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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猫/鼠】凭机缘 BY 之子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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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神


1楼2008-08-26 18:09回复
    之子于归
    标题: Re:请求转载!
    时间: 2008-08-26 11:57
    内容: 
    Quote:
    最近忝为百度猫鼠一窝吧小吧,想为这个只爱CP,不分攻受的吧搜集一些经典的猫鼠无差/互攻文,以及其他各色经典昭白文,是以恳请大人允许我转载您的:被盗版的传记、凭机缘、玉面兽、檀砂烙、忘至荼蘼。

    大谢!!

    契成之偕

    -------------
    惭愧!既蒙抬爱,就请随意。另,贵吧新立,贺荣!


    2楼2008-08-26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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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展翼是在去年腊尾跟着爹去水遥渡赶年集的时候认识白云瑞的。在那之前,展翼从没到过江南,也不知道水遥渡什么样。祖籍常州府的他,生长在京城里,梦里全是爹爹讲给他的故乡。

      生在京城里的孩子总觉得京外才是世人常常提说的天下,而京外的孩子却永远认为,京城就是整个世界。

      在香糖果子铺东侧桥边的花坊对面,当展翼和白云瑞面对面走到终于都看见了对方的位置上时,孩子之间天然的吸引力很快就天真地打破了陌生感,两副笑颜逐渐绽开来。谁也想不到,他们之间第一次对话,竟然是关乎京城。

      “你从家来走几天?”裹着鹅白镶绒边锦面小夹袄的白云瑞大方地问,精亮的眼睛笑笑地望过去。

      展翼无法解释他是怎样随着爹爹从汴京去了常州府,回来绕道这里,还要回去开封。他想不出是几天,只是低头盯在白云瑞脚前的地上,喏喏不知如何。

      “几天也说不上来?那,你从那儿来?”大他整整六个月的白云瑞笑得更开心了。

      “汴京。”小小的展翼两只手放在背后,声音稍大了些,生怕再答不出话来会把人家气得再不跟他讲话了。

      白云瑞立刻来精神了:“汴京?那,你们那儿是不是有条河?从城中间儿穿过去?”

      展翼认真地想想,点一点头。

      “那,”白云瑞蹦跳着靠过来,“你们那儿,可有个开封府?”

      展翼再点点头,终于感觉到一些自豪。

      “那,”白云瑞贴到他耳朵边,热气吹进他的耳廓,弄得他痒痒的,白云瑞很神秘地小声问,“那府里,是不是住着一只什么猫?”

      展翼愣愣地望着他困惑了一会儿。从没有人教给他关于展昭的那个御封雅号,而他也还没到能够完全懂得这个故事的年纪,亦如白云瑞。可是,白云瑞脸上的失望让他觉得内疚,汴京对他来说远没有对一个京外孩子的那种意义,但他很想让他新结识的这个小朋友重新快乐起来,于是他信誓旦旦地说:
      “没关系,你想要看的话,我帮你找。”

      “好啊!那,你想要看什么?我带你去!”白云瑞显然以一种东道主的心思想要款待这小兄弟了。展翼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拉着白云瑞的手向着渡口边水楼前的石牌坊跑过去了。就是那一次,展翼头一回见到了真正的、还没穿成串的珍珠,也知道了珠是生在水中的。

      展翼记得很清晰,他俩分手的时候,白云瑞在他背后忽然喊着:

      “明年你还来吗?我带你去看那些珠长大的地方。”

      展昭自己却很明白,他之所以没有被死亡击垮,其实是因为,死亡最终放过了他。

      “珠长大的地方”,便成了展翼这一年里常常会有的梦境了。这一年里,凡爹爹在京的日子,他必定绕在膝前座后痴缠,希望定好再去的日子。这样的时候,娘必定是默默无言地做在旁边,手里或是做针线,或是慢慢地收拾着什么物什,再或者拿着一只茶杯,望窗外愣着。爹爹于是偷偷望娘那边瞥一眼,拉着他的手说“儿啊,来,到廊上爹给量一量又长高了没?”

      小小的展翼并不明白爹为什么这样对他讲话,也不懂得娘是怎么了。只是,他依旧向往着,能够到珍珠长大的地方,能够再见到白云瑞。


      6楼2008-08-26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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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冬季晴朗的日子里,水遥渡总是显得这么可爱。阳光和暖,天色瓦蓝,象这样一停接一停地慢慢穿越偌大的年集市,空气里总有散不开的香气,食物的或者香料的,甚至是木料的。那些檀香的扇子、绢帛的囊袋,乃至漆器、瓷器、金银器皿、刺绣烧陶,年下用的和平日用的,五色杂陈,应有尽有。

        展翼紧紧拽住展昭的袍襟,兴奋地睁大着眼睛。白色的蒸汽从四周各类摊位上升腾而起,让他更努力地关注着每一个白雾后面的影象,寻找哪怕一丁点可能熟悉的气息,一颗心不知为何地扑通扑通跳得又重又响。

        展昭也在寻找,但他总以为自己没有。他从心底里不想承认自己迫切的感觉,满足展翼心愿以外的任何理由都被他坚定地否决。在丁月华面前,他也是这样说的,而且那时候他的表情那么平静,哪怕是在她忍不住要哭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甚至心里也是一样的平静。

        展翼坐在他膝头颠颠地轻轻跳晃着,快乐的声音回荡在堂屋里:

        “我们去那儿要几天?”

        “慢慢的走,大约要四天。”

        这个孩子表达极度亲密的感情的方式,就是很少当面称呼他,每每说话,都用极专著的眼神全身心地看进他眼里,令他很难生出作为长辈的古板感觉。他答着话,语气淡定悠闲,一边转过脸看看坐在海棠石桌尽头偷偷抹着泪的年轻母亲,他甚至还微微地笑了一下,已经很久了……不知道她看到没有?
        现在,走在江南故地的水遥渡,穿梭于摩肩接踵的人流中,饱吸着空气里恍惚已很久远的熟悉气味,带着来自襁褓中的模糊记忆,他觉得再没有什么能够打破他的安宁。

        很久以前,他以为自己是一个没有气力给予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痛苦,因为那时候他们都极力地羡慕着他;很久以后,他赋予出了一切,并且还在锲而不舍地压榨着自己,被掏空的感觉让他由衷地轻松。当外部的沉重全部向他一人压过来的时候,他偷偷自私地快乐着:原来能够给予是这样一种莫大的幸福。

        然而,袍襟上传来的六岁孩子的体重和力量造成的坠感、微微的颤抖和被拽扯着的不确定的方向,使他不必低头,也能体会出此时展翼雀跃的心中传达出的兴致勃勃,以及因为想到什么人就在切近而无法自禁的那种期盼和窃喜。

        展昭默默地感到奇异,他自己为什么就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或是这样的感受来临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完全把它压制下去了,使得他自来也没有体验过,并且可能永远也无法体验了。

        “啊!”

        展翼喊起来,展昭的手猛的一抖,下意识地拍拍孩子的肩头。展翼指着面前一堆闪亮的白色,大声而动情地说:

        “珍珠呢!”

        他还以为,找到珍珠,也就找到了白云瑞。可是,那么多人头在攒动,哪里有小小的白云瑞的影子?
        展昭看到他在发呆,轻轻地把他牵到半露天的席棚前。木案上放着大小不一的盛器,木制或者陶制,制作精致。展昭随便捡了一只沉香木的小盒递给展翼叫他打开看。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能让一个孩子深切直观地了解一则寓言故事的含义。展翼打开盒盖,惊叹地看见里面躺着一只泛着淡淡色泽的珍珠,盒里并没有储着水。

        展翼第一次见到珍珠的时候,是白云瑞告诉他珍珠生在水里,白云瑞甚至要他相信,珍珠是一颗其实还活着的东西。所以,小小的展翼才在学堂里提出那样的问题。而如今,他似乎很自然地接受了另一种暗示:珍珠是没有生命的。可他也并不认为白云瑞错了,因为那时候他是很肯定地向他确认过的。

        “珍珠还活着?谁说的?”

        “我爹爹说的。”

        “你爹爹是谁?”

        “我爹爹是白玉堂。”

        看到盒子里盛珍珠的范例,展翼更加有了兴致,他终究要问一问白云瑞,或者阿舅(他称呼展昭“阿舅”,其实是娘教给的,因为娘认展昭作了哥哥)也会问问白云瑞,也许还可以去问问白云瑞的爹爹,为什么要说,珍珠还活着?

        展翼快活地抬起头来,立刻望见案子尽头有一只陶盆。好奇使他凑过去,见到了那里面躺着的一只只张开的蚌。蚌的肉早已干涸收缩,变成灰褐色,略略鼓起,压住下面似露不露的一小颗白色。那些人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保存下这样的东西,只为将既不能镶饰也不值得磨粉的成珠以这种方式卖给好奇好玩的孩子们,以尽力多淘几个制钱。
        


        8楼2008-08-26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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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展翼被这样的残忍逗得乐了,他央求着要展昭替他买下一个。因为这下他便先找到了珍珠住着的地方,而接下来,他唯一的目的便是寻到白云瑞的面前,了却他一整年的思念。他干脆拽起展昭的一只手来,拼命地往前面的人群中挤过去。

          展昭托着一只丑陋的干蚌,仿佛托着自己的尸首。他极其努力地控制自己忽然猛烈抖动的手,才没有将那可怜脆弱的躯壳跌在地上,耳边再次传来展翼确定清晰的大声呼喊:

          “现在,我们去找白云瑞吧。”

          ********************************************************************

          黄昏在天边露出它的轮廓时,展昭依然勉强整理着略微黯哑的喉音低低地安慰着从焦躁滑向失落的展翼。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人生如河,此时冻作坚冰,彼时春暖花开,依旧是擦肩而过。展昭的心里似乎是没有失落的,并且还有一丝丝嘲弄的意味:在那之前,他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抱了什么别的目的而来。其实,他只是宠爱这个小小的孩子罢了。

          眼前的绣扇布帛、糖果蜜饯依然热闹着,热腾的蒸汽在黄昏的天空下愉快地舞动,傍晚的集市繁华鼎盛,展翼却打不起精神来眷顾任何美味。为了哄他,展昭特意带他走过每一个出售食物的摊铺 —— 他并没有故意要拖延着,只是孩子的失望毕竟来的太深刻,他只是尽力在……安慰罢了。

          可是,手中握得发热的干蚌仍然固执地提示着:

          有个人曾经很不负责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随后又消失了,只剩给他一粒沙,埋在最柔嫩的肉里,慢慢地磨砺。也许总有那么一天,时候到了,采珠人就会来,拿一柄铁的扳手,撬开壳,夺去他唯一的、并非他情愿去造就的那颗珍珠,留他在河滩上望着星空尝着夜风缓缓地死去。

          终于走到集市的尽头,展昭牵着展翼的手,劝哄他多少应该吃些什么。昏暗中飘来一阵浓郁甜腻的酒酿稠香,展翼总算抬起了头。孩子终究还是太小了,他并不懂得甜酒酿其实还混合着一股隐隐呛人的酒味。展昭在周遭沸腾的气氛包围下站着,直等到展翼安心地舔一舔嘴唇。于是,展昭再一次背过身去看那条热闹的街市,却在转回头的同时闭上了眼睛,他分明觉得身后的一扇大门从此关闭了,却没来得及看见,从小吃摊喧嚷的蒸蒸白气后头,在不露痕迹的笑语欢声之间,那道转瞬投来的匆匆一瞥。

          他又一次听见命运的车轮声在他艰难跋涉着的路上响起,耳边稚子清脆的童音泉水般喷薄而出:

          “白云瑞!”

          “爹爹看呐!那就是展翼!”

           

           

          如果磨啊磨啊就能习惯,我们还禁不禁得起磨难?


          9楼2008-08-26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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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感谢之子于归大人


            12楼2008-08-26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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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之子大的文阿~~~~~~~~~~~~~~~~~~~~~~~~~~~~~~~~~~~~~~

              尖叫!!口水!!

              膜拜膜拜膜拜膜拜×10000次啊10000次

              这文T_T几乎读了5次才领悟其皮毛……(比洪荒还是少了那么一次:)
              蚌与沙砾这个设定= =||||为什么,难道猫大人因白少痛苦万分甚至死无全尸,而白少却借此让自己成为珍珠??!!
              我是该我谁不值,这样“不平等”设定,是超出文章的悲伤


              13楼2008-08-26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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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看懂了,又感觉没看懂,总之,看得人心里很闷啊


                14楼2011-11-16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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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着慢慢看,看回复说是此文好。


                  15楼2012-06-08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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