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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Innocence,by summerb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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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设,从子米一直到独战时期的故事,作者summerbee
原网址为太太个人站:http://usauk1776.weebly(和谐).com/summerbee.html
授权截图见二楼,请勿插楼,感谢w


1楼2016-05-22 19:26回复



    2楼2016-05-22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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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色好吧,」那名臉型圓潤的男子捏著桌緣,在一張攤開後蓋滿半個桌面的紙上指指點點,推翻自己剛說出口的話,「不,還是金色好。」
        「我看,兩種顏色都好。」他的國王彷若被那股活力或者焦躁感染,以夾雜德語及法語的英文積極回應,「就兩種都用吧,藍色與金色。」
        亞瑟禮貌地起身,離開這張桌子,甚至沒有驚動這名布里德靈頓的藝術家。十分鐘前,他如此向亞瑟介紹自己的出身,亞瑟則報以歉意,表示自己過去竟然不認識這名被邀來設計國宴廳的出色國民。湯森在旁提醒,過去他大多旅居羅馬。聽見這個城市被提起,這名至今行止謙遜的男子不自覺地露出一個參雜戀慕與自滿的微笑。
        湯森跟上亞瑟的腳步,亞瑟不禁向他的北區國務卿開口抱怨,「我恐怕這不是十分緊急的事務,查爾斯。當然,國宴廳的天花板該選用什麼顏料、什麼式樣,攸關我國對內與外交際事宜,但一、兩次的捷報,尚不足以驅散詹姆斯那蠢蠢欲動的暗影,至少,對我來說是如此。可憐的詹姆斯。」
        想起他過去的國王,亞瑟不忘加上最後一句。湯森幾乎以半跑姿態緊跟在祖國身後,值得安慰的是,在他還沒搶進插話空隙前,亞瑟走的是正確方向,也就是肯辛頓宮出口。
        「西班牙船隊怎麼樣?」亞瑟終於拋出一個實在的問題,讓湯森取得發言權。
        「從未收斂。」湯森露出一個稍顯誇張的遺憾神情,「商船已經再次組織起來,施壓議會進行反擊。請走這裡。」
        湯森往旁站了一步,舉起手臂,請亞瑟先行。但其姿態神情已讓亞瑟了解,他將改負領導地位。亞瑟便也從善如流,穿過門廊那扇由僕人扶著的大門。先前,他只想著由國宴廳話題抽身,卻沒真的準備離開肯辛頓宮。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馬車,車夫不需吩咐便揮下馬鞭。
        「請你諒解。我只是希望你能在長程旅途後稍作歇息,再投入國事之中。」湯森不算解釋地說道。
        「意思就是,近來國事頗令人勞煩了。」亞瑟不帶挖苦地說,但湯森似乎沒有聽出其中幽默,他趕緊補上一句,「不過,哪時候不是這樣。當然,這也不會是我第一次、或最後一次打敗那夥西班牙人。」
        湯森露出一個微笑,正是亞瑟期望的那種。事實是,亞瑟在長期旅途返國後的情緒難以預料,他似乎有時格外低落、精神渙散,有時則躍躍欲試、隨時準備好掄起大英帝國的巨鎚,擊向任何一個有利可圖的寶窟。這或許能夠且應當與國勢有所連結,但湯森不肯定總是如此。
        然而,面對祖國,他需回答的總是比能夠發問的更多。只是這一回,他不需解釋,亞瑟也清楚他們正在前往沃波爾居所。在那兒,亞瑟確定,他會得到一杯熱茶,以及更多比天花板顏色來得令人頭疼的議題。奇怪的是,那彷彿正是他需要的。
        入夜以後,連續幾天的磅礡雨勢轉小,蟲鳴聲也變得清晰起來。阿爾弗雷德從椅子上爬下來,隨意地躺臥在爐火前的地上。亞瑟不會批准這般缺乏禮節的舉動,但反正亞瑟不在這裡,未來好一陣子也不會在。
        再一次,阿爾弗雷德獨自待在他與亞瑟一同打點的新家。瑪麗的接班人名為麗莎,阿爾弗雷德相信她是第二個麗莎。他對於第一個麗莎的記憶很模糊,更加不記得那時他們住在哪裡。麗莎的身上有蠟燭與肥皂的味道,此外,她常在曬衣服時哼唱同一首歌,並在相同的段落伸出手,搖一搖裝著阿爾弗雷德小小身體的搖籃。
        麗莎出聲喚他,要阿爾弗雷德回到椅子上。他幾乎忘了她在這裡,阿爾弗雷德還沒準備好習慣麗莎將就此待在他與亞瑟的家裡。這個麗莎身上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但她打從第一天起,便對櫥櫃裡的茶葉嘖嘖稱奇。阿爾弗雷德猜想,她的頭髮很快會帶上茶香,那也不錯。
        他聽話地回到椅子上,再度翻開這本黑色封面的《回憶蘇格拉底》。亞瑟不久前宣布,阿爾弗雷德應該開始讀些哲學,而不只是算數與文法。他還是帶來了倫敦最新的詩集,與幾本航海與測量學的小冊子。光是看著這些東西,就使阿爾弗雷德深深地感受到亞瑟並不在這裡。
        過些時日以後,他會習慣這種隱然的痛楚,並在大自然裡找到新的友伴。有好幾次,阿爾弗雷德幾乎認為,他可以就這麼過下去。他以閒適的步調熟悉環境,練習新技藝,讓亞瑟負責帶進世界最新消息,即使僅是隻字片語,寫在透著玫瑰香氣的白色信紙上。
        然而,亞瑟的歸來,總令他在瞬間感受到飽滿的缺憾。彷彿他不著痕跡地治癒了一道舊傷,縱然阿爾弗雷德先前並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著這麼一個淌血的傷口。從亞瑟的神情,他知道自己的哥哥也有相同的感受。這必然來自血脈的牽繫,一種令人迷惘的天啟,神奇但又如此自然的分享。亞瑟曾告訴過他,他們在世界上還有其他家人,但阿爾弗雷德未曾見過、或是感受過他們的存在。他們家族,似乎天生必須如此分散各地。
        麗莎搖醒他,阿爾弗雷德才發現自己坐在壁爐前睡著了。這名年紀較瑪麗年輕一些的女子抽去他手臂底下的書,似乎驚訝於這樣一個看上去頂多十歲的孩子所選擇的睡前讀物。瑪麗也曾說,阿爾弗雷德的思維較其他同年齡的孩子深沉許多。阿爾弗雷德想,這個麗莎還需要一些時間熟悉自己,而他也還需要一些時間熟悉麗莎。
        她為阿爾弗雷德塞好羽絨被,拉緊窗簾,關上門。淡黃色燭光透入門縫,麗莎輕哼著某首阿爾弗雷德沒有聽過的民謠。不知為何,兩個麗莎的相同習慣令阿爾弗雷德產生一種安心的感受。他的心思越過大西洋,撫過亞瑟的臉頰,感受到他唇齒間的茶香。又或者,這是麗莎手指上殘留的味道,他再度墜入了夢鄉。
      ————
        ─ 你睡著了。
        ─ 我沒有。
        ─ 那你說,故事說到哪裡了?
        男孩揉揉眼睛,一時分不清睡夢及現實,兩者感覺同樣陰沈,同樣溫暖。月光不知何時消失了,夜晚來到最為深沉之處。此時,也是星星最為明亮之時。
        ─ 牠們一起看星星。
        ─ 那是好幾分鐘之前了。
        ─ 這個故事至今都太無聊了。牠們碰上什麼危機了嗎?有壞人在等待牠們嗎?牠們會掉入人類的陷阱裡嗎?
        ─ 嗯……有的。當然,總是會有壞人,總是會有陷阱。對獅子來說或許是如此,但對於人類與其他敵手來說,那會是另一個故事。
        ─ 這是什麼意思?
        ─ 就像我說過的,同一件事實,從不同的觀點詮釋,就會成為不同的故事。
        ─ 但我想聽獅子的故事。
        ─ 但你都睡著了。
        ─ 我保證我不會再睡著,否則你就搖醒我。
        ─ 我不會搖醒你,現在已經很晚了。但是,好吧,我會繼續說,但我得坦承,接下來,我也不確定這個故事會怎麼發展……
      ————


      4楼2016-05-22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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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我在里斯本最不想遇見的人。」
          這句話他大概已經說了第二次,連自己也開始感到厭煩。更令亞瑟厭煩的是,法蘭西斯似乎一點也不因此厭煩。法國人的注意力時而投向窗外,以及更遠處的碼頭船隻,時而收回室內,停留在手中的玻璃杯緣。這是他熟稔的伎倆,對付英國人頗為受用,總能使他們坐立難安,甚而轉身就走。
          但今天是悲傷的日子,湯姆‧瓊斯及弓街跑探之父已然長眠於這個異國首都。他們在墓園外硬碰,法蘭西斯佯裝未認出亞瑟,又在擦肩的最後一刻朝他手裡塞進寫著旅館名稱的紙片。亞瑟滿臉不情願地現身時,法蘭西斯開了個偷情的玩笑,全然不顧兩人鞋上還沾有墓地泥土。
          他是可以選擇在意,或者說,選擇表示在意。但對於異國死者,未免略顯矯情。法蘭西斯終於回過頭,享用著亞瑟哀傷且帶不耐的表情,以法文說道,「所以,我已經不是你在全世界最不想遇見的人了嗎?亞瑟,我近來是否對你太好了?倘若真是如此,你可該早些提醒我!」
          「少耍嘴皮,法蘭西斯。」亞瑟鎮靜地以英文回應。若非公開場合,兩人對話一向各自使用母語,「你要什麼?你想幹嘛?」
          「如果我說,我只是來觀看亨利的葬禮呢?」法蘭西斯刻意喚他名字,即便他從未在正式場合與費爾丁有過交流,而觀看這個動詞也顯得足夠冒犯了。這成功地使亞瑟的眉頭蹙得更緊,但法蘭西斯的話還沒說完。他舉高酒杯,改變酒液傾斜的幅度,「即使,你並沒有出席朱蒙維爾的葬禮。」
          兩人原先便未坐下,此時也難有進一步拉開距離的身體動作。亞瑟欲言又止,他首先想到,法蘭西斯不可能無意透露俄亥俄戰事資訊,他手上也沒什麼值得被打聽的情報。維吉尼亞中校闖出的這檔事必須獲得解決,連續幾個世紀間,對這兩國來說,解決兩字時常等同於開戰。但美洲被提及不會沒有理由,緊跟著亞瑟思緒,法蘭西斯嘴中準確地吐出了那個名字。
          「是的。我見過阿爾弗雷德了。」
          「你告訴他了。」亞瑟竟脫口說出自己腦中閃過的第一句質疑。一時之間,他無法思考更多,不確定自己希望獲知什麼結果。法蘭西斯那雙抹去笑意的雙眼一如往常地比唇舌透露更多訊息,亞瑟頓了頓,「不。你沒有。為什麼?」
          法蘭西斯以類似堅定的口吻回問,「為什麼?」
          亞瑟朝他走去,穿過法蘭西斯身側,往玻璃杯裡倒酒。葡萄酒爭先恐後地衝出瓶口,仿若流竄周身的血液。幾滴酒濺在紅色格紋桌巾上,沒人在意這種小事。亞瑟倒滿整整一杯,把酒瓶重重放回桌上,更多葡萄酒噴到他抵在桌面的另一隻手背上。他抹去那比鮮血來得冰涼且淡的酒液,回過頭對法蘭西斯說,「我與他的事不用你管。我要把你趕出北美大陸。」
          法蘭西斯繞過方桌,手指輕柔地捏起他放置桌面的那頂三角帽,低頭掩蓋唇角弧度。他說不出自己何以如此費工,此時兩國已然心照不宣。和平的日子從不嫌長,但為了麵包與葡萄酒,每日都得做出犧牲,無論犧牲的是哪塊陸地上的哪國人民。他們把葡萄酒留在桌上,不著痕跡地在跨出門時輕跺了跺腳上皮靴。里斯本的潮濕空氣卻讓墓地塵土附得很實,一點不漏地跨越邊界,直至戰場重會。


        5楼2016-05-22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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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13楼2016-05-22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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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一个up楼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6-05-23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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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局我是选择吃糖好呢还是吃玻璃渣QAQ最后的小阿尔好棒!!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6-05-23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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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看懂繁体orzz眼熟姑凉id这里白秦……姑凉称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6-06-07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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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你还搬了夏蜂别的文吗…因为不太会找就在这里问了(对手指


                  来自手机贴吧18楼2016-06-10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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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p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6-06-13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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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发现年糕搬运了这篇文!为什么没有申精啊明明这么棒x!再录里面收录的五篇都好喜欢!顶顶顶!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16-09-05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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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结尾流下了眼泪,真是动人。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6-09-09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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