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一位商人到房檐下避雨。
大雨倾盆,树在黑色的天幕和瀑布般的雨幕中摇摆着,带有黑斑的黄叶在河水上旋转着。水已可没腕,商人虽卷着裤脚,然而小腿上仍溅着泥水。
雨毫无止息之势,他只得沿着房檐前进。一个朦胧的影子在他眼中出现——在他的前面,一位带着蓑笠的老翁靠墙而坐。他走上前去,只见老翁面前铺着一张青布,已被雨水打湿。他的手边是一个土黄色的陶壶和两个瓷杯。杯中是蓝青色的釉,杯沿有几个裂口。商人识货——这些不过是最平常的茶具罢了。
老翁开口了:“先生,可否与我共饮几杯青豆水?”
商人微一皱眉,放眼望去,再向前走便是雨的世界,在此处稍作整顿也不失为聪慧之举。他点了点头,盘腿坐下,裤子马上被雨打湿了,便向里凑了凑。老翁斟了两杯似茶非茶,似酒非酒的物事,端给商人一杯,自己留一杯。商人把这瓷杯靠近鼻端,只闻得五谷的清气。他与老翁共同饮尽杯中的青豆水,放下瓷杯。商人寒暄了几句,边听得老翁问道:
“先生,近些日子,你可否听到过一些奇闻异事?”
“喏……我听登州那边的私盐贩子讲过一个故事,说得是庙里的判官……”
他的故事新奇动人,老翁接连点头,压低帽檐,若有所思,正想着如何书下这个故事。
这位老翁——便是聊斋先生,蒲松龄是也。
一位商人到房檐下避雨。
大雨倾盆,树在黑色的天幕和瀑布般的雨幕中摇摆着,带有黑斑的黄叶在河水上旋转着。水已可没腕,商人虽卷着裤脚,然而小腿上仍溅着泥水。
雨毫无止息之势,他只得沿着房檐前进。一个朦胧的影子在他眼中出现——在他的前面,一位带着蓑笠的老翁靠墙而坐。他走上前去,只见老翁面前铺着一张青布,已被雨水打湿。他的手边是一个土黄色的陶壶和两个瓷杯。杯中是蓝青色的釉,杯沿有几个裂口。商人识货——这些不过是最平常的茶具罢了。
老翁开口了:“先生,可否与我共饮几杯青豆水?”
商人微一皱眉,放眼望去,再向前走便是雨的世界,在此处稍作整顿也不失为聪慧之举。他点了点头,盘腿坐下,裤子马上被雨打湿了,便向里凑了凑。老翁斟了两杯似茶非茶,似酒非酒的物事,端给商人一杯,自己留一杯。商人把这瓷杯靠近鼻端,只闻得五谷的清气。他与老翁共同饮尽杯中的青豆水,放下瓷杯。商人寒暄了几句,边听得老翁问道:
“先生,近些日子,你可否听到过一些奇闻异事?”
“喏……我听登州那边的私盐贩子讲过一个故事,说得是庙里的判官……”
他的故事新奇动人,老翁接连点头,压低帽檐,若有所思,正想着如何书下这个故事。
这位老翁——便是聊斋先生,蒲松龄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