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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長篇】愛在烽煙變幻時(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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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8-01-07 20:21回复
    (之一)
    大約六小時之前。
    「這一個所謂的『驛站』位於這城市的邊緣。載著被圍捕市民的貨車在那兒附近停下來,侵略軍或我們——我指民警們——就會將十四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上的女性挑出來,將她們押進去驛站...」
    「等一等!」Ryo插嘴,指住Asa:「你究竟是甚麼人?穿著走狗的制服,又在解釋事情...今日Miyu被趕下車時,你在不在場?」
    見到Ryo似乎想打Asa,Futo架在Asa之前:「他一直都是地下軍的人,是負責滲透傀儡政府民警組織,為我們及貴流亡政府提供情報。」
    「一會兒,我就用我『走狗』這一個身份充當司機,載兩個負責看管神憎鬼厭的兵犯小隊的兩個少校去這『驛站』買春。」
    「兵犯小隊?」Seina登時好奇:「這是甚麼部隊?」
    「可以說是侵略軍的『最強兵器』。」Asa回道:「他們十分兇悍。每侵佔一個地方,他們的長官就放任他們去打家劫舍,甚至隨街抓女人強姦...」
    說到這兒,Asa有一點激動。
    「他們也負責處決被懷疑是地下軍的無辜平民...在我成為民警之後,才知道這幫禽獸全是殺人越貨,本應在國內被處死的犯人...他們的隊長叫巴洛大校,本來是一個孌童犯...」
    「孌童犯?」Futo驚奇:「他們真是『全兵皆兵』!」
    「後來,他們也添了一些本身已是正規軍隊,卻犯下嚴重罪行的軍人...這兵團的士兵制服的右衣袖上縫上一個紅色交叉,用作識別。軍官就沒有。」
    說到這兒,Seina想起自己之前的制服有一個紅色交叉。
    「難道我以前隸屬這一個兵團?我以前犯了甚麼事而被派到這兵團?」Seina心裡暗忖。
    Asa繼續解釋:「總之,你們混進去時一定要提這一個名字——因為有不少本部的人怕他三分。另外,你們也要說『如果不是不許我們再在街上抓女人,我們也不必老遠跑來這兒』。」
    Futo點頭:「是最近的規定?」
    Asa點頭:「無錯。如果我們見到他們抓女人,民警是可以拘捕他們...」
    Asa苦笑——Futo心裡有數。
    「就當我們脅迫你帶我們去找女人。」
    「就是這樣!」Asa說:「額外資訊:主理『驛站』的女隊長有一個女兒。」
    「嗯!」


    2楼2018-01-07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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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二)
      「...我覺得我說話沒有口音,應該做主導——而Futo也同意做副手。於是我牢牢地記住Asa的說話,隨機應變。」
      Seina和Miyu佔了客廳一角躺下來。可是兩人無甚睡意,就相對而視,輕聊幾句。
      「剛才,我沒有抓痛你嘛?」Seina的語調就Seina的語調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要面對媽媽時候的試探。
      「我沒事。」Miyu搖搖頭。
      「我們之前分手的時候...我好像想起一個名字...」
      Miyu的耳朵立刻豎起來。
      「Miou...」Seina輕輕地將名字吐出來。
      是一個女孩名字...
      「會不會是他以前在自己國家喜歡的女孩子?」Miyu心想。
      她問:「你記得她的長相嘛?」
      Seina嘆一口氣,搖搖頭。
      「我就是想不起來...可是,當你轉身的時候,我的腦中就彈出這一個名字——我甚至想叫出來...」
      「另外...」Seina緩緩說著:「Asa說我以前隸屬的軍團全都是壞人...」
      「甚麼?」Miyu微微驚訝。
      「難道我以前曾經殺人?還是犯了甚麼事而入獄?如果我是軍人,難道我違反紀律而被罰?」
      「可是...」
      Miyu真想說她不覺得Seina是壞人...即使他真是犯法入獄,Miyu也覺得當中一定有原因。
      Seina撫著Miyu,緩緩地打呵欠。
      在另一角落的Futo和「隨便抓來」的女子已經呼呼入睡。倦意也襲向兩人。Seina將Miyu拉進胸懷之中。
      嗅著Seina身上的汗味,Miyu的心緒逐漸安穩下來...在不經不覺之間,兩人在彼此的懷抱之中進入夢鄉。


      3楼2018-01-07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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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三)
        在Rurika和休班的Asa以「運送靈柩」的名義掩護之下,四人安全回到村莊。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聽到這幾聲事先擬定的暗號,Futo用手掌拍木板兩下,然後借助肩膀及手臂去推開笨重的暗格門。
        在另一邊,Rurika在門開了一度小蓬就立刻伸手去抓住,用力將門拉開。
        「還呼吸著嘛?」身穿便服的Rurika以玩笑的口吻問道。
        「大家還活著!」Futo回道。
        Futo率先步出,跟著他的是昨日才見面,仍未有機會知道名字的女同伴。 Miyu和Seina殿後,由側門進入教堂。
        車子停泊在教堂的後園。所謂的「靈柩」已經搬出——裡面的確有屍體,所以Todoroki決定先將它們埋葬。
        一行人才進入教堂,老遠就有人喚著:「Miyu!」
        Miyu回過神來,見到Ryo和Ari向自己奔來——Ryu在後緩緩行過來。
        Seina向Miyu點點頭,然後放手。
        Miyu上前,碩大的Ryo很快撲過去將Miyu圍抱起來。Ari和Ryu也加入。
        一家人相擁在一起,沒有說甚麼,眼淚卻源源不絕流出來。
        見到Miyu能夠與家人團聚,Seina略感寬懷。
        「至少,這也是一個報恩...」他心裡如此想。
        只是,有一個人的心見到這一個情景終於崩潰下來。
        被Futo抓來的女伴癱下來,Futo和Seina立刻過去扶著她。
        「你沒感到不適嘛?」Futo關切問道。
        女人沒有答腔,只是呆著。良久過後,眼淚不斷流出來。
        「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女人喃著:「我會不會再見到他們?」
        女人繼續哭著...
        這時,Seina和Futo才意識到他們也做了一件相當殘酷的事。
        一時之間,兩個男人都不知道可以說甚麼安慰說話。
        Futo一直是知道被圍捕的居民以及來自其他佔領區「收集」的希米人會被送去集中營;可是他一直不知道集中營的位置及具體情況——直到昨天,他才知道「軍妓院」這東西。
        見到這些惡鬼在侵佔一個地方時就地處決士兵或被圍捕的市民及希米人,Futo不惜淨入虎穴去抓情報及為這兒的同志提供微少的支援。昨晚,他和Seina為了救Miyu的時候就「順手」將這女子救出來。
        直到步入教堂之時,Futo覺得他做了一件好事——選擇她的原因只是因為她就坐在Miyu的旁邊。
        這樣一想——
        「對在那房子的其他女人公平嘛?」Futo在想。
        他更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去拯救女子的家人。
        「我最小的弟弟...他還未到十歲的...」女子繼續哭著。
        Seina和Futo都感覺十分為難,想不出可以如果安慰她——而應該擅長安慰別人的Todoroki和Rurika也有忙其他事情。
        正當兩個大男人束手無策之時,Miyu緩緩地行過來。她蹲下來,擁抱著女子。
        「對不起...因為我,你要承受與家人分離的痛苦...」
        女子仍未能止哭。她抱著Miyu繼續嘩啦嘩啦地哭著。
        「我以後怎麼辦?我以後怎麼辦?」
        這時候,Todoroki和其他人進入教堂。
        Todoroki第一時間行到Futo跟前。
        「收到消息:天使長要你回去。」
        Futo點點頭:「那麼我們之前安排的,足夠五個人嘛?」
        「之前我們是議定三個人——包括Seina。我慎重考慮之後就為四個人預備...」
        Futo抿抿嘴,望望仍在擁抱的女人,心裡在盤算著。
        此時,充任義務仵工的Ray和Maito跟Rurika及Asa進來。
        「咦!多了一個女孩子?」Maito探頭過來:「叫甚麼名字?」
        「未問。」Futo回答:「應該是未有時間去問。」
        之後,他吸了一口氣續道:「昨晚,我們為了不引起懷疑而『順手牽羊』...」
        聽見Futo的語調帶有一絲歉疚,Rurika湊過來,將手放在Futo的肩頭上。
        「昨晚只有你們兩個人...多救一個人已經是賺到了!」
        「可是...」Seina垂著頭:「我們是不是自私?」
        「又不可以如此說...」
        Seina望過去——說話的是Ray。
        「我跟Maito決定脫逃的原因是十分簡單:第一是活命,不可以坐以待斃。而協助我們逃亡的兄弟知道,只要有人逃出戰俘營,就會有機會回國,執行任務,多送幾顆炸彈給可惡的敵人...」
        說到這兒,Ray感到歉意:「不好意思...」
        「不打緊...」Seina報以一笑。
        「好好活下去,也將我的一份活下來!」
        Seina的腦海之中突然之間蕩漾這說話。而他的腦中浮現一張面孔——一雙堅定的眼睛,忍受著痛楚的面孔,像是要Seina做一件他不願意做的事。
        「只要,只要活著一天,就有一天的盼望。」
        Seina拿出掛在頸項上,刻著自己名字的鐵塊——
        ——以及那半塊寫著別人名字的鐵片。
        「咦!原來他們的身份識別牌是這樣的!」Maito湊過來看看。
        「那半塊牌子,是你的朋友?」Futo問道。
        「我...還未記起來...」
        Seina愜意地將鐵牌放下來——Miyu仍在安慰著新加入的女伴。
        「忠犬,咱們最終結論?」
        「如果我是一個士兵,我要保護的,就是我最重要的人。」Seina道:「我想,我做到了。」
        Maito也湊過來,用力拍著Seina的肩頭:「士兵,幹得好!」


        4楼2018-01-07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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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四)
          在大家的情緒回復過來,女伴作自我介紹:她叫Kiho,在另一個城市與家人被圍捕。
          「...我之後,真是怎麼辦?」這是Kiho眼前最重要的問題。
          Futo指著Maito和Ray:「這倆預定這幾天之內要逃去北部的漁港,乘船逃去北海的中立國。」
          接著,他指著Seina:「而這位,預定是護送他們的『戰俘』。」
          「可是,我還未決定...」
          Ryu插話:「Miyu一定要離開。」
          聽到這個決定,最驚訝的是Miyu:「爸爸...為何?」
          「如果你到市鎮被那些惡鬼認出來或再被圍捕...」Ryu說到這兒有點哽咽:「也許,你跟他們離開這兒...我才可以肯定你是安全。」
          「可是...」
          「女兒,你一定要走。Todoroki神父,你可不可以與我祈禱?」
          「沒問題。」
          Todoroki起來,與Ryu轉去地下室。
          Miyu從Ryu的背影看到一絲落寞——令她痛心的落寞。
          她趨前幾步,驀然止步。
          Seina見狀,就過去站在Miyu身旁,將手放在她的肩上。
          「我...」Miyu的思路失去方向:「以後怎麼辦?」
          「你,」Seina將手圍著Miyu:「還有我。」
          Miyu緩緩地舉起手,放在Seina那雙圍繞著她的手臂。
          幾個月之前,她毫不猶豫拉著這雙應該沾上自己同胞的血的手臂的主人回家;甚麼思量都沒有。而這雙手臂偶會幫忙幹活——雖然有時會越幫越忙。
          但是,她知道這雙手臂老實可靠。
          而昨晚,就是這雙手臂果斷地拉她離開一個地獄...
          「謝謝你...Seina...」
          Futo起來:「大家不如回家休息休息...咱們過一兩天就要起行。」
          接著,他跟Asa及Rurika說:「你們也應該要回去。路上小心!」
          「你也是!」
          「Miyu,你也先回家休息。」
          「嗯!」Miyu愜意點點頭。
          Seina目送各人離開之後,轉身望上聖壇的耶穌受難像。
          他望一望他的手——心情十分複雜。
          「我這雙手,有資格去保護Miyu嘛?」
          Seina仍是想不起自己的士兵生涯。當Asa提到那個惡名昭彰的兵犯小隊,以及推想自己隸屬於這小隊時,Seina更加疑惑。
          此時,Todoroki和Ryu出來。
          「Seina,你還在?」
          「啊!我在等待Ryu叔一起回家。」
          在說到「家」字,Seina感到一點尷尬。
          「謝謝你在等我!」Ryu掛上一個爽朗的微笑:「神父,咱們告辭!」
          步出教堂,Seina和Ryu並肩而行。
          空氣之中滲透一絲絲秋意,令人不自覺地哀愁。
          Seina微微望著Ryu——緊鎖的眉間...雖想將哀愁褪去,哀愁卻十分頑固地在Ryu臉上留下痕跡。
          「Ryu叔,」Seina終於鼓起勇氣:「你捨得讓Miyu離開?」
          「你是一個老實人,我知道我可以將我的女兒交託於你。」
          「即使我是一個殺人犯?或是強姦犯?」
          「甚麼?」Ryu略有驚訝。
          兩人停下來。
          「我從Asa的口中得知我是隸屬於一個由犯人及犯軍紀的軍人所組織的軍團。」
          「那又如何?」
          「嗯?」Seina不明白。
          「如果你想強姦Miyu,你第一晚就已經幹了——而我們一家,可能只有Ryo會存活著。」Ryu輕鬆道:「所以你不可能是強姦犯。」
          「哦...」Seina驚訝著Ryu的分析。
          「如果你是殺人犯...你一定是為了保護人而去殺人的人——這是我的想法。」Ryu抑望蔚藍天空。
          「孩子長大,就要有自己的路向。」
          Ryu拍著Seina的肩頭。
          「Miyu今後就拜託你。」
          Seina點點頭:「嗯!」
          「今晚,請容許我將你灌醉你。」


          5楼2018-01-07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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