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拉维婵 群里没找到不知道艾特行吗

( 回京述职，少了刚入官场时的小心谨慎，脸上多了几许这个年纪不匹配的成熟与稳重，也渐渐明白爹的用意。早些面对些是非，总归是好的。晨间将案几上的册子小心整理好，分门别类，以便于日后查证搜寻。这些早已是熟门熟路了。）
（ 让小厮去泡了壶茶水过来解解渴，将手背置身后，望向殿外，以往不爱消遣，得见气势恢别有一番韵致。）

（腊月冰嬉一过就是风风火火的开年，几位京外官大人们此时都有诸多事务要在早朝上回禀，我等部院自然能配合便配合，不能配合就聆听呗。散朝出殿，日头露脸，肚中空空，生怕叫人逮着误了早膳时辰，低头匆匆而行，走过甬道时差点与一人相撞，抬眼看他居然站定不走，背手眺望层楼叠檐。）
裴大人这是瞧什么？
（记得上回在都察院给左侍郎取卷轴正是碰到的裴大人，后来他调往新疆，也有多时不见了。）

原是韩大人。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以往在京之时不觉得，调任新疆之后道学会欣赏了。
（ 不知是一种自嘲还是如何，了了几句一笔带过。今儿上朝述职，新疆一事无甚进展，眼下正是两难的情形。幸得张大人引荐，遇韩池将军，得了话，这一趟再回去怕是一场恶仗要打。勿想起低喃一句。）
韩大人——也姓韩。
（ 再抬眼，问道。）
不知韩大人与新疆伊犁将军韩池——可是认得？
@韓池 @韓庭鹤

（在工部这几年，活儿是干的无功无过，升迁的事儿大多落不到我头上，还好我爹对我放任的很，从不在仕途上敦促和鞭策我，于是我在这老位子上一待也是好些年。听裴大人如此说道，我需要消化体会一下方能理解他的体悟。）
自然是姓韩了，裴大人离京前咱在都察院见过的，兴许太匆忙，大人忘了。
（再听他提起大伯，后背到脑袋窜出一个激灵。）
韩将军他是我大伯。

不不不——裴貤记得韩大人，那时候还是在都察院，只是汉姓本就不多，又觉韩大人姓韩，便想起新疆的韩将军来，原是小韩大人。唐突唐突了。
（ 早是该想到的，贸然一问，是有些唐突了。）
（ 许久未曾归京，与诸官员之间生分起来，韩家乃忠烈之后，早闻家风，怪不得见上回在都察院得见之时甚是投缘，大人比裴貤早些入朝为官，裴貤刚得了恩荫，遂多聊了几句，又相送出去，说起来，也有几年的光景。）
如今，不知大人何处高就啊？

（其实部院官员这么一大堆的，我又官小，真的忘了也没啥关系，我并不会放在心上，反倒是看裴大人忙不迭的解释，让我不好意思起来。）
小韩大人这个称呼还真有些特别。
（裴大人应该是和我差不多岁数，有了上回都察院的初识，再加上这会儿几句话一来一去，更加感到熟悉了不少，于是同他并肩而行。）
哪儿高就啊，还不是仍在老地方，倒是裴大人怎么突然从都察院远调至新疆了？

（ 是有几年未见韩大人，故尔他不知，早先还去了一趟户部，才被调任新疆，也懒得再从头论起。便是从都察院讲起。）
还不是因了在都察院办的一桩贪官的案子，查来查去追到了新疆，便是派我过去查一番，毕竟跟这个案子许久，情况也较其他熟悉一些，便递了折子就去了。
（ 想着年轻，多出去历练历练。谁知这案子难办，又牵出私矿来。道有些羡慕起对面之人来，京城呆着总比去新疆吹沙好。）

（都察院向来督办京察官员，手上案子也是一摞又一摞的，有个把贪官我是觉得没啥意外，可听说一查查到新疆却是没想到，顿时眼睛就睁大一轮。）
原来不是兵部调大人过去，是大人自愿请的旨。
（这不就跟大伯一样了吗，大伯也是伊犁一战回京之后自愿请旨去的新疆啊。）
西北苦寒，真是辛苦大人了，那这些时日那案子可有眉目了？

（ 无奈苦笑一番摇了摇头，若是有进展就不至于如此灰头土脸的回来。赫舍里的案子没有头绪，不过道是查出了一处私矿，也不算全无所得。边疆之地向来苦寒，早在请缨之前便做好了准备，只是——所查知识没有眉目，却是真让人着急。）
要是有半点线索，就好了。新疆腹地辽阔，找个人都不容易，何况是故意躲着你的。
（ 本以为是件寻常案子，看来离回京之日，遥遥无期啊。）

（看裴大人面露难色，大概是案子不好办，可话说回来，又有哪桩案子是容易办的，但凡和官员有牵扯的案子不挖则矣，一挖难免会挖出盘根错节的东西来。）
想来这案子也是难的，就算贪污的犯案人都在京城，也难保当中没有官商勾结或是官官相护，又何况一扯扯到大老远的新疆，这根基深的，难挖干净啊！
（话虽如此，但事在人为，再说大伯不也在新疆么，没准能帮上裴大人，这么一想，当下又宽慰道）
裴大人莫急，那些人势必不会就此蛰伏，只要一旦冒头不怕寻不到线索，届时还能找我大伯帮忙啊。

韩将军是裴貤敬仰的前辈，冰嬉时有缘见得一面。
（ 话至嘴边，未说全，事关开设私矿，尚未定夺，线索也是七零八散，便止了口。）
正是应了韩兄此句，新疆不比京城，各种关系尚未搞清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所去不过数月，便觉深不可测，想来便是一场恶仗要打。
（ 三言两语，称呼其为兄，一来旧相识，二则同为汉姓官员，相互扶持。只是我见韩兄并非热衷于官场之人，反倒是像快意江湖的侠士。）

是嘛，原来你们已经见过了，那就好！
（乐呵呵一笑，这次大伯回京述职恰逢冰嬉，所以多待了些时日，本来想若是裴大人没见过大伯，不妨由我来引荐，但既然他们都见过了，也就不用动此脑筋咯。）
（再闻后话，频频点头，想他与我同是文官出身，不比大伯那样的武官身强力壮，去到蛮荒之地还要查案，自然是危险重重。）
没错，裴大人初到新疆万事小心，那里的人不比京城，野起来可是不要命的。

野起来？
（ 爽朗一笑，新疆哪里像小韩大人想的那样，不过话说回来，并不无道理，边境不安稳，各方势力攒动，小事不断，都想着怎么能从中取利，天下如此，何况是新疆。在都察院这等事儿，已早是看惯了。）
在裴貤眼里，天下百姓只分两种，一种是良民，一种的恶民。如此问题就简单许多，若是得了空，韩兄可去新疆一游，好酒好肉，也是惬意。
（ 良民不分地域，贪官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