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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往岁每这个时候恰逢生辰,总少不得要感染个风寒,好在今年却好了,许是人长大了些,终归还是不似从前那样娇弱。打小身边最贴身的一直有暗香沉香两个丫鬟侍候着,暗香细心,沉香稳重,各有千秋,却偏两人都对我极其上心,早已越过主仆情分,私下无人时我也爱撒着娇唤一声暗香姐姐。】
【 故而这会儿她千叮咛万嘱咐给我披了大氅,唯恐我冻着。下了车,已是有人来引我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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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入白禅府,如鱼得水。虽说打小长在公主府,白禅却到底还是本族,又是阿玛打小长大的地方,闲暇之余我也爱来寻几个叔叔婶婶,一张小嘴惯是讨巧儿,张口几句吉利话,就惹得他们心花怒放,直夸阿袖真乖,自然少不了给把糖——公主府里,额涅唯恐我蛀牙,可拘着我不让多吃。 】
【 跑到花园水池边,想看看上回来时喂过的那群小鲤鱼苗苗长大没有,却看见水面金灿灿,原是沉着一条巨大的金鲤鱼,心下一惊,跌入水池,本能地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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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识似乎越来越微弱。记得白禅府花园的水池并不算特别深——反正我记得,一回去萨克察府做客,瞧他家花园里的水池倒是更深些,或者说,里面的鱼儿也更喜人,许是因为这些是他家的传家之宝。这会儿大脑失去意识,笑自己还胡思乱想萨克察家的水池,却呛一大口气儿,才发觉自己已快要沉到池底,手脚也灌了铅似的不听使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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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一团模糊,好像整个人被融入了一段氤氲的山水画。若真如此,我猜也一定不会是工笔,而是迷蒙一团写意,因为我现在仿佛不知自己置身何处。感觉到自己从水中被捞出来,随后落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我猜是暗香姐姐。虽然闭着眼,却总觉得一下子那白日光扎得我眼睛生疼。分明听到有人唤我,到后来这声音更是渐渐染上了哭腔,我想答,却怎么也无法开口。 】
【 我是不是快死了呀,我问自己。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