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诗歌】自由人
我是风。树叶，
知道我的心事。
我的方向不定，行动如令，
随心所欲。昨天，
去的地方；今天又换个场合。
我没有组织，也无纪律。
高山的石壁上有我吻出凹的唇迹，
就是小溪，我也吹成老太太的脸。
什么墙缝儿树洞儿，我都能钻入。
我穿着活裆裤哪儿都敢闯，
无意中撩起美女的衣裙，
那叫”碰瓷“。谁能像我这样
无法无天。手铐和绳子，
绑不住我的手脚。
我做事不知轻重深浅，看不出
眉眼高低，更不注意德行。
我心空空，可眼睛看得满满，
耳朵听得多多。我不跟低头吃草的牛羊，
争食，也不跟树上的小鸟，
争长道短。我行踪鬼秘，
但声响暴露我的身份。
我从不偷懒半夜也要叩敲你们的门窗，
告诉暴雨的来临。
我没有时间和命令，只有行动，
一次次、一回回，
扯碎了多少白云的裙，
摇折了多少树的梢儿。
别看我像把大笤帚，
光给别人打扫院落。
其实，我活着只有一个信念：
把山推倒，折断鹰的翅；
把海吹干成一条咸鱼挂在树上，
闻它的腥味儿，舔它的鳞片。
2015年7月7日 于金山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