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黔于文学院畅谈“江淮官话和吴语的边界”
南通地区是一个棉纺织区，很多床上用品比如枕头等很多东西都是从那个地方造出来的。它跟日本有很多的贸易往来，所以当地有很多老板自己家里面开了纺织厂，日本人常常出没在那个地方收购他们的东西。我们在那调查的时候很有趣:有一个老板，我请他做发言人，他说“顾老师，我也不要你们的发言费。”因为当年，90年代末的时候，给他们20块钱一天，当时还蛮贵的。我们是跟美国合作，美国有法律，如果你请一个人帮忙，你要付人家一定时间的劳务费，如果不付人家这么大的量，那是违法。所以当时我们没有办法，我说“我跟你们合作是麻烦，因为我们跟你们合作可以给这么多的钱，我们中国人自己没有这么多的科研经费。假如这个项目做完了，我们自己来调查，然后经费给的少，那我们还有什么工作要做呢？所以不能这么高，我们要有一个可持续发展的观点。”美国的教授不同意，他说“顾老师，这不行，不能说到你们那合作，说我违反美国的法律。”后来我们最高给50块，就跟这些人讲：“这是我们跟美国合作的一个项目，我给你50块，如果我自己来做，我只能给20块。”这个老板说“顾老师，没关系”，因为我自己只调查几个人，加上我们同学，总共有四十多人。这是个面上的工作，我要先跟他说清楚，因为他也是当地的领导，好像是村长。我就跟他谈这个事，我的学生来了，我说学生来的这个标准。“顾老师，这样行不行，我们这里有钱的人很多，家里都有厂有房子。你能不能这样，我不要你的钱，我请你们学生吃饭，只有一个条件，你们能不能调查回去以后写一个文章发表，说我们南通话也是中国话，不是日本话就好了。”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他总跟日本人接触，他是当地的村长，应该说权力很大，超过县长了。东西在他家集中，跟日本人做生意。他讲当地的话，一个日本人，请到一个翻译，翻译能听得懂当地话也懂日语。他们三个人常常在一起交谈，做生意要谈多少钱，多少量等等。周围的人，知道他比较有名，就把自己的东西放到这里来，有一些比较远的地方。他们三个人一起工作交流的时候，人家就以为他们三个人都是日本人。所以他就很气，因为日本人来中国的时候在东海岸有非常不好的影响。所以他说，“说我什么都可以，居然说我是日本人，我不能忍受。多少年了，你们来了，太好了！你们南京大学的人，苏州大学的这些学生来，不要他们一毛钱的发言费，我请他们吃饭。只要你们回去写个文章发表说南通话也是中国话，不是日本话就好了。”各位，这说起来不是一个笑话，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可以想见，这话是何等的难懂。我问过他们对自己语言的态度，我说:“你觉得自己的话，跟周围的话感觉是什么样的？”他说:“我们说的是普通话。”我说:“你跟上海、周边海门的人士说话有什么区别吗？”他说“这相差大了，我告诉你，我说的是普通话，是北京话，他们说的是上海话，那都是南蛮，说话听不懂的。”一会儿他说自己说的是北京话，说明他对自己的语言的认知、方言的认知，觉得已经是官话了。
南通地区是一个棉纺织区，很多床上用品比如枕头等很多东西都是从那个地方造出来的。它跟日本有很多的贸易往来，所以当地有很多老板自己家里面开了纺织厂，日本人常常出没在那个地方收购他们的东西。我们在那调查的时候很有趣:有一个老板，我请他做发言人，他说“顾老师，我也不要你们的发言费。”因为当年，90年代末的时候，给他们20块钱一天，当时还蛮贵的。我们是跟美国合作，美国有法律，如果你请一个人帮忙，你要付人家一定时间的劳务费，如果不付人家这么大的量，那是违法。所以当时我们没有办法，我说“我跟你们合作是麻烦，因为我们跟你们合作可以给这么多的钱，我们中国人自己没有这么多的科研经费。假如这个项目做完了，我们自己来调查，然后经费给的少，那我们还有什么工作要做呢？所以不能这么高，我们要有一个可持续发展的观点。”美国的教授不同意，他说“顾老师，这不行，不能说到你们那合作，说我违反美国的法律。”后来我们最高给50块，就跟这些人讲：“这是我们跟美国合作的一个项目，我给你50块，如果我自己来做，我只能给20块。”这个老板说“顾老师，没关系”，因为我自己只调查几个人，加上我们同学，总共有四十多人。这是个面上的工作，我要先跟他说清楚，因为他也是当地的领导，好像是村长。我就跟他谈这个事，我的学生来了，我说学生来的这个标准。“顾老师，这样行不行，我们这里有钱的人很多，家里都有厂有房子。你能不能这样，我不要你的钱，我请你们学生吃饭，只有一个条件，你们能不能调查回去以后写一个文章发表，说我们南通话也是中国话，不是日本话就好了。”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他总跟日本人接触，他是当地的村长，应该说权力很大，超过县长了。东西在他家集中，跟日本人做生意。他讲当地的话，一个日本人，请到一个翻译，翻译能听得懂当地话也懂日语。他们三个人常常在一起交谈，做生意要谈多少钱，多少量等等。周围的人，知道他比较有名，就把自己的东西放到这里来，有一些比较远的地方。他们三个人一起工作交流的时候，人家就以为他们三个人都是日本人。所以他就很气，因为日本人来中国的时候在东海岸有非常不好的影响。所以他说，“说我什么都可以，居然说我是日本人，我不能忍受。多少年了，你们来了，太好了！你们南京大学的人，苏州大学的这些学生来，不要他们一毛钱的发言费，我请他们吃饭。只要你们回去写个文章发表说南通话也是中国话，不是日本话就好了。”各位，这说起来不是一个笑话，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可以想见，这话是何等的难懂。我问过他们对自己语言的态度，我说:“你觉得自己的话，跟周围的话感觉是什么样的？”他说:“我们说的是普通话。”我说:“你跟上海、周边海门的人士说话有什么区别吗？”他说“这相差大了，我告诉你，我说的是普通话，是北京话，他们说的是上海话，那都是南蛮，说话听不懂的。”一会儿他说自己说的是北京话，说明他对自己的语言的认知、方言的认知，觉得已经是官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