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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悄悄回家,想吓唬一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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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河北1楼2017-03-21 13:06回复
    我想吃烤鸡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3-21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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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拍被发现。


      IP属地:河北5楼2017-03-21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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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取向变了~

        ------小时候经常说谎,妈妈就教训我说:“你整天就知道说谎,长大有什么出息?”长大后,我成功在新闻联播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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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楼2017-03-21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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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吧里最没用的一句话是什么?
          我给你说个内幕,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IP属地:河北7楼2017-03-21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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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米》
            作者:飞花
              天刚蒙蒙亮,母亲就把我叫起来了:“琼宝,今天是这里的场,我们担点米到场上卖了,好弄点钱给你爹买药。”
              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看窗外,日头还没出来呢。我实在太困,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
              隔壁传来父亲的咳嗽声,母亲在厨房忙活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油烟味飘过来,慢慢驱散了我的睡意。我坐起来,穿好衣服,开始铺床。
              “姐,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赶场好不好?你买冰棍给我吃!”
              弟弟顶着一头睡得乱蓬蓬的头发跑到我房里来。
              “毅宝,你不能去,你留在家里放水。”隔壁传来父亲的声音,夹杂着几声咳嗽。
              弟弟有些不情愿地冲隔壁说:“爹,天气这么热,你自己昨天才中了暑,今天又叫我去,就不怕我也中暑!”
              “人怕热,庄稼不怕?都不去放水,地都干了,禾都死了,一家人喝西北风去?”父亲一动气,咳嗽得越发厉害了。弟弟冲我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就到父亲房里去了。只听见父亲开始叮嘱他怎么放水,去哪个塘里引水,先放哪丘田,哪几个地方要格外留神别人来截水,等等。
              吃过饭,弟弟就找着父亲常用的那把锄头出去了。我和母亲开始往谷箩里装米,装完后先称了一下,一担八十多斤,一担六十多斤。
              我说:“妈,我挑重的那担吧。”
              “你学生妹子,肩膀嫩,还是我来。”
              母亲说着,一弯腰,把那担重的挑起来了。
              我挑起那担轻的,跟着母亲出了门。
              “路上小心点!咱们家的米好,别便宜卖了!”父亲披着衣服站在门口嘱咐道。
              “知道了。你快回床上躺着吧。”母亲艰难地把头从扁担旁边扭过来,吩咐道,“饭菜在锅里,中午你叫毅宝热一下吃!”
              赶场的地方离我家大约有四里路,我和母亲挑着米,在窄窄的田间小路上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一个钟头才到。场上的人已经不少了,我们赶紧找了一块空地,把担子放下来,把扁担放在地上,两个人坐在扁担上,拿草帽扇着。一大早就这么热,中午就更不得了,我不由得替弟弟担心起来。他去放水,是要在外头晒上一整天的。
              我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场上有许多人卖米,莫非他们都等着用钱?场上的人大都眼熟,都是附近十里八里的乡亲,人家也是种田的,谁会来买米呢?
              我问母亲,母亲说:“有专门的米贩子会来收米的。他们开了车到乡下来赶场,收了米,拉到城里去卖,能挣好些哩。”
              我说:“凭什么都给他们挣?我们也拉到城里去卖好了!”其实自己也知道不过是气话。
              果然,母亲说:“咱们这么一点米,又没车,真弄到城里去卖,挣的钱还不够路费呢!早先你爹身体好的时候,自己挑着一百来斤米进城去卖,隔几天去一趟,倒比较划算一点。”
              我不由心里一紧,心疼起父亲来。从家里到城里足足有三十多里山路呢,他挑着那么重的担子走着去,该多么辛苦!就为了多挣那几个钱,把人累成这样,多不值啊!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家里除了种地,也没别的收入,不卖米,拿什么钱供我和弟弟上学?
              我想着这些,心里一阵阵难过起来。看看旁边的母亲,头发有些斑白了,黑黝黝的脸上爬上了好多皱纹,脑门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眼睛有些红肿。
              “妈,你喝点水。”
              我把水壶递过去,拿草帽替她扇着。
              米贩子们终于开着车来了。他们四处看着卖米的人,走过去仔细看米的成色,还把手插进米里,抓上一把米细看。
              “一块零五。”
              米贩子开价了。卖米的似乎嫌太低,想讨价还价。
              “不还价,一口价,爱卖不卖!”
              米贩子态度很强硬,毕竟,满场都是卖米的人,只有他们是买家,不趁机压价,更待何时?
              母亲注意着那边的情形说:“一块零五?也太便宜了。上场还卖到一块一呢。”
              正说着,有个米贩子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他把手插进大米里,抓了一把出来,迎着阳光细看着。
              “这米好咧!又白又匀净,又筛得干净,一点沙子也没有!”
              母亲堆着笑,语气里有几分自豪。的确,我家的米比场上其他人卖的米都好。
              那人点了点头,说:“米是好米,不过这几天城里跌价,再好的米也卖不出好价钱来。一块零五,卖不卖?”
              母亲摇摇头:“这也太便宜了吧?上场还卖一块一呢。再说,你是识货的,一分钱一分货,我这米肯定好过别家的!”
              那人又看了看米,犹豫了一下,说:“本来都是一口价,不许还的,看你们家米好,我加点,一块零八,怎么样?”
              母亲还是摇头:“不行,我们家这米,少说也要卖到一块一。你再加点?”
              那人冷笑一声,说:“今天肯定卖不出一块一的行情,我出一块零八你不卖,等会散场的时候你一块零五都卖不出去!”
              “卖不出去,我们再担回家!”那人的态度激恼了母亲。
              “那你就等着担回家吧。”那人冷笑着,丢下这句话走了。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算着:一块零八到一块一,每斤才差两分钱。这里一共150斤米,总共也就三块钱的事情,路这么远,何必再挑回去呢?我的肩膀还在痛呢。
              我轻轻对母亲说:“妈,一块零八就一块零八吧,反正也就三块钱的事。再说,还等着钱给爹买药呢。”
              “那哪行?”母亲似乎有些生气了,“三块钱不是钱?再说了,也不光是几块钱的事,做生意也得讲点良心,咱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米,质量也好,哪能这么贱卖了?”
              我不敢再说。我知道种田有多么累。光说夏天放水,不就把爹给病倒了?弟弟也才十一二岁的毛孩子,还不得找着锄头去放水!毕竟,这是一家人的生计啊!
              又有几个米贩子过来了,他们也都只出一块零五。有一两个出到一块零八,也不肯再加。母亲仍然不肯卖。
              看看人渐渐少了,我有些着急了。母亲一定也很心急吧,我想。
              “妈,你去那边树下凉快一下吧!”我说。
              母亲一边擦汗,一边摇头:“不行。我走开了,来人买米怎么办?你又不会还价!”
              我有些惭愧。“百无一用是书生”,虽然在学校里功课好,但这些事情上就比母亲差远了。
              又有好些人来买米,因为我家的米实在是好,大家都过来看,但谁也不肯出到一块一。
              看看日头到头顶上了,我觉得肚子饿了,便拿出带来的饭菜和母亲一起吃起来。母亲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我知道她是担心米卖不出去,心里着急。
              母亲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卖得掉卖不掉呢。”
              我趁机说:“不然就便宜点卖好了。”
              母亲说:“我心里有数。”
              下午人更少了,日头又毒,谁愿意在场上晒着呢。看看母亲,衣服都粘在背上了,黝黑的脸上也透出晒红的印迹来。
              “妈,我替你看着,你去溪里泡泡去。”
              母亲还是摇头:“不行,我有风湿,不能在凉水里泡。你怕热,去那边树底下躲躲好了。”
              “不用,我不怕晒。”
              “那你去买根冰棍吃好了。”
              母亲说着,从兜里掏出两毛钱零钱来。
              我最喜欢吃冰棍了,尤其是那种叫“葡萄冰”的最好吃,也不贵,两毛钱一根。但我今天突然不想吃了:“妈,我不吃,喝水就行。”
              最热的时候也过去了,转眼快散场了。卖杂货的小贩开始降价甩卖,卖菜,卖西瓜的也都吆喝着:“散场了,便宜卖了!”
              我四处看看,场上已经没有几个卖米的了,大部分人已经卖完回去了。母亲也着急起来,一着急,汗就出得越多了。
              终于有个米贩子过来了:“这米卖不卖?一块零五,不讲价!”
              母亲说:“你看我这米,多好!上场还卖一块一呢……”
              不等母亲说完,那人就不耐烦地说:“行情不同了!想卖一块一,你就等着往回担吧!”
              奇怪的是,母亲没有生气,反而堆着笑说:“那,一块零八,你要不要?”
              那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这个价钱,不是开场的时候也难得卖出去,现在都散场了,谁买?做梦吧!”
              母亲的脸一下子白了,动着嘴唇,但什么也没说。
              一旁的我忍不住插嘴了:“不买就不买,谁稀罕?不买你就别站在这里挡道!”
              “哟,大妹子,你别这么大火气。”那人冷笑着说,“留着点气力等会把米担回去吧!”
              等那人走了,我忍不住埋怨母亲:“开场的时候人家出一块零八你不卖,这会好了,人家还不愿意买了!”
              母亲似乎有些惭愧,但并不肯认错:“本来嘛,一分钱一分货,米是好米,哪能贱卖了?出门的时候你爹不还叮嘱叫卖个好价钱?”
              “你还说爹呢!他病在家里,指着这米换钱买药治病!人要紧还是钱要紧?”
              母亲似乎没有话说了,等了一会儿,低声说:“一会儿人家出一块零五也卖了吧。”
              可是再没有人来买米了,米贩子把买来的米装上车,开走了。
              散场了,我和母亲晒了一天,一颗米也没卖出去。
              “妈,走吧,回去吧,别愣在那儿了。”
              我收拾好毛巾、水壶、饭盒,催促道。
              母亲迟疑着,终于起了身。
              “妈,我来挑重的。”
              “你学生妹子,肩膀嫩……”
              不等母亲说完,我已经把那担重的挑起来了。母亲也没有再说什么,挑起那担轻的跟在我后面,踏上了回家的路。
              肩上的担子好沉,我只觉得压着一座山似的。
              突然脚下一滑,我差点摔倒。我赶紧把剩下的力气都用到腿上,好容易站稳了,但肩上的担子还是倾斜了一下,洒了好多米出来。
              “啊,怎么搞的?”母亲也放下担子走过来,嘴里说,“我叫你不要挑这么重的,你偏不听,这不是洒了。多可惜!真是败家精!”
              败家精是母亲的口头禅,我和弟弟干了什么坏事她总是这么数落我们。但今天我觉得格外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在这等会儿,我回家去拿个簸箕来把地上的米扫进去。浪费了多可惜!拿回去可以喂鸡呢!”母亲也不问我扭伤没有,只顾心疼洒了的米。
              我知道母亲的脾气,她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虽然也心疼我,嘴里却非要骂我几句。想到这些,我也不委屈了。
              “妈,你回去还要来回走个六七里路呢,时候也不早了。”我说。
              “那地上的米怎么办?”
              我灵机一动,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来:“装在这里面好了。”
              母亲笑了:“还是你脑子活,学生妹子,机灵。”
              说着,我们便蹲下身子,用手把洒落在地上的米捧起来,放在草帽里,然后把草帽顶朝下放在谷箩里,便挑着米继续往家赶。
              回到家里,弟弟已经回来了,母亲便忙着做晚饭,我跟父亲报告卖米的经过。父亲听了,也没抱怨母亲,只说:“那些米贩子也太黑了,城里都卖一块五呢,把价压这么低!这么挣庄稼人的血汗钱,太没良心了!”
              我说:“爹,也没给你买药,怎么办?”
              父亲说:“我本来就说不必买药的嘛,过两天就好了,花那个冤枉钱做什么!”
              晚上,父亲咳嗽得更厉害了。母亲对我说:“琼宝,明天是转步的场,咱们辛苦一点,把米挑到那边场上去卖了,好给你爹买药。”
              “转步?那多远,十几里路呢!”我想到那漫长的山路,不由有些发怵。
              “明天你们少担点米去。每人担50斤就够了。”父亲说。
              “那明天可不要再卖不掉担回来哦!”我说,“十几里山路走个来回,还挑着担子,可不是说着玩的!”
              “不会了不会了。”母亲说,“明天一块零八也好,一块零五也好,总之都卖了!”
              母亲的话里有许多辛酸和无奈的意思,我听得出来,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我自己心里也很难过,有点想哭。我想,别让母亲看见了,要哭就躲到被子里哭去吧。
              可我实在太累啦,头刚刚挨到枕头就睡着了,睡得又香又甜。
              (摘自《读者》2005年第2期)


            IP属地:河北8楼2017-03-21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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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9楼2017-03-21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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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10楼2017-03-21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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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11楼2017-03-21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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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12楼2017-03-21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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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13楼2017-03-22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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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收藏,不错。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3-22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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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失业。揣着厚厚一摞简历穿行于整座城市的每个角落里冰冷的钢铁水泥建筑物,只为能讨口饭吃。
                          在一次又一次失败的面试后,我有些气馁。在某天下午再次的失败后,心灰意冷的我出了大楼,站在空荡荡的公交站台前心情忽然暴躁无比,疯狂地撕了所有简历,连同单肩包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然后靠在站台上不住发抖。
                          “这个包很好看啊,扔了干嘛,怪可惜的。”一个带着很浓地方腔调的声音说道,我抬起头看见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并且脏兮兮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左手提着我的挎包,右手攥着背在肩上的蛇皮袋,里面鼓鼓囊囊。
                          是一个拾荒者。我不耐烦地冲她摆摆手,我不想要了。她讪讪地笑着,然后说:“小伙子你是来找工作的吧?干嘛把简历都撕了啊。你看,你钱包还在这里面呢!”
                          我一下子想起来钱包的确还在里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满怀感激地拿过了挎包。她冲我笑笑,继续翻着垃圾桶。
                          我问她阿姨您怎么干这个啊,家里有什么困难吗?她头也不抬地说,不干这没办法啊,老了没用啦。我问您的孩子呢,她苍老的脸上流露出凄凉的神色,什么都没有说。
                          我自知说错了话,尴尬地站在那里看她那一双黝黑粗糙的手在垃圾箱搅动,我走上前帮她把挑出来的东西放进袋子。她似乎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别别…这个忒脏…我笑着问:阿姨您家离这远吗,袋子都满了我给你扛回家…她感激地看着我,没事这个不沉。你衣服挺干净地别弄脏。
                          我只得离开那里,转到站牌另一侧打开钱包。里面还有116块钱。我算了下车票钱十块,一碗面6块也够了。我攥着100走过来悄悄塞进她的口袋,她没有发觉。
                          这时车来了,她拍了下我示意我上车。笑着说道:孩子现在工作不好找,别灰心,一定能找到的!我努力地点着头。然后我上了车,看着她渐行渐远的她在外面冲我挥手,表情里充满了慈爱。
                          掏钱打票时候忽然觉得兜里有别的东西。我拿出来一看是那张我塞进她口袋的100元。
                          之前失去爱的人并失业时候我没流泪,找工作遇挫遭人白眼时我没落泪,但这个时候我一下子就哭了。
                          编辑于 2015-01-22
                          转自知乎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7619299/answer/37668767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03-22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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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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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送进医院进行手术化疗,还是隐瞒事实让老人安慰的走完余生?
                              2
                              2012年,我的外婆吃不下东西,感觉胃特别胀,喝完水后总是忍不住往外吐,往往带着血水。
                              于是外婆给子女打电话,大家连忙把她送去医院检查,诊断结果是胃癌,癌细胞已经扩散了。
                              拿到结果的时候我大姨就不停的哭,大舅小舅脸色也不好看,大家开了个家庭会议,商量着怎么办。
                              大姨很坚决的说要送去医院治疗,说再耽误就来不及了。
                              大舅小舅没说话,他们的家庭收入不大好,也拿不出多少钱,只能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我爸站起来说:既然癌细胞已经扩散了,那么就别让老人再多受痛苦了,别说化疗了,现在就是做个胃镜妈也收不了,我觉得,就先别告诉妈结果,只当没事一样,每个家派人照顾妈一星期,好好照顾老人。
                              大姨说:那外人知道了会说我们不孝的。
                              我爸说:孝顺也有很多种,现在的医院大家也清楚,无非就是先搞光你的钱,再搞走你的命,如果外人说起,就把责任往我这个女婿身上推,非要安个不孝的帽子,那就我来戴。
                              3
                              回到外婆的小房子,大家告诉外婆:只是胃溃疡,有点儿严重,医生说要保证您的饮食起居,以后我们每家里出个人星期轮流照顾您。
                              外婆就说:不用不用,我以后按时吃饭就行了,你们都有工作,都挺忙的。
                              吃饭的时候外婆习惯性的奉菜,老人们吃饭的时候喜欢奉菜,把鸡鸭鱼肉往小辈的碗里夹,她夹了一个鸡翅给大姨,说:你从小就喜欢吃这个,吃吧。
                              大姨眼眶就红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一出门就蹲在地上哭。
                              吃完饭后我爸就去了他的一个当医生的同学那里,询问了有哪些食物忌口,哪些东西养胃,像个学生一样做笔记,走的时候想起外婆有老寒腿,又给她买了一个护膝。
                              回到家后我爸熬夜写了一份食谱,然后复印了几份,给了姨舅他们。
                              4
                              我的小表弟,也就是小舅的儿子,是跟着外婆住的,长得高高瘦瘦,十五岁就辍学了,天天上网喝酒打牌不务正业,没钱了就找外婆要。
                              外婆总是劝他:正正经经找个事情做,哪怕一个月只有一千块,也比这么厮混强。
                              他总是理直气壮地说:我未成年人,没有人要。
                              后来他和网吧和人打架,把别人头打破了,被警察抓了进去,外婆急的差点昏过去,哭着给我们打电话。
                              那时候我已经从外地回来了,刚好有个哥们在公安局,费了不少功夫把他保了出来。
                              早上带他出局子,我把车停在路边,我说:你跟我过来一下,买点东西。
                              他就垂头丧气的跟着我,走到巷子里的时候我把手表取下来,然后一巴掌就甩在他的脸上,他被我打蒙了,我又是一脚,他蹲在地上,然后爬起来想还手,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墙上,他的脸涨的通红,我一字一句的说:以后你差钱,可以来找我要,不想去工作,那就去当兵。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死在外面也别给家里人打电话,你知不知道奶奶得了癌症,你想让她早点死吗?
                              他吓得发抖,然后缓过神来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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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和我妈刚结婚那会儿,外婆并不同意,觉得我爸家里太穷了,而且欠了不少债,加上我妈脾气又很急,怕她嫁过去两个人婚姻会有问题。
                              但是外公喜欢我爸,觉得他踏实肯吃苦,脑子也挺灵,就力排众议的同意了这门婚事。
                              生下我的第二年,外公就去世了,走的非常匆忙,听说是晚上睡觉还好好的,第二天没有醒来,死的时候还没到五十岁。当时家里塌了天,我爸就赶过去,当时棺材都没准备,我爸就跑去镇上一家一家问,总算是弄到了一副棺材。当时大舅大姨做生意亏了钱,根本拿不出钱,我爸就承包了丧事,买烟酒,请唢呐,找阴阳师,忙前忙后的招呼客人。
                              丧事办完后,我爸在家足足睡了一天。
                              很多年后我才从小舅口里听到,那时候我爸也没钱,找朋友借也借不够,于是去医院卖了血。
                              一直到现在,每年我爸清明过年都会去外公坟上烧纸,车上经常带着一把小斧,把外公坟边的树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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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人迷信借命,往往是一个老人死了,另一个很快会跟着死,但是如果一个老人死的太早,另一个往往会活的很久。
                              所以我们一直相信,外婆会是个长寿的人。
                              外婆身体没有恶化,反而有一点转好,饭量也大了点,有时候早上还能去外面溜达一圈。
                              不管多忙,我爸每个星期都会去看看外婆,给她买点营养品,陪她聊聊天。
                              有一次外婆说想会农村看看,她想和以前的老姐们聊聊天。
                              我爸就帮她收拾了东西,然后把她带回去,遗憾的是,那些老人们大部分已经死了,活着的几个,也大多意识不清,认不出人了。
                              回来的时候,外婆怅然若失,坐在后车座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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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弟去当兵了,送走的那天我对他说:去部队好好干,希望你回来的时候成了一个男子汉。
                              他笑着说:回来的时候你悠着点,那一巴掌我还记得呢。
                              我也笑,说:好,我等着。
                              火车嘟嘟的往前开,外婆呆呆的看着远去的火车,伫立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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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人到了人生的最后一步,他会想着什么?
                              是回首往去的辉煌,还是感慨命运的无奈?
                              我想起了那天的家庭会议,送去医院得个孝名,但受苦的只是老人一人,而保守治疗留在家里,考验的是所有子女的孝心。
                              而后者,比前者要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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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终究是走了,留下遗书上写着每个孙子孙女两千块钱,房子分给小舅,其余财产听我爸分配。
                              从检查出来到最后,经历了两年三个月,我不懂医学,但是我觉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外婆走的也很快,没有太多痛苦。
                              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外婆早就知道自己得的是癌症,那天吃饭的时候大家神色太异常,她察觉出来了。到了最后握着我爸的手:不怪你们,我也想为了你们多活几天。
                              我爸手有点颤抖,红着眼睛白了额头。
                              表弟跪在地上陪我守夜,两年的磨练让他结实不少,一言一行也雷厉风行。
                              我们就在外婆的灵前聊天,仿佛在诉说给没有远去的灵魂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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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在外面左右逢源,交了多少朋友,做了多少好事,但是一回家就把脾气发给家里人。
                              这种人不能称之为善良,最多是伪善。
                              而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家人,最可爱的一面留给父母。
                              才应该算大善。


                            IP属地:河北17楼2017-03-23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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