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4号，阴天。早晨起来就觉得空气里夹杂着冷腻潮湿的土腥气，果不其然晌午不到外面就飘起了夹着些雪粒的雨点儿。
天冷得厉害，不似深冬的凛冽，却能感到暮秋时分独有的萧瑟尖锐的冷气儿。
潘子的早饭喝了一碗热汤面，暖到心尖儿的熨帖劲儿让他舒服地长吁了口气，裹了件深棕色的薄棉袄便匆匆出门了。
赶到堂口时时间还早，他拍了拍肩上积起的一层薄霜，一手伸进内兜抽出根儿烟来，叼在唇间侧头点火的空档眼神一瞥，正看见拖着步子从楼上下来的吴邪。
“早哇小三爷！”潘子狠抽了两口，吐出一股子烟熏火燎的青烟，两根手指捏着烟屁股将烟头摁灭在桌上，冲着吴邪咧出个十足热情的爽朗笑意。
吴邪像是听到了声音又像是没有听清，他抬头的动作格外缓慢，潘子觉得那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回放。等到他完全抬起头来看向潘子，眼神又空泛得像是置身另一个空间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什么事物。
“早上好……潘子。”潘子看到他嘴唇翕动，吐出一句比气声高不到哪儿去的话来。
潘子觉得这兔崽子大概是睡迷糊了，也难怪，这样的天气本来就适合头脑昏沉地发懵。他上前拍拍吴邪的肩膀，没有多想。
堂口里陆续来了其他伙计，潘子一一跟他们打过招呼后就缩进一把椅子看起了账本——他的文化程度好歹被吴三省逼着骂着到了能看懂账本的程度。
为此吴三省还曾甚是欣慰地开了瓶红酒跟他碰了一杯。虽然他觉得那可不比一瓶二锅头带劲儿，但他哪儿敢嘲笑他三爷粗人一个还附庸风雅？再说他也不懂附庸风雅这个词。
他只觉得当时两个人坐在雕花木椅上用玻璃杯盛着红酒喝的场景十分好笑——和感动。
思绪扯远了，他又赶紧拉回来。说起来，最近的这些账本儿，每次看完都是一肚子的气，就算三爷不在了，当他潘子和小三爷都是傻的吗？造假的痕迹拙劣得让他恨不得劈了那些蠢货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啥。
于是他效仿三爷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抄起桌上一摞账本狠狠地砸向屋里某个负责账本的伙计的脑门儿。
准头相当不错，那人额角瞬间就肿起了一个老大的包。
潘子还准备再接再厉那两句，却见那人仿佛没有知觉一样，迟缓地抬手碰了碰被砸中的地方，然后放下手去，继续着把手里的木棍儿削尖的伟大工程。
潘子一口怒气吊在那儿觉得十分憋屈。他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上前一把拽住那人衣领开口质问。
“嘿臭小子，没看见老子他妈的准备问你话啊？！好歹给老子吱一声儿？！”
“……”
那伙计头杵在胸前不搭理他。

潘子愤愤地低啐了一口。
擦完花瓶放回原位，他瞭了眼门外，天马上就要放晴了。等太阳出来大概就能摆脱这种脑子不太清明的混沌状态了。
小三爷都死了多少年了？怎么现在突然想起了……
唉……
“潘子！你他妈给老子发什么愣！老年痴呆？！赶紧把门关上回来！给老子倒杯茶，你也来喝点儿！”
“得嘞三爷！”潘子边合上门边琢磨，这人越老脾性越大，过两年把他送养老院去得了！
哼。
END.

手机没法排版，就凑合呗。

甜一甜[RELIEVED FACE]

顶上

这两傻萌甜…暖暖的很贴心［雾］
最后这声哼也揭示出潘子也是越老越傲娇(￣▽￣)

蠢逼出货了居然

哦吴邪死了啊哈哈哈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好萌，好TMD萌hhhh

啊我又想去翻出锅锅的那一篇文看了…而且我想吃地瓜了…

哇塞出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