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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搅你。」
艾达倚靠着墙壁看着刚从通往地下室的台阶走上的特工,后者的伤势看起来比前几次要严重许多。而里昂显然没有一开始来到安全屋那么冷静,虽然她还是能够听到对方偶尔在她的面前打趣病毒的情况,但更多的时候则是焦躁的盯着手机。这个病毒大约是要将里昂逼急了。
里昂朝着对方耸了耸肩,要知道现在唯一能够令他感觉较好的事情就是艾达还待在这间安全屋内。
凭着特工身上弥漫着血腥味和硝烟味,艾达就知道他所面对的战斗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她注视着里昂没有继续说话,几秒钟的沉默后她朝里昂的方向走了一步,伸出手像是想要触碰他。后者显而易见的畏缩了,随后又为了艾达落空的动作而感到抱歉。
他控制住了自己想要躲避的想法,任由那只手落在了他肩膀靠下一点的旧伤处。愉悦冲刷着他的身体,他本能的想要获得更多。
「老天,精神攻击简直是糟糕透了。」里昂忍不住闷闷的抱怨着,他害怕病毒会去影响艾达……但几天的相处下来他发现这种病毒并没有传染性。而它之所以能够传播的如此迅速以至于让德国整个小镇的人都感染上了,大抵是因为它的传播途径是气体。
他盯着艾达一秒都不肯移开视线,这大概是他与这名间谍最密集最长久的相处,没有绳枪的出现让他感觉到好极了。她也许能够离开,就这么放任他自己一个人呆着,作为特工的他总有方式解决病毒——但是她没有。
里昂有些得寸进尺的缓慢朝艾达靠近,在没见到对方反对的表情之后,他将额头抵在艾达的肩膀上。说真的,他想要这么做很久了,但那个时候他还是连上任仪式都错过的菜鸟警察,浣熊市的状况让他只能够把这个想法硬生生的压在心底,而后来——他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这么做了。
「你委托他们的调查,还没有任何结果。」艾达肯定的说到,站在原地继续他们的对话,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一种危险的境界,只要在稍微往前挪一点,她就会被高大的特工整个拢在怀中,「他们的工作效率比想象中的还要慢多了。」
大概是听出了这句话中不着痕迹的一丝讽刺,里昂叹了口气。在没有证据仅仅是怀疑的情况下,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够暗地里调查。能够申请到的帮助几乎是没有,或者说,没有被上级阻拦就该庆幸了。
但他的同事还是想办法联络到了可以给予帮助的人,里昂相信过不了多久消息就会传到他的手机上。他并没有要求对方做太多,只要能够调查到对方隐蔽的研究所的方位就足够了。当然,研究所,他不相信这种病毒不是出自于实验室。
而他现在除了处理精神攻击所带来的麻烦之外,还可以记录下病毒每天的变化。这种病毒能够摧毁大部分的哨兵和向导,并且有着极强的潜伏时间——他们败给了精神攻击后才会转化为B.O.W,这简直就像是定时炸弹。
「我想吃比萨。」半响,里昂才冒出了这句毫不相干的话。
「里昂,你知道我们正在讨论……」
「晚餐就做比萨和香肠怎么样?」里昂打断了艾达,他抬起头用充满着血丝的灰蓝色眼眸望着她,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然后配上南瓜汤。」
「我比较想喝忌廉汤,帅哥。」艾达放弃了与特工继续交谈严肃话题的想法,对方看起来累坏了,也没有表露想要讨论的兴趣。她现在只希望里昂的同时就和他本人一样可靠,毕竟她没办法完全插手这件事。
刚从幻象中逃脱出来的特工点了点头,转身就向着厨房走去。
这种能够从艾达那寻求到安抚和触碰的日子又持续了几天,直到里昂在半夜被一通电话惊醒。睡眠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来之不易,毕竟谁也不清楚病毒究竟会不会在他睡着的时候展开攻击。但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他还没遇到过。
联络里昂的是对他做出停职处分的上司,对方的语气有些奇怪,只是匆匆的告诉他一个地点,就将电话挂断了。但这还是让里昂从迷迷糊糊中瞬间清醒,他穿上衬衫和战术背带,将摆放在床头的双枪放进绑在大腿上的枪套中。然后在出门前从书房顺走了足够多的子弹。
他犹豫了一阵究竟该不该叫醒艾达,甚至是已经走到了她的卧室前。可是打电话给他的毕竟是长官,如果艾达的身份被对方认出来就得不偿失了。而且他还有些固执的认为不该让艾达牵扯进麻烦中,毕竟她才是给出那名军火商姓名的人。
但他还是选择留下一张纸条,他挺不想承担不告而别的后果,真的不想。
悄悄的关好门后,里昂来到了艾达的车库,有些庆幸对方还为他准备了一辆蓝色的雪佛兰。如果车库中只有艾达的那辆跑车,他还不如选择骑单车去上司给出的地点。
这片区域是里昂不怎么熟悉的地方,他甚至是开错了方向。在没有人能够让他问路的情况下,里昂兜了一圈才找到了方向。
将要抵达目的地时,刺耳的警笛声让里昂的心脏不正常的紧缩了一下,随后他看到了黄色的警戒线,他的长官正站在中央朝警察吼着些什么。里昂将车停稳后冲了下去,在接近的途中被拦下,但很快在他长官的喝诉下这些警察