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first step
边伯贤本以为,这天早晨不会和以前的任何一个早晨有区别。
就像每一个他习以为常的晨光里,他从宿舍床上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卫生间内撒尿,和室友拉扯以便抢占到使用洗漱台的先机。用背包背上课上要用的书,小跑进便利店买走一个鸡蛋三明治和一个草莓大福。匆匆拆开三明治的袋子,往嘴里塞进一大口,在快被噎到的时候就会遇上选了同一门课的成俊、智雅或者敏宇、美娜,点头示好,在吃三明治的间隙顺便聊几句。再接着,就应该是拆开草莓大福,一口吞掉的时刻。
边伯贤使劲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喜滋滋的拆开了小小的大福,张开嘴吧正准备往嘴里送“哎——”,快到嘴边的大福就毫无预警的被一股外力击飞出去,落在了不远的空地上,原本白嫩的外皮沾上了一圈灰。他把口水咽回去,心中有些惋惜。
“李成俊!”
边伯贤对着罪魁祸首李成俊刚要发作,却看见他对着自己跪了下来。
“卧槽,”边伯贤被李成俊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地伸出手想扶他起来,“一个草莓大福而已,也不用抱歉地行大礼吧!”
边伯贤想要扶起李成俊的动作没能完成,体内突兀地涌起了一股往膝关节汇去的热流,膝盖上仿佛被赋予了千斤的重力,迫使自己向地面跪倒。他抬眼看了看面前跪着的李成俊,心中疑惑“这下跪还能传染吗”。
边伯贤双手撑地,想要挣扎地爬起来,却发现腿部的重压已经全然转移到了背部,千钧无形的重担压的他根本无法动弹。自诩为“无所畏惧的钢铁侠”的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愿意轻易放弃,他努力地调动起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想要与背上的重压所抗衡。
时间在痛苦的映衬下,总是会显得更加漫长一些。细密的汗珠从边伯贤的脸上划过,滴落进了地面。在同看不见的重压作战的时候,他感觉到他的脑海里的一切都剧烈的翻涌起来:五个月大的摇篮上旋转的小风车;一岁零五天的时候张口喊的第一声“妈妈”;十岁遗失在游乐场的道服;十二岁骨折时候的“咔擦”声;十四岁在路上捡到的流浪猫;小女朋友白熙的笑脸;大学入学考试的最后一题的解法……光点、色块、符号、声波在大脑里组合又解构,解构又重组。边伯贤清楚感受到了背部的重压正在分解,被均分到了身体每一个细胞里,每一条神经都在尽职尽责地进行着传导,一切都被汇总成了一种极其难忍的疼痛。
他痛的几乎要哭喊出来,张了张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更可怕的是,这种疼痛感在流动,在膨胀,还在扩大。无所畏惧的边伯贤,到底也并不是钢铁做的,他觉得仅凭着他的血肉之躯,他要坚持不住了。
边伯贤本以为,这天早晨不会和以前的任何一个早晨有区别。
就像每一个他习以为常的晨光里,他从宿舍床上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卫生间内撒尿,和室友拉扯以便抢占到使用洗漱台的先机。用背包背上课上要用的书,小跑进便利店买走一个鸡蛋三明治和一个草莓大福。匆匆拆开三明治的袋子,往嘴里塞进一大口,在快被噎到的时候就会遇上选了同一门课的成俊、智雅或者敏宇、美娜,点头示好,在吃三明治的间隙顺便聊几句。再接着,就应该是拆开草莓大福,一口吞掉的时刻。
边伯贤使劲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喜滋滋的拆开了小小的大福,张开嘴吧正准备往嘴里送“哎——”,快到嘴边的大福就毫无预警的被一股外力击飞出去,落在了不远的空地上,原本白嫩的外皮沾上了一圈灰。他把口水咽回去,心中有些惋惜。
“李成俊!”
边伯贤对着罪魁祸首李成俊刚要发作,却看见他对着自己跪了下来。
“卧槽,”边伯贤被李成俊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地伸出手想扶他起来,“一个草莓大福而已,也不用抱歉地行大礼吧!”
边伯贤想要扶起李成俊的动作没能完成,体内突兀地涌起了一股往膝关节汇去的热流,膝盖上仿佛被赋予了千斤的重力,迫使自己向地面跪倒。他抬眼看了看面前跪着的李成俊,心中疑惑“这下跪还能传染吗”。
边伯贤双手撑地,想要挣扎地爬起来,却发现腿部的重压已经全然转移到了背部,千钧无形的重担压的他根本无法动弹。自诩为“无所畏惧的钢铁侠”的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愿意轻易放弃,他努力地调动起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想要与背上的重压所抗衡。
时间在痛苦的映衬下,总是会显得更加漫长一些。细密的汗珠从边伯贤的脸上划过,滴落进了地面。在同看不见的重压作战的时候,他感觉到他的脑海里的一切都剧烈的翻涌起来:五个月大的摇篮上旋转的小风车;一岁零五天的时候张口喊的第一声“妈妈”;十岁遗失在游乐场的道服;十二岁骨折时候的“咔擦”声;十四岁在路上捡到的流浪猫;小女朋友白熙的笑脸;大学入学考试的最后一题的解法……光点、色块、符号、声波在大脑里组合又解构,解构又重组。边伯贤清楚感受到了背部的重压正在分解,被均分到了身体每一个细胞里,每一条神经都在尽职尽责地进行着传导,一切都被汇总成了一种极其难忍的疼痛。
他痛的几乎要哭喊出来,张了张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更可怕的是,这种疼痛感在流动,在膨胀,还在扩大。无所畏惧的边伯贤,到底也并不是钢铁做的,他觉得仅凭着他的血肉之躯,他要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