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阿克希亚自那以后再没提起过这件事,缪斯却耿耿于怀。
她不能见到太阳。还能向她隐瞒多久,她也不知道。阿克希亚有着超乎正常年龄该有的智慧,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当她形单影只地站在成年的兄姊中间,她并不显得很沮丧,而是选择努力变得更加优秀。阳光属于她的生命,她属于阳光。但是为了见到自己,她战胜了对黑暗的恐惧。
作为一个尚满九岁的孩子,她做的一切都太成熟了。缪斯觉得她是唯一一个能让自己心生敬佩的小女孩。她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阿克希亚在花丛里慢慢地走着,提着雪白的素裙,阳光镀上她绸缎般的发。蝴蝶绕在她的身侧,就像它们绕着天使。
她看着她。
只要她看着她,心里的怨恨就消失了。她会暂且地忘记自己因为什么而冒险来到皇宫,自己又为什么要寻找到传言中最年幼的十二公主。阿克希亚的存在,就如同她心底里最柔软、最纯白的初始。
那一晚雨夜,阿克希亚站在地下室的门口,身上套着宽大的白色长裙,有些别扭。她踩着闪烁银光的高跟鞋,故意把神情表现得严肃,学着母亲的样子走向缪斯。等到她完全站在她跟前时,缪斯却看着她盛满期待的眸子,摇了摇头。
这样就不是你了。她解释给她听。她刻意要严谨起来的时候,眼底的稚嫩就消散了,她不想看到这样。她要的是她瞳仁里那些亮晶晶的,宛如梦中的星辰。
阿克希亚似懂非懂地望着她。
缪斯蹲了下来,抬手抚去沾在她发梢的雨水。“等你加冕的那天,或许我会很忙很忙,不能在你身边,只能在很遥远的地方帮你升起太阳了。”
“没关系,”阿克希亚的声音低低的。
“故事里说,两个爱人的心连在一起,也是永远在一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