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星光,明日,真的就属于他人了。
看着她,怕是最后一眼,又不知何日再见,想把她刻入脑海,发现已经刻得很深。
星儿,不知这声星儿,还能轻呼几次?
日日夜夜,多少深寒透入骨髓,撕心裂肺。
可他,也愿意看着她在别人怀中,轻描淡写说出一句燕王妃。
步步错,步步伤,就像那种挥之不去的梦魇中,每向前一步,那人也向后一步,怎么往前都来不到她身边。
多可怕的梦,却是他的十年。
他每执着往前一步,前面的荆棘就刺过来,越刺越深,刺入皮肤,刺入脾肺,刺入骨,勾进身体里面,穿胸而过,再也拔不出。
这时候,就像被捆在峭壁上的普罗米修斯。
太阳东升西落,月却被夜夜啄食,不能死,不好不坏地活着,动弹则鲜血淋漓。
他还是那个平静的公子,那个从不能落泪于人的公子。
已经习惯了,用荆棘拼凑着残身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