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目前的情况,我在此先把一部分关于“沥秋学”的相关定义与参考资料列举一下,这样对于各专业人士在沥秋学研究工作的积极参与上会有一些帮助:
第一部分 沥秋学基本公理
关于“沥秋学”的若干问题的基本问题(沥秋学基本公理),现暂列如下:
一、《遇见王沥川》电视剧版(以下简称“定本”)既是《沥川往事》原本(以下简称“原本”)之总体精神的继承者,又是对原本精神的发展,是对原本的完备化、系统化、学术化、严谨化与哲学化。定本在原本的基础上,通过添加适当的情节、人物,并辅以必要的人物设定、场景与情节三者的变动,使定本在不影响原本核心意涵的基础上,更加富有合理性、合法性与逻辑性。如果原本可以看成是“初生草案”,那么定本已经在相当程度上走向成熟的哲学化道路;
二、定本与其他种种“现代剧”(以下简称“普剧”)有以下几点重大区别:
(一)定本讨论的,是从爱情发端而来的哲学化问题,其本身并不单纯讨论爱情问题,其核心意涵的内核是先秦哲学,是“和而不同”;
而普剧表达的,是碎片化、孤立化的人类社会组分,其内容的指导思想是发源于古希腊的二元对立式哲学,是“零和博弈”;
(二)定本在表象上似乎可归类为“言情剧”,但本质上与言情剧并无太大关联。“言情剧”的外衣之下,隐藏的是对当下社会各个领域社会现实与人类群体思维方式所出现的种种问题的激烈批判,而这种批判,很明显地带有鲁迅式风格,隐晦程度很高;同时,各情节之间、各分集之间,互相都有严格的逻辑联系,尽管人物之间存在一定矛盾,但这些矛盾都是局部的、相对的、有条件的,并不存在根本性冲突;
而普剧尽管形式各异,但其终极目标明显受到娱乐化影响,且各个情节之间缺少严格的逻辑性,各部分之间,孤立性大于统一性,冲突性大于合理性,无法经受严格的逻辑推理与专业审查,人物之间的对抗意识比较明显,情节推动不够自然,人物关系也比较缺乏条理性,使得结局的“和”显得更为突兀;
(三)定本中所有的人物设定,都具有比较丰满的形象,人物个性立体化程度高,同时又奉行严格的专业化考据精神,这一点从演员的选择上可以很明显地体现出来;从表达方式上看,定本采取舞台剧手法(主要是话剧、歌剧与舞剧),通过丰富的面部表情与较为夸张的肢体动作,结合自然而适当的场景与背景音乐,来表现人物复杂的内心活动,因而演员组成上话剧演员与老艺术家居多;
而普剧在上述方面显然较为逊色,要么做得不够,要么就是太过夸张,而人物设定的脸谱化倾向,也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表达方式的选择与表达效果,且“以貌取人”现象过于严重,甚至于泛滥成灾,对作品本身的深刻性极易造成致命打击;
三、定本最引人注目的一点,在于其开创的“影视学术化”道路。同时,定本并未采取“穿越剧”的固有手法,但却通过哲学表达方式,实现了先秦哲学思想在现代社会的“精神穿越”。这部作品的出现无疑告诉我们,套路不在于用不用,而在于用什么、用多少、怎么用。“人从哪里来,又到那里去”这个命题,哲学家讨论了几千年,辩证法与逻辑推理也算是“老套路”了,但直到现在还没有过时。
第二部分 《再见王沥川》面临的最大问题
应该说,目前《再见王沥川》遇到的最大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
如何把《遇见王沥川》这个“前三十八回”与《再见王沥川》的“后四十回”高度严谨地、逻辑化地、完备化地连贯起来,完成整部作品的“大对称”格局。
因为,资金与场地都不是问题,瑞士政府会大力支持;
原班人马,除了已故的吉他配乐手李爱先生(1982——2013),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既然连中国国家交响乐团与那些老艺术家们都能被剧组请到,这个根本无需担心,况且胡小鸥博士已在新华社访谈上表示,《再见王沥川》的配乐,会保留《遇见王沥川》里面一些音乐元素和一些主题元素,当然也会有新的旋律出现但“不用去推翻以前的东西”【注1】;
所以,最难的,应该就是剧本的创作。
因为,《遇见王沥川》不仅整部剧各集之间有严密的逻辑体系,而且每一集都是一个相对完整的小格局,其细节的严谨程度与逻辑体系的严密性,以及所反映的人类社会各个领域的社会现实与哲学思考,远远超过当前任何一部“神剧”;
由此看来,如果《遇见王沥川》是“沥秋版石头记”的“前三十八回”,那么,作为“后四十回”的《再见王沥川》,其创作难度可想而知。
况且,《遇见王沥川》实际创作时间超过十年,其中的几首主题曲,在本剧出现之前早已问世,苏黎世与昆明的友好城市关系,则可上溯到20世纪80年代初,如果想在短时间内完成这“后四十回”的创作,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注2】
所以,耐心确实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更是必然的。
第三部分 《遇见王沥川》定本哲学思想体系的历史渊源
(选自《先秦诸圣的回归之路——对建立沥秋学的殷切希望》附录:庄惠之交 —— 跨越千年的承诺)
庄子与惠子,一个是超然物外的艺术哲学家,一个是雄辩天下的逻辑哲学家。两个人因为学术观点上的对立,讨论时互相抬杠无数,而每一次几乎都是惠子挨了一棒子。【注3】
在庄子这个似乎永远不按套路出牌的感性人面前,作为理性人的惠子,真的是昏头转向,毫无办法。
可谁也想不到的是:
公元前317年 ,庄子的挚友惠子去世,庄子在经过惠子坟墓之时感慨道:“自从先生去世,我没有对手了,我没有谈论的对象了!”【注4】
从此以后,庄子便把自己的眼睛紧紧闭上,不观左右事,不讲前后语,还将这种活法坚持了20多年,而惠子去世之时,庄子还不到50岁。【注5】此时,庄子的妻子也已去世多年。
惠子的离世,成了庄子一辈子的痛。逻辑上的对立面,往往是相互依存的,一旦其中一方突然消失,那么,另外一方存在的合法性,也就几近于灰飞烟灭了。
如今,2300多年过去了。沧海桑田,时代变迁。
可我们的庄子与惠子,居然又回到了这个世界上,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不再以“挚友”的身份出现。于是,我们迎来了《遇见王沥川》,一部披着言情剧外衣的先秦哲学思想录。
高沥川跟焦小秋,简直就是当年庄子与惠子的翻版。
只不过在剧中,这一回,貌似先离开的,换成了当代庄子——王沥川;
而这次双方之间的较量,挨棒子的,也不再是当年的惠子。
甚至,双方之间,不仅仅是性格的内外表现出现了一定的互换,甚至连一方的性别也变了,自然,关系也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千年之前惠子的著作早已亡佚,其部分精华,却在庄子的著作中得以保留。而如今,当代庄子——王沥川,却要借助当代惠子——谢小秋,这个看似普通的个旧女孩赐予他的强大力量,来维持自己灵魂的存在。
走出戏外,跟戏内相比,两位先生的原初性格,甚至比在剧内的时候,更像当年的庄子与惠子。
我不禁联想,庄子此番举动,难不成是为了给老朋友一个迟到的安慰?【注6】
毕竟,惠子被他“碾压”了无数次,几乎就没有一次胜利过。
而且,当代惠子——谢小秋,作为女性出现,却一次次在与当代庄子——王沥川,这个内在性格无比刚毅的谦谦君子的战争中大获全胜,不得不说,这回,双方的力量对比,与当年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一切,究竟是巧合呢,还是历史的必然?孰真孰假,谁又知道呢?【注7】
【注1】此处关于胡小鸥博士后续制作的观点,以及李爱先生逝世的情况,源自新华会客厅访谈上胡小鸥博士关于本次配乐创作的观点,原文如下:
“其实我觉得团队是最最重要的,虽然今天坐在这里的做的作曲只有我一个人,但是我后面的音乐团队超过将近70个人,为什么会超过70个人呢?
音乐总监是我,我们还有作词,梁芒,国内最好的作词家之一了,很多经典的作品,像孙楠的拯救和那英的春暖花开都是出自他的笔下。
包括国内非常杰出的吉他手李爱,非常年轻,他已经去世了,这个几乎是他的绝唱了。
还有录音师,演奏家就超过了30位,所有人团结在一起,这个力量就是强大的。
当我们拿到这个剧本的时候,制作人、导演这种认真的态度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甚至在剧本阶段就找到我,让我和大家一起创作,找这种感觉。
而有些剧是这样的,已经拍完,已经剪定,已经定稿,请胡老师给我配乐。
我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敢兴趣,给我创作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我想认真做一件事情是不可以的,为什么不可以呢?
因为我们是快餐,我们要快。
为什么有的剧播了之后没有什么影响,因为目标不一样,有人是为了做一个快餐出来尽快的卖掉,是一个商业产品。
我们这个剧是商业产品,没有错,但是它不妨碍我们把自己的艺术感觉放进去,这种品质是没有问题的,精雕细琢,包括音乐编剧,每一个情节,每一个人的对话,每一个表情都会配,这是花时间的功夫。
这个编剧到最后的音乐完成阶段,可能有少半年的时间,这个和以往我做的所有作品来说,有很多作品都是不一样的。”
【注2】本剧《数到三,一起放手》选自王铮亮先生于2011年5月11日发行的专辑《爱的自选》;
插曲《从前从前的从前》,选自珍妮特饰演者郑希怡女士于2008年11月20日发行的专辑《精彩年代》;
而昆明与苏黎世的友好城市关系,始于自1980年开始的中瑞文化交流。
1982年2月17日,苏黎世市长西格蒙德·魏德迈尔率团访问昆明,与时任昆明市市长朱奎签定《昆明市苏黎世市缔结友好城市议定书》,两座城市正式缔结为友好城市。苏黎世也是第一个与昆明缔结为友好城市的欧洲城市。
【注3】这一段可以举出几个例子来证明:
一是《 庄子 · 外篇 · 秋水 》中记载的“鱼乐之辩”: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
庄子曰:“鯈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二是 《庄子 · 外篇 · 至乐》中的“盆歌之辩”:
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
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
庄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概然!”
“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
“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
“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
【注4】该典故出自《 庄子 · 杂篇 · 徐无鬼 》,原文如下:
庄子送葬,过惠子之墓,顾谓从者曰:
“郢人垩慢其鼻端若蝇翼,使匠人斫之。匠石运斤成风,听而斫之,尽垩而鼻不伤,郢人立不失容。宋元君闻之,召匠石曰:
‘尝试为寡人为之。’
匠石曰:‘臣则尝能斫之。虽然,臣之质死久矣!’
自夫子之死也,吾无以为质矣,吾无与言之矣!”
【注5】 该典故出自《说苑 · 说丛》,原文如下:
“惠子卒而庄深瞑不言,见世莫可与语也。”
【注6】从哲学思想上看,肉体是可以区分性别的,而灵魂是不区分性别的,故灵魂之爱,纯粹程度更高;且依据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观点,“真正的朋友,是一个灵魂孕育在两个躯体里”,于此也有相通之处;
【注7】 此论断与庄子在哲学上的认识论有关,源于 《庄子 · 内篇 · 齐物论》,也就是说,人无法通过自己的主观认识,来认识客观世界,客观与主观,本质上是不可区分的,原文如下: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