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挤挤

第一话
“给我根烟。”孔千闻站在天台边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接过过大夫兼好友林瑾递过来的烟。
吐出一口烟雾，氤氲的白烟模糊了孔千闻的表情，林瑾只听见自己的好友用着冷淡的声音问到。
“小鱼还能醒来吧。”虽是问句，却是不容否认的语气。林瑾知道如果没有孔绯瑜，就不会有如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孔千闻。
“……抱歉。”沉默许久，林瑾还是没能说出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言。
“……”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两人之间无解的沉默，接通电话。
“家主，小姐醒了，小姐您别拔针管啊！……”一阵喧闹，孔千闻没等那边挂断电话就冲了下去。
等孔千闻赶到病房时一切已经结束了。
他定了定由于奔跑而格外快速的心跳，刚刚电梯一直不来，他只好从天台跑到了小鱼所住的十五层。
推开门只见病床边正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人，淡蓝色的条纹病号服似乎有些大，更显纤弱，栗色的卷发披散在背后，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窗上照过来为她打了一层毛线绒的光晕。
这似乎是梦境中的场景。有多久没有了，自己的妹妹乖乖的，健康的，坐在自己面前？孔千闻想到，自从小鱼昏迷直到现在，已经有三年了呢。
“小鱼。”不自觉的，孔千闻咽了口唾液，“你醒了。”
她扭过头，面色淡然，“我不是孔绯瑜。”说着，她站起来走上前，因长久未见光的脸上一片苍白。一那双本应大而明媚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这是一种无机质的平静，带着漠不关心的淡漠。
“你可以和元楚风在一起，孔家也可以给你，你想要什么都好，只要……”你活下来。
“孔绯瑜已经死了。”孔千闻的话被对面的人打断，孔千闻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色淡然的女子。
“……你是谁？”
“我是系统。”孔绯瑜，不，系统说到，“这只是一个无主之壳。”
“无主之壳？”孔千闻重复，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变回了那个镇定自若的孔家家主。冷静自若，杀伐果断。
“是的，无主之壳，这具身体主人的灵魂已经不在此间。这只是一个空壳。”系统抬手拨了拨有些散乱的长发。皮肤白皙，似乎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纤长的手上被绷带缠了几圈。
看见孔千闻在看自己的手，系统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它解释到：“刚才拔针管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划了。”
孔千闻坐在了墙边的沙发上沉默许久，用一种近乎肯定的语气问到：“还有救？”他没有看向对面的用着孔绯瑜身体的系统，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这其实是谈判的大忌，不看对方，就无法知道对方的底线和突破点，也就无法找到制胜的方案。
可是做不到啊，孔千闻无奈的想，即使理智上已经知道对面的存在不是自己的妹妹，可是情感上，他还是无法向那个用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的身体的家伙耍手段。
窗外的阳光明亮，太亮了，亮的刺眼，不然为何会想哭呢？孔千闻想到。
“你知道？”
“若是没救，你当然不会说这么多。”孔千闻说，“更何况，我只有向你求救这一条路可走。”
“是的，还有救，这具身体主人的灵魂已经遗失在各个世界，我可以带你去别的世界去收集她的灵魂。也许在别的世界你可以找到救治她的方法。”系统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也许？”
“我丢了一样东西。”
“那找到了以后呢？”
“我会送你回来。”
“那我妹妹呢？”
“我只会送你回来。”系统重复，它直直的望向孔千闻，重复，“我只会对你负责。”
“你愿意和我走吗？”
“……我再想想。”孔千闻喉咙发紧。
“咚咚咚”病房的门被礼貌的敲响，打破了一室的静寂。
“进。”孔千闻说。
门被推开，林瑾走了进来，他问：“我把元楚风请过来了，小鱼想见见他吗？”
林瑾温雅的笑着，金丝眼镜白大褂更为他的脸上添加了几分文雅的气质，笑的万分斯文，将衣冠**一词完美的演绎。
“元楚风？”系统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你不是元楚风？”
“千闻？”林瑾疑惑的目光移了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你先出去吧。”孔千闻说到。

第一话（下）
“好吧。”林瑾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系统抬起手，无数绿色的01符号从空间浮现，飞快的流动，流光溢彩，为空间添上了几分华丽。
“原来如此。”当最后一个绿色的符号自系统的指尖跳跃，消散之后，系统的眼底多了几分了然。
“你是……孔千闻。”系统望了过来，“我就说，原来该死的人是你。”
“她是为你而死的。”系统抬手，摩挲着淡色的唇，“这是你的命。”
随着系统的话语，孔千闻看见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命。
“哥——”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孔绯瑜，栗色的卷发散乱，神色慌乱。
那个男人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狼狈而又邋遢，他疯狂的笑着，“别过来！”他嘶吼着，看上去既狼狈又丑陋，既可怜又可悲，“你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说着，他退到了了天台边。
“哥——”孔绯瑜站不住了，她腿一软，跪了下来，“求求你，别做傻事……”她哭着哀求。
“回不去了，”孔千闻痴痴的笑着，“回不去了啊。”说着，他翻身一跃，如一只折翼的飞鸟，他落了下去。
沉默许久，“这是我？”孔千闻挑眉，“不可能，我不可能自杀。”
系统没有回话，它只是微微的笑着，不置可否，见孔千闻用目光示意自己，它说：“你可以自己判断，你若说不是那就不是吧。”
说完，它歪了了歪头，侧耳好似在倾听什么，眉毛有些不快的纠起，它看向孔千闻的目光有些不善，“我竟是小瞧……了。”中间的字有些模糊，被它含糊了过去。
“怎么？”孔千闻有些好奇，有什么能让系统烦闷。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它说着，不耐烦的揉了揉太阳穴，“你别哭了。”
“你妹妹的灵魂，这具身体的主人的残魂还在，她刚才一直在哭。”系统回到。
孔千闻放在沙发上的指尖微微一跃“小鱼还在？……她还好吗？”他的声音发哑。
“不好，”系统声音淡淡，只是在阐述事实，它说，“要是没我，她现在应该已经散完了。”
“小鱼……”孔千闻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我……我会治好你的。”
孔千闻不得不无力的承认，在这场谈判中，他毫无优势，在这个不属这个世界的绝对的力量之前任何思量都是没有意义的。
“听不见，”系统说，它解释到，“她听不见你说的话，你们不在同一个纬度。”
“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孔千闻转回目光，第一次与系统对视。
“当然。”系统微微颔首，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情感，它状若真诚的说：
“很高兴认识你，合作者，我是系统。”

这个一楼字数好少，只能把第一话分为两层了，以后大概一话会在两层楼这么多，多谢观看，(⁄ ⁄•⁄ω⁄•⁄ ⁄)

第一次发文有些小激动呢，那就加一个小剧场吧(≧▽≦)
络缩：小鱼，小鱼，来当我的女主吧(≧▽≦)
小鱼：好啊好啊，给我多少报酬啊(/≧▽≦/)
络缩：没钱
小鱼：那你说个鬼！(ノ=Д=)ノ┻━┻
系统（拉过络缩）：你找我吧，不要报酬
络缩：好(^Д^)
男主（认真对戏）：小鱼，你醒了。
系统：我不是孔绯瑜，她已经死［被换掉］了
男主（一脸蒙逼）：啊？
小鱼：说好的我是女主呢？(ノ=Д=)ノ┻━┻

暖 ٩(๛˘³˘)۶♥

今天的更新

第二话【上】
“那……你能帮我给小鱼传一句话吗？”沉默许久，孔千闻还是决定让系统传一句话给孔绯瑜，给自己的妹妹。
“当然。”系统说，它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又说，“你要说什么。”
“帮我告诉小鱼，我会治好她，不记代价。”
“好。”系统应下了孔千闻的话。
“砰！”伴随着一声枪响，门被猛然推开，一个男人狼狈的滚了进来，说实话，那人虽然很狼狈却仍有一种别样的潇洒，黑色的头发，剑眉星目，一身本应合体的银灰色西装在地上蹭的有些凌乱，可这正为他添了一丝不羁，他看似毫无章法的躲避却让他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身后射来的子弹。
“好了，林瑾，别闹了。”孔千闻制止住了拿着枪跟进来的林瑾，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林瑾就是在逗着元楚风玩，虽然看似惊险，要是林瑾动真格的早就没元楚风什么事了。
林瑾有些不甘的将枪随手丢到沙发上，他不快的嘘了一声，“唉，我说你这妹妹还没好全呢就开始讨好妹夫了？”语气中的不满几乎肉眼可见。
元楚风站了起来，低下头，轻轻拍打着身上的灰，“林瑾。”他默默的想着，“今日我所受的侮辱，它日必百倍还你！”
拍干净身上的灰，元楚风抬起了头，看见了他许久未见的孔千闻，已经三年了吧？他想到，是的，自从三年前瑜儿昏迷后孔千闻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了，而且自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笑起来如水一般温柔的女孩儿了。
三年未见，孔千闻还是一副该死的冷冷冰冰的样子，元楚风敢肯定，孔千闻眼底里没有一丝一毫对妹夫的肯定，相反的，仍旧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蔑视。
“大哥也在啊。”元楚风冷哼了一声，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其实，元楚风也相当不喜欢孔千闻，要不是当年他把自己和婉儿一起喝酒的照片交给瑜儿，自己也不会和瑜儿吵架，以致失手将瑜儿从楼梯上推了下去。都是男人吗，谁不会逢场作戏，更何况婉儿是个好女孩，她只是爱玩了点，本质并不坏，更何况南家本来就是混黑道的，婉儿爱玩一点很正常啊。在说了，自己本来就是把婉儿当妹妹的，自己的妻子只会是瑜儿，自己的真爱只能是瑜儿。
“别叫我大哥，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孔千闻当然看见了元楚风眼底的不甘与埋怨，但是那又如何，他孔千闻这一辈子，只会在意他在乎的人的情绪，而元楚风，自然不是其中的任何一个。“今天让林瑾请你过来……”
“我不知道竟有人是用枪来请人的！”元楚风不满的说，说起枪，华国不是禁枪的吗？林家哪弄来的枪，看样子还是最新款的。到时候一定要给婉儿说一下。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门道给自己也弄一把玩玩。
“今天让林瑾请你过来，主要是为了把你和小鱼的婚约解除，今晚九点，孔家会召开记者招待会解除孔氏与元氏的一切合作，违约金我们付。”孔千闻靠在沙发上冷淡的说，虽然孔氏要付的将是一笔天文数字，但是很明显，元楚风已经开始涉黑了，孔家可不像林家军政两边都有人，所以还是早点脱身为好。当然了，这些都是借口，最重要的是他不开心。
“为什么！”元楚风瞪大眼睛，怎么搞这一出！孔家这一撤资虽然会给元氏大量的违约金，可是这么一来商界那些精明的要死的老狐狸谁又肯再与元氏合作呢？“大哥！我和瑜儿是真爱呀！为什么要拆散我们！您难道不担心瑜儿醒了怪您吗？”
“呵，真爱？”孔千闻不屑的笑了，“这么说来，你和南三小姐也是真爱？你和苏家旁支的苏丽也是真爱？你和你公司的精算师柳婷也是真爱？我竟不知一个人的真爱可以如此之多！你快别侮辱这个词了！我也是想不通为什么你身边的这些女子一个个惊艳才绝却愿意共享你所谓的爱，还愿意把你的大老婆的位子留给小鱼，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御妻有数？”
“我已经醒了，”一道冷淡的声音插了进来，是系统。
“瑜儿！”元楚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瑜儿！他惊喜的回过头，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没向窗边看极大的错误，窗边站了一个人，那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瑜儿吗？
只见窗边站着一个女子，栗色的卷发披散着，纤长白皙的手轻轻搭在银白色的窗框上，金色的晚霞映红了她的脸，她扭过头，直直的看过来，在夕阳的映衬下红唇如血，姣好的唇轻启，她说：“我已经醒了。我同意哥哥的话。”
这一句话冻结了元楚风的一腔热情，好似一盆冰水从头泼下，元楚风发现，孔绯瑜的目光竟比孔千闻的还要漠然。
元楚风从来没有如此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和他们差距，竟如此之大，这不是由金钱地位所带来的差距，哪怕是看上去最温柔的孔绯瑜也有着入骨的傲慢，只是她以前在自己面前隐藏着自己傲慢的一面。

第二话【中】
“这是孔绯瑜的意思，”她说，“哥，阿瑾，你们出去一下好吗？”
“好。”
“家主。”
“嗯。”
随口应下看守在病房外人的问好，靠在病房外的墙上，孔千闻的目光有些散焕，“给我来根烟，站不住。”
林瑾递过来一根烟，孔千闻拿着香烟把玩片刻，又递了回去，“不抽了，去你办公室吧。”
“好。”林瑾收回烟，默默的跟在孔千闻身旁，这是他俩的默契，不用解释，不用多说。
“今晚的招待会可能需要你帮我去开，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孔千闻的声音很低，微不可闻。
“你呢？”林瑾问到。
“呵。”
一声苦笑，结束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办公室也已近在眼前。
“林医生╱院长。”
“好。”林瑾温文尔雅的笑着，微微颔首。
忘了说，这家三甲级医院是林家的，是林瑾的成人礼物，院长是林瑾。
林瑾脾气一般来说是很温和的，或者说往往表现的很温和。他好脾气的笑着，应着来往大夫的问好。
推开办公室的门，林瑾的办公室和林瑾看上去一样的干净，整齐，且生机勃勃。
温暖的夕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为房内的绿萝均匀的撒上了一层金粉。红木书柜里放着许多精致的大部头书，白色柔软的沙发贴着墙，看着就很舒服，办公桌的后面有一道门，没有迟疑，孔千闻推开暗门走了进去。
桌子上的电脑正在运行中，坐在电脑桌前孔千闻看着监控所传来的画面。是的，孔绯瑜的病房里也有监控。画质很清晰，却没有声音。
孔千闻有些不满的啧了一声，“你为什么不让我安装有音频的监控器？”
“我说你见好就收啊，喝点？”林瑾从办公室走进来，递过来一杯酒，微微晃动，暗红色的酒液反射出别样的光华。
“我让你在病房装监控器就已经够违反我的做人准则了，”林瑾挨了过来，“你在看什么？”
孔千闻将视频向前调，调到了孔绯瑜醒来之前，“没什么。谢谢。”
接过酒杯，与林瑾碰杯。
“叮”的一声，是玻璃撞击的声音。
“我说，小鱼已经醒来了，你有什么安排？”林瑾靠在窗边，呷了一口酒，问到。
“为什么今晚的记者招待会要我来开？”是孔绯瑜有什么不对吗？林瑾有着一双有些狐媚的眼睛，眼波流转间很是勾人，虽是春情无限，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一双春意无边的眼眸里，可是真的能溺死人的，只因所有轻视林瑾长相的人都吃了大亏，只除了孔家的两兄妹。
林瑾也知自己的眼睛过媚所以平时总是戴着一副平光眼镜遮挡，在加上脸上总带着三分温文尔雅的笑意，看上去也是一副衣冠楚楚的的样子。但是在只有自己人的时候林瑾是不爱戴眼镜的，比如现在，眼尾微扫，端的是春意无边。
“你猜对了，”多年的好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孔千闻知道林瑾猜到了什么。
“难道……”小鱼真的有问题？
“嗯。”孔千闻听懂了林瑾的未尽之意。
孔千闻按着快进将视频很快的播放了一遍。果然如此，孔千闻的神色里多了几分了然。
从监控上看，孔绯瑜一直在安静的睡着，若不是显示的时间在改变，看上去只是一个画面。苍白的窗，苍白的墙，苍白的床头柜，以及同样苍白的孔绯瑜。
突然，在清晰的视频中可以看见孔绯瑜的眼皮颤了颤，然后她就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丝毫不似久眠刚醒的人，她抬头向监控方向看了一眼，似是觉得无聊般的，又收回了目光。她抬头看向窗外，就在她揭开被子准备下床时突然发现自己手上正在打的葡萄糖，面无表情的将针管拔了出来，鲜红色的血液自手上流下，她似无所感的走下床，可是她的动作被打断了。
因为就在这个时刻，门被推开了，守在门外的小刘冲了进来，他打着电话，表情激动。当他看见正在拔针的孔绯瑜时好似很震惊的喊了一句什么，然后立刻挂断了电话，从床头柜内取出绷带，然后就是包扎，急救。
孔千闻没有错过一个细节，在小刘给系统包扎时系统的手向上微微抬起，就在那个瞬间，整个画面静止了几秒，不是卡顿，而是停止，因为时间还在走着。在那几秒内，系统很明显说了什么，表情有些难看。
可就当孔千闻将视频向回拉，准备再看一遍时，刚才那一幕却没有了

第二话【下】
可就当孔千闻将视频向回拉，准备再看一遍时，刚才那一幕却没有了，于是他按纳住心中的猜测，向下看去。
接着就是孔千闻推门进来，交谈，然后就是沉默，两人一人立在窗边，一人坐在沙发上，没有交谈。
孔千闻记忆中流光溢彩的数据洪流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再然后就是元楚风进来，林瑾进来。就当他们交谈时系统一直在看着元楚风，可是如果不是孔千闻在重点关注着系统，恐怕就一直会有一种房子内只有三个人的错觉。可是当系统说话后，它的存在感就很强烈了。
“怎么了？”林瑾问到。
咽了口唾液，孔千闻扭过头，“你当时进来时有没有看到小鱼？”
“啊？”听见好友的问话，林瑾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在小鱼说话后才发现她也在那的？”孔千闻问到。
林瑾皱眉，好像是的，以自己的警觉和对小鱼的关注，也没有发现小鱼竟一直在窗边站着，“她的站姿很标准，这不是小鱼惯有的站姿。”林瑾说，“小鱼一般喜欢微微向右侧着站着。怎么，难道小鱼睡了三年睡穿越了？”
听见好友的玩笑孔千闻有些无奈的笑了，“所以说你到底在看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啊？怎么还穿越，你怎么不说重生呢？”
“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了，”林瑾说，“要说什么，你但说无妨。”
“好，那我就直说了。”孔千闻划出一个清浅的微笑，“我把孔家给你。”
应对这句话的是林瑾摸上孔千闻额头的手，“没发烧啊。”他说，“你被人穿越了，还把孔家送我，这是你的嫁妆吗？我虽然不介意作你们孔家的人，可我可不想娶你，你又不让我压。”
“滚蛋，别乱想了，天还没黑完呢！”孔千闻将视频删除，笑到，“谁要嫁你，我又不瞎。是……反正你就说要不要吧。”
“你不是要去穿越吧？”林瑾靠着听见自家好友的玩笑话，孔千闻心里一紧，面上却丝毫不显，轻笑到，“你乱想什么？是……反正你就说要不要吧！”
“小鱼不是已经醒来了，你现在不赶紧把你家的事弄好反而要把担子给我，你真当我的劳动力不要钱啊？”林瑾抿了抿唇，抱怨到。
“谁让你交到我这么个损友呢？要我说你要是个妹子多好，嫁到我们孔家，哥绝对疼你！”孔千闻调笑到，他正色说，“实话告诉你吧，是小鱼想出去玩几天，我打算陪陪她。”
“好吧，”林瑾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三年，我最多替你掌管孔家三年。”
“好。”

好累，要了宝宝的命，今天真是爆种了，我好厉害啊，谢谢诸君的观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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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上】
随着孔千闻和林瑾离开病房，房内安静下来，落日的余晖映照着系统，给它添了几分温柔的假象，“能让我跟他说句话吗？”一道清浅且温柔的声音在系统的耳畔响起，系统微不可见的点头应允。
孔绯瑜看着站在门口用看似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元楚风，她走到沙发上，坐下，微笑，“坐吧，元楚风。”
不再是元楚风熟悉的阿风，也不是开玩笑的猪，而是客客气气的一声元楚风。
“瑜儿，我……”元楚风没有走过去，他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人熟悉的笑，熟悉的眉，熟悉的眼，熟悉的语气，能不熟悉吗？这不正是他刚刚认识的孔绯瑜，温柔的外在，冷漠的内在。“你还在怪我吗？我愿意和南婉一刀两断……”
“元楚风，那苏丽呢？柳婷呢？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这些女人。”孔绯瑜怜悯的看着面前神色慌张的男人，只觉得可怜。
“唉……”她用手捂住眼睛，红唇微启，泄露了一丝叹息，“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可是你也真的喜欢她们，你不愿意失去我，就像你不愿意失去她们一样真挚。她们知道没有人能独占你，所以她们妥协了……”
“其实我也不介意这些，”孔绯瑜把手移开，将手扶在沙扶手上，她的目光已经清明且清澈，只是眼尾微红。她说：“我们这种人家，从来不会奢望感情的专一……”
其实，不奢望就真的是不想要吗？孔绯瑜问着自己，不是啊，她想。
“那……”元楚风有些不解，自己对她们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的，婉儿她们都已经理解并且接受这个事，既然瑜儿已经不在意这些了，那为什么还不愿意原谅自己呢？
“呵，”孔绯瑜轻笑一声，只觉得悲哀，面前的人还是不明白，她讽刺的笑了，看啊，孔绯瑜这就是你当年逼你哥哥承认的丈夫。
“你很有能力，这一点不论是我，还是哥哥，还是你的那些女人都承认，”孔绯瑜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从当年一穷二白的穷学生到如今的位置，可是……”孔绯瑜抬起头，直直的看向元楚风，她说：“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你一直认为哥哥不喜欢你呢？”
听见孔绯瑜的问话，元楚风惊讶的抬起头，瑜儿知道？她竟然知道自己对孔千闻的不喜，“瑜儿，你知道……”
“后来我知道了，你不喜欢的不是我哥哥而是孔家吧？”孔绯瑜很了解元楚风的心态，“你爱我，可是你更自卑，你不爱我家的钱，不为我家的权，其实你更希望我家不要那么有钱，有权，是这样吧？”虽是问句，却是不容置否的语气。
“瑜儿，我不是这样的！”元楚风连忙否认，殊不知他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那是他内心深处最隐蔽，最深沉，连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伤口被赤裸裸的拷问。
其实，元楚风一直自卑于自己的身世，难道孔家真的对不起自己吗？他陷入了沉思，好像不是啊，虽然这几年孔千闻一直没有见过自己，可是孔氏对元氏的照顾却是丝毫未少的。那么究竟为什么自己会有孔家一直对不起自己的想法呢？是谁一直在自己面前煽动的，亦或是自己真的这么不堪？
看着在自己面前陷入沉思状态的人，孔绯瑜的心里有一种苦涩的酸痛感，这是一种混合着骄傲，不舍和别的什么的感情所，带来的感觉，那让她不敢深思的感情是爱情，是的，孔绯瑜知道自己还深深的爱着眼前人，可是她不能再爱他了，他们不合适，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爱着她，却从来没有尝试着走进她的世界。
“你走吧，”孔绯瑜站了起来，她走到窗子边，天边如火的云霞已然褪去，只有最远处隐约能看见一丝红光，她没有回头，声音很疲惫，她说：“你走吧，我们不用再见了，我以后不会再见你，你也不必再来找我了。”
“瑜儿，我……”元楚风还想挽回。
“你走吧。”孔绯瑜的声音很温柔，可是更决然。
元楚风知道自己和瑜儿已再无挽回之地了，他也不再试图挽回，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