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樱花树下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那老人手中有这样一本已经破旧的日记本,而日记本中夹着一张旧黄了的照片。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我记得他的脸,却不记得他的名字,他说过他会在那颗樱花树下等着我”
上课——
“.....”
马可波罗在半梦半醒中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紧锁着的眉头和下眼皮的黑眼圈说明了他昨晚失眠了。
马可波罗抬起头时眩目的阳光从窗户泄露进教室,好像来了个转学生,长得挺漂亮。
当时马可波罗内心是这样想的,当他与橘右京毫无波澜起伏的眼眸对上时,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这个人了。
下课铃打响,一节课马可波罗意外的很有精神,时不时斜目打量着橘右京,而对方也纳闷着,为什么这人一直看他。
据马可波罗打听,橘右京来自一个小岛国,他们现在是处于美国,各式各样的人从各种地方聚集在一起,不同的语言,不同的容貌。
橘右京的英文稍有点不流畅,但如果不去仔细探究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马可波罗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么?”橘右京像是受不了马可波罗那炽热的目光般,忍不住脱口问出。
“呃..不,我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你要留长发”马可波罗一时被问的语塞,没反应过来,余光落在那人有点杂乱的长发上。
橘右京垂下眼眸展指挽了一缕发丝,随后从指缝中滑落“儿时是因为懒得剪,现在倒是有点舍不得”
“这样么..对了听说你来自日本,我啊一直想去见识一下日本的樱花”马可波罗一说起花便十分来神,像是得知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般。
“樱花啊,那儿的樱花....十分美丽”橘右京平静的瞳孔中流转着一抹柔和,而初识时冷若冰霜的脸庞也缓和了许多。
橘右京说着,马可波罗听着,两人像是有着神奇的默契,十分钟过得很快,一闪而过便逝去。
午学过后天暗沉下,刮起的大风吹得树枝吱呀作响,橘右京握住伞柄望向马可波罗满脸忧愁的脸庞。
沉默了一会放轻脚步绕到马可波罗身后,展指覆在那人的肩膀上,冰凉的触感让游神的马可波罗回了神绪。
“我们正巧同路,不如一起走”橘右京轻抿唇瓣,才讲这句话说出口,难为情也不是,倒像是别扭。
“那就麻烦你了,橘右京同学”马可波罗偏过头望着脸颊染上一抹红的人,不知不觉勾起一抹笑容。
这是马可波罗和橘右京第一次一起回家,第一次马可波罗觉得没带雨伞十分幸福。
刚到屋檐底下时,马可波罗刚想问橘右京家在哪时,橘右京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内了。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一颗幼苗上。
第二天果真放晴了,马可波罗支着头,两指间捻着一把扇子,嘴中叼着一根快化的冰棍。
这太阳太过晒人,马可波罗边这么想着来到学校前,喧哗着的学生们一个接着一个走进校门。
马可波罗嘴中的冰棍被咬碎,一股清凉划过心间,马可波罗理了理衣着,垂头踏着楼梯。
推开班级的门后,班上除了橘右京只有他,马可波罗十分自然的走到橘右京身边坐下,将书包安置好后打了个招呼。
气氛莫名的尴尬,马可波罗望着窗外的阳光和昨天的大雨成了对比。
“呐,我昨天回家时看到了一颗幼苗哦”透明的玻璃映着马可波罗透澈的眼眸。
“什么幼苗?今天放学我和你去看看吧”橘右京说起植物也提起了极大兴趣。
四节课其实过得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但是由于今天有所期待,所以意外漫长。
一打响放学铃,马可波罗便拉住橘右京还在整理书包的手腕。
马不停蹄的赶到门口前,两人都气喘吁吁,橘右京拭去脸上汗水,略惊讶的望着那幼苗“樱花树苗?”
橘右京说了一堆照顾的事项,马可波罗便提出,不如每天放学后都来帮忙照顾。
橘右京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马可波罗这个请求。
在一年中,马可波罗每天放学后都要缠着橘右京,只要有橘右京的地方都有马可波罗的身影。
橘右京总是不断提醒马可波罗做作业。
橘右京是第一个在马可波罗出国以来陪他过年的人。
一天阳光和曾经发现树苗时一样好,当初的苗已经成了一棵树,虽说不是很大,但是足矣挡住一个人。
高中了,大家都要毕业了,所有人选定的大学都不一样,橘右京选择在美国读大学,而马可波罗决定回国读大学。
当两人知道对方的决定后一时半会都有点接受不了,无非就是为什么不是同一所呢。
在拍完最后一张照片后便都散场了,在临走时橘右京拉住了马可波罗的袖口。
两人单独拍了一张照片,马可波罗脸上依旧洋溢笑容,橘右京下垂的嘴角也逐渐上扬。
在填下志愿表时,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道路。
在一个暑假中,两人联系不断,常常出来逛街,聊天...
时间如沙漏,一转眼便入秋了,都分道扬镳。
橘右京撑着伞来为即将离去的人送行,走之前不断叮嘱马可波罗在大学要学会自己煮饭,早睡早起,洗衣服,做事要沉稳。
那年那个喜欢粘着他的男孩沉默了,他没有躲进伞下,淋着大雨走到机场。
橘右京捻着伞柄的手指泛白,背后还藏着一把伞,叹了口气转过身匿于大雾中。
马可波罗一直给橘右京寄信,橘右京也从未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