呼”的一声呼啸而过,那女尸的长发如云雾般飘散开来,惨白的脸上渐露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但在下一刻,她忽然用力一睁那双腐败无神的眼睛,如同尖啸一般红唇大张,下一刻那股罡风就在这奇异的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不过眼见这情形胖子也没客气,长剑出鞘剑如游龙般就扑了上去。
                          那女尸看胖子来势凶猛,猛然间双手急扒棺材沿,下一刻整个身子就从棺材里飞了出来。
                          直到这一刻李玉阳才些微地看清楚了这女尸的全貌,除了那张惨白的脸面,那女尸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肉上已经长出了一片片细细地白色绒毛。
                          双手一探,女尸照着胖子腹部就掏了过去,可胖子长剑在手,比长度要先中招的那一定是那个女尸,不过眼下这女尸像是对那口长剑一点顾忌也没有,完全一副你插我一剑,我就要你一条命的无赖打法。
                          胖子哀叹,这口碎玉剑是好剑,但应该根本没杀过生,没有煞气再好的宝刃对于这些妖邪来说根本毫无威胁可言的。
                          胖子无奈,眼下只有玩点自残的招才能对付的了眼前的这具女尸,早知道是这个情形,还不如在王大善人家那多准备点实用的物件呢。
                          眼见这具女尸视长剑如无物,没办法,辗转腾挪中红光乍现,再看胖子,一手鲜血掌心剑痕几近入骨,疼的胖子呲牙咧嘴的,不过没办法,不给这剑上弄点花活,这女尸对她根本就没啥惧意啊。
                          不过人血开刃后,那具女尸就完全没有刚才那种舍我其谁勇猛无惧的架势了,碎玉剑光不住在其周身上下砍挑刺拨,而那女尸就像一个轻功极好的活人一样,一脸惊惧不住躲闪。
                          下一刻胖子的策略变了,原本大开大合刚猛绝伦的剑法忽然变得阴柔诡谲,周身上下如同一片青色的浓雾,绕着那具女尸旋转不停。
                          那女尸现在因为顾忌碎玉的原因几乎没了章法,眼见胖子放弃了刚才那种惊吓过度的勇猛后,脸上忽然显出一阵狞笑,然后小嘴一张,那阵黑气又一次吐了出来。
                          胖子怡然不惧,双手结印再喝一声,罡风一刮,那阵黑气已然被罡风又一次吹得消散于无形。
                          就在这个时候胖子忽然抽冷子一个箭步闪到近前,从怀里掏出一张灵符,“啪”的一下就拍在了她面门上,那具女尸张大了嘴巴双目圆凸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不过下一刻全身抽搐向后一趟,肢体再次抽动几下就没再有过什么反应。
                          眼见女尸躺下了胖子才放松的长舒了一口气,而李玉阳却兴奋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要知道之前和胖子在一起,不是逃命就是开坛做法,真正见识胖子手段的时候还得是在今天,可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胖子满肚子抑郁,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刃还是个样子货,看来路漫漫兮修其远,未来的日子里早晚有一天胖子怎么着也要弄上一把趁手的家伙。
                          不过胖子眼下这具女尸收拾的也太过简单,怎么着也没瞅出来这活尸有那种能把王家小少爷弄成那样的本事。
                          就在这个李玉阳晃晃荡荡地来到了近前,一脸兴奋地询问胖子下一步要怎么办?
                          胖子寻思了一会才说让李玉阳找找那个女尸刚才趟的那口棺材,然后等到天亮了再把她搬到别的地方超度焚烧,这样应该就能万无一失了。
                          可胖子话音才一落地,俩人就觉得一阵淡淡地幽香又一次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李玉阳还想问胖子这是怎么回事呢,就听胖子大叫一声不好,快趴下。
                          李玉阳本能向下一躲,耳轮中就听见“呲啦”一声如同电击般的声音响过,俩人回头仔细一瞅,才发现李玉阳刚才是多么幸运,因为这个时候,他身后正站一个一身大红色喜服的女尸呢。
                          那女尸脸色苍白却隐有尸斑浮现,绯红的眼影和一张画的血红却又有些发紫的嘴唇的映衬下,还能看出当年在世时的清秀,不过那双恶毒的眼睛一个劲儿的盯着李玉阳,那只长满尖利指甲的手正冒着阵阵白烟,而那阵淡淡地幽香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李玉阳心里清楚,刚才如果不是胖子事先给的那张灵符护体,恐怕那一刻自己已经去见阎王了。
                          眼见那具女尸正迟疑地看着自己的冒烟的手掌,李玉阳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就想要逃脱出这女尸的掌控之外,不过那具女尸不知道怎么地,好像铁了心了要弄死李玉阳,李玉阳刚从地上爬起来,她就不顾刚才手上的异样,又一次向李玉阳抓了过去。
                          这时候胖子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急忙大喊一声:“玉阳,用符,快用符打她!”然后长剑一甩,照着那具女尸就扔了过去。
                          符?那呢?李玉阳这个时候都懵了,猛然想起刚才胖子临行的时候好像是把一张符放在了自己手里,可当时自己只是随手一放,也没在意那张符扔在哪了,现在再让他去找,哪能那么容易就找出来啊。
                          李玉阳知道这个紧要关头下自己如果躲不过去那恐怕是真的就要交代到这了,忙往前一扑就地一滚,想要借坡下驴躲过这一劫,不过那女尸哪能因为他滚往一旁就那么轻松的放过他,双手握爪去势不改,连飞来的那口碎玉也当瞧不见,一心只想先致李玉阳于死地。
                          不过碎玉这剑实在是太过锋利了,虽然没在剑下杀过生,但那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本事可不是吹出来的,由于胖子为了救李玉阳于危难有点急切,可能是力气用的大了点,就听见“噗”的一声,再向这口长剑瞅去,剑柄深入,剑身正好把女尸的两条胳膊连在了一起。
                          不过李玉阳这个时候却并没有因为这一下子解决了困境,因为等他再次站起身形想要往胖子那边跑的时候,就觉得背后一阵狠痒传来,转瞬间脑袋一木双眼一沉,人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而此刻那具女尸已经挣脱了碎玉的束缚,正幽幽地站在李玉阳的身旁舔舐着指甲上的血肉,而那张脸正一脸狞笑地看着正往这边跑过来的胖子呢。


                        IP属地:黑龙江14楼2014-07-13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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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看吗 怎么都 不说话呢


                          IP属地:黑龙江17楼2014-07-13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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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仓库
                              “王先生,这酒怎么这个味道?你们往里头掺了什么东西?”胖子只贴近酒碗闻了一下就眉头一皱,寻思了半天才开口问道。
                              听胖子一问,王成英才一脸的苦笑,忙辩解说这么好的陈年佳酿,谁会傻到往里头掺东西,砸自己招牌啊。
                              王成英这么一说李玉阳就有点纳闷了,连忙追问说既然没掺东西,难道这酒水自己还能自己变成这个德行不成?
                              可李玉阳这话才一出口,王成英连忙点头证实了李玉阳的猜测,不过据王成英说这酒早在半个月前还没真什么问题,不过一个礼拜前王家的管事收了很大的一单买卖,就是那打那天起,才有人发现一个酒罐里的酒变成了这个德行。
                              听了这话李玉阳连连好笑,心里话你出了这档子事,你不去找酿酒的师傅解决事情,却找我们俩来商量对策,这是不是有点病急了乱投医的意思啊。
                              一看李玉阳一脸嬉笑,王成英就知道他一定理解错了,忙不迭的解释说李先生,你可能想错了,我求两位的不是酒的事,是这酒变成这个样子之前发生的一件邪乎事。
                              哦?难道这酒变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可经由王成英这么一讲,俩人才明白,原来这酒变成这个味道,还真有可能和这件事情有所牵连。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王成英的生意经营的很广泛,而酿酒就是他这些生意里利润很高的一个产业了。
                              酒厂做的大了,晚上必然会有打更的、巡夜的,因为存放酒的仓库太多,为了安全起见所以巡夜的就雇佣张二可和李三宝俩人。
                              原本这活计没啥大事,就和现在的库管一样,尽可量的别丢东西那就成了。
                              说不丢东西其实也简单,仓库里的酒因为方便储存制造都会被弄进一个个庞大的酒罐里,前些年一直顺风顺水的还真没丢过省么东西,可自打半个月前,这酒罐里的酒却以一天一罐半罐的速度消失不见了。
                              说到这里可能有朋友要问了,这酒水挥发是很正常的事情啊,特别是陈年的老酒,如果没变少了,那才奇怪呢。
                              不过要知道这仓库里一个个的酒罐实在是太大了,就拿现在那种装啤酒的大号啤酒桶来说吧,估计倒进去个十几二十桶都灌不满,这哪能一夜之间这整个罐里的酒都没了呢?
                              张二可和李三宝俩人本就忠厚,自打出了这种事情,就认为这是给自己脸上抹了黑,给东家添了堵,所以俩人从那天巡夜开始都会拎着铲子提着木棒到处的转悠。
                              说来也巧,这第二天晚上,俩人故意的每个仓库里多留了一会,结果还真的把那个真凶逮了个正着。
                              而这个真凶也着实的让俩人吓了一跳,因为那是一只有半人来长的大白老鼠,发现它的时候它正在酒罐里头撒了欢的喝呢。
                              不过说来这只大老鼠也真倒霉,正赶上这张二可因为这事憋气,临上工的时候喝了点小酒,这酒气一催之下,一个人用铲子就把这大老鼠砍死在了酒罐里头了。
                              原本还以为这事可就这么过去了,谁承想杀了那只老鼠后,这张二可三天没来上工,而第四天下午,才有人发现他已经泡死在了酒罐里。
                              等法医的坚定结果出来了后,让所有知情的人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咋的,这张二可的身上都是白肉,连一滴答血也没有。
                              原本还以为这事就当做是酒厂里的怪诞,让人提起来发一下怵也就完了,可没成想,就在三天后的夜里,李三宝和一个新来的人巡夜的时候,李三宝意外的从那个仓库的角落里,看见了张二可正站在那冲着他们笑呢。
                              说到这里,王成英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一脸惨白地颓靠在了椅背上。
                              眼见人家王大善人说完了,李玉阳连忙追问下面呢?就这么完了?李三宝咋样了?
                              王成英这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李三宝自打那天起就疯了,而那个仓库里的酒在那天晚上也蒙上了一层莫名其妙的血腥气。
                              这酒啊,有好事的师傅给一只土狗灌了一碗,喝了以后,这狗死的那个惨啊,就甭提了。
                              李玉阳眼见身边坐着的胖子直皱眉头,自己也是好心,忙对王成英说:王先生,既然您这酒不能要了,那倒了再换新的不就行了,干嘛还要为了这事让我们俩闻闻这酒味,难道你还心疼这俩钱不成吗?
                              王成英听了这话一脸苦笑重重地叹了口气才对李玉阳他们俩说,其实这招试早就过了,只不过这酒换了新的依然还有那个味道,而且原本这种事只发生在一个罐里,自打换过了酒后,这血腥味眼瞅着就像是瘟疫一样,每天都会剁出那么几个酒罐里的酒变成那个味道。
                              最近不知道咋的了,这总订酒的几家老主顾一齐要货,如果是前些阵子还好,仓库里的藏酒勉强够用,而现在我最怕失了信用不说,万一这酒要是给了人家,没放几天在变了味,再闹出点什么人命的事情那可如何是好啊。
                              刚说到这里,原本一声没吭的胖子冷不丁的站了起来,扫了扫袍子的下摆后对着王成英说道:“事不宜迟,我们俩现在就去一趟天津卫。”
                              一进仓库李玉阳就觉得身上没来由的一紧,一股特别不舒服的感觉就从这仓库的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可俩人还没往里走上几步呢,就听见“吱”的一声尖叫,十几只老鼠就从他们俩脚底下溜了过去。
                              眼瞅这样,胖子眉毛一皱问身边的管事说你们这里以前老鼠也这么多?也这个德行?
                              这管事连忙摇头,并且压低了声音好像怕别人听见似的神神秘秘地告诉他们说,这酒厂以前的老鼠虽然有,但是还真不多,就是自打那个事儿出来以后,才变成了这么猖狂的德行。
                              这老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见了人都不害怕,气的李玉阳猛地一脚就想要把刚跑到近前的一只老鼠给踢飞出去,不过还没等他踢呢,胖子就一把把他拦了下来,然后率先做出了表率,深一脚浅一脚,小心翼翼地向里头走去。
                              仓库很大,但酒罐子还真不多,没多大功夫前面带路的几个管事就伸手一指,告诉李玉阳他们俩说就是那里。
                              胖子当仁不让,几步之下顺着梯子就蹿了上去,可打开了盖子才看了一眼,就扭身一跳,告诉李玉阳他们说,回去再说。
                              一出了仓库,李玉阳就凑到胖子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声问胖子说,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没有,可人家胖子眼睛一蹬,恶狠狠地回了句道:“你这几个月心法算是练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么重的怨气你也没感觉出来,等这事儿完了回到北平城后,练习的分量给我再加一倍。”
                              李玉阳一听这话当场傻了眼,连忙点头哈腰的向着胖子的方向追了上去。
                              一入夜,这酒厂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胖子皱着眉头站在那仓库的门口处寻思着什么,半天都没说过一句话。
                              李玉阳不解,问说咱俩站在这干啥,到是进去看看啊。
                              可人家胖子像是看白痴一样重重地斜了他一眼,说你这个个性要不得,如果以后这毛躁的毛病还是不改,将来是一定会吃个大亏在这上面的。
                              说完了这话,胖子猛然间就把随身带着的那口碎玉插进了仓库大门口的土里,然后双手一背大声喝道:“走,咱哥俩进去看看!”
                              才走出去十几步,身后的仓库门就听见轰的一声想了起来,李玉阳回头细瞅才发现,要不是胖子事前把碎玉插在了门口处,这门还真的关瓷实了。
                              李玉阳还以为是风大吹的,忙要走过去再次把门打开,可还没走几步,身后的胖子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下一刻一只大老鼠从李玉阳的脚下跑了过去。
                              这一下把李玉阳吓了一跳,忙回头细问胖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把自己拉住不让自己走了,可这话还没说出口,身前的胖子一把就把他嘴给捂了个严实,下一刻,一个清晰的哭声伴着一些细微的老鼠叫,就在这充满了酒糟味的空间里响了起来。
                              李玉阳瞪大了眼睛回望着四周,想要找到这飘渺声音的源头,可不知道怎么地,忽然一滴液体滴落在他头上,第一时间内他顺手一摸,一股熟悉的粘稠感让他的心忽然为之一颤。
                              往头顶看去,就见那些悬挂在屋顶的老旧横梁上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低下头借着月色一看才知道,刚才落在他头顶上的,竟然是带着一滴浓重酒味的鲜血。
                              李玉阳大惊失色,连忙伸手一拍身前的胖子想要让他提防小心,可这手才达到胖子肩膀上,就见眼前的胖子忽然变成了一个由一堆老鼠组成的肉球,借着李玉阳刚才的那下拍打,“哗啦”一下子散落在了地上。
                              李玉阳大惊失色,连忙从怀里掏出胖子平时给他用来临摹的符纸攥在手心里,站在原地默念口诀以不变应万变,可下一刻,几滴带着酒气的血珠子,顺着他背后的脖颈子处躺了下来。
                              李玉阳知道自己身后有东西,猛然间大手一挥,手掌上的符纸就照着那个方向贴了上去,可回身一轮之下竟然摸了空,李玉阳心叫不好,这下自己可陷进大麻烦里了。


                            IP属地:黑龙江18楼2014-07-13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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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茅山宗
                                茅山是道教圣山,素有第一福地,第八洞天的美誉,早在先秦的时候就燕国人郭四朝在这里坐观修炼,而到了秦代又有李明真人在这里炼丹,而随后因东晋的杨羲、许谧等人所著的一部《上清大洞真经》的问世,造就了茅山上形成了一个独有的道教门派,茅山上清派。
                                好多人会认为,茅山宗其实是个比较大的道教门派,其实您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实际上茅山宗就是个别称,其实只要你的道观祖庭在茅山,而你还秉承上清派的教义理念,那你就是茅山宗的一员,所以后来只要是道门中的人,一提到上清派那都知道这位是茅山宗的人了。
                                而到了元成宗大德八年,元氏封了当时的正一天师道第三十八代天师张与才为正一教主,统领三山符箓后,茅山宗才正式的并入了正一道。
                                茅山上的道观众多,琳琅满目,有甲天下的美誉,光是道观就多达250多处,其中名气最大的三个道宫当属,崇禧万寿宫、九霄万福宫、元符万宁宫了,而陶卫国就是在元符万宁宫出家的道人。
                                从打一下火车,李玉阳就有点晕,要知道这地方他可一次都没来过,没人接他们俩这事可难办了,不过还好一出站口就有拉脚的活计问他们俩去处,商量好了价钱后俩人包了一辆黄包车直取茅山。
                                一路上李玉阳依然还在推销他的理论,他不赞成俩人这次来茅山,为啥?因为他们俩和陶卫国的关系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硬要套交情的话还真说不出来啥,而且那电报上面就十几个字,人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都知道,就这么贸贸然地去了,能好吗?
                                而胖子听了这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拍了拍李玉阳的肩膀说,咱们学道的人啊,讲求的就是个济世救民,有恩必报,人家有难你都不去帮,还要看看人家是不是和你有交情,那还叫什么济世救民,那还要学什么道呢,况且不管咋说,人家还算救过你呢,就凭这点,人家有难你也要帮啊。
                                元符万宁宫就在积金峰的南腰上,只不过李玉阳和胖子初来乍到,一路上山明水秀鸟语花香,这夺人的景色就连一直在抱怨的李玉阳都赞叹不虚此行,不过他们俩来茅山可不是游山玩水的,这天都要黑了,眼下赶快赶到元符宫才是正经事。
                                走到积金峰下,他们俩的好心情也散了个干净,那些眼前石阶上的显露出来的细小痕迹,让俩人的脊梁都透出一股子寒气,因为你能清晰地看清楚那石头缝里,还存有尚未干涸的暗红色和些惨白,周遭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气,一股厚重的怨气冲天而起。
                                茅山可是道教圣地,与人向善治病救人一直都是道派门人的行为准则,这么一个充满良善氛围的地界里,怎么还会出现过这么血腥暴力的一幕呢?
                                一路之上,俩人一直在四下观望,虽然这蜿蜒而上的石阶已经被清扫冲刷的一尘不染,但你在怎么掩饰还是会存留下些许曾经那本不该出现过的几点暗红。
                                直到夜里,俩人才走到了宫门前的那片空地上,可迎接他们的不是一张张道士们淳朴的笑脸,而是一口一人多粗的黑瓮和一道紧紧闭上的门墙。
                                李玉阳想要走上前去敲打门环,可他还没往前走一步,却让身边的胖子一把拉了回来,这时候的李玉阳可是对胖子的举动是大惑不解,这目的地已经在眼前,干嘛还要把他拉住,不让他上前去叫门呢?
                                不过当他看向胖子的时候忽然心里头咯噔一跳,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胖子出现过这种表情,那种表情难以形容,有惊叹,有挫败,有苦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这五味陈杂的表情都在胖子的一张大脸上体现出来,胖子到底遇见了什么,才会止步不前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口漆黑的瓮?
                                “退!”这个字忽然从胖子的嘴里吐了出来,让原本还处在迷糊状态的李玉阳大惑不解,不过下一刻,胖子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生符扔在了地上,然后揪住李玉阳的脖领子就往身后的台阶下跑去。
                                恍惚中李玉阳好像看见眼前的一切忽然起了一点点不同的变化,因为夜色已黑,看的不真切,好像一团淡黑色的浓雾正从那口瓮里吐了出来。
                                只是片刻功夫,那团黑气好像就已经飘到了那张生符旁边,忽然间就见眼前白光一闪,那张生符上竟然冒出了一团白色的烟来!
                                这是怨气!好家伙,这口黑瓮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能吐出这么浓重有型的怨气不说,连带着让胖子连打个照面与之相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直接看见了就跑路了?
                                可就在俩人退下了二十几个台阶以为那团怨气还会继续跟过来的时候,那团怨气却往回一滚,又一次顺着原路隐回到那口翁里,看来放这个瓮的人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想偶然间对付那些来历不明的路人引起轩然大波,而是要让这道宫里的门人弟子满门死绝。
                                “胖子,前面的那口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邪性,我还没见过你连斗都没斗就退缩回去的。”一见眼前的形式好像是安全了,李玉阳连忙问起了身边的胖子。
                                可胖子眉头紧皱低叫一声:“快跑,这东西鬼着呢,刚才只是怨气有型够不到那么远,一会再从那瓮口里吐出来的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可说到这里,就听见远处一声脆响宫门大开,随后一堆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看来这茅山宗的道人要反击了!
                                “下面是那一路的朋友光临大驾,如果不是找我们元符宫的茬的请快些离开,此地危险不易久待。”一个苍老而又有力的声音从宫门那边高声喊喝,下一刻,就听见一口口长剑应声出鞘,让这原本就已经鬼气森森的宫门口充满了杀意。
                                李玉阳他们俩因为站在下面的台阶上,自然是看不见宫门前发生的一切,不过凭借这上面散发出的那股子浓浓地仇恨而言,上面的人一定是对他们俩有所误会了。
                                “别误会,别误会,我们俩是陶卫国陶道长找来助拳的,那口要命的黑水缸可不是我们俩放的,我们俩可是好人啊。”一听见人家要对自己不客气,李玉阳当时就有点蔫了,要知道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俩再能打还能斗得过这么些个人吗?
                                不过跑路还是可以的,但是他们俩干嘛来的?混江湖的最讲求的是个信字,你跑了,这不就是失信于人吗?
                                李玉阳的话音还没等落下呢,就听见宫门前一声惨叫响起,俩人快步走上台阶一看,才发现人群里有个小道士自己给自己抹了脖子了。
                                那血啊,如同喷泉一样喷溅的满那都是,这时候李玉阳仔细一瞅才发现有几嘀嗒血已经溅在了那口黑瓮上了。
                                李玉阳仔细一看那口黑瓮,不由的大吃一惊,因为那些血正慢慢地往里头渗,只是不大一会的功夫,粘在上面的血竟然不见了。
                                李玉阳心头暗道这可是怪事啊,难道这个瓮是活的?怎么这鬼东西还会喝血?
                                李玉阳废了半天的劲儿才把精神头收了回来,可对面人群中又传来了一阵骚动,这次不仅是有人要抹脖子,还有几个道士提搂着手里的长剑,翻着白眼,正追砍身边的同道呢。
                                不过这种场景很快就被制止住了,就见几道白光为之一闪,人群中忽然闪出几个老者,这些人或出手相助,或拳脚相加,只是几个照面,这一些反常态的小道士脑门子上就被贴上了一张符纸,让随行的人抬进了宫门中去了。
                                随后,这些老道士中有一位满面红光的邋遢道人走出了人群,一捋下巴上灰白的胡子茬,大声笑道:“想不到今时今日还能有人从那些犄角旮旯里陶腾出醉瓮这种凶器,看来咱们茅山宗这次是真的招惹了一个大茬子。对面的朋友请先稍等片刻,咱们茅山宗不是那种不知礼数的假庙,先收拾了眼前的这个物件,在来寒暄寒暄。”
                                说到这里,身后的一个中年道士忽然从地上长身而起,随后大喊一声:“摆阵,再让那些个宵小之辈知道知道,咱们茅山宗的厉害。”
                                说到这里,就见人群猛一晃动,下一刻,这些道士如同事先排练过一样,组成了一个奇异的阵型,而那个中年道士忽然从衣袖里拿出一把符纸往天上一撒,下一刻就听见“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就喷在了这些飞舞的符纸上。
                                “呛”的一声,那个中年道士一把抽出了随身的一口长剑,然后嘴里大唱道决道:“天元太一,精司主兵,卫护世土,保合生精,华衣绣裙,衣冠青巾,青龙左列,白虎右宾,佩服龙剑,五福之章,统领神官,三五将军,有邪必斩,有怪必摧,敷祜福祥,启悟希夷,邪怪消灭,五帝降威,护世万年,帝德日熙,黄龙降天,帝寿所期,景霄洞章,消魔却非,急急如律令!”然后猛地一下,就把那口长剑插进了地里。


                              IP属地:黑龙江23楼2014-07-14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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