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内盛传,二爷丧妻,好似与张启山张大佛爷反目成仇。
琉璃帘子后隐了一人,绛红色的长衫衬的毫无血色的脸更是惨白。
“二爷,佛爷来了。”管家端着一碗深褐色的药汁,轻轻地交予二月红手中。
近来的呕吐更是惹得人难受,微垂眼眸,接过药汁,徐徐地喝着,却还留了些底子,混着药物的残渣,“请他进来吧,就说红某身子不适,哪里怠慢了,还请张大佛爷多担待着些。”
说罢,任由着管家去请人,又蜷回贵妃榻上兀自地睡着。
“二爷,佛爷来了。”一阵琉璃互相碰撞的声音,二月红这才如方睡醒般,朦胧着一双眼,勾人心魄,嗓音还带了些慵懒:“佛爷来了,有失远迎,丧妻之痛,红某近日精神不济,还请佛爷莫要见怪。”
“无妨,我……”张启山挥了挥手,让守在屋子里的人退下,“辞叙,你可有好些?”
二月红眼底忽地一暗,继而抬头又笑了笑,笑的空灵:“佛爷指什么?是那几夜?还是,你明明有法子救丫头,却生生让她去死?”
“我……”一时间,张启山倒是被那人儿噎住了,丧妻,丧妻,宛若剜心的毒药,刺的两人生疼,“这几日有人同我说,你吐得厉害,食欲不振,就想来来看看你。”
“佛爷当真想知道红某为何食欲不振?”二月红笑的更是好看,带着些许渗人的寒意,也不管张启山是否会答话,“我有了,你的孩子。”端起桌上的药碗缓缓的晃着,下了榻子,赤着双脚踩在白绒的地摊上,拿到张启山面前:“启山,你看看,这是什么?”犹如儿时,得了一件好玩的宝贝,他也总喜欢这么唤着,他也就喜欢这么听着。
张启山是行军打战的人,药碗隐约透着股中药的味儿,碗底还有药渣,一个念头闯进了大脑,堕胎……不会的,辞叙不是这般人,“佛爷,红花麝香可有听过?”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粉碎了张启山最后的希望。
“红辞叙,你莫不是疯了?”药碗被打翻在地,地毯立刻染了一片褐色,怕是……洗不净了吧?也是,心口若是被硬生生开了一刀,怎么会合得上呢?
“张启山,常言道,戏子无情,我二月红不也是戏子么?怎么?我就不能无情了?”纤长的手指勾了勾面前人的腰处,暧昧不清:“还是说,佛爷想要再来一次?”
“二月红,你清醒着点!”张启山突然想要扬巴掌,但看着眼前这一张苍白的脸,不都是自个儿作出来的?
“销魂蚀骨的滋味,佛爷当真不想再来?”看着张启山再没反应,二月红似是有些累了,眯了眯眼,对着外头说:“管家,送张大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