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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大佐，我现在也不想吃烤肉了。”
“烤红薯是不错的选择。”
“你看那个。”
他指向男人烧焦的后脑。调皮似的望着罗伊的表情变化。
“……算了……”
爱德在走开的前一秒又回望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男人残尸，毫无征兆地想起了小时候杀鸡的经历和母亲当晚精心烹制的烤鸡。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在有生之年不会再碰这类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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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想着，也许不知多长时间之后自己会再度忆起曾经对生命的认识之类。
这次的经历颠覆了他之前的认识，但和那次一样，以一种惨痛而悲壮的方式直插心底，
近乎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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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际泛起鱼肚白时，一夜的喧嚣已临近终点。
当晚前来袭击军营的伊修巴尔人几乎被全灭。
少年双手合十，收起手刀，然后活动了一下已经僵硬的右半边身体。
他抬头望向另一处的焰之大佐。
对方在战壕里苦恼的活动着双手的指关节。
“哈，抽筋别劲了吧！”
爱德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冲过去大骂：“无能！”并配一连串狂笑攻击。
他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恍然有一种踱步教堂回廊的错觉，
那么淡定而安详，
仿佛每一步都通往幸福，
每一步都临近天堂。
此时的阳光透过层层阴霾泛滥着七彩的绚丽光芒，跨越万里云彩温柔的张开双臂，包容着万物。
有一种被救赎、被眷顾的安宁之感。
少年抬起头，金色的眸子被映得熠熠生辉。
此刻，他觉得真好。
自己的血液还在身体里流动真好。
不曾祈祷的自己受到眷顾真好。
他们都还在，真好。
“我欠你一次。”
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用这句话开头。
虽然烂俗却最合适。
男人抬起头，望着战壕外的少年。
眼里的困倦不加掩盖的流泻而出。他挤出一个生硬的笑。
刺烈的光笼罩一切都近乎不真实的美好。
“那就用身体来还吧。”
当场所有还在喘气的人立即石化。
男人站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污泥，然后又看着少年，不明的笑。
少年别着眉，回忆着小时候偷看的深夜档的情节。
罗伊飞身跃出战壕。
爱德惋惜的回想着刚才俯视男人的角度——这种爽事恐怕下辈子都很难再有。
太阳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暖色的阳光映衬着暗红的土地。
伊修巴尔的最后圣地再次苏醒，而她的子民却至此长眠。
“这是个约定。”
男人说，拉回了少年胡思乱想的心绪。
“用余下的生命来偿还这笔人情债。”
爱德偏过头看着他，是一个他最讨厌的角度。
他眯着眼。
过多过烈的阳光无遮无拦地向他扫来，勾勒出男人宽厚的肩线、细长的臂膀。
唇齿开合，他看不清。
风和着带有血腥味的沙尘干燥而硬冷的扑打在皮肤上，当血的温度散去，只有彻骨的凉。
他听到他的声音，风在刹那静止，他的世界只有他的声音在回响。
弥撒的终曲，娓娓婉婉的空灵和声。
他想着如果这是神安排的剧目，
那么谁来告诉他下一句台词是什么。
“用你的余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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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个老太婆子拿这个破玻璃球，咧着一嘴没剩几颗的黄牙对你说：
“小子你时日不多了。”
你会作何反应？
扁她一顿在一脚踏在她的脑袋上作一手指天状大吼：
“老子是主角！主角啊！！！”
所以，
谁会知道所谓余生？
尽管似乎这样说也一点没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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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的明日
起始何时
又终于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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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还是为了背弃自己国民的国家弄脏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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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知道，战争已经无可挽回的开始于昨夜的第一声枪响。自己除了表面逞强外，还要去适应。
何况现在除了恢复身体外，还多了笔债要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