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秀走的时候,他才刚努力抽出第一朵槐花,想等着怀秀来浇水的时候让她瞧瞧。他摇着自个儿的小槐花,满心欢喜地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可是他没等来怀秀,却等来了整个李府的张灯结彩。来来往往的下人们面带喜色,说着怀秀小姐出嫁的良缘。
他还不懂“良缘”,也不懂“嫁”,可他知道“出”,出了李府,那怀秀是要走了么?开出花的喜悦一下子碾进了土里,心底燎燎的无助感几近折了花骨朵。
第二天怀秀还是来了,一抬头便看到了他的小槐花,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又平静:“诶,你这槐树,我要走了才开花。”他当然知道她没有责备的意思,可亲口听她承认要走,一夜的自我安慰瞬间成了风,他难受得只想沉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