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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框框里还是写原创吧】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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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总悟生日快乐!!!!
我回来了 帮你们洗首页屏幕
哪怕银魂变了我也会继续写下去 阿西





IP属地:广东1楼2017-07-08 23:46回复
    3.
    他祭出他的菊一文字,像祭司对待祭品那样虔诚,在黑夜中与飘落的红枫,不远处的尚未显现的红岚山一起,在飘渺着新鲜小花水露气息的空地里舞蹈。他的刀风带起地上短暂的旋,土方靠在屯所的大门上,面无表情地点燃一根烟。
    他等着那个男人的烟燃尽了,才收了刀,揩去额头上的细密汗水,对土方说,明天陪我去看看姐姐吧。
    那个男人似乎想说话,但终究是咽下去了,烟头落在地上,被皮鞋尖碾灭。他说了声好。
    天还没亮,他们肩并肩一齐向着墓地走去。在这个过程中双方彼此都没有说话,有的只是地上窸窸窣窣瓢虫爬过、蚊虫飞舞的声音。土方十四郎听见冲田浅淡的呼吸,他的目光转向他的胸膛,看着那里有规律地鼓动着。冲田察觉到他的视线,睁着半月眼吐槽土方先生你应该尊重你的主人,他不客气地反驳这种时候就不要玩奇怪的主仆游戏了好不好。
    “还不是看你这一路上太苦闷了才想逗逗你,否则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胸看。”
    “**,你到底理解到哪里去了。我没有那种意思。”
    三叶的墓坐落在郊区。冲田说江户的空气太污浊,他不希望姐姐以后睡在这个令人悲伤的地方。土方也一样,如果他知道三叶一直停留在这里,他怕他会每晚做梦都梦见那个女人的脸,他怕他再也没有勇气走下去。
    冲田在路边折了几束花,把它们夹进手中的花束中。他点了一支烟,冲田只是回头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很快他们就看见了那个小小的青碑。在水边潜伏着的水鸟一跃而起,芦苇丛在烈焰如火的朝阳中剧烈地燃烧。他抬起头,长呼了一口气,烟雾自肺部翻滚一圈后从气管中汹涌地喷薄而出,爆发在金色的空气中,被囫囵成一团、一块、一片小小的,小小的柠檬黄的色块。他忽然闻见香甜西瓜的气味,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农家,才忽然意识到燥热的夏天已经到了。他看着总悟蹲下来,把那一大簇花束规整地放在碑前,有独角仙从他的皮鞋上爬过,爬到花下去。他看见总悟棕色的头发在这无法抗拒、如火如荼的阳光下,被染上新崭崭的金黄的镀边。
    那块柠檬黄的色块在空中迟迟不肯散去。土方抬起头,恍惚在其中能看见冲田三叶的笑脸。
    4.
    冲田总悟睁开眼,想拨开脸上的眼罩,一摸却是一把空。他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身旁有人,不友善地将胳膊肘捣出去,果不其然听见了土方十四郎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土方。”他唤,眼神清明。
    “嘶... ...混小子,清醒了能不能下手轻点... ...喂,要不要喝水?”
    “现在还不用。”他直勾勾地盯着他认为是天花板的方位,“土方,开灯了么?”
    “... ...”土方咬了咬唇,支起身子。冲田听见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接下来就是一点莹莹的火烛在他眼前飘晃。
    “停电了,将就这么下吧。”
    黑发男人的语气僵硬,他重新靠着冲田的床铺坐下。冲田看着那盏灯烛,想伸出手指,还不等手探出薄被就被土方一把攥住,并不友善地塞回被褥里。
    你是老妈子吗?他抬起眼,盯着那个男人青蓝色的眼睛。
    你是小鬼吗,都这个年纪了还学小孩子玩火?土方毫不客气地噎回来。
    他自觉没趣,头一歪就打算继续睡。土方叠了叠方巾,起身沾了冷水拧干后走回来,半蹲着把方巾覆上他的额头,手拍拍他的肩膀,放缓了声线,侧对着他说,睡吧。
    他能看见那个男人冷峻的侧脸。
    5.
    冲田练完他的刀,独自一人走到墓地去,花上两三个小时过去,花上四五个待在三叶的墓前,再花上七八个小时回来。三年前,四年前,还是五年前,自他离开武州后第一次见到三叶,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粘着她,而土方也像以前一样躲着她,伤害她一次又一次。所以他将竹刀抵上那人的脖颈,自小到大,他是没法对三叶发火的,所以所有的无端的愤怒与悔恨都一股脑地倾泻在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他挥动刀,竹刀在道场中舞地猎猎如风,随后戛然而止。他的额头流下潺潺的血,屯所前的枫叶悄无声息地落下,在他的眼前,挡住土方蹒跚的身影,融进他的血中。
    他停下步子,坂田银时逆着夕阳的光亮站在不远处。他看着银发男人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用着无所谓的语气说着,大猩猩实在是太担心你,所以委托阿银我过来找——看样子这一笔委托金是到手了啊。
    六点出发,六点回来。不吃早饭是会长不高的,总一郎君。
    不是总一郎君是总悟,旦那。他说,与那个男人并肩着往屯所走,每天出门前我都会顺走土方的钱包来保证自己的营养。
    他们默契地不再提过往的事情,毕竟日子还是要那么走那么过。坂田银时把他送回屯所,握着一笔足以养活万事屋半个月的委托金往歌舞伎町的方向走去。他则听着近藤老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唠叨,与山崎的嘱托,还有土方的沉默以对。晚上,土方把他叫到自己的卧室,穿着便服,发间还淌着水,指了指一块地方,说,过来,给你擦头发。
    他乖乖地过去,没有使乱,就是安静地坐着,任由土方蹂躏着自己的头发。他嚼着泡泡糖,寂静的和室里只有泡泡糖吹胀后再爆破开来的沉闷声响。土方的动作很慢很慢,很轻很轻,轻到几乎擦不去发根间源源不断涌出的水分。于是他就开始想,想起启程时的那条泥泞路,想起三叶的短发,想起她临终前那件病号服,想起她曾躺过的榻榻米与病床,想起她的小故事,她的激辣仙贝,她的墓碑。他不确定土方在闲暇的时候或者抽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事,他觉得他应该会想的,否则这些年他真的被土方白叫了那么久的前辈。他想累了,可土方还没擦完他的头发,他便靠在土方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着之前,他似乎听见了土方的呢喃。喊着他的名字,还有姐姐的。
    6.
    冲田截住刚从丸子店里出来的坂田,举着土方的钱包,说,旦那,我请客。
    银发男人狐疑地瞅了他好一会儿,回头和老板说,老板,再来三串丸子——
    他们坐在店外,有一搭没一搭地扯天谈地。坂田挑着眉毛问他有什么事情,他也就不再拐那些有的没的,直接进入话题。旦那,如果在攘夷战争的时候,高杉死了你会怎么办?
    攘夷战争?坂田反驳,那种玩意儿和我这种市井群众能有什么关系。
    别装了,旦那。冲田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拙劣的谎言,单行本DVD都出来好久了,你是白夜叉的这件事谁都知道了旦那。
    他咬下一个丸子,懊恼地咕囔早知道当时就不喊出那种奇怪的话了,阿银我还不想那么早就被税金小偷抓进去吃牢饭混吃等死。冲田说其实你现在已经在混吃等死了旦那。坂田与他又东拉西扯了些有的没的,但没问他为什么是高杉而不是桂。他挠了挠他那银白色的头发,说,如果那时他真的被谁砍死了,不用阿银我出手,鬼兵队的人也会帮他报仇,帮他善后的。虽然阿银砍死的天人可能比他们整个队都要多上十几倍罢了。
    如果是现在呢?冲田问。
    现在?坂田打了个哈欠,叼着竹签靠在墙上说,可能是抱着他的尸体伤感一会儿,接下来鬼兵队就会从我这儿接走他,那个小姑娘估计会直接哭晕过去吧,不过这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鬼兵队总会帮他处理好的。阿银我顶多在他每年的忌日上送点好酒给他罢了。
    如果你死了,总一郎君,坂田说,不仅仅是大猩猩,吉米,土方君,还有我们万事屋都会过来帮你收尸,帮你办个像样的葬礼,让你没那么狼狈地去见你姐姐——所以说啊,和笨蛋扯上关系,一辈子也别想脱身了啊。
    他明明说着嘲讽的话,嘴角的弧度却是那么的温柔。坂田吃光最后一个丸子,好心地给他留了两串,说了声谢谢款待,挥手向他告别。
    冲田决意不告诉他其中的一颗丸子被他下了泻药。他挥手再要了一盘,叼着竹签沉默不语。他太明白那个男人,所以他才会在那个人失魂落魄的时候静静地等在屯所里,等着那个男人撕下黄色封条推开大门归来。但他从来不是心胸宽敞的家伙,所以他依旧选择用他最熟络的方式,在黑色的制服后背上写下死ぬ的字样。
    他见过那个男人在夕阳下点燃一根烟静静地从早上站到傍晚,也见过那个男人面对着满碗的狗粮无法下咽肩膀不停颤动的模样。或许土方也在他的身后与他一起糟蹋七八个小时在路上,在他的房门外听着他入睡后平稳的呼吸。
    但谁都彼此不愿告诉谁,只不过他们来日方长。
    ---FIN---[5486]


    IP属地:广东3楼2017-07-08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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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4楼2017-07-08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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