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绿皮车,味道很大,人很多,我和他坐在火车交界处的地板上,时不时被往来的革命小将踢到,于是我干脆把他护在墙角,不让其他人碰到他,到了晚上,大家都昏昏欲睡都时候,我就随着火车的晃动有一下没一下地撩他,把手伸到他的衣服里去摸他,直到他掐住我的手腕差点卸了我的胳膊。
到了桂林转汽车,再然后竟然就靠脚走,因为并不用赶时间,我一路都不消停,身体里的欲望不时蠢蠢欲动,走在树林里前后没人,我耐不住性子就把他往地上压,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拎着我的后颈把我提开,偶尔也会用点力气给我点教训,但我现在已经没脸皮了,谅着他不敢把我打死,这一路没少撩拨他。
终于到了一条河边,他让我得手了一次,伴着清风和河流声,我把他压在草地上,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天上一定满是星星,我看着他眼睛里细碎的光,一下一下地挺动着身体,他的手找不到着力点,被我顶得一下一下地晃动,两条长腿盘在我腰间,不让自己滑开,我知道他也终于在这种事里找到了乐趣。我俯下身和他接吻,我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的模样,更喜欢和他紧密相连的感觉,
在这里,我心无旁骛,不用担心现实中的任何事,我开始明白,许萍说的“在最好的时间最好的年纪和爱人在一起”的感觉,也逐渐开始体会到这种随意穿越时间的危险性。
有多少人,能抵御诱惑,按照正常的节奏过完一生。
这种被打乱的节奏,会怎么样反馈到整个世界。
我有些走神,身体的快感先于大脑达到,因为猝不及防,人一下子软了下来,跌在他身上,于是干脆乘势抱住,感觉他的身体慢慢褪去了火热,然后他轻轻推开我,坐了起来。
“吴邪,你怎么了?”
我的脑子里还在蒙蒙一片,没反应过来,只是随口嗯了一声,算是疑问句。
他看了看我,没有再说话,站起身往水里走去,我翻过身赤条条地平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光,不远处,他正在清洗身体,搅动水流发出哗哗的声音,我突然忍不住道:“小哥,我们不回去了行么,就在这里住着,搭个草棚子,开块地,再去偷点鸡鸭养着,懒得再管那些操蛋事,铺子我也不要了,我们就在这里过吧。”
他没答话,扭头望着我,月光很亮,我能看清他的表情。
可是我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他淌着水走到岸边,用衣服擦干了身体,也没穿衣服。十月的广西并不冷,他坐到我旁边,静静地望着深黑的远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