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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同人文 部分OC】《阿登医疗兵——代理人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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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登医疗兵——代理人谋杀》
Medic in Ardennes——Murder for Proxy
文前备注:1.该文章的OC原型来自于美国HBO电视台拍摄的电视剧《兄弟连》中的角色,医疗兵尤金·罗,以及早期由我本人撰写的一篇与《兄弟连》阿登战役篇内容相近的CreepyPasta医疗兵文章,关于但是取材仅限于形象以及部分历史事件设定。
2.该文章的剧情以现实社会上的真实事件slenderman谋杀未遂案为剧情指导原型,并且参照多起现实中发生的真实命案犯罪来将剧情进行更好的描述,这并非是单纯的引用或是无意义的增强现实代入感,而是希望能有人引起思考,思考这些角色背后的故事。
3.本文由于氛围较为严肃,无法加入更多有意思与放松的剧情,并且由于苛刻的同人文规范,无法添加过多的休闲情结,最大额度仅在于《We eat Pasta for breakfast.》中的部分同人二设的角色关系,甚至可能在阅读中会造成种种的不适应以及无聊衔接,请见谅。
4.作为一篇以OC角色为主线的故事,这里将会出现很多原来经典CreepyPasta角色,由于力求遵从“故事优先”以及“故事原型”,有些角色未必合乎成熟设定而是遵从事件原型,但是会最大限度的依附设定而上。
5.该文章中将会对上个时代的犯罪文化,街头暴力进行一种探讨,以及致敬那个动荡不安的时代中所产生的正真的闪光点。
6.在行文过程中会有比较多的一些社会和犯罪体制描写,这些东西大都会是仔细斟酌过的,在虚构和真实之间会有取舍,会有很多类比现实的剧情,请不要过于紧张剧情敏感度。


IP属地:江苏1楼2017-08-06 10:52回复
    序曲——冬季阿登
    入冬,寒冷下行,温度骤降,几乎在气温达到零度的同时,降雪的规模就庞大的难以置信,昏暗的白色天空下,不断的传来树木被积雪压倒的声音。
    发白的枝干一点点的倾斜,最后被骤然破坏,横尸在自己的同类之中。
    就这样在冬季的睡梦中死去。
    这次的积雪深度是从未有过的,也是很多人难以想象的,它压倒的树木如此之多,如此之密。
    简直和当年的德军用88炮轰击阵地时有的一拼。
    只是少了许多的轰鸣,以及尖叫。
    所以他就那样站着,就那样站着。
    当然,他也在等着。
    军靴几乎完全没入了积雪当中,深色的咔叽布风衣上沾满了雪花,钢盔表面几乎结冰,但是他还是一点都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
    只是站在那里,等着。
    等着对他的呼唤。
    风吹动着并不厚的风衣,露出了箱子的一角,想要把寒冷的雪花塞进衣服的每一寸缝隙,却发现这些缝隙早就已经结冰固定,没有多余的一寸地方还能塞下一点雪花。
    他已经快要接近一座冰雕了。
    “………………Me……………”
    不过风里面有能够识别的声音。
    “……………Med……………”
    那是人的声音,正在反复的喊着一个单词。
    那是一个用来呼唤他的单词。
    “Medic!!”
    然后那黑影便从白色的束缚中甩脱出来,翻过断树,跳过洼地,习惯性的压低身姿将自己消失在这一片白茫茫中。
    这里永远都是死寂,不过,有些死去的东西,将会带去生命最后的力量。


    IP属地:江苏2楼2017-08-06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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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那位“医生”
      “昨日,由于东欧冷空气向法国边境的快速挺近,从未有过的强降雪袭击了阿登森林的全境,大量沿森林边缘的道路被厚重的积雪与被雪压倒的树木所堵塞,从昨日中午开始就频发交通事故。”
      有着银白色头发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坐在被积雪堆满窗沿的窗户前穿着背心擦拭着头发,背上的水珠正散发着热气逐渐蒸发变小,但是随着不断从肌肤上滚落而下,水珠有再次的融合其他水珠而变大,而又再次在蒸发中开始消亡,往返重复,正真滴落到木质地板上的水珠寥寥无几。
      “大量的积雪以及结冰路面使得大量的交通事故难以得到快速处理,相当一部分伤者在车祸后无法及时得到治疗与护理,但是所幸的是,有一位懂得应急医疗处理的路人对这些伤者做了有效的处理,使得情况得到及时的控制,并没有向着更糟的方向恶化下去。”
      作为一位年轻的新闻播报员,电视上的这位Norman正在努力的让自己不表现出对于这种枯燥新闻的厌恶与反感,虽然穿着西装坐在演播厅里的他形象看起来相当正式而又庄重,可是低沉的法语发音又感觉他漫不经心,但是突然的,他的语调一扬而再扬,似乎充满了激动之情。
      “据大量的调查以及目击者显示,这位路人的穿着的是二战时期的军事装备,甚至还穿戴着钢盔之类的护具,有不少跟他说过话的人说这位路人会说英语和法语,两者都夹杂着不少美国口音,而其他一些录像中则可以看到明显的军用徽章,这使相当一部分人推测这位路人便是在网络上被称为Medic的那个都市传说的主角。”
      少女仍然在打理着自己银白色的头发,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变得迟缓而重复,身子也稍稍的向电视的哪个方向偏去,似乎对刚刚的新闻表现出了一种罕见的关注。
      “虽然这个人物在网络媒体与数字社区上都是作为一场都市传说在讨论,但是很明显的,比起其他一起被讨论的譬如SlenderMan或是Kiler the Jeff之类的恐怖故事,更多的人都将Medic的故事讲述的像睡前故事那样安逸与充满希望。”
      “嗯,确实在某些方面,是个不错的睡前故事。你觉得呢?Alika(阿莉加)?”
      略显沙哑但是明显不够衰老的嗓音蓦地从电视的反方向穿出,湿哒哒的皮鞋在木质地板上踩出弯曲的声调,咯吱咯吱的声音难听的似乎可以驱赶这间老房子里仅存的一点老鼠。
      “是因为今天的出诊让你这么觉得吗?祖父?”
      名为Alika的少女停下了还在整理自己银色头发的双手,目光向着声源望去,那里正站着一个胡须苍白但是身材依旧坚韧的看老人,他刚刚放下手中的药箱,正在脱下沾满积雪白色大衣,露出了证明其医生身份的白色大褂。使得这位老人不仅作为Alick·Lukatinysky(阿莉加·卢卡提尼斯基)的祖父,更是作为这篇阿登地区的最广为平凡人知的出诊医生Rocon·Logrite(罗肯·洛格里特)而存在于此。
      “咖啡还是热可可?”将自己还未干的头发放下不管,Alika起身走向厨房方向开始着手为自己亲爱的祖父准备驱寒的热饮:“当然热可可里面一定会有棉花糖。”
      “实际上我根本对此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我一直喜欢喝红茶。”褪去自己湿漉漉的外套,只穿着一件长袖衬衫的Rocon祖父正式迈步离开了门边,进入了真正的室内:“但是退而求其次来说,我更加想要尝试热可可加棉花糖。”
      交代过这些用于享受事宜后,这位不显老的医生便坐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张沙发上,然后将注意力放到了还在播放的新闻上,关于Medic的新闻还在继续。
      暴风雪也在继续。
      火炉里的火焰被钢铁栅栏隔离于人类,以防止伤害任何的人,但是这种隔离又有相当大的取舍,无害的热量被全数的获取,渐渐的温暖浸入到每个需要的地方,但是这种温暖,却来源于最危险最不稳定的存在。
      “你说过这些就像是睡前故事,不是吗?”
      Alika的声音蓦然的打断了还在集中注意力的Rocon,这位老人在在短暂的耳鸣中接过温热的热巧克力,然后让自己的身体以一种更舒服的方式更加的契合这只只属于自己的老沙发,就像每一只火龙都会有一个塔楼那样。
      “你要知道,Alika,无论是你的俄罗斯母亲还是你的法国父亲,他们的睡前故事都会是关于英雄的。”Rocon看着经过许多国家混血,几乎与自己的外貌相去甚远的“孙女”的脸庞,这样讲道:“你要知道,我的父母都是经历过二战的人,我的母亲是法国抵抗组织的一员,父亲是当年参加过诺曼底战役和市场花园行动的专业空降兵,而你的俄罗斯母亲更是有一个开着IS-2进入过第三帝国首都柏林的苏联红军爷爷,所以你可以说是二战英雄的后代也不为过。还有……等一下!”
      Rocon突然从自己如同梦话般的诉说中清醒过来,他快速地打断自己的呓语,然后立马坐直在沙发上。
      转过头去,Alika一言未发,脸上满是讶异。
      “……………………”
      沉默降临,一切死寂,乃至暖炉里的木柴的劈啪声也突然短暂的消失了,没有舒缓的余地,仅仅是对视和死寂。
      此时,Rocon才真正意识到Alika的眼睛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蓝色,而是一种混着墨绿的群青。
      “……………祖父…………您以前从未谈论过这些……………”稍作冷静的Alika开始开口:“……您常说……您是一位医生……应该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未来上……自己的未来,病人的未来,以及让病人拥有未来……”
      “停。”
      Rocon伸出了没有拿着杯子的那只手,边说边做出一个“停”的手势,然后将一整杯带着棉花糖的热可可从喉咙里灌了下去。温热带烫的浆体加上柔软多汁的固体,似乎是为了堵住什么而被狠狠的塞到咽喉里,巨大的压迫力让整个食道都为之颤抖,但是Rocon似乎是没有感觉一般一滴不剩的喝完,然后合上嘴,再重新开口讲话。
      “你说的没错,Alika,我从未谈论过这些,不仅是你与我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与人闲话过历史。”
      老人的声音很低,面目很狰狞。
      “我回来的时候,你正在看的新闻上的那场车祸,那就是为什么我今天出诊的原因。我作为最后被召集的善后医生,负责处理那些已经从医院回到家中伤者。这种伤者,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伤势不重,接受过治疗后无需后续治疗的病人——”
      然后这位老人的声音咬牙切齿。
      “——以及那些活不过今晚的人。”
      外面的风雪更大了,从原本的掩盖,转为了活埋。
      “一共有四位,他们都是在那场车祸中被那位Medic进行过急救处理的人,Medic尽他作为一个急救兵所能的给那些重伤者最大限度的伤势护理,但是一些都太晚了,那些人的伤势原本就是会在车祸中立马丧生的,这种治疗,只是让他们没有立马死去而已,所以……我负责结束了他们的痛苦……”
      Rocon的嗓子哽咽了一下。
      “所以我才会说,Medic就像是个英雄故事。”
      ………………
      夜深了,一切又回到了寂静,Alika已经休息,但是Rocon还坐在壁炉旁,静静着看着火光。
      他还在回想那个故事,那个关于英雄的故事,似乎他还是一个父母尚为健在,并且仍未入睡的孩子,想要为了自己的梦境而添加一些自己所期望的元素。
      这一天从头开始就充满着悲剧,就像他作为短暂的医生生涯,都是从死亡开始,以到达死亡为终结。
      他想睡,但是他还不能睡。
      亦或是说,这个所谓的“睡前英雄故事”,还没有讲完,正真的睡眠无法降临。
      正因为如此,这个故事还要继续讲下去。
      也许是因为久违的结束他人生命的感觉还在手上,也许是Medic的故事激发了什么情绪,这位老人瞬间起身,轻轻的踱步到壁炉前,将那副不可名状的抽象画移开,下面正是一幅以法国为中心而裁剪下来的法国地图,上面用各色图钉以及画在透明塑料膜上的各种线条联系起来,并附有各种各样的照片和便签,以及一份许多年前的老旧剪报,上面是一侧“年幼女孩Sally惨遭杀害,凶手系女孩叔叔,现仍在逃脱”的新闻。
      “……Johnny………”
      Rocon轻轻的将自己口袋中的一张男性照片摸出来,用图钉重重的钉在整张的图的中心,标注在最显眼的地方,并喃喃自语着那则新闻上犯罪嫌疑人的名字,然后开始咬紧牙关。
      “…………终于……”
      即是已经经过了数十年,那个满脸是鲜血与伤痕的脸和那声让人恐惧的话语仍然清晰无比。
      几乎是脱口而出。
      “……Play with me……”
      ————第一章结束


      IP属地:江苏3楼2017-08-06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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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对峙
        “我只是个代理人,Mr.Blood Painter,我恐怕只能这么做了。”像往常一样穿着黑色连帽衫,带着黑色面具的Hoody,正靠在这条昏暗潮湿的巷子口,将一叠照片递了过去:“虽然Jeff并不是有绝对的权利让我们去为他服务,但是恐怕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代理人都不想得罪他。虽然Slender制定了严格苛刻的规矩,但是他一直都默许着Jeff徘徊在规矩之外。”
        “………………”
        依旧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穿着古板的蓝色风衣的Helen,即Hoody口中的Mr.Blood Painter,默不作声的用着那双带着黑眼圈,陷在眼眶里的眼睛盯着对方的脸看。在这种单方面的对峙持续了一会后,Helen伸出手接过了那叠照片。
        “……非常感谢……”如释重负般的放松了双肩,Hoody的头微微下垂,然后又抬起来:“那么我就先就此道别了,Jeff还给大家都委派了其他的事,我不得不抓紧时间。”
        随后那件黄色的卫衣便这样步入了寒冷的风中,并逐渐消失在远处的黑暗里。
        “…………”
        Helen仍然站在那里,风衣的下摆被吹起,更多的寒冷卷入了进去,让这位年轻的少年不禁去想起自己曾经过过的每一个冬天,以及自己10岁那年的故事。
        但是现在都过去了,一切都变了。
        于事无补。
        那么专注于眼前。
        拿着这叠照片,Helen开始无声地往巷子深处走去,巷子的两侧满是污水和垃圾,虽然肮脏,但是这种破败仍然有一种奇异的平和感。
        直到他一脚踩进了血泊之中之前,这都还算是有平和感。
        “…………”Helen顿了一下,随后踩着血泊继续走着,无视了两个正歪倒在墙角,脸颊被人用利器划开到耳根的尸体:“……我以为你只是来偷听一下谈话……”
        “原本是这样的。”
        穿着白色卫衣,身上满是血渍的他这样回道,原本兜帽的阴影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从嘴角延伸到耳根的笑容,但是在用袖子擦完刀后,兜帽被扯开,黑色长发下露出瞪视的双目。
        “但是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很让人厌烦。”
        “……Jeff,你没有带着信任而来……”
        “?”Jeff愣了一下。虽然从那张苍白残缺的脸上很难辨识出表情,但是Jeff确实有些惊讶。
        将照片塞进左边口袋的同时,冷厉的刀锋从蓝色风衣的右边口袋中慢慢渗出来,从成色上看,那是一柄经常结束粘稠血液的刀,比起Jeff经常接受温热新鲜血液的那把匕首上淡淡的亮红色膜覆盖,Helen经常为了榨取鲜血作为颜料而在不断腐化尸体之中的用刀搅动斩切,血红色浓重的渗进刀刃之中,似乎上面有一层淡淡的红色灰尘。
        “不,Helen,我只是不信任那个代理人罢了。”摆了摆手,Jeff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是双目仍然紧盯着正在和自己对峙的存在:“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怀疑,我只是对Slender的代理人有些看法罢了。”
        “……不……Jeff……”Helen的声音很轻,也很低沉:“……你真正不信任的是我……”
        这么说着Helen将两脚间距拉大,并开始微微俯身。
        “……我和Hoody的见面时间地点是我单方面决定的……并且我没有让任何人代我传话……只是我在一星期前让他找到一个参照物……而那两个被你杀掉的人就是参照物……我和他约定无论什么情况下只要这两个人同时经过这条巷子时就开始接头……”
        “……”Jeff沉默不语。
        “……在这一个星期内……我和他只字不提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各跟踪这两人之中的其中一人……而这两个参照物也没有在今天之前同时经过这条巷子……但是你不仅知道时间地点……甚至到了现场之后还有杀掉两人的剩余时间……”
        Helen的刀锋完全对准了Jeff,黑色的手套死死的扣紧在刀柄上。
        “……通过这个测试得出结论……你跟踪和监视我至少一个星期了……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
        狂风一下伴着腥味的小雨点疯狂的吹过巷子,蓝色风衣的下摆开始剧烈的抖动,也让白色卫衣的身影开始疯狂摇摆。密集的水珠击打在带着红色笑脸的面具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顺便一提……我不怕你……”
        白色的人形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狂风撕扯着自己,并且保持着笑容。
        那不是所谓用刀在脸上划刻出的笑容,而是确确实实嘴上露出的微笑。
        身为艺术画家,目光敏锐于常人的的Helen观察到了这一点,并惊异于此。
        十分惊异于此。
        “因为我不想让你帮忙还瞒着你,所以我做了一些让你很不愉快的事情,只是希望能够安心。”
        Jeff将刀锋渐渐的收进了卫衣的前兜,并将粘在额头黑色长发用苍白的手整理,失去了凶器的他从身形上看似乎与任何一个被恶霸欺负的少年无异。
        甚至Helen觉得,有点像曾经自己。
        “不但能够帮上我的忙,还可以跟你讲清楚这些事的人,只剩你了。”
        随后一只带着血迹的手伸了过来,这种陌生了许久的礼仪突然的让Helen没有立马反应过来,但是他终究是及时的握了上去。
        并且,没有忘记把刀收起来且摘掉面具和手套。
        冰冷的正常人类皮肤和异变的苍白皮革皮肤接触在一起,这种情况相当的奇妙。
        “……你给了我这么多照片……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Sally。”
        他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
        ——第二章结束


        IP属地:江苏4楼2017-08-06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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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一日为人……One Day be Man…
          Slenderman曾经告诉过他,如果他有任何恶意跨越他人领地的行为,他将会直接被杀。
          这原本听起来像是个威胁,但是不得不说一旦这种威胁给所有人下达了之后,就变成了一种规矩,似乎所有人都是在遵守着不去惹是生非。
          不得不说,在这一整个的圈子之中,姑且还能算是个“圈子”之中,Slenderman和他的兄弟们确实是最难理解的存在,相较于自己,或是其他那些确切拥有过过去,拥有过生活的存在相比,确实更值得敬畏。
          当然,一定会有例外。
          “Helen,这么做真的好吗?”
          Dina的声音将这位总是沉迷于自我思考的画家拉回了这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他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停下了手上正在画着的画,看向了那双独特的,美丽的眼睛。
          “Helen,我不是在责备你之类的,但是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太鲁莽了。”看到自己所担忧的对象终于肯听自己的话,她终究是送了一口气:“Slenderman在一天前刚刚才警告过所有人在他找到Jeff之前不要和Jeff再有所接触,但是你却把他带了回来。”
          这就是那种所谓的敬畏。
          一种对未知而强大的敬畏。
          “……Dina……事情远没有那么严重……”
          Helen先看了看仍有所顾虑的同居者,视线又穿过门落在了正在绘画陈列室里的一边等待一边在欣赏着自己画作的Jeff,这样说着。
          “……只是帮别人画幅画而已……我为很多人都做过……”
          “但是那些东西可不会这么想,Helen。”将那双能够轻易挥动长剑的手用力的按在Helen的肩上,Dina的语调变得超乎寻常的认真,甚至有些强于最初这位天使与自己刀剑相向的语气:“你得停下。”
          “…………”
          Helen没有回答,只是将身体轻轻的向后靠了那么一点点,让Dina的手臂不得不向前伸了一点,而这时Dina才意识到自己在手上施加了多大的重量。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的Dina一下子松开手来,视线开始偏移。
          “……我从未听说过天使会感到恐惧……Dina……但是你现在前所未有的害怕……”
          放下手中的画笔,Helen拿起放在脚边的照相机,这种被称为“拍立得”的相机在对准光圈完成拍摄后就可以立马打印出一张照片,而刚刚完成的画作也被打印在了这张还十分灼热的相片上。Helen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照片,然后又转向Dina,开始他的问话。
          “……你一定对我隐瞒了什么……”
          “砰!砰!砰!砰!”
          但是卓然的敲门声蓦然的闯进来,急促如同像是野兽在向老旧的木门疯狂挥拳,这声音又大又刺耳让Dina显得更加慌乱,但是那慌乱中明显带着熟悉的恐惧。
          “他来了!”
          Dina的声音变得极度不安,这对于最为同居者的Helen是实在是很难想像的一件事,无论是从听闻的传说还是同居的生活,这个原本就又疯又大胆的怪异女孩从来都是一副自负自信的样子,但是现在,Dina的反应简直和自己曾经杀死过的许多人慌乱的神情一样。
          这是为什么?
          “是的,他来了,我去开门。”
          但是Jeff回话的声音毫不波动,似乎有种“终于等到了”的感觉。原本作为客人的他这样自若的在汹涌的敲门声中站在房间门口这么说着,然后转身走入门厅。
          敲门声停止,在开门的那一瞬间,Helen就明白了究竟是什么在让天使害怕。
          原本熟悉的场景开始不断闪现,换成了各种森林与残肢的景象,无数的闪回开始将整个人的意识拉入到不安当中。然后各种不可名状的事务一次又一次开始冲击整个画面,那些哀嚎得扭曲的人像也开始逐渐得靠自己聚拢,将残破的双手胡乱挥舞着。
          然后在更大的混乱后,一切结束了,周围还是那些熟悉的东西。
          “你来了,Slendy。”
          Jeff如同提示一般这样说着,使得刚刚结束这种幻视的Helen突然明白了过来。
          这就是Slenderman综合征。
          这就是为什么连那些恐怖的怪物都会对Slenderman这个特定的对象进行敬畏的原因。
          因为它们害怕。
          这种害怕和勇气与个性无关,而是单纯的对于恐惧进行了放大。怪物自然会有有天性,天性中总有不变的恐惧感,况且Dina的出生便伴随着某些怪物特征,而那些东西就是为什么再这样一个混乱的群体中,Slenderman能够建立起自己的领导地位。
          但是人类不同,人类从来没有特定的恐惧天性,而是善变而妥协。
          “Slendy,你知道我从未害怕过这些无谓的幻觉。”
          Jeff的声音这样传来,对话似乎即将开始,Helen下意识的想要走出房间想要更加的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Helen……”出于自身的顾忌,Dina仍然下意识的开始伸出手去阻挡住自己的伴侣。
          但是撑起那件蓝色风衣的背影,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
          “你已经逾越了太多的规矩了,并且这些规矩并不是像以前那样仅仅是一些出于礼仪的习惯,而是最基础的底线。”
          黑色的触须开始向四周延伸,这些干枯蠕动的破旧的房屋一瞬间变得恐虐横行,这些曾经刺穿过无数鲜活身体的触须现在充满着同样的危险与杀机游走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这片充满杀机与危险的触须地狱之中,有着一位身材挺拔的绅士。黑色光滑的西装就像是用打磨刀一层层修整过得大理石表面, 而白色的衬衫却普通虚无那样毫无颜色,腥红色的领带似乎随时能够滴出鲜红的血来。
          “是时候该向我解释一下了,Jeff。”
          原本那个出现在门口的身影一瞬间的来到了那个身材单薄的少年面前,俯下身来,将自己没有任何五官,却写满愤怒表情的的白色头颅靠着Jeff一直在微笑的脸颊。
          “没什么可说的,Slendy。你本人都已经如此大动干戈的到来了,恐怕你了解的还比我清楚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纵然这件事出自我之手,但是我还是考虑的欠妥。”
          “尤其是你根本没有去想过后果。 ”
          就是这么突然的,潜伏在黑暗之中角角落落的的触手一触即发,这些毫不留情的杀戮器官直直的刺向了抬头人严重被“宠爱有加”的人。
          然而那毕竟是“宠爱有加”的人。
          冷厉的突刺并没有伴随着锋利的穿透与无情的杀伤,只是将他们所瞄准的目标用任何恐怖片里都常见的方式捆绑了起来,并将其吊离了地面,悬在这位绅士的视平线上。被吊在半空中的他也没有反抗,只是垂着头,任凭黑色的发丝下垂,挡住眼睛。
          但是那发丝还没有完全落下,细长干枯的手指就将这些凌乱的头发拨到一边去,让前额的所有头发变得整洁以及远离眼睛。
          “抱歉了。”
          从最开始就毫不反抗的Jeff垂着头,眼神向着屋子里一无所有的角落这样直直的望着,突然地就这样道歉了一句。
          这样情况的转变着实让有些愤怒的Slenderman稍稍的有些平静下来,触手上的力道也渐渐的变得松弛柔和,排列的方式也从原来的禁锢变成了一种类似托举那样更加无害的样式。
          “如果你能真心说出来这句话的话,那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还剩下很大的余地。”
          虽然现在暂时无法对于Jeff的彻底原谅以及这种违规行为的认可,但是以从来都是对自己违规行为正面承认但是对于后果抱有敷衍态度的这个方面来出发,这个道歉似乎是一个好的开头。
          前提当然是这个道歉是真心的。
          更当然,对于站在一直站在旁边观望着这一切的Helen来说,分辨这句道歉的真伪简直轻而易举,特别是看到双手一直插在前口袋那里闪出的一丝杂着血色的刀光的时候后,就更加的确信无疑。
          快速的让双手在口袋中将刀出鞘,右手直接反手持刀将缠绕在自己手上的触须快速的切断,两臂快速的张开并顺势向着面前的绅士用着利刃对准刺去。
          毫不留情。
          当然,Slenderman也是如此。
          虽然他的双手似乎因为惊讶而微微抬起格挡,但在触须被切断的一瞬间,数条触须触须应激反应般迅速直接的贯穿了Jeff的腹部自己胸口,黑红的血液一下溅射出来,洒在了Slenderman的白色衬衫上。
          “呕!”
          鲜血从被贯穿的任何一个伤口中流出,肺部和胃部的重创直接让Jeff开始疯狂的呕吐着这些珍贵的红色液体,由于脸颊曾经被切开的旧伤复发,整张脸上都开始朝外溢血。
          “没什么好解释的……Slendy。”
          喃喃自语,Jeff的右手抬起并准备投掷出自己的刀,但是另外的更多的触须将他狠狠地拽住并狠狠地扔向破旧的墙,木板碎裂,折断的声音嘈杂,就如同将死之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灰烬被吹起,视野被挡住,但就在那一时刻,一切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
          无论是木头的碎屑,黑色触须的蠕动,还是脚步声,说话声,一切都停下了。而在这种停滞的寂静下,似乎还处在惊讶之中的Slenderman还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Jeff!……”
          一直作为旁观者的Helen发出了他的第一个声响,一个箭步走到那个废墟堆前后这位似乎从来没有什么激动举动的画家被什么刺激到了,开始用力的将碎木块抬起并扔到一边,很多木头上都粘上了血滴,随着挖掘的深入,这种血迹还在各种碎木片上不断的扩大,很明显情况不妙。
          但是那些触须似乎不准备给出这个时间,更多的触须像被抽紧的鞭子一样立马被甩起,锋利的尖头又再次对准了那堆废墟。
          “够了,停下。”
          另一个如同成年人的闷声嗓音响起,这个嗓音和Slenderman十分的相似,却也十分的不同。
          白色的触须瞬间的也窜出来,将那些黑色的杀器的猛地拦住,和干枯普通橡树树枝的黑色触须不同,白色的触须更加的接近光滑塑料的质感,不过更显得没有活物的气息。不过这些白色触手倒是很快速的继续下去挖掘工作,这时才能看见那个堪比被绞肉机洗礼过身体夹杂着各种脏器秽物瘫在那里。
          “我的天呐!Jeff!!”
          另一个不速者之客也不请自来的出现在了身为房间主人的Helen身边,兜帽下的面罩上空空的两个眼眶表明了其最出名的身份。
          “你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Slender!我们明明说好的!”
          “EJ,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我和你到这来不是来废话的。”
          这么说着,穿着风衣的Offenderman用手死死地揪住Slenderman的领子,身为兄弟,同样修长的手指此时却有力无比,而Slenderman却整个人瘫软下来。
          “Slendy由我来负责,你负责把Jeff给弄活。”
          随后就像是老师整治犯了大错的学生的一样,Offenderman将他的兄弟拽出了这个房间。
          “Otis先生……Helen,我就叫你Helen可以吗?”
          快速的脱掉原来的手套,EyeslessJack将挂在腰上的一整个小背包放下来,抽出来淡蓝色的橡胶急救手套快速的套在自己手上,拿出简单的呼吸辅助器,脉搏计和血压计,并同时抽出长柄短刃的手术刀,医疗钳,圆头剪,一字排开在顺手展开的白色纱布上。
          “我必须先让脏器归位,但是我不知道Jeff撑不撑得住,我需要你随时检测血压,呼吸情况和起搏状况。他没那么那么容易死,也没有那么容易活下来。”
          将针头刺进那只苍白手腕的动脉处,将另一头的血浆鼓包高高举起以保证这种紧急输血的畅通。然后用圆头剪将整件卫衣沿侧腹部向上完全剪开,露出了几乎被完全掀开的腹腔内壁以及还在向外渗着血的肠子,可以看到肝脏周围还算完整,但是两肾已经完全移位到了其他脏器的积血之间,EJ将血袋挂在自己的肩上,用重力让这些珍贵的液体能尽快的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大肠的损伤太过于严重了,并且错位太多。恐怕要整个切除了。”EJ这样说着,开始举起刀来,着手切除那乱糟糟的一团。“以他的生命力,恐怕到时候腹腔里重新复原的器官会有机的结合在一起重新工作吧。”
          这原本只是EJ稳定自己情绪的自言自语,但是话音刚落,那只举着刀的手却被死死地钳住,力度大得似乎和猛兽的利齿一样,似乎连骨头都要一并掐断。
          “……不行……”
          那是Helen的手,一只纯粹人类的手。
          “……他不能,再失去作为人类的特征了……”


          IP属地:江苏5楼2017-08-06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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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
            “如果来的不是我,是Splender的话,你会被毁灭,彻底的那种。”将自己的兄弟一把甩在树上,Offender看着靠着树勉强才能支撑柱自己的Slender这样说着:“看到自己最为杰出的兄弟做出这种事,他恐怕会抑制不住失望的情绪而痛下杀手吧。”
            但是Slender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以及回击,面对这样充满挑衅以及侮辱的话语,Slender只是这样的沉默不语。
            看到这样的他,Offender那张仅有一张嘴脸上不再是愤怒的表情,取代的是深深地担忧,他扶起之前也是被他推开的Slender,小声的对着他的兄弟说着。
            “告诉我,兄弟,到底是怎么了?告诉我。”
            “…………他还是个人类…………”
            “什么?”
            “……他终究……他终究还是个人类。”
            Slender这样说着,突然从Offender手里挣脱开来,语气变得不容置疑。
            “他是我见过最疯狂的家伙,也是表现得最不像人类的人类,在了解确切情况之前我甚至以为他是恶魔的孩子,他杀的人数量难以想象,比起那些纯粹的怪物更加的凶狠残忍。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成立那个庄园一般地方来限制他…………但是想不到他终究还是无法脱离人类身份……”
            面对突然转折的对话,Offender停顿下来,思考了一下,再度发问。
            “你说的是Jeff?他做了什么使你有这样的想法?”
            “是Sally的缘故。”
            “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她怎么了?”
            Slender没有立马回答,他轻轻的将手搭在身旁的树上,让后抬起头来,看着正在上升的月亮,用手摸着树干上那些凝结冰。
            “杀死Sally的那个人,出现在了法国一场车祸新闻的镜头画面中,并被Sally辨认了出来。”
            “什么?!她还记得?!”听到这个消息的Offender显得十分吃惊:“这理应不可能。”
            “不不不,不是那样的辨认,原本只是Sally还残存着的一点点印象在作祟,但是Jeff联合Ben,还发动了一大堆人来调查,最终确定了位置,身份,一切有用的信息,但是在过程中他招惹了太多的麻烦,媒体,警方,军队,还有一系列毫无关系的群众,但是他还是不肯收手。”
            Slender这么说着,扶在树干上的手猛的握拳,整块树皮被瞬间撕扯开。
            “这不是什么小问题,Off,Jeff是最特殊的那个,他是整个群体里除了我们最有威望的个体,也是最有实力的个体,很多人曾经差点被他杀掉,现在的和平是因为他还认为自己是这个群体里的一份子,是应该被我们限制的,如果他真的还觉得自己要像个人类那样生存,思考,迟早他会毁掉现在的一切。”
            “…………不一定…………”
            Offender这么说着,用手扶正了自己的帽子。
            “…………也许,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变得畸形,所以让Sally能够变得纯粹?当然,如果你在听过我这样劝过你后还是执意要杀掉他,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但是我还是由衷的想要让他继续下去。”
            Slender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松开了握紧的手。
            虽然心存不安,但仍然如释重负。
            ——第三章结束


            IP属地:江苏6楼2017-08-06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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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明天发,但是第五章需要修改,所以不得不等一下。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8-06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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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8-07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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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作!!
                  先收藏再慢慢看w!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08-07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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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加油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8-08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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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下不擅长同人评测,但可以看出楼主在写作与设定上非常用心~给赞!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8-08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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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终生受难Suffer forever
                        ——三个小时后——
                        “虽然这样十分的不妥,但是如果你坚持的话,Helen,那还是让他继续就在这里休息吧。”
                        看着正躺在床上,穿着Helen的衬衫做着最后的输液,且仍然陷入昏迷中的Jeff,EJ这样不安的说着。
                        “……让他回去才更不妥当吧……”
                        但是Helen没有同意这样的说法。
                        此时的他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上半身因为劳累而弯下,残留的血渍从双手延伸至整个小臂。
                        “……如果没有事了的话,EJ,也请你早点回去吧……”
                        “啊……”
                        面对着如此显然的逐客令,恐怕任何头脑还算懂得礼节的生物都没有可能还会继续留在这里,于是他就遵从了这里主人的决定径直的走向了大门,木质地板上还残留着经过穿刺和手术一并流失的大量血液,在昏暗的灯光下变得如同阴影中的怪物一样,似乎尸体还在做着最后的蠕动。
                        Dina一直把身体侧靠在客厅的一张沙发背上,这个曾经疯狂的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的人此事安静无比,整个眼眶中包括的黑色眼珠不知道在看向面前镜子的哪个位置,但是EJ还是做了一个道别。
                        “打扰了,再见。”
                        然后他突然觉得不妥,又重新的道别了一遍。
                        “我不会再来了。”
                        当然他也确实不需要再回来了,无论是这个房间,还是这片森林。
                        Dina还是这么安静的靠着,她不断的睁开与合上双眼,当双眼闭上时她看起来与其他人类无意,但是她永远都无法亲眼看到这一幕。Helen曾经画过这样的她,那幅就挂在镜子的旁边,从技巧上来说画简直是教科书级的人物画,但也却是确实描绘了一个怪物。而同时Helen也有一幅自画像,那副画和杂物堆在一起,画上的他半张脸和狂笑的面具纠缠在一起,大量的似乎在描绘血的红色整个将另外半张正常的脸涂抹的无法辨认,而那确实是一个人类,那是一个对着丑陋的他人痛下杀手人类,被监控摄像机拍到的一张脸。
                        究竟谁是怪物,谁是人?
                        究竟什么是怪物,什么是人?
                        难说。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位天使现在已经变得这么温和了。”双手用力的将身体从卧姿撑起到坐姿,腹部的肌肉仍然无法发力,Jeff咬牙切齿的一边努力一边这么说着:“我可是做好了被长剑砍成两半的准备才进这间屋子的。”
                        “……我也没有想到你在我面前也这么温和……毕竟你的嗜杀成性是有目共睹的……”
                        似乎是争锋相对又是冷嘲热讽还算得上是黑色幽默,坐在一旁的Helen如此说道,Jeff愣了一下,苦笑起来。
                        “我知道你在试探我,Helen,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确实,所有人都变了,原本疯狂的人变得多虑,原本冷静的人变得凶狠,这是出乎意料的情况,但是也是必然的情况,因为现在没人来得及去调整心态去做最好的应对。我也是,你也是,Slendy也是,其他所有人都一样。”
                        Jeff伸出自己的右手,之前为了挣脱束缚而切断下来的Slender的触须的一部分还牢牢的缠在上面,这位留着长发的年轻人把这条触须解开,将自己的长发扎成了辫子。
                        Helen还是那个姿势,听着,问着。
                        “…………那你真的觉得有人能调整过来吗?……”
                        “有的。”
                        这下,Helen把头抬起来了,有一点点讶异。
                        “确实是有的。”
                        Jeff的此时一点犹豫都没有。
                        ……………………
                        有些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能轻易琢磨透的,有些时候发生一些突如其来的事情即是过了很久都无法解释或者理解,而这些事情之中,又有很多就一直发生在身边。
                        “Anderson,现在天气不是很好,这把伞你拿去用吧。”
                        年轻的纨绔子弟突然一扫原本在真皮座位上的自傲与自大的神态,急急忙忙的从自己管家开的豪车中窜出来,手上提着名牌的商店定制的雨伞小跑进了还不算小的雪里,毫不在意身上穿的名贵西装粘上易导致面料损坏的雪花,高亮的尖头皮鞋一下子踩进肮脏的积雪,双手托举着雨伞递出去。
                        这件事情立马在这个富贵但是偏远的大学的校门口引起了骚动,没有人会想到永远趾高气扬的意大利裔贵公子Kalamazoo Dora会在任何人面前做出这么恭敬的举动。
                        “那我就收下了,下次再还你。”
                        当然其他身份同样名贵的学生更没有想到真的有人会对此这么适应。
                        当然这个念头他们一看到对面是谁就立马想通了,并且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看到了吗?那就是那个Anderson,穿着廉价大衣的那个。”
                        “有人说他是个疯子,据说他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花去买了最好的刀,如果当真,那么此言不假,他就是个疯子。”
                        “可别这么说,他买刀可是为了去追杀其他精神病杀手,来阻止他们继续猖狂下去,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执法者从来不去束缚他。”
                        “听说他第一个追杀的对象就是自己已经发疯兄弟,而现在他已经隐退了,才会来到这里上学。”
                        “他长得还算不赖,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家伙看起来更顺眼。”
                        “上次别人和我说Dora那个小混球之所以没有被他的老爸做掉,就是因为Anderson及时出手。”
                        “不过话说回来,Anderson的全名是什么?不会已经改过名字了吧?”
                        “是Louis Maverick Anderson,只有亲密的人才可以叫他——”
                        “Liu。”
                        突然一下子,这个突兀的称呼在这个广场上传开来,把所有的噪声压了下去,而被简称为Liu的人的背后很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穿着单薄白色衬衣戴着墨镜拄着拐杖的男性,正是这个男性这样喊着Anderson的亲密称呼。
                        “帮我拿好。”
                        一下把伞重新扔回Kalamazoo的手里,还将原本背在身上的单肩包也扔了过去,并解开自己大衣的扣子,这个时候Kalamazoo和眼尖的观众已经能看到大衣下的褪色的绿色卫衣口袋里探出的一个完美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刀柄,整个身体就像是一个准备决斗的西部牛仔一样,只要一个瞬间,从开始到胜负就会一次性决出。
                        “Anderson,这……”
                        Kalamazoo Dora下意识的发出了疑问,但是出于恐惧的危机意识使他把这句话硬生生掐死在喉咙里。
                        毕竟此时杀意四起。
                        “结束了的事情不应该再次成为导火索。”
                        Liu这么说着,缓步向着那个让自己痛不欲生,同时又魂牵梦绕的人走去,每一步都充斥着不计其数情绪撕扯着自己的内心,走到面前时,原本平静的他已经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许多年前被刀刃割伤的伤疤再次的浮现在脸上。
                        “在这之前Jane已经告诉过我了你的行踪,我认为这只是个偶然,没有追究。因为上次你回家的时候我已经释怀你了,我不想再去像你一样思考,你毁了家,你毁了父母,你毁了自己,你毁了她,你也毁了我,但我不想再毁了我自己。”
                        压低声音,Liu一边说着,一边警惕着眼前这个低着头的人。
                        “Jeff,曾经的猫鼠游戏已经结束了,疯狂的时代也已经结束了。也许你不是这么预想的,但是这是已经决定的事实,这场悲剧该落幕了。”
                        “叮!”
                        突然拐杖被甩开,金属管撞击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猛然之间Jeff张开手臂抱住了Liu,Liu下意识的想要抽刀还击,但是在刀锋即将出鞘的那一刻,埋在自己胸口的Jeff发出了呜咽。
                        然后爆发出悲鸣。
                        似乎停电了一般,Liu抽刀的手停了下来,然后又转而触电一般,用双手搂住了Jeff。
                        或者说,搂住了自己唯一的兄弟,还在世唯一的亲人。
                        恶霸的身影历历在目,燃烧的身形还在尖叫,尸体一具具的排在眼前,微笑的嘴角还在流血。
                        但是自己还穿着,原本是兄弟最喜欢的墨绿色卫衣。
                        悲剧未有落幕。
                        Liu想哭,想像一个人一样哭出来,但是从眼眶流下的,只有血。
                        …………


                        IP属地:江苏12楼2017-08-08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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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故事已经找不到补救方法时,唯有让它自然发展下去发展下去才会得到结果。”
                          戴着白色手套的纤细手指轻轻的将眼前的已经读到一半的《羊脂球》翻到了下一页,黑色的波浪状长发下的白色面具理所应当的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结果的故事虽然还有期待的余地,但是对于一个无可补救的故事,对于结果还能去期待什么呢?”
                          这间咖啡厅包间昏暗而又湿冷,让Helen穿着的厚重风衣也有种冰凉的感觉,几分钟前原本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已经变得如一摊死水一般毫无生气。
                          “Otis先生,故事对于读者来说是已经决定的,那么作为一个艺术家,你又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突如其来的发问与古怪的问题突然被这样抛过来,使Helen不得不把注意力从窗外的两兄弟移回来,面对对面的人。
                          “…………Janet Eleanor Arkensaw女士…………”
                          Helen一边措辞,一边思考着究竟如何脱身,原本只是在学校门口的咖啡厅包间等候的他突然的被传闻中的Jane the killer给发现,并泰然自若的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恐怕这类的问题还是不要轻易地去咨询别人比较好…………”
                          “叫我Jane。”
                          Helen被突然的打断。
                          “…………”
                          “叫我Jane就行了。”
                          并重复了一次。
                          “…………那么……Jane…………”Helen接受的这个提议:“…………你究竟想问的……是什么……?……”
                          “那让我稍稍的整理一下思路。”
                          似乎就是在等着Helen说出这个问题一般,Jane把书顺其自然的合上,面具上的空洞眼神直直的看着Helen,让原本还算没有什么想法的他一下变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十分的想戴起自己的面具,当然现在也不是把这个放到重点的时候了。
                          “我知道这阵子他在谋划什么,Painter,不要觉得我思路是单纯的像是传闻中那个悲剧的复仇者,也不要去觉得我就是被赋予同样仇恨的疯子,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我也清楚怎样做最好。”
                          Jane将双手轻轻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开始进入一种端庄的坐姿。
                          “我原本就一直在监视着他,所以自从确认了Sally辨认出了让她成为悲剧的那个人渣之后,Jeff所做的一切准备我都看在眼里,从是最开始发动了Ben帮助他获取录像资料,侵入警方数据库搜索信息,后来让几个slender先生的代理人窃取了他们主***记内容来确认Sally以前的描述,再让EJ去联系Offender先生和Trender先生来为自己的行动做掩护,然后找到你来完善照片的一些问题并确认最终目标形象,甚至伪装好证件买到了去法国的机票。这些我都能理解,甚至是意料之中,我甚至特意去告诉了slender先生,以防他措手不及。”
                          Jane依旧这样端坐着,咖啡杯里的液面波澜不惊,但Helen的心跳加快了一点点。
                          “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过为什么Jeff会突然会来到这里,来到这里找到Liu。我知道的很晚,甚至通知过Liu之后我还没有来得及离开。”
                          “……离开这里不算难事……”Helen半睁着的眼睛盯着冰凉的女性面具:“……只要你想的话……”
                          “我现在还不想,不过之后,这取决于你,取决于你的回答。”
                          Jane一下子把身体前倾,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气氛也一下升温。
                          “究竟是为什么,Jeff,这个制造人间地狱的家伙,会突然像个人一样,像个活生生的人一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人的劣根性……”
                          Helen回答的很快,Jane一下没能理解。
                          “……人的劣根性让他依旧无法认清自己的立场,所以他才会被情感左右,仍然做着多余的事情,仍然希望享受着自己已经失去的东西……”
                          Helen的双眼仍然盯着Jane,不过眼神变得越发的严肃。
                          “……就连此时坐在这间咖啡厅的你我也不例外……”
                          空气依旧寒冷,咖啡的表层颜色开始变淡,已经成为溶质的咖啡粉一点一点的开始向杯子底部开始堆积。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低压的呼啸声从窗户缝中被挤压的像是在哀嚎,空气温度似乎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以下。
                          然后空调一下子打开了。
                          暖风直接的扑到了Helen的脸上,前额发丝一下被吹散。此时空调风口又一下子的抬起,热风从头顶狠狠地撞到了贴着蓝色墙纸的墙壁上。
                          “很抱歉,我们的电路因为冰锥出了点问题,刚刚才打开了后备线路,我们会尽快给您重新换上热饮和赠送的甜品。”
                          那些空调遥控器的年轻女服务员手忙脚乱的一边收拾着冷掉的咖啡,一边如此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的原因。
                          此时Helen对面的座位已经完全不存在了,不只是那位令常人恐惧的女杀手,一切有人来过的所有印象都没有了。
                          “哦,对了,Otis先生,有位美丽女士要我把这个带给您。”
                          听到自己的原名,Helen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所谓的“美丽的女士”正是昏暗灯光下Jane的面具所带来的错觉,当然,服务员递过来的东西更加能证明这一切,虽然服务员看不出来,但是这样一台能够烧坏任何摄像机和金属探测仪的小型干扰装置确实是Helen所能辨认的。当初想要残杀别人的他也考虑过这种手段对付摄像头,最后仍然选择了面具。
                          在下一杯热饮送上来前,Helen还是一直在看着窗外,那对可悲的兄弟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雪花落在脚印里。
                          假使Jeff没有变成这样的话,Jane兴许能够成为位好妻子,Liu兴许会成为一个好丈夫,Jeff也许会变得正义勇敢……不!Helen强迫自己不再继续想下去,他感到这种臆想开始动摇他,如果不停止下来他迟早去想自己会成为什么样,这种希望伴随着他不能承受的负担。
                          也许他能彻底不去想的那一天,他会变成正真的怪物。
                          或者真正的人。
                          当然,无论如何,他们该动身了。
                          ——第四章结束


                          IP属地:江苏13楼2017-08-08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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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8-13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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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永远都写不了这么好的文笔渣渣(っ ̯ -。)),加油ww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8-13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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