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静了一瞬:“老天爷不是专收好人吗?”祸害遗千年。邬宁之那样的浑蛋,至少该活上百来年才对。可他终究逃不过百分之五十的宿命。夏冬不语。窗外的绿植遮天蔽日,一阵风吹来,仿佛刹那入了秋。半晌,她淡淡地笑了:“谁知道呢。”她太过冷静,秦秦正要说什么,她已经朝她挥挥手,转身进了护士站。回到办公室的夏冬在一沓病历中找到邬宁之的入院资料,一页页地翻看。邬宁之和邬锡良得的是同一种病,却没到邬锡良的程度。他的初次确诊时间是一年零三个月前,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不再出现在她面前。夏冬凝视着那份资料,心潮起伏。晚上,她把药送去病房,邬宁之背对着门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架双筒望远镜。有那么一瞬,她以为看到了四年前的邬锡良。她轻咳了一声,他转过身,微微笑了:“值班?”她把药放在床头,又跟他说了住院事项。他静静地听着,末了说:“谢谢。”她怔了怔,一时觉得面前的人很陌生:“我看过你的病历,还不至于入院。”“早晚而已。”他轻描淡写。夏冬只觉得胸闷。幸好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动不动就红眼眶的小姑娘了,很快便恢复平静:“要是需要吗啡,可以跟我说。”“不用。”他的回答很干脆。当时夏冬以为,那是因为他还没体会过那种极致的痛,后来才知道他对自己有多狠。临终关怀关注的是姑息性而非治疗性。之后的日子,邬宁之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睡觉和仰望天空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