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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BL】西江月·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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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江澄X蓝泽(主受,年下)
或许周岁宴上那一眼就将江澄永远放在心里。莫名的生出了要护住这人一生的念头。
不过背负害死生身父母的蓝泽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一位宗主,还有他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能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被当成傀儡、武器,最后迫不得已破丹,是对这个世界的死心。
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住在心里的莲花坞的紫衣少年。
风动水动,不过是心动。
不能说,不敢说。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哪有什么苦命,只是世间的不公罢了。
他不求什么,只求那人还能记得在云深不知处那天夜晚,两个人,一颗糖,一句话。


IP属地:韩国1楼2020-04-20 15:1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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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韩国2楼2020-04-20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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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玄正元年,岁次甲子。外出多年的蓝三公子蓝素尘带一名刚出生的男婴回云深不知处,称男婴为其亲子,名泽,生母无姓,称姝娘,请上族谱。
      伴着一声“下学”,数十个作白衣系卷云抹额的幼童们从兰室涌出。
      坐在最前方的蓝泽还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待室内少了大半的人,才仔细收好了书本笔墨,抱在怀里向室外走去。
      才出了兰室,便看到蓝启仁站在门口,像是在等着谁的模样。
      蓝泽抱着用具,弓着身子,恭敬道,“叔伯。”
      蓝启仁习惯捏了捏才留不久的胡须,点头道,“嗯。我有事找素尘,刚好你下学,便一道去吧。”
      “……是。”
      一路上,蓝泽都是低着头不说一句话,落于蓝启仁身后半步远。看着蓝泽这副样子,蓝启仁有些无奈。若是别的孩子这般他倒会欣慰,只是蓝泽毕竟特殊,才四岁便是如此,看素尘的意思,要一直这样养着。罢了,但愿这次两人就去有所改观吧。
      到了竹室,蓝洵不过是坐在院中擦试着素尘。看到蓝启仁来了,放下剑行了礼。
      “二哥怎的来了?”
      “有些事要让你去做。”蓝启仁从袖中抽出一张印有云梦江氏家纹的请帖,放到蓝洵手边的石桌上,“江家公子下月初五办周岁礼。蓝家于情于理该去看望的。你与江宗主有同窗之情,我与大哥商议后,打算让你代为前去。”
      蓝洵打开请帖,看完内容后,道,“这倒是没什么。只是,我走后蓝泽该如何?二哥也该知道……”
      蓝启仁抬手止住蓝洵接下来的话,说“阿泽如今都四岁,还不曾见到云深不知处以外的事物。我想让他也去周岁礼,一是见见外面事物,二是与你多多相处。”
      蓝家族学,从开蒙那日起,便卯时起亥时息。这样一来,蓝泽与蓝素尘就没有多少时间相处。两人相处不像父子倒像仇敌。
      蓝洵抬头,眼神落在站在一旁的蓝泽身上。只见小孩怀里抱着书笔,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能看到抓住书的指尖发白。
      蓝洵也知道,他对蓝泽甚为严厉,但每次他想好好与蓝泽相处时,就会想到姝娘死在他怀里的那一幕,往往如此,他就少了怜惜之心,对蓝泽越发严格。
      “好。”蓝洵收好请帖,“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二哥,还唠叨您去给宗主回复。”
      蓝洵等蓝启仁走后,继续擦剑。等了一会看没人过来,开口道,“还不过来?”
      蓝泽抿了抿嘴,走过来,小声道,“父亲。”
      放下手巾,挥舞几下满意收回剑鞘。蓝洵道,“那日不许乱跑。”
      没想到竟然能听到父亲心平气和的话语,这是蓝泽一直渴求的,这样听到,只是一愣,很快扬起笑脸点头,“嗯!我一定跟紧父亲。”
      蓝洵轻笑一声,就让去复习功课。
      本是这月末旬,所以没过几日就到了下月初五。蓝洵与蓝泽共驾素尘,领着几名蓝氏门人,带着备好的礼盒一齐赶去云梦江氏仙府。
      才入云梦江氏管辖之地,就能看到街道繁华人来人往,与姑苏平静如水相反,这让才出姑苏的蓝泽感到新鲜,让他想着,以后要是能住在这里就好了,只是小人一时的念头,没想到在日后成了真。
      今日是云梦江家宗主长子周岁礼,离莲花坞越近的地方越是热闹。江氏门人进进出出搬运着一筐筐染好的红鸡蛋站在路边分给来往行人,江氏宗族子嗣单薄,能健康长到周岁的实在不多,更何况,之前的几位宗主膝下只有一名子嗣,这代宗主如今一子一女,实在是不易。因此,到了生辰之日,发放红鸡蛋,是为给小宗主积攒德运。
      江枫眠从早上起就站在莲花坞门口处接待从各处前来祝贺的各门宗主。见到蓝洵带人前来,上前一步先开口说着,“没想到是素尘兄前来,这孩子是?”
      蓝洵先是送上贺礼,简单寒暄几句,见问起蓝泽,回答,“犬子蓝泽。”不用蓝洵提醒,蓝泽先乖乖道了声江宗主好。
      江枫眠有段时间没见好友,本想多说几句,无奈后面等着与他交谈的人实在是过多,只能是说好了之后书房细谈,就招来一名门人带领蓝洵等人入府。
      在经过抄手游廊时,蓝泽看到游廊外盛开在池中的朵朵莲花时,感到奇怪。这莲花不是该在四五月盛开吗?如今已是仲冬,莲花早该败了才是。
      那位领路的门人解释道,“宗主在前几年特意引来带有灵力的池水。去年少宗主出生后,这池中莲花同时盛开。一夜之后却是败了,让人以为不过是错觉。没想到今日清晨如期再开,算上是奇观了吧。”
      生来就有逆季莲花相随,这个江家少宗主真是好神奇的人呢。一会应该是会见到这位小宗主的模样吧?蓝泽点点头又快步跟上蓝洵。
      收到请帖的宗门要么宗主亲自前来,不能亲自前来的也是送来厚礼。来人都聚在莲花坞主厅内。在中央放置一块方正的红毯,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据说孩子在周岁那天抓周时,抓到什么,这物件就会寓意孩子将来成为什么样的人物
      到了时辰,江枫眠抱着被打扮好的江澄来到主厅。虞夫人带着长女江厌离跟在后面。
      因为是代表着姑苏蓝氏,所以蓝洵与蓝泽站在离红毯最近的地方。从江澄被抱出来,蓝泽眼睛就随着江澄看去,可无奈才四岁,视线着实有限,就算是尽力踮起脚尖也只是看到江澄穿着江家的紫色衣服,最多最多不过是露出的一点黑发。好在江枫眠说几句作开场,就将江澄轻轻放在红毯上任由他去抓拿东西。
      蓝泽随着江澄被放在红毯上时,也蹲下来,这下与江澄刚好对视上。这是个怎样的精巧的小人呢?那双泪汪汪的眼瞳中仿佛能看到星星,这双眼睛,蓝泽想着自己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在蓝泽看江澄的同时,江澄同样也在看着他。才是一岁的江澄什么想法也没有,他只是觉得这个蹲在地上的人,好像很好看的样子,父亲说,在红毯内看上什么就可以拿什么。这个人一只脚踩在红毯上,也算是红毯内可以拿的吧?
      江枫眠见江澄趴在红毯上半天都没有动,只当是不知道在干什么,弯下腰,拍拍江澄后背,轻声说着,“阿澄,去拿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去吧。”
      既然自己的父亲这样说了,那红毯内的都可以随便拿了。这样想着,江澄慢慢爬向蓝泽那个方向。
      蓝泽见江澄爬向自己,只当是看上自己面前的这支毛笔,不过是一时愣神,江澄已经爬到面前,一手抓住自己衣袖。蓝泽以为是抓错了,说,“弟弟,你抓错了。”去拽袖子,没想到江澄紧紧抓住不放,有些急了。不抓红毯上的东西抓自己干什么?
      江澄见自己抓住的这个人还想着离开,心里不爽快,抓的更紧,皱皱眉毛,再凑近些,后腿稍微用力,直接扑上去。
      蓝泽再比江澄大,也还是个四岁的孩子,一直再蹲着,被这样一扑只能是向后面倒去,又害怕摔到江澄,把江澄好好抱着。倒下去后,抱着江澄挣扎着坐起来。
      江枫眠见蓝泽摔倒,快速过去,从蓝泽怀里要把江澄抱起来。哪知,江澄还死死拽着蓝泽的衣袖不放,他若是要抱起来江澄,那也要抱着蓝泽。好言说着,“阿澄,你不能抓着哥哥,你只能抓红毯里的东西。”
      骗子。江澄嘟嘟嘴就是不肯放反而抓的更紧。还说红毯内的随便拿,这个也在红毯内还不让拿。
      江枫眠一看江澄的眼睛就知道,这不好说说是不会松手了,只好说,“好好好,这个也算。你再拿一个这个哥哥之外的。”
      江澄听到这话才松开手。再次回到红毯后,抓了江枫眠平日常用的一枚私印。虞夫人在主位上看到江澄这次抓了那枚私印,心里才是松了口气。不枉她之前那么努力训练江澄去抓这枚私印,那么儿子以后会得到江枫眠的重视吧。
      在场的其他人见江澄抓了那枚私印纷纷称赞起来。
      “江少宗主以后前途无量啊。”
      “江宗主的后人果然不同寻常。”
      ……
      蓝泽在江澄被放到红毯后就回到蓝洵身边了。蓝洵刚刚一直用着茶,只是在蓝泽到跟前后,轻声问了句,“可有摔到哪里?”在得到无碍后,继续用茶不再看蓝泽。
      这抓周礼结束后,各位宾客都享用了云梦独特的美食,再加上用新鲜莲藕制成的莲藕排骨汤。宾客饭用足,酒饮够后,还能回去的就带着自己门生回府,已经醉得不能走的就暂时歇在莲花坞的客房处。
      蓝家人自然是那些当天回去的人里面的。
      在回去的路上,蓝泽恭敬又认真的对蓝洵说道,“父亲,我以后可以经常来看他吗?”
      蓝洵看了蓝泽一眼,淡淡问着:“为何。”
      “我想有个弟弟,小小的,像阿澄那样的。”
      “阿湛是你的弟弟,更是有血缘的宗亲。为何要经常来看江小公子?”
      “可是,阿湛有涣堂兄。江澄只有一个姐姐,没有兄长的。且,孩儿想有弟弟……”
      话说于此,蓝泽脸白了半分,他没有忘记他是为何不能有同胞弟弟的。自他记事起,只要他犯错,父亲就会一遍遍告诉他是如何出生,又如何害死生母。有些害怕的看着蓝洵的脸。好在蓝洵没有像往日那样责备他,只是揉揉蓝泽的头,默许了。


      IP属地:韩国4楼2020-04-20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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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姑苏蓝氏族学中,上午学习理论,下午学习灵力疏导。待结丹后根据本人的意愿去选择将来的道路。对于还未结丹的蓝家学童来说这些都要学习。只是,这都与蓝泽无关。因为他的父亲要求,蓝泽下午的灵力指导只能在指导室外围旁听,不能参与灵力疏导的实际练习。每天下午兰室指导室外围,蓝泽只能是拿着早上的课本,一边温习一边偷偷地看着室内接受灵力疏导的学童,心里满满都是羡慕。所以,入族学五年了,与他同天入学的同伴已经隐隐约约可以感受自身体内灵力的运转,只有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结束了今天的指导后,一群学童走出兰室的时候,相互分享着自己今天的感受,有的甚至是很明显能抓住体内的灵力。而蓝泽只能是抱着书本纸笔走在人群后面,不参与这个话题。
        渐渐的。最后只剩下蓝涣和蓝泽。蓝涣在路口处叫住蓝泽。
        “阿泽,你因为不能参加灵力疏导不开心吗?”
        蓝泽抬头看看蓝涣,还是头一个能发现他是不开心的人,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是,我很想与你们一起参加。只是,只是父亲不允许。”
        蓝涣一直以为是蓝泽身体不好不能参加,倒没想到会是因为小叔的原因。这下他是不能再说什么了。看着一起长大的堂弟,他想了想安慰道,“你找时间和素尘君好好说说,他会允许你的。”
        蓝泽点头,心里却是不信的,去年可以参加灵力疏导的第一天,他被先生告知不可以参加回去后,问过他的父亲。父亲没有说原因,但眼神中的弃恶他是一直记得的。或许像蓝涣所言,今天好好与父亲说说,可能会允许了吧?
        回到竹室后,还没有到饭点,蓝洵就在那看书。蓝泽将东西放在他的寝室后,端了一杯茶来到书房。
        将茶水放在蓝洵手边后,蓝泽鼓起勇气,对蓝洵说:“父亲,我想参加下午的灵力疏导,我不想只是在外室看他们练习。”
        蓝洵放下书,静静地看着蓝泽,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你不准修灵,你是记不住吗?”
        依旧是这样的答案。蓝泽心里很是沮丧,他这一年内问了很多次原因,蓝洵就是不肯说。今日,许是蓝涣给了他勇气,他一再追问,“敢问父亲,为何?孩儿想知道原因。”
        蓝洵看着面前的孩童,这是姝娘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本该一家三口很好的生活下去,为何这世间就是如此不公,需要姝娘背负那样多。再一想到为了护下他,姝娘丢了性命,蓝洵眼中尽是厌恶。
        一把拂去蓝泽端进来的茶水,蓝洵手搭在桌子上站起来,这样看着蓝泽,冷着脸,全然不见往日称赞温婉的脸色。说:“没有什么为什么。是谁教你一而再再而三质问长辈的?抄写《礼则篇》一遍,十日之后交给我。”说完便不再看蓝泽出了书房。
        蓝泽站在那里,被这样训斥不止这一次。每次追问后都会有不同的惩罚,比这更严重的时候都有,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一次感到心很痛。这世上,怕是没有比不被父亲允许又不被认可更令人伤心的事情了吧。
        十日后,蓝泽将抄好的《礼则篇》交给蓝洵检查。蓝洵只当是这次被训斥后,蓝泽以后不会再提修灵一事,但没想到蓝泽面上不吭不响,背后干出一件大事。
        被蓝洵罚后的蓝泽是沉默了几日。之前还会在课下与邻桌子弟相互讨论今日所学,现在是一连几日都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闷闷不乐的看着课本。邻桌的弟子见了问了到底是所为何事这般沉默。
        蓝泽无法只能是如实告知蓝洵不许他修灵一事。这位弟子想了想后给出了个主意。
        “如果表叔父不许你修灵,可能以为你不适合修灵吧。虽说现在不修灵的修士很多,但你不修灵日后就不可御剑结阵,而且表叔父灵力那样纯厚,你不修灵很是奇怪啊。不如,你自己看书修灵?给他证明你可以做到?”
        旁边弟子听到后凑过来,有些不赞同,“这样违背长辈的命令是不是不大好?表叔公既然不让阿泽修灵许是有他自己的道理啊。而且,没有人在一旁指导很容易就走火入魔的。”
        “是这样吗?”邻桌弟子没想到这一步,“可是表叔父年轻的时候比旁人更早结丹。阿泽是他的孩子,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阿泽,你也不要勉强自己啊。”
        蓝泽报以一笑,收拾好书本,准备去藏书阁借一些早期修灵的书籍。对他们说,“我知道了,谢谢你们。现在是午膳时间,你们快去吧。我准备去藏书阁借几本书,很快回来。”
        云深不知处的藏书阁除去深藏的极为珍贵的古籍和禁书之外的书都会对外开放,只要你有姑苏蓝氏的通行玉牌,都可借阅书籍。
        现在是午膳时间,藏书阁门口的守门弟子只有一位。蓝泽上前出示自己的通行玉牌,很轻松的进入藏书阁内。指导修士早期修灵的书籍很容易找到,像这类书籍是不用报备的,直接带走就可以。蓝泽便选了几本修灵指导时,先生提到的书籍,很快离开回到兰室与大家一起用饭。他怕离开时间太久,被叔伯发现,那么父亲也就会知道,到时候父亲一旦问出来他借了什么书,那么惩罚绝对不会轻的。
        借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书后,蓝泽就每天下午修灵指导的时候翻看书籍,趁大家一起实际修灵时打坐,尽力去感受自己的体内的灵力。这样过了半个多月后,的确是在打坐的时候能感觉自己身体内的不同,但是与此同时,蓝泽又察觉到自己体内好像有另外的东西,好像就是这个东西帮助他修灵,是好是坏他也说不上来。去问了同窗,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又不敢去问先生,只能是默认是好事情。没想到他的一念之差为日后埋下了隐患。
        这天下学后回到竹室,蓝洵不像往常那样在书房看书,留下纸条说晚膳时候回来,让蓝泽抓紧练习剑术,待他回来后检查进程。
        蓝泽先是用那把专属的木剑练了两遍基本剑术,见蓝洵还未回来,就回到自己的寝室,打坐修灵。因为有他是不用实际修灵,下午的先生怕那些弟子运灵伤到他,特意在外围内侧之间结阵。如此,除去蓝泽没人知道他在偷偷修灵。今日难得蓝洵不在,才敢这样大胆直接在竹室运灵。
        先是运灵两大周,蓝泽发现比起以前,对体内灵力的感知更为强烈,已经可以依稀成型,不像之前那般只是若如虚烟。结束运灵后,蓝泽长舒一口气,睁眼。他已经可以感知灵力,在父亲检查时表现出来,想必以后他可以与同窗们一起在内侧接受灵力指导吧。
        这个时候,已经有门人将装有蓝洵蓝泽晚饭的食盒放在竹室外。道谢后蓝泽打开食盒,看到与往日无二的菜样,抿抿嘴准备要拎到桌子上。突然,蓝泽感觉到胸口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揪住一样喘不上气。想发出声音把人引来,但张口后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蓝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就算是要进寝室拿药,身体也挪动不了半分。慌乱中,蓝泽引动了体内那点灵力,竟然有所缓解。但胸口症状有所缓解的同时,那股灵力又是被什么控制,慢慢的不听蓝泽的运转,在体内里散开游走,所经之处只留下利刃划过的痛感。
        蓝泽强行稳下心神,忍着疼痛强行去控制灵力,不但没有效果,灵力流窜更加放肆,根本控制不住。蓝泽知晓如果再控制不下,他有可能因此走火入魔,伤及性命。
        这时,有股灵力入体。这股灵力温和又醇厚,很快找到乱窜灵力,安抚好后引导其回到正轨,安静待在一处。
        体内乱窜的灵力被安抚后,蓝泽精神一松,睁开眼睛,看到站在他身后的蓝洵。天色渐晚,蓝洵脸上的表情为何蓝泽暂时看不清楚。蓝泽不顾额头上的汗水,有些兴奋的对蓝洵说:“父亲,我有灵力了,以后可以……”
        蓝泽话还未说完,脸上就被挨了一掌,除去辣麻之外其他感觉都没有,可见蓝洵刚刚用了多大的力度。
        蓝泽有些不明白,自己没有接受先生指导就可以感知灵力,为何父亲没有称赞?蓝泽捂着脸,“父亲,为何?”
        这时候,蓝泽才看到蓝洵的表情尽是愤怒,望向他的样子不像是看一个犯错的孩子,更像是看着一个死敌一般。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蓝洵为何如此生气。
        蓝洵一把拎起蓝泽说,“我说过,不准你修灵!你为何不听?”
        蓝泽心里甚是委屈,他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私下修灵,没有得到称赞,反而被训斥,鼻子一酸,眼泪涌上来,说着,“为什么父亲?人人说你年少成名,灵力醇厚,为什么身为你的儿子我连修灵都不可以?”
        蓝洵冷声一呵,反手拎着蓝泽往祠堂那里快步走去。
        这时虽是晚膳,但路上也有往来的门生,看到蓝洵领着蓝泽走来,想上前行礼,一看蓝洵脸色冷如霜寒,就一楞时间,蓝洵已经离开。有人见状只道不妙,急忙去寻蓝启仁请他拿主意。
        来到祠堂,蓝洵让蓝泽跪在中央,去拿了一根细木条,站在蓝泽面前,问,“我已经告诫你很多次,不准你修灵,一而再再而三的破戒,已是破坏家规,现罚你二十下,你可有异议?”
        蓝泽对上蓝洵的眼睛回答,“儿子触犯家规受罚无异议。但儿子想知道您为何不准儿子修灵。”
        蓝洵没想到蓝泽这个时候依旧想着为何不准修灵,气急上头,一枝条抽下去,喊道,“你天生煞母,害***。你现在修灵,滋养邪物,日后你还想害死谁?害死蓝家还是害死我?”
        蓝泽忍痛,手紧紧揪住袖口说:“儿子从未离开过云深不知处,何来滋养邪物一说?”
        “你!顽固至极!待惩罚后,我亲自封住你的脉络,日后胆敢修灵,我第一个废了你!”
        蓝启仁赶到的时候,蓝泽已经受罚十来下,赶紧拦下蓝洵,“素尘,你在干什么?就算阿泽有错,你也该去禀报掌罚人再做处罚。”
        蓝洵冷冷看了蓝泽一眼,将柳条放回原处。经过蓝泽的时候扔下一句话,“这次看在你二叔伯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你,若有下次,休怪我不留情面。”
        晚上,蓝泽洗漱后早早就睡了。背上的伤让他在梦中也不能安心,时不时轻哼几声。
        午夜,蓝洵带着伤药悄声进了蓝泽的寝室。看到蓝泽身后的痕迹,他无声叹口气,打开药瓶,仔细给上了药。
        蓝洵也希望蓝泽修灵,继承他的名号。只是,蓝泽继承了姝娘的体质,说是历代不能修灵,他知道的不多,只能不准蓝泽修灵,没想到差点害死他。既然已经接触灵力,再停下已是不可能的事,往后多看着些吧。


        IP属地:韩国5楼2020-04-20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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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我来报道啦


          IP属地:英国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0-04-20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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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感觉人被我前面的话给吓跑了


            IP属地:韩国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0-04-20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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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4-21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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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蓝洵将素尘抛至空中,双手作诀,以灵力为引子,引着素尘攻向面前的走尸。素尘跟随蓝洵多年,早早修有灵气,早知蓝洵这番为何。只见它断了走尸周身的煞气,又将近十个走尸赶在一处。早早候着的蓝家门生拿出锁链,将这些走尸挨个锁起来。
                蓝启仁站在蓝洵旁边,捏了捏他那胡须,说:“这些应该够到了年龄的门生练习了。”
                蓝洵本是起了就此回府的心思,一听蓝启仁这般说,用灵力感知一番周围后。指着林子更深处,“二哥,里面还有些,不如一并收了,免了四周百姓受苦。”
                蓝启仁自然是不会反对。不过,等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一群人先收下那些走尸。这些人身穿炎阳烈日袍,见到蓝家门生不过是行了虚礼,是岐山温氏的修士。蓝启仁见状,也没多说什么,不过是几具走尸,被收了就收了,先到先得的道理都是知道的,更何况这片山林又不在姑苏境内,为此和岐山温氏发生争执,没有必要。
                见走尸已经被别人收了,蓝启仁也打算就此回姑苏,没想到从温氏人群后面走过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恭敬地向这边行了礼说:“二位,我们宗主有请。”
                蓝洵只是感到惊讶。夜猎这种事,温若寒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出来过,怎今日遇上了温氏,还遇上了一起出来的温若寒?不过,这管事刚刚邀请的时候,那方向倒像是对着蓝启仁的。如此,便听他二哥怎么回答吧。
                蓝启仁听了那位管事的话后,久久站在那里并不动,他不动,蓝洵自然也不会主动上前搭话。温氏那边几个新入门生反而有些沉不住气。他们拜入温家门下,外出行走都会受到其他宗门的恭敬,这位蓝家修士收到他们宗主邀见,没有欣喜不说,久久不予回复,实在是失礼。只是那位管事还是那般恭敬的看着蓝启仁,他们也不敢擅自出手。
                蓝启仁抚了抚胡须后,对那名管事说:“带路吧。”
                跟着那名管事,一路遇见的温家人是越来越多,那些人身上的炎阳烈日纹越发的华丽。等看到那顶四周挂有夜明珠的轿子时,蓝启仁和蓝洵才反应过来,温若寒出来要带近百人。
                在轿子周围伺候的温家门生在刚看到管事的时候就已经掀起轿子的软帘,里面还有一层纱帘,只能是大概看到人的轮廓,再详细如人相貌却是看不到的。
                蓝启仁行了一礼,道,“不知温宗主唤我兄弟二人来所谓何事?”蓝洵与他一并行礼,不过眼神时落在地面上的。
                只听到那纱帘后传来几声笑,又见人是侧躺在里面说:“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听到启仁与本座在一处夜猎,才让人请你前来。本座还怕多年未见,启仁早忘了那点同窗之情,请都请不来。”
                蓝启仁面不改色回答:“哪敢,只要温宗主一声令下,启仁哪敢不从。”
                温若寒一把挥开最后那道软帘,眼睛直直盯着蓝启仁说,“启仁可莫要把话说得太死。日后不从本座吩咐,可不就失了面子?”见蓝启仁不愿理他,温若寒又看向蓝洵。蓝洵和蓝启仁同胎兄弟,外人都说两人相貌无二,但让温若寒来说,两人相差甚远。
                温若寒拿起桌上的一杯清酒,对蓝洵道:“说来,本座当上宗主后,还是头次见蓝家三公子。早早听闻三公子弱冠后便出门游走,八年前突然回去带一名男婴,后为你亲子。人人说蓝家遵礼守规,没想到三公子在外与女子私下相授,看来也不过是那回事啊。”
                蓝洵有些不快,也不能多说什么。蓝启仁只觉今日温若寒很是奇怪,挡在蓝洵面前说:“既然温宗主没有什么事,我与素尘就不打扰温宗主夜猎了。”
                温若寒用了半杯酒,手一挥,让人把道让出来,任蓝启仁和蓝洵离开。
                在原地等着的蓝家门生见两人平安回来了,都不由的松了口气。他们怕温若寒对两人做什么,又帮不上什么忙。既然都回来了,就让人再检查了一次看走尸戴着的锁链是否有问题,若是没问题就回云深不知处。
                蓝泽比同龄人晚一年修灵,但有蓝洵在,再加上修炼时间比旁人多,也肯下苦,如今勉强与同龄人不分上下。等他们灵力凝聚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教他们在练剑的时候,将灵力导入剑内。不过由于他们中还没有人结丹,灵力附剑的时间不会太长。
                蓝泽正对着草人练剑,之前给他主意的那个同窗趁休息的时候凑在他耳边说:“阿泽,我听说前夜先生带了走尸回来,准备给才结丹的兄长们作练习的靶子。”
                蓝泽停下练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平息了呼吸后,看着同窗的眼睛,反问,“所以你想干什么?”
                这人眼睛一亮,压低声音:“我听说先生把走尸关在冥室外室,不如今晚晚膳后,你与我们一起去看看走尸?”
                我们?蓝泽顺着同窗的眼神望去,那个方向站着几名相熟的蓝家孩童,见他看过来都点点头。蓝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走尸不是他们现在这个年纪可以接触的到的,他们还没有结丹,遇上走尸,根本就没有制服的能力,一个不小心发生了意外没有人能想象到后果会是怎样的。
                但是,蓝泽也是想看看走尸到底是什么样子,在心里纠结几下后,点头答应了。如果蓝泽知道他这一答应会发生什么事,打死他都不会同意。
                晚上,蓝泽用完晚膳后,照例由蓝洵检查了一下他的灵力。纠结一会后说:“父亲,我与阿沐约好去藏书阁借阅书籍,亥时前一定回来。”
                蓝洵最近将心思放在才得的一个玉盒上,听蓝泽这么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就点头同意。
                蓝泽和蓝沐也不敢太过放肆,他们的确去了藏书阁,但是在里面待了半个时辰才出来,与其他人在冥室外汇合。
                蓝泽抬头看着冥室外观。冥室经常作为招魂的场地,建筑所用材料与别处有所不同,防止恶灵逃出,甚至是在墙壁上贴有咒文。蓝泽有些不安,为何不安他想不明白。看前面那几人开锁,没忍住对蓝沐说:“要不算了吧,万一招惹了走尸,以你我等人的能力根本制服不了。”况且,一般没事根本不会有人来冥室,除非冥室铜钟发作。
                蓝沐没说话,从衣襟处拿出一把符纸,一笑道,“你放心,我从我父亲书房拿了几张中阶符纸,对付那些走尸足够了。”
                正说着,门已经开了,这时候退缩会被人说是胆小鬼的。没办法,蓝泽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冥室就是外室也挂满了写有咒文的黑面旗,墙上一个挨一个贴满了符纸,整个室内昏暗状,人进去后,脚边放置的油灯随即亮起,光亮不大,好歹是可以看到路面。走走停停,来到关着那些走尸的地方,只见数十走尸关在里面,与外面的人只相隔一道铁栏门。
                有人举起一盏油灯,看清走尸的模样有些嫌弃道,“这就是走尸的样子?看着有些渗人。”
                这话一出,有一两个跟着相应,还有几人认真查看走尸身上的伤口和服饰,小声说:“从他们的样子来看,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生前受到不公,你们看他胳膊处好多利器划过的疤痕。”
                蓝泽从进来后就没有出过声,他一直很警惕四周,就算是走尸被关在铁栅后面,也没有放松。仔细看了看铁栏门,突然问蓝沐:“这些走尸关在里面,这门会上锁吗?”
                蓝沐想都不用想直接说:“肯定要上锁。万一没意识打开出来了怎么办?”
                蓝泽听到蓝沐的回答,再仔细看了看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等看清是什么后,冷汗瞬间上身,蓝泽低声催促道,“快走!有人忘记上锁了。”
                什么?拿灯的人立刻往铁门那里看去,只看到一名走尸站在他面前,直接吓愣在原地,连走尸向他袭来都没有任何反应。
                蓝泽刚好在一旁,抓住那人后衣领向后拽去,同时夺下油灯砸向走尸,还不忘让蓝沐快用符纸。蓝沐慌忙中不知道那些定身用的符纸放在哪里。这时候里面的走尸都已经出来。这些还没有结丹,灵力使出来几乎没什么作用,反而会惹怒走尸,倒不如往冥室外跑,遇上前辈就能得救,只是这些孩童全部忘记了他们这是第一次来冥室,能找到关走尸的地方也不过是歪打正着,怎么出去谁也不知道。他们就盲目的在冥室里跑着,后面追着走尸。有一个直接被吓哭,这让后面跟这的走尸更加兴奋,身上的怨气散发的更多。当有走尸散发出怨气的时候,放置在冥室角楼的铜钟就会发出沉闷的声响,告知附近的蓝家修士,冥室内有异变。听到钟声,里面瞎跑的小辈们快要哭出来了。
                蓝泽听到钟声,心里微微松一口气,就这空隙他竟是被一具走尸掐住脖子,浓浓的怨气围绕在他身边,想侵入他的体内。蓝泽一面调用体内的灵力与之反抗,一面对准备来帮他的其他人说:“你们快跑,暂时不用管我。前辈们听到钟声就会赶过来。”
                这灵力到底是有限的,蓝泽将最后仅剩的灵力都用来抵抗后,也不过是让走尸稍作迟缓。等掐在脖子上的手逐渐收紧后,蓝泽感觉呼吸非常困难,被迫流出眼泪。
                就这样死掉了吗?蓝泽这样想着。他不甘心,他好不容易才能修灵,连一点成就都没有,就这样因为灵力不足被低阶走尸掐死,他很不甘心。他想活下去,他想成为他父亲的骄傲,而不是他父亲眼中天生煞母的煞星。
                这时候,耳边好像是响起什么声音,引诱着他将最后微薄的灵力交出,随后是打开了什么,有什么东西从他丹田处涌出来,直冲他的脑海,夺去他的意识,控制着他。


                IP属地:韩国9楼2020-04-21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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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4-21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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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4-21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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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蓝洵与几名长辈赶到冥室的时候,只看到蓝泽周身布满怨气,从脖子处蔓延上的红丝已经爬上脸颊,颇有直逼眉心的架势。看样子,蓝泽已经失去了意识,察觉到有人,直接伸直手臂,攻向最前面的蓝洵。
                      蓝洵侧身躲过,一手刀劈晕蓝泽,暂时制止红丝蔓延。安静下来的蓝泽,身上衣服多处破损,能看到的皮肤都能看到寸长的伤口。蓝洵知道蓝泽体内的不定性,一直在找解决的方法,没想到这么快就爆发。如今保下蓝泽,只有那一个方法。
                      这边长辈们制服了走尸,安排人带走已经昏迷的其他小辈,走来,为首质问蓝洵,“素尘,蓝泽刚刚是怎么回事,天生体内就有煞气,你为何最初就不禀报?”
                      蓝洵抬眼看了在场的蓝家长辈,让蓝泽平躺在地上,跪下,道:“晚辈有所隐瞒实为迫不得已,还望各位长辈饶恕。一切因果都会在今日结束,素尘斗胆请各位长辈助素尘一臂之力。”
                      “你说。”
                      蓝洵深吸一口气回答说:“请各位长辈为素尘压阵,素尘感激不尽。”
                      “好。只是,你事后要将这一切来由交代清楚。”
                      “是。”
                      蓝洵弯下腰在地上画下熟记的阵法。画好最后一笔,将蓝泽放在阵法中心处,狠掐人中穴。蓝泽还未完全清醒,那些煞气先从他体内涌出。蓝泽醒来后,只能是看到阵阵煞气缠身,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这些,好像是自己快失去意识前,将最后灵力导出导致的。这样想着,蓝泽瞬间煞白了脸,他这个样子,仙门百家如何容得下他?想着那些邪修的下场,蓝泽不敢想象蓝家会如何处置他,会如何处置他的父亲。
                      蓝洵一直在盯着,等差不多了,启动阵法,让阵法锁住那些煞气,又念诀引导那些煞气凝结于手心处。看煞气就要接触到手尖又剧烈反抗,蓝洵皱眉,说:“蓝泽,凝神!”
                      一直慌神不知该如何的蓝泽听到蓝洵的声音,他不知道蓝洵是否真的有办法解决这此他创下的大祸,蓝洵说什么就照做就是。当下闭眼心里默念静心咒。这招暂时有效,煞气继续顺着蓝洵的灵力游走。
                      煞气进入体内后,蓝洵手臂一抖,他没有想到这些煞气如此霸道,所经之处犹如刀割。不过,再如何疼痛,依旧面上不显,加大将煞气引入体内的力度。
                      等蓝泽可以看到蓝洵的时候,煞气已经尽数被蓝洵引入体内。蓝洵见蓝泽已经恢复清醒,忍着体内疼痛,逼出了什么扔了出去。做完这些,他是再也忍不住了,跌坐在地。
                      蓝泽第一次看到蓝洵这样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淌,不由得小声说:“父亲?”没来由的心慌,为何他会觉得以后再也看不到蓝洵?眼泪也是不受控制往下流。
                      蓝洵没有去理睬蓝泽,深深吸了口气,缓神后,跪坐好,双手合并于身前,恭敬道:“今日之事,素尘实在无法再作解释。素尘恳求各位长辈,照顾好阿泽,素尘感激不尽!”
                      蓝泽好像料到蓝洵要干什么,他慌了,挣扎过去,拽着蓝洵的袖子说:“父亲,我不要!求你!”
                      蓝洵抓住蓝泽的肩膀,好好的看着他的孩子。自从姝娘死后,他再也没有正眼看过这孩子一眼,当初满怀期待的心情只剩下怨恨和厌恶。蓝泽这些年吃的苦都是因为他的漠视,去年更是被他严厉训斥。其实,蓝泽没错,错的不过是世家的不公。
                      蓝洵闭上眼睛,再睁开就用力推开蓝泽,拿起素尘剑对准自己心口处,毫不犹豫刺进去。他不再有任何的遗愿未了,他就要去见他的姝娘,应了那句誓言“死后于奈何桥边见。”。
                      蓝泽跌跌撞撞爬到蓝洵身边,捂住其心口处伤口,哭着说:“父亲,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以后不再修灵,我不再,不再违背你的命令了。我求你……我求你!”再如何的哀求,都无法止住那流出的鲜血,也阻止不了蓝洵身体逐渐变凉。
                      蓝启仁收好手里的玉盒后,无声叹了口气。你就这样狠心留下孩子一人在着不知何时会乱起的凡世中?素尘,你当真糊涂。
                      蓝洵的魂魄还在原地并未离开。他看到蓝泽的行为,也能听到蓝泽的哀求。他没办法,不这样护下蓝泽,他真的没有办法。不管蓝泽能否听到,蓝洵还是说了:“好好活下去吧,阿泽。”
                      抱歉,姝娘,我没有遵守与你的约定,我扔下阿泽提前来找你了,希望你还在奈何桥上等我,不要因为我不遵守诺言提前离开。
                      第二日,蓝家对外宣称,蓝洵外出夜猎受伤,身中尸毒,忍而不说,待人发现时,为时已晚,昨夜毒发身亡。蓝洵之子蓝泽暂由蓝启仁照顾。
                      一些与蓝家交好的世家宗主带着请帖前来拜访。蓝洵的灵堂设在云深不知处外围的一个厅堂内。只要是来客能见到的地方都换上了白布素花。
                      江澄是央求与江枫眠一起来的。他向来记性都好,一直记得每年宗门相互拜年时,都会来的蓝家小哥哥,一直记得对方看到他后,总是笑着递上一包糖果,小声叮嘱不要告诉其他人。这次是那位小哥哥父亲去世,心情肯定不好,他怀里揣着几枚糖果,他想,只要心情不好,吃些糖就好了。很是天真的想法。但是等他见到蓝泽的时候,他有些犹豫,不知道他带的糖果是否有用。
                      蓝濯言身着缟素,低垂着头跪在棺柩前,直挺挺的跪着,像一尊雕像。趁着江枫眠与蓝家人交谈时,江澄溜到蓝濯言身边,看到他两眼无神盯着前面放着的火盆,手是无意识的不断地往火盆里扔纸钱,就连手被火烤伤都是感觉不到。
                      江澄有些害怕。这不是以前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蓝家小哥哥,就连是他口袋里所有的糖果都没办法安抚去掉痛苦的。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这样的事和他练剑不小心摔倒受伤是不一样的。
                      这个时候江枫眠发现江澄跑到蓝泽身边,快步上前抱起江澄,想了想还是摸了摸蓝泽的头作安慰,叹气什么也没有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说多了,白白增加蓝泽的痛苦。
                      蓝泽这个时候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他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道,“你害***,又害***,你只能带来不幸。”,他到现在都不清楚一夜之间失去父亲,他还记得去冥室之前,蓝洵桌上摆放的玉盒,怎么就没了呢?他真的是只能带来不幸吗?
                      他不该修灵,这一切都是从他修灵开始,是什么导致他不能修灵?他的母亲到底是谁。蓝泽抬头望着看不透的屋顶,抿紧有些干裂的嘴唇,趔趄站起来,扶着棺柩边缘,一手扒住棺柩,踮起脚尖去够蓝洵的手。在用力够到蓝洵的手后,蓝泽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瞬间流出,他立刻松开手不让泪珠落在蓝洵的身上,传言生人泪水落在死人身上,这人就找不到轮回路。他让父亲生前不能安心,不能再扰了他的身后路。
                      今天来拜访的人多少有几个是留下过夜。江澄坐在蔺草席上吃水果。云梦离姑苏有一天的路程,他和父亲下午到的姑苏,晚上赶路怕有危险,占用一间客房休息,明天一早就离开。
                      熄灯时间到,江澄准备脱衣服入睡,摸到外衣口袋的糖果,有点犯难,这些糖果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有用,不给的话,每次泽哥哥去见他都会给带礼物,他来了也应该,嗯,礼尚往来的。想想还是穿上外衣,对江枫眠说:“父亲,我去去就回来。”
                      江枫眠颔首,让他快去快回。
                      江澄按照记忆,悄声溜到灵堂外。白天守在外面的门生不在,灵堂门大开,只有蓝泽一个人跪在那里。江澄小心迈过门槛,到蓝泽身边,蹲下,拽着他的袖子,小声说:“泽哥哥。”
                      蓝泽看过来,一整天没有喝水,声音有些沙哑,“嗯?”
                      江澄掏出口袋里的糖,张开手,说:“我这里有糖,你吃了就不会难受了。”
                      蓝泽只是看着江澄手心里的糖,没出声,也没有拿。江澄歪头,自己剥开包着糖的纸包,塞一颗糖到蓝泽嘴里,自己说着:“泽哥哥,你还有我呢,以后我经常来找你可以吗?”
                      橘子的味道充满整个口腔,甜味化去蓝泽心里的苦涩,等到他反应过来后,才感觉到自己又哭了,在他以为已经流尽一生的眼泪后。
                      江澄看到蓝泽流泪,伸手去帮着擦掉泪水,被蓝泽反手抱在怀里。蓝泽紧紧抱住江澄,低声说:“我还有你。”现在我只有你了。
                      江澄就像是,蓝泽身处黑暗,就要被黑暗吞噬的时候,穿过重重带进来的一缕光明,照在蓝泽的心里,将他从黑暗的深渊中拉出来,完好无损的站在悬崖边,获得重生。
                      蓝泽一直想的很简单。他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那就与父亲相依为命。现在父亲去世,他的世界瞬间崩塌。绝望撕扯着他的意识,在他都快支撑不住的时候,江澄拽住他,塞给了他一块糖,拯救了他。或许这个时候起,蓝泽的世界里除了他自己,多了一个江澄。


                      IP属地:韩国12楼2020-04-22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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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哥哥,年下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4-22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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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0-04-22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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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0-04-22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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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04-22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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